爱了老公十年,他却因为我阻止喝酒说我多管闲事,那我离开便是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4-04 14:27 1

摘要:然而,那场暴雨中,我冒雨给他送胃药,却撞见了合作公司千金劝他喝酒的场景。

纪淮川,这个名字在我心中盘旋了十年。

他总是那么冷漠,却从未对我们的婚约说个“不”字。

我曾天真地以为,他心里也有我。

然而,那场暴雨中,我冒雨给他送胃药,却撞见了合作公司千金劝他喝酒的场景。

我试图阻止,他却轻蔑地嘲讽我:

“你以为你真是纪家的少奶奶了?”

“真是多此一举。”

在那个喧嚣的酒吧里,我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纪淮川,从今往后,你的一切与我无关。酒吧里灯光闪烁。

我紧握着胃药,身体冰冷。

周围人的目光充满了玩味和不屑。

但最让我心痛的,是纪淮川那不耐烦的神情。

他胃不好,饭后必须服药,否则会胃痛。

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问人今天的聚会地点。

快到的时候,暴雨倾盆。

正是堵车高峰,五百米的路程,导航显示要半小时。

我急着给他送药,冒着雨跑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崔荷依偎在纪淮川怀里,撒娇喂酒。

一向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他,此刻却任由少女摆布。

我推门而入,她的酒杯正贴着他的唇。

气氛暧昧而温馨。

我心里一阵酸楚,脑海中浮现出纪淮川犯病时的痛苦模样。

我脱口而出:

“他不能喝酒。”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水的黑皮鞋,在地板上留下一小块水渍。

突然感到尴尬。

但更尴尬的是纪淮川的回答。

他靠在沙发上,轻蔑地说:

“你以为你真是纪家的少奶奶了?”

“真是多此一举。”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一口喝下杯中的威士忌。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强忍泪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其他人也默契地转移视线,把我当作空气。

有个女生看不下去,递给我一条干毛巾。

却被同伴立刻拉走:

“你管她干嘛。”

雨水不断从发丝滑落。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突然明白了,纪淮川不反对这门婚事。

不是因为他愿意。

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纪夫人和奶奶的约定,也不在乎我。

更难听地说,是不屑。

因为不屑,所以在别人说我配不上他时,他选择沉默。

因为不屑,所以我的关心在他眼里,不过是多管闲事。

尴尬、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最后却化为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擦干头发,静静地把胃药放在桌上。

最后看了一眼纪淮川。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纪家大宅的灯还亮着。

纪夫人和几个朋友正在客厅喝茶。

我站在门口换鞋,屋内的对话清晰可闻。

“秋语,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淮川和那个小保姆结婚吧。”

“要我说啊,你就是太迷信了。”

“小孩子本来就容易生病,你看淮川现在长大了,身体不是好得很吗?”

说话的是纪夫人的闺蜜,自从我和纪淮川定亲后,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这样的话,别说背后说,就是当面,她也说了不少。

纪夫人叹了口气:

“孙薇那孩子也不容易。”

“她把淮川照顾得很好。”

“等淮川结婚的时候,我会给她补偿的。”

泪水夺眶而出。

我咬住下唇,突然想起纪夫人哭着求我不要走的样子。

纪淮川从小身体就不好,十四岁那年,更是生了一场大病。

纪夫人病急乱投医,请了个有名的道士来看。

这一看,就看中了我。

说我是少有的旺夫命,只要和我定亲,纪淮川的身体就能好转。

就这样,我从一个被纪家保姆收养的孤女,一跃成为纪淮川的未婚妻。

纪淮川对我一直很冷淡。

我和他打招呼,他会装作没看见。

我偷偷看他,他会皱眉转身。

有一次他临时有事先回去了,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班上找他,只能在校门口等。

等啊等,等到天黑,学校空无一人,我才一边流泪一边走回纪家。

那天我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和纪夫人说了退婚的事。

但纪夫人哭着劝我不要生纪淮川的气。

还列举了很多事来证明,纪淮川也是喜欢我的。

其中几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薇薇,淮川他是个不懂表达感情的孩子。”

“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离不开你了。”

“他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每天和你一起上学?”

“为什么不和别的女孩子来往?”

“又为什么不反对这门亲事?”

就因为纪夫人的这些话,我在纪淮川的冷眼里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纪夫人对我也越来越好,有时候,我会偷偷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妈妈。

但幻觉终究是要破灭的。

在我努力学着如何做一个好太太、好女儿的时候。

他们早已单方面宣告了我的死刑。

明明是住了十年的房子,我却不知,还该不该在这时候走进去。

漆黑的街道上,我拨通了大学室友姚依然的电话。

“依然,你上次说去美国工作的事,还作数吗?”回到纪家时,茶话会已经散场。

纪夫人看见我一个人回来,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带着责怪:

“薇薇,怎么不带淮川一起回来?”

一副我故意把纪淮川丢在外面的样子。

但她明明知道,纪淮川想干什么,没人能管得住。

以前听她这样说,我会委屈,更多的是不安。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

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叙述事实:

“他不愿意回来。”

“不愿意也得劝啊,你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

“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在那等他?”

我垂下眼帘,不想和她争论:

“就是他平时那些朋友,还有崔荷。”

听见崔荷的名字,纪夫人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

“小荷也在啊。”

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非是怕我的出现,惹得崔荷不高兴。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见她不高兴就惴惴不安,做小伏低。

自顾自换好鞋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在纪家的东西很少,该扔的扔,该丢的丢,剩下的,刚刚好装满一个28寸的行李箱。

只有一样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是一个穿着棕色裙子的小熊玩偶,是奶奶去世那天,纪淮川送给我的。

少年轻轻把我抱进怀里,嗓音低哑:

“孙薇,不要难过。”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一个出于同情的拥抱和承诺,却让我以为,那是纪淮川对我不一样的证明。

小熊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原本想还给纪淮川的,但转念一想。

就算还给他,依照他的性子,也只会毫不在意地扔进垃·级桶罢了。我几乎一夜未眠,一大早就抱着东西下了楼。

纪淮川在吃早饭,看见我怀里的包裹,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却什么也没说。

一如既往地不在意。

倒是纪夫人问了一句:

“你要去哪?”

“不去哪,收拾了一些不要的东西,打算拿出去……”

话还未说完,纪淮川的手机响起。

他应了几句,起身穿衣。

“公司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纪夫人提醒:“路上慢点。”

无人再关心我的回答。

我自嘲地笑了笑,出门打车去了商场。

纪家有司机,但我从来不用。

学费、生活费,也都靠自己打工和做兼职来挣。

用这种方式,在纪淮川面前维护我可怜的自尊心。

好像只要不占纪家便宜,就能在面对纪淮川的时候,多一点坦然。

S市最繁华的商场里,灯光璀璨夺目。

我站在柜台前,想着要给依然买个胸针当礼物。背后传来了一阵耳熟的嗓音,带着点撒娇的调调:

“淮川哥,你瞧这项链戴在我脖子上是不是特合适?”

我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

那儿站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和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匆匆一瞥,刚好和纪淮川的目光相遇。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明白,他怀疑我在跟踪他。

他高中那会儿,每个周末都会和几个朋友出去放松一下。

纪夫人担心他,就让我跟着去。

但那些公子哥和小姐们并不待见我。

我也不敢拒绝纪夫人,只能每次都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旦被纪淮川发现,我就低着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现在,我指了指正在打包的店员,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我来这儿是给依然挑个礼物,马上就走。”

纪淮川似乎不太相信,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但我并没有纠缠不清,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头到尾,我都表现得像是在商场里偶遇了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回到家后,我敲了敲纪夫人的房门。

毕竟我在纪家也住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礼节,都应该向她告别一下。

当我告诉她我要去美国工作时,她结结巴巴地问我:

“去美国?那你和淮川的婚事……”

“小时候的玩笑话,不能当真。”

听到我这么说,纪夫人虽然假装抱怨,但脸上却露出了一种释然的表情。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决定怎么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你吧,你们都长大了,感情上的事,阿姨也不好多管。”

“什么时候走?”

看着纪夫人,我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楚。

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明天早上。”

“这么快!”

这次,纪夫人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因为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每年她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为她准备惊喜,然后亲手做上一桌菜。

纪夫人则会搂着我开玩笑:

“还是儿媳妇贴心,纪淮川那小子,可从来没给我做过饭。”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明天您的生日派对,我就不参加了。”

“免得别人误会。”

至于别人会误会什么,我和纪夫人都心知肚明。

她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就当她是默认了。第二天,我掐着时间下楼。

纪淮川正靠在沙发上,仔细地交代管家关于宴会的注意事项。

他那一头细碎的黑发散落在额头上,给这个一向沉稳的男人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崔荷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裙,斜靠在沙发扶手旁。

他们俩靠得那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我的行李箱有点沉,和大理石楼梯磕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客厅里的几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我看过来。

“不好意思。”

我礼貌地笑了笑,努力把箱子提得更高一些。

纪淮川走上前来,指着我的箱子。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表情依旧冷淡,好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要不是刚才的响声打扰到了他,再加上今天是纪夫人的生日,他可能连问都懒得问。

我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含糊其辞地回答:

“有点工作要处理,出去几天。”

纪淮川向前逼近了一步,表情冷漠: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

“事情有点急,已经和纪夫人说过了。”

我侧身想要离开,但他一动不动地挡在我面前,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会回来了。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在今天的场合说这样的话,确实不太合适。

倒是崔荷笑眯眯地开口了:“每年不都给纪阿姨做长寿面吗?”

“前几天淮川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今天你故意不参加纪阿姨的生日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纪家对你怎么了。”

我装作没听见,拉起行李箱,快速从他们身边走过。

纪淮川却不肯放过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空气中的压迫感让人窒息,仿佛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纪淮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个字都透露着轻蔑:

“你一个业余设计师,能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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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前几天在酒吧没给你面子,至于这样吗?”

我停下脚步。

原来纪淮川也知道,那样做会让我很难堪。

他只是认定我不会生气,所以才如此放肆。

我认真地看着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见:

“至于。”

“什么?”

纪淮川呼吸一滞,接着是一阵沉默。

直到我跨出门槛,他才开口:

“要走就自己走,别让纪家的司机送你。”

屋外大雨如注,唐妈看出气氛不对,上前劝解。

“小姐,这么大的雨,真要走也得等雨停啊。”

她不知道我要去美国。

也不知道,我已经等不及雨停了。

纪淮川的声音更加冷漠:

“唐妈,别劝她。”

唐妈急得快要哭出来,不停地念叨:

“这么大的雨,淋湿了会生病的!”

我鼻子一酸,悄悄地在唐妈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放开了我的手。

纪淮川不知道,我从未指使过纪家的任何人。

提前叫好的车已经到了门口。

我出门时,还能听到唐妈在做最后的尝试。

“少爷,小姐她,她真的走了。”

纪淮川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话语依旧伤人:

“让她走,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让她回来就行。”

纪家离机场很近,值机后还有几个小时。

我找了个餐厅坐下,开始看设计图。

依然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我过去开始设计第一批成衣。

我低头在平板上勾勒,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在加州的生活。

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再二十四小时当贴身保姆,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光线突然被遮挡,我正好画到袖口的蕾丝细节,有些不耐烦地抬头:

“麻烦让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纪淮川怒气冲冲的面容。

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湿的发丝贴在额头,显得有些颓废。

“孙薇,你闹够了没有?”

我一时语塞。

原来在纪淮川眼里,不抛下工作参加纪夫人的生日宴,不逆来顺受地接受他的冷言冷语,就是在闹。

一股无力感袭来。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

“我怎么在闹?”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有工作要忙。”

“纪夫人那边,我也提前打过招呼了。”

纪淮川冷笑,雨水顺着他不羁的眉骨滑落到下颌线:

“我妈对你那么好,当然不会驳你的意。”

“她现在一个人在你房间哭。”

“之前酒吧的事情算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画笔顿住,我敏锐地捕捉到纪淮川话里的关键词。

纪夫人在哭?

“那你过来让我回去,她知道吗?”

“不知道,她知道了肯定不愿意勉强你。”

似乎是为了印证纪淮川的话,崔荷的电话打了过来:

“淮川哥哥,阿姨说了,薇薇姐不愿意回来就算了,你别为难她。”

电话那头,议论声纷纷传来。

“秋语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纪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倒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我看就是拿乔,还以为纪家真的非她不可了。”

“要我说,当年那个道士,说不定就是她奶奶请来骗人的。”

“是啊是啊,世上哪有那么神的事情。”

“搞不好,当年纪少爷身体不好,也是那个老保姆搞的鬼。”

心如坠冰窖。

我愣在原地,身体不停颤抖,等待着纪夫人的回答。

过了好几分钟,人们的议论已经延伸到我是否会在半夜偷偷爬床时,纪夫人终于开口了。

她说:

“不管薇薇做了什么,她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女儿。”

没有替我辩解,也没有阻止其他人恶意的猜测。

反而用这样一句话,坐实了那些荒唐的传言。

一字一句,扎心彻骨。

心里的最后一丝期待,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熄灭。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纪淮川:

“我跟你回去。”

黑色宾利内,纪淮川依旧表情冷漠。

见我沉默看着窗外,施舍般安慰了我一句:

“你现在回去认个错,妈会原谅你的。”

“你和奶奶是什么样的人,纪家心里有数。”

“其他人说的话,没必要放在心上。”

一股无力感将我淹没。

他总是这样,在我濒临崩溃快要发疯的时候,冷静地说上一句“不用放在心上”。

就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可被污蔑的人不是他纪淮川,他当然不用放在心上。

车辆稳稳停在纪家大门口。

我没等纪淮川,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去。

纪夫人还坐在我的床上流泪,身边围了一圈贵妇人在安慰。

砰!

房门撞在墙上。

纪夫人看见是我,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慌乱。

“薇薇,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包往地上一甩,心里一阵阵钝痛:

“我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她的好闺蜜立马出头:

“孙薇,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长辈?

我惨笑一声:

“我是孤儿,只有一个奶奶,几年前也去世了,您说的长辈,是哪位?”

梁夫人愣在原地,气得脸色通红。

没想到以前那个挨了骂只会低头赔笑的孙薇,竟然会这么对她说话。

但纪家总是不缺马前卒的。

人群中有个年轻些的夫人开口:

“孙小姐,你吃穿用度,哪一项不是纪家给的。”

“一个保姆的孙女,要是没有纪家,哪有钱学什么设计。”

“你今天的一切都是纪家给的。”

“说纪夫人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纪淮川就是这时候来的,看见我和纪夫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眼神冷得像冰:

“孙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收回目光,明明已经放下了,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

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家人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大家对我好像有点误解,我想澄清一下。”

纪淮川依旧皱着眉看我:

“孙薇,他们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你有哪一点要澄清?”

我没有再看他,冷静地开口:

“第一,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和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有人笑出了声:

“和纪家没关系,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挣的。”

纪夫人也一副痛心的样子看我:

“薇薇,我知道你要面子。”

“但之前你和淮川有婚约,用他的钱交学费,没人会说什么的。”

她面色平静,看向我的眼神里却暗含不满。

至于不满什么,当然是不满我不识相地跑回纪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宴会上捣乱。

我面带笑意看着纪淮川:

“纪总,您母亲说我用您的钱交学费没问题,您说呢?”

“当然没问题……”

纪淮川下意识回答,但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抬头:

“妈,薇薇上学的费用,不是您这边在负责吗?”

原来是这样,母子俩都以为我从对方身上占了便宜,怪不得,一个个对我都是颐指气使的样子。

其余宾客也坐不住了,相互交换着眼色。

在座各位都是商场上的老狐狸,看纪家母子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有纪夫人的闺蜜梁夫人还在冲锋陷阵:

“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小事。”

“你住在纪家这么多年,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哪一项不是秋语在操心。”

我没理会她的咄咄逼人,继续说:

“第二,真要算起账来,应该是纪家欠我的。”

“我十八岁之前,住在自己家里。”

“十八岁奶奶去世后,住进了纪家。”

梁夫人像是抓住了把柄:

“那也有五六年了,住的是S级豪宅,吃的是山珍海味,这些难道不值几个钱?”住在城市最昂贵区域的豪宅里,每天享用着从全球各地空运来的新鲜食材。

“你见识了多少世面先不提,光是住宿和餐饮的费用,就足够你偿还的了,还好意思说纪家欠你的。”

有人随声附和道:

“对啊,大学明明有宿舍,她偏偏每天在校园和纪家之间来回奔波,不就是看不上宿舍的条件嘛。”

纪夫人听到这些话,脸色稍微放松了些,而纪淮川则盯着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转向那个说话的人,轻轻一笑:

“我奶奶曾是纪淮川的家政工,但她去世后,纪家就再没请过新的家政。”

“你猜猜,她以前做的工作,现在是谁在承担。”

“总不能请个住家家政,还得让她交房租吧。”

房间内一片寂静,有人似乎想起了我在纪家的经历。

“是啊,那小姑娘挺不容易的,听说纪家那位身体弱,口味又挑剔,她就得每天五点起床熬粥。”

“我也听我儿子说过,纪淮川在学校可是什么都不管,都是孙薇在忙里忙外。”

“姚秋语不是说把她当亲女儿吗,她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纪夫人刚刚放松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我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准备继续说。

“第三点……”

“够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纪淮川,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

“孙薇,你跟我来一下。”

“我们好好聊聊。”

我坐在椅子上,心中一阵刺痛。

聊什么呢?

我和纪淮川相识了十四年,我曾无数次想要和他好好聊聊。

但他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冷漠的背影。

现在他倒是想聊了。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自言自语地继续说:

“第三,那些猜测我奶奶故意骗婚的人,可以省省了。”

“昨天我就和纪夫人谈过了。”

“我和纪淮川的婚约,就此取消。”

“纪夫人,你说是不是?”

纪夫人脸色苍白,一向端庄高贵的面容上,现在却显露出几分尴尬。

屋内一片寂静,宾客也在梁夫人的眼神示意下,陆续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纪淮川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薇薇,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向门口。

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我快步走去,将纪淮川的呼唤远远抛在身后。

“师傅,开车吧。”

“薇薇,别走!”

在我关门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挤了进来。

车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你疯了吗!”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纪淮川的手掌中间一片青紫,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然紧紧按住车门。

见我盯着他的手,纪淮川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病态的执着:

“薇薇,我这样,你有没有消一点气。”

回答他的是车门关上的巨响。

后视镜里,纪淮川的笑容僵在脸上,身影越来越小。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雕像。加州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惬意得多。

我和姚依然一起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

在夕阳的余晖下,我们躺在沙滩上,欣赏着八块腹肌的帅哥,美其名曰熟悉人体结构。

只是我没想到,纪淮川还会找过来。

工作室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斜靠在墙上,面容清冷,吸引了许多女生的目光。

看到我的身影,他急忙熄灭了手中的烟,声音沙哑:

“薇薇,好久不见了。”

其实也没有多久,距离我们上次见面,才过了一个月而已。

我没有回答,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纪淮川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懊悔:

“薇薇,给我一个机会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很好奇,纪淮川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

在工作室里,纪淮川四处打量着我的作品,表情复杂:

“薇薇,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吗,我能不能……”

我打断了他的话:

“说正事。”

纪淮川有些尴尬,但看到我不耐烦的神色,也不敢再说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薇薇,那天在酒吧,确实是我不对。”

“但那是因为崔荷在场。”

“你也知道,我父亲当年的车祸很可疑。”

“之前就有传言说是崔家干的,但因为没有证据,最后只能按交通事故处理。”

“我接近崔荷,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纪淮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和崔荷第一次见面,到如何拿到证据整垮崔家,再到他为了保护我而不告诉我真相。

但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我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薇薇,你怎么了?”

我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像在纪淮川耳边投下了惊雷。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傻瓜,在纪家待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我甚至比纪淮川本人还要清楚。

我知道纪淮川多年来的心结。

我看得见他和崔荷在一起时阴郁的眼神。

我一直都明白,纪淮川和崔家,势不两立。

不明白的人,是纪淮川。

他死死地盯着我,瞳孔微微收缩,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薇薇,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回忆那些痛苦的时光。

“纪淮川,让我想要离开的人,不是崔荷。”

“是你。”

“我曾经喜欢过你。”

“但你给予我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冷漠。”

“我也想过,你没有拒绝,那就说明我的爱意可能总有一天会打动你。”

“但在酒吧的那一天,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

“即使我们真的结婚了,我也不会幸福。”

“因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你不爱我,而是——”

“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不是这样的!”

纪淮川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地反驳:

“薇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我只是不懂,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是不懂怎么爱一个人,还是不懂,怎么爱一个身份低微,会让你爱她这件事变得羞耻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来,我在纪淮川的冷漠中活得忐忑不安。

但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又在他施舍的一丝爱意中动摇,陷入更深的自我怀疑。

直到那一天,在酒吧里,尝到泪水的咸湿时,我才恍然大悟。

他是真的爱我。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自己居然爱着我这样的人而感到愤怒。我和姚依然依旧白天工作,黄昏时分去海边学习。

纪淮川在附近住了下来,每天守在工作室门口,不敢进来,只在我和姚依然出门的时候,远远跟在身后。

有时候看我们聊得开心,会试探着干巴巴地插两句话。

看见我一下子冷淡下来的面色,就又沉默地退到一边。

沙滩上,潮水一波一波涌来。

远处的圣莫尼卡码头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姚依然挑眉示意:

“薇薇,你看他这样子,真可怜。”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纪淮川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注意到我的视线,脸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是挺可怜的。

但跟我这些年受的冷待和白眼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瞳孔猛地收缩。

“砰!”

一阵尖锐的枪声划破了宁静。

人群开始骚动。

“薇薇!”

熟悉的声音撕裂了空气,我茫然地转过头,看见纪淮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向我跑来。

重重地压在了我身上。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温热的液体浸透了我的衬衣。

“纪淮川。”

我想起身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按住:

“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薇薇,你别起来……”

“现在还不安全……”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纪淮川,心情复杂。

“喝点东西吧。”

姚依然递给我一杯咖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些犹豫:

“薇薇。”

“你和纪淮川,要不要再好好谈谈?”

我低头看着鞋尖,海滩上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依然,你知道吗?”

“纪淮川扑过来的时候。”

“我有感激、有害怕、有诧异。”

我深吸一口气:

“但是唯独没有心疼。”

“以前别说中枪了,他就是打球擦破了手,我都心疼得厉害。”

“依然,我和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话音未落,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我下意识向病床看去,纪淮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张开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一声哽咽。

“淮川……”

我开口,却犹豫是先感谢他,还是告诉他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纪淮川伸手阻止了我,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难看的笑容:

“孙薇,答应我一件事。”

“结婚的时候。”

“别给我发请柬。”

病房里静得让人害怕,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纪淮川转过头,望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他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孙薇,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纪家的人马上就到,你先走吧。”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愣了一下:

“你的伤,不管怎样,你救了我……”

“走吧。”

纪淮川打断了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推开门,大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来源:讲故事时会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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