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凭你这废柴,也配进内门?”云清浅一脚将虞林宁踹下擂台,全场哄笑。
“就凭你这废柴,也配进内门?”云清浅一脚将虞林宁踹下擂台,全场哄笑。
没人知道,她刚刚那一脚,恰好踢碎了虞林宁体内最后一道封印。
当混沌灵体觉醒,天地变色,万兽臣服——昔日欺她、辱她、践踏她的人,终将跪在她脚下颤抖:“原来……您才是真正的神!”
1
骨头碎裂的声音,其实比想象中更闷。
我趴在青石板上,视线被鼻血糊成一片红。
耳边的哄笑声像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恶意,烫得人耳膜发疼。
“外门的废物,也敢来抢内门名额?”
云清浅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带着冰碴子。
我抬起头,看见她月白的裙摆在擂台上扫过,鞋尖还沾着我刚咳出的血点。
她是宗门里最耀眼的天才,灵根纯净得像淬过的冰,而我,虞林宁,是全宗门都知道的废柴——三年了,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清浅师姐踹得好!这种人就该滚出考核场!”
“听说她连杂役房的灵米都催生不了,也不知哪来的脸站上台。”
污言秽语钻进耳朵时,后心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云清浅那一脚的余痛,而是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踹裂了,顺着脊椎往丹田钻。
我猛地蜷缩起来,指尖抠进石缝里,指甲盖裂开的疼都盖不过那股钻心的痒。
2
“装死?”云清浅的鞋尖又抵上我的后背,“虞林宁,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同情?”
力道不算重,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刚才刺痛传来的地方。
“咔嚓。”
这次听得格外清楚,不是骨头,倒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一股滚烫的气浪突然从丹田炸开,顺着血管往四肢冲。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呜咽,眼前的红雾里突然炸开金芒。
擂台下的哄笑声猛地断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怎么回事?”有人低低惊呼。
我看见云清浅皱起眉,她身后的幡旗突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远处演武场边缘的古柏剧烈摇晃,叶子哗哗往下掉,像是在……发抖?
“妖言惑众!”云清浅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大概以为我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抬脚就要再踹。
可她的脚刚抬起来,我突然觉得丹田那团气浪温顺了些。
不是消失了,是像蛰伏的兽,轻轻蹭了蹭我的经脉。
3
“够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但这两个字落地时,哄笑声彻底没了。
云清浅的动作僵在半空,她大概没料到我还能说话。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投在我脸上,像块冰冷的墓碑。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撑着石板想站起来,手臂却软得像面条。
但奇怪的是,浑身的骨头虽然还在疼,那股从丹田涌出来的暖意却越来越清晰。
它顺着指尖往石缝里钻,我甚至能感觉到青石下的根须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我。
“我说,够了。”我重复道,视线慢慢聚焦。
台下的人表情变得很怪,有震惊,有鄙夷,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负责记录考核的贾奈师兄站在台边,手里的毛笔掉在地上,墨汁溅了他一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我。
“贾奈师兄,还不把这废物拖下去?”云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贾奈没动,喉结滚了滚:“云师姐,你看……”
他指向我手边的石缝。
我低头,看见几缕翠绿的草芽正从石缝里钻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展叶,甚至开出了细碎的白瓣小花。
4
我愣住了。
三年来,我试过无数次引气入体,别说催生草木,就连指尖的灵气都聚不起来。
长老们说我灵根残缺,是修炼界的弃子,连外门弟子的身份都是爹娘求来的。
可现在,这些草芽……
后心那道裂开的地方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挣脱了束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做过的梦,梦里有片混沌的雾气,无数光点绕着我飞,还有低沉的兽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妖术!”云清浅突然厉喝一声,指尖凝出一道冰棱,“看来留你在宗门,真是个祸害!”
冰棱带着寒气射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就在我的指尖触到冰棱的瞬间,那道寒气突然像遇到了烈火,“滋啦”一声化了,变成水汽蒸腾起来。
云清浅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台下彻底炸了锅。
“那是清浅师姐的冰系灵术啊!”
“怎么会……被她徒手化了?”
“她不是废柴吗?”
我慢慢站直身体,鼻血还在流,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胸腔里那股暖流越来越盛,像是要涌出来,把整个世界都裹进去。
我能听见远处山林里传来的动静,不是风声,是无数野兽奔来的蹄声、兽吼,却没有半分恶意,反而像是……朝拜?
5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云清浅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擦掉嘴角的血,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天之骄女害怕起来,也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是虞林宁。”我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哄笑声早就没了,所有人都在看我,眼神里有震惊、恐惧,还有茫然。
贾奈师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在给我让路。
丹田那股力量还在暴涨,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像潮水一样往我身体里涌,耳边的风声里夹杂着细碎的兽鸣,越来越近。
我抬起头,看向云清浅,也看向台下所有曾经嘲笑过我的人。
“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下擂台。
没人敢拦我,连脚步都下意识地为我让开一条路。
经过贾奈身边时,他突然低声说:“虞师妹,你的眼睛……”
我停下脚步,看向演武场边的水潭。
潭水里映出我的影子,脸色苍白,鼻血淋漓,唯有一双眼睛,瞳孔深处像是燃着两团金色的火焰,正缓缓转动。
混沌初开,万物有声。
那些人说的废柴,不是我。
是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光芒。
6
走下台的那一刻,丹田那股热流突然翻涌得厉害,像是有团活火在烧。
我没回头,却能感觉到背后所有目光都钉在我背上,有震惊,有不甘,还有云清浅那淬了毒似的视线。
“她怎么走了?长老还没判结果呢!”有人小声嘀咕。
“你敢拦?没看见清浅师姐的冰棱都化了吗?”
脚步声杂七杂八,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我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泛白,后心那道被踹裂的地方还在发烫,可比起这烫意,更清晰的是浑身经脉里奔腾的暖意。
它们像小鱼,顺着血管游窜,所过之处,骨头缝里的疼都轻了几分。
路过演武场边缘的老槐树时,它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叶片簌簌落在我肩头,像是在讨好。
我脚步一顿,指尖无意中碰了碰树干,那老树竟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枝桠往我手边又凑了凑。
不是错觉。
7
后山的路我熟。
过去三年,被师兄师姐们刁难时,我总躲到这里来。
杂役房的张管事说我“浊气重”,连灵田都不能靠近,唯有这片荒谷,没人愿意来。
可今天不一样。
刚踏进谷口,脚边的乱石堆里突然窜出条赤练蛇,三角脑袋对着我吐信子。
换作往常,我早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却莫名觉得它眼神温顺。
果然,那蛇绕着我的脚踝转了两圈,竟乖乖盘成个圈,像是在给我守门。
我走到常坐的那块青石旁坐下,刚想喘口气,丹田的热流突然猛地炸开!
“唔——”我闷哼一声,蜷在石上打滚。
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我的毛孔,经脉像是要被撑裂。
耳边响起嗡嗡的鸣响,不是虫叫,是灵气碰撞的声音。
我看见身边的野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破土而出的竹笋“咔咔”长成青竹,连石缝里的苔藓都泛出莹润的绿光。
这就是……混沌灵体的力量?
8
“谁?!”
草木疯长的动静太大,惊得谷外传来一声轻呼。
我勉强抬眼,看见个穿灰布裙的小姑娘,背着药篓,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脚边——那里,一只巴掌大的三足金乌鸟正歪着头,把嘴里衔着的灵果往我手心送。
是药童凌芽。
她负责在后山采药,以前见过我几次,每次都绕着走,大概也听过我“废柴”的名声。
“虞……虞师姐?”凌芽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你、你脚下的千年玄龟……”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青石旁的水洼里竟爬来只脸盆大的玄龟,背甲上长着几株紫芝,此刻正用脑袋轻轻蹭我的裤脚,把紫芝往我面前推。
那可是宗门药典里记载的珍品,据说百年才长一片叶。
“它……它在给你献药?”凌芽手里的药篓“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药滚了一地,“可、可玄龟最护食,上次李师兄想采它背上的草,被它咬得差点断了手……”
我看着玄龟温顺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泛着淡淡金光的指尖,突然明白了——混沌灵体,万灵亲和。
那些过去被嘲笑的“浊气”,或许正是被封印的混沌之力。
9
“师姐,你的灵根……”凌芽捡起药篓,小心翼翼地靠近,“是不是……觉醒了?”
我没回答,只是问她:“你知道混沌灵体吗?”
凌芽愣了愣,突然睁大眼睛:“《上古秘闻》里提过!说那是开天辟地时就有的本源灵体,能容纳万系灵力,连神兽都要俯首!可、可那不是传说吗?”
传说?
可我身体里奔涌的力量,脚边温顺的鸟兽,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想起三年前爹娘把我送进宗门时,长老们摇头说我“灵根残缺,不堪造就”;
想起云清浅总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抢过我好不容易绣好的符袋扔进泥里;
想起杂役房的师兄们故意把最重的活分给我,说“反正你也学不会修炼,不如多干点活赎罪”。
不是我不行。
是那道封印,锁了我的天赋,也锁了我的命。
而云清浅那一脚,竟成了破局的钥匙。
10
“师姐,你没事吧?”凌芽见我半天不语,怯生生地递过块干净帕子,“你的脸还在流血。”
我接过帕子擦了擦,指尖触到皮肤,竟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帕子漫开,脸上的擦伤在发烫,像是在愈合。
“凌芽,”我突然抓住她的手,她吓得一哆嗦,却没挣开,“你帮我个忙。”
“师、师姐请说。”
“帮我留意着前山的动静,尤其是……云清浅。”
凌芽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懂!清浅师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刚才回内门时,脸黑得像锅底,还跟她的跟屁虫说要‘好好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笑了笑,指尖的金光又亮了几分。
教训我?
也好。
过去三年受的委屈,该一笔一笔讨回来了。
我站起身,玄龟缓缓退回水洼,金乌鸟飞落到我肩头,赤练蛇在前面开路。
凌芽看着这阵仗,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师姐,你要去哪?”
“回杂役房。”我望着谷外的方向,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有些东西,该拿回来了。”
比如,被抢走的符袋,被嘲笑的尊严,还有……本该属于我的,强者之路。
11
复试场的白玉阶前,我刚站定,就听见身后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不是……虞林宁?”
“她怎么敢来?上次被清浅师姐踹下台还不够丢人?”
我转过身,正对上云清浅的目光。
她今天换了身银丝绣云纹的内门弟子服,站在评委席的第一排,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光鲜的弟子。
看见我时,她手里的茶盏猛地一顿,茶水溅在玉扳指上,泛出冷光。
“外门考核都没过,也敢闯复试?”她身边的圆脸弟子嗤笑道,那是她的跟班林薇,上次在杂役房,就是她把我晾的草药全踩烂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登记处。
负责登记的长老抬眼看见我,眉头拧成个疙瘩:“外门弟子,复试名额需由长老举荐,你……”
“我有这个。”我从袖中摸出块青玉佩,是昨日在后山,那只玄龟用嘴叼给我的,玉佩背面刻着个“渊”字——那是宗主鸿渊的私印。
长老的眼睛突然瞪圆了。
12
“作弊!”云清浅的声音陡然拔高,“这玉佩定是她偷来的!一个连引气都不会的废柴,怎会得宗主青睐?”
她快步走下评委席,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虞林宁,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混进复试,就能改变自己是废物的事实?”
周围的议论声又起来了,大多是附和云清浅的。
我捏着玉佩的指尖微微发烫,丹田的混沌之力在蠢蠢欲动,像是不满这聒噪。
“是不是废物,比过就知道。”我抬眼看向她,“师姐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全场突然安静了。
连风都停了,只有檐角的铜铃在轻轻摇晃。
云清浅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冷笑:“好啊,我就让你输得更彻底些。不过按复试规矩,需得先过了预选赛。”
她看向登记长老,“让她上,我倒要看看,她能撑过几招。”
13
预选赛的对手,是个叫赵猛的内门弟子。
他膀大腰圆,手里拎着柄重剑,上场就冲我狞笑:“清浅师姐说了,把你打残了,算她的。”
重剑带着劲风劈过来时,我甚至能闻到剑身上的铁锈味。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倒计时,等着看我被劈下台的惨状。
就在剑尖离我咽喉只剩三寸时,我抬手按在剑脊上。
混沌之力顺着掌心涌出去,那柄重剑突然“嗡”的一声,像是生了锈的齿轮被卡住,再也往前递不动半分。
赵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使劲往下压,手腕却抖得像筛糠。
“怎么可能……”他瞪大眼睛。
我没说话,指尖轻轻一推。
“哐当!”重剑脱手飞出,砸在石柱上,火星四溅。
赵猛踉跄着后退,胸口突然炸开团血雾——那是他自己的灵力被混沌之力反弹,震伤了经脉。
他“噗通”跪倒在地,疼得说不出话。
全场死寂。
14
“下一个。”我收回手,看向台下。
林薇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跳上台:“我来会你!”她擅长火系符咒,指尖一弹就是三枚火符,烈焰裹着热浪扑过来,几乎要燎到我的眉梢。
我侧身避开时,指尖划过旁边的莲池。
池里的清水突然像有了生命,顺着我的指尖飞起来,在空中凝成道水墙。
火符撞在水墙上,“滋啦”一声灭了,水汽里飘出股焦糊味——那是林薇的衣袖被溅起的热水烫焦了。
“你……你竟能操控水系灵力?”林薇吓得后退两步,她明明记得,宗门禁地的测灵盘显示,我是“无灵根”。
我没回答,只是抬手往她脚边一指。
地面突然裂开道细缝,冒出的寒气瞬间冻住了她的裙角。
林薇惊呼着想要挣脱,却发现双脚已被坚冰裹住,动弹不得。
“这是……冰系?”有长老失声叫道,“她怎么可能同时操控水与冰?”
只有我知道,混沌之力本就包罗万象,五行灵力,不过是它衍生出的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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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云清浅终于按捺不住,飞身掠上台,挥手打碎了林薇脚边的冰,“虞林宁,你的对手是我!”
她指尖凝出的冰棱比上次更粗,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逼我的面门。
这一次,她用了八成灵力,显然是想一击置我于死地。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冰棱在眼前放大。
就在它离我鼻尖只剩一寸时,丹田的混沌之力突然暴涨,像团金色的火焰,将那冰棱瞬间吞噬。
“不可能!”云清浅猛地后退,嘴角溢出丝血——她的灵力被混沌之力反噬了。
我一步步走向她,每走一步,脚下就生出片青藤,缠上她的脚踝。
那些青藤带着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慢慢拖倒在地。
“你说我是废物。”我低头看着她惊慌的脸,声音平静无波,“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我身上,远处传来熟悉的兽鸣,比上次更清晰。
我知道,那些山林里的生灵,又在为我助威了。
云清浅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曾经嘲笑过我的人,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知道,从今天起,虞林宁不再是废柴。
我是混沌灵体,是他们即将仰望的存在。
16
云清浅摔在地上的声音,比我当初从擂台上跌下来时响得多。
她的银丝裙沾了尘土,嘴角的血迹混着泪水,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只剩惊恐。
我站在她面前,阳光透过我指尖缠绕的金芒,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是混沌灵力的余韵,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你的灵根……”有位白须长老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的玉拂尘掉在地上,“鸿渊宗主曾说,混沌灵体现世时,万灵会自行朝拜……”
他的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震耳的兽吼。
不是一只,是成百上千只。
复试场边缘的结界突然泛起涟漪,无数飞鸟盘旋在半空,翅膀拍打出整齐的韵律;
山林里奔出的走兽温顺地伏在结界外,连最凶猛的玄铁兽都垂下了头颅。
全场的呼吸声仿佛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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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矶长老,”我看向那位负责检测灵根的白发老者,“劳烦借测灵盘一用。”
玄矶长老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取出测灵盘。
那是块巴掌大的白玉盘,寻常弟子测试时,最多亮起两三种灵光,而云清浅当初测试时,冰系灵光曾让玉盘璀璨夺目,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
我将指尖轻轻按在玉盘上。
下一瞬,刺目的金光从玉盘中心炸开,紧接着,赤、青、蓝、黄、黑五道光芒同时亮起,缠绕着金光旋转,像极了传说中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景象。
测灵盘发出嗡鸣,竟生出要挣脱玄矶长老手掌的势头。
“五系同修……不,是凌驾于五系之上……”玄矶长老的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是混沌灵体!是上古传说里的混沌灵体!”
“咕咚”一声,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
紧接着,哗啦啦一片声响,复试场里的弟子、长老,竟有大半都跪倒在地,包括刚才还在嘲讽我的林薇,此刻正死死低着头,肩膀抖得像筛糠。
18
“不……不可能……”云清浅还瘫在地上,喃喃自语,“你明明是废柴……是我亲手踹下台的废柴……”
我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她掉落的玉扳指。
那扳指上刻着云家的族徽,曾经,她总爱用这扳指戳我的额头,说“你这种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是废柴时,你踩我、辱我,视我如尘埃。”我把扳指放在她面前的地上,“如今我灵体觉醒,你又说不可能。云清浅,你究竟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有眼无珠?”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是你!是你用了邪术!你偷了我的机缘!”
“机缘?”我笑了,“你的机缘,就是靠着家世欺压同门?”
话音刚落,结界外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鹤鸣。
一只丹顶鹤振翅飞来,嘴里衔着个锦盒,精准地落在我面前。
打开一看,里面是枚内门弟子的金牌,还有宗主鸿渊的亲笔信,字迹苍劲:“混沌现世,当入内门,择日受封亲传。”
19
云清浅彻底瘫了下去,面如死灰。
我没再看她,转身走向玄矶长老。
他连忙递上那枚内门金牌,双手都在打颤:“虞……虞小友,不,虞前辈……是宗门有眼无珠,让您受委屈了。”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接过金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
那些被嘲笑的日夜,被踩碎的草药,被泼在身上的冷水,早已刻进骨血,不是一句“委屈”就能抹平的。
但我也不想纠缠。
混沌灵体的觉醒,让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那些恩怨,不过是过往尘埃。
“宗主信中说,要我择日受封亲传?”我问。
“是是是!”玄矶长老点头如捣蒜,“宗主已在闭关前交代过,若您愿留,便是宗门百年不遇的荣耀!”
我看向结界外依旧伏着的万兽,又看了看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
那里,或许有我真正的道。
20
离开复试场时,所有人都跪着,没人敢抬头。
路过贾奈身边时,他膝行半步,递上件干净的外袍:“前辈……您的衣袍沾了血。”
我接过穿上,衣料柔软,带着淡淡的檀香。
想起第一次见他,是在三年前的外门考核,他作为记录弟子,看着我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放不出来,眼里满是惋惜。
“多谢。”我说。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去:“不敢。”
走出很远,我回头望了一眼。
复试场的白玉阶前,云清浅还跪在那里,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结界外的万兽依旧伏着,天空的飞鸟盘旋成阵,像是在为我送行。
丹田的混沌之力缓缓流淌,温和而磅礴。
我知道,从今天起,虞林宁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柴。
我是混沌灵体,是万灵臣服的存在,是自己命运的主宰。
前路或许漫长,但这一次,我会迎着光,踏碎所有阻碍,走出属于我的神途。
【完】
来源:墨者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