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金门战役 10 下 古宁头,它的地图代号是312,我永远也忘不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1 08:37 3

摘要:金门岛位于厦门岛东面,约距十余公里,面积略小 于厦门。如果先打下金门,可以控制厦门的航道,厦门的敌人就 成了瓮中之鳖,当年日本侵略者侵占厦门时就是先打金门的。原来兵团是决定先打金门的,并定于10月13日由我28军发起对金门的攻击。由于船只筹备不足等原因,未能实

在决定当晚打不打这个问题上,还受到两个因素的影响。

一个 是整个金厦战役,是先打金门后打厦门,还是先打厦门后打金门, 原有不同意见。

金门岛位于厦门岛东面,约距十余公里,面积略小 于厦门。如果先打下金门,可以控制厦门的航道,厦门的敌人就 成了瓮中之鳖,当年日本侵略者侵占厦门时就是先打金门的。原来兵团是决定先打金门的,并定于10月13日由我28军发起对金门的攻击。由于船只筹备不足等原因,未能实施。

后来兵团决定先 打厦门,兄弟部队于17日打下了厦门。在这种形势下,对我军压力很大,可谓形势逼人,助长了急躁情绪。

二是潮汐的影响,当天正 好午夜满潮,趁潮满登陆最为有利,如果再改期,受潮汐周期和天 气风向等变化的影响,不知又要耽误多少日子。因此决定不改变 当天打的计划。

深夜23点,肖副军长来到我们电台,下令各部立即启航。不知 什么原因,推迟到这个时候才起航,因这时正是高潮,不久要开始 落潮了,对我们登陆是不利的。我立即向各部传达了这个命令。由 于白天飞机轰炸,船只不能集中,只能分别从沃头、莲河、大嶝 岛等地点启航。

25日凌晨1点半,首先得到四团报告,“离敌五里,立即炮击”, 同时前方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于是大嶝岛的炮群立即怒吼,春雷 般地在敌前沿阵地爆炸。

过不多久,又是四团报告“正在登陆,炮 火延伸射击”,看来登陆成功了。

指挥所里情绪立即兴奋起来,我 一看夜光表,正好2点正,我记下了报务日记。

通信员端来了夜 餐,大家边吃边谈。肖副军长情绪很好,叫我赶快查明其他部队情 况。

三团一叫就出来了,“正在行进中,还未登陆”,肖副军长命令 “加快行进,强行登陆”,一团叫不出来。

自此以后,报话机里一片沉 寂,三个团一个也叫不出,这时应是战斗最紧张的时刻,可是前方 情况一点也不清楚。

炮团来请示“炮往那里打”,也只好答复“停射 待命”。

肖副军长和参谋们都到阳台上,面对黑沉沉的大海,什么 也观察不到,炮镜也无济于事,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炮声。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大家都很焦急,整整有三个钟头与前方一个 团也联络不上。

肖副军长一直在机旁转来转去,显得烦躁不安,此 时此刻指挥员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不过他对我们从不发脾气, 他对我们这个台的技术是放心的,部队自进军福建以来,我台一直跟随他指挥福州战役、平潭战斗,通信联络从没出过差错。

下 面台的报务员也都是技术很棒的老报务员,技术上不会有什么问 题,机器也是新的,对此我是很了解的。但如此长时间联络不 通,非同寻常,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我心里在想。

5点多一点,扬声器里传来了一团的呼叫,指挥所顿时兴奋起 来。可是经过通话,情况很不妙,他们所处的位置,还在湖尾乡的 海滩边上,更严重的是部队分散了,团部只控制四个班,友邻部队 的情况也不明。可想而知船队在海上就失控了。

用那种极为原始 的联络工具,船队在十余公里的海面上黑夜行进,是很难保持 队形的。在平潭战斗中曾发生过一个团的船队在海上失控的情 况。

肖副军长命令“迅速收拢部队,向纵深发展”。

接着三团也出 来了,登陆是成功了,但只占领了金门岛西北部的古宁头一带滩头 阵地。这是一个凸出的牛角尖,对我们进攻非常不利,幸好部队 比较集中。

肖副军长命令“向金门城方向攻击前进”,该部后来发 展到至金门城的中途,但中午在敌人的反击下,又被迫退回到古 宁头一带。

首长一直等待着四团的情况,它是此次战斗的主攻团,对战 斗关系重大。可就是叫不出来。该团航行中遭敌炮火阻击,队形分 散,登陆点分散,难以集中作战,被敌人反击后,首先失利,团长 邢永生负伤而被俘。

我军82师指挥所不知何故未与第一梯队一起渡海,已登陆的 三个团,缺乏现场的统一指挥,造成各自为战的局面,只靠军部 在大陆越级指挥,自然是成问题的,8时许肖副军长命令82师指 挥所立即渡海,负责岛上的统一指挥。

这时敌机正在轰炸大嶝岛, 报话机呼叫不出来。不一会出来了, 一听是通信科长吕会英的声 音,我很感动,他是报务员出身,在危急情况下他总是亲自上机工 作。可是回答是“没有船只”,自然过不了海,因此一直到最后,岛上没有师一级的统一指挥。

这时战局已是非常严峻,多么需要第二梯队增援上去,等待 前方返回的船只一条也没有回来,二梯队只好干着急。

这里要交 待一下,船只为什么回不来?

一是登陆的时间失算了,刚登陆就 退潮,船只搁浅了,天明后被敌机炸了;

二是船工的觉悟低,这是 新区,不像渡江那样老区的船工能生死与共,这批船工,大都是 鸦片烟鬼,临战前用鸦片把他们雇来的,语言也不通,部队一登 陆,他们在枪炮声中大都弃船逃跑了。

金门岛虽小,但岛上还有个小型的军用机场,敌机很容易侦察 到我军没有船,后续部队无法增援,另外我们上去只有三部报话 机,从这个数量就可判断出我军兵力的多寡。

敌人发觉了我军的不 利形势。于是,立即命令各级指挥官组织反击。

中午时分,敌军 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向我全线反击。战斗十分激烈,主要 向我一团进攻,敌机对我阵地轮番轰炸,战场一片火海,给我军造 成重大伤亡。

前方一再要求派兵增援,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船只, 有兵增不上,要退退不下,过去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在这 两栖作战的特定条件下行不通了。

肖副军长命令大嶝岛的炮群压 制敌人的火力,但打不到纵深,起不到压制的作用,反而打到了 自己的阵地上,后来肖副军长命令1团向3团靠拢,但也没有很快 靠得拢。

与此同时,敌机对我指挥所猛烈轰炸,企图破坏我指挥 系统。首长和参谋们立即转进预设的防空洞,命令我电台也马上 撤进防空洞,但这时前方正在激战,联络也正紧张,如果这时中断 联络,将对前方士气产生莫大的影响,作为一个报务员,临危 中断联络,那是非常可耻的。

我不忍撤离,但不撤挨炸也不是办 法。我忽然想起修机室还有一部备用电台,埋怨自己怎么事先没 有作好准备,在那不断胜利的形势下,我们和大家一样,根本没作 最坏的打算。

于是我立即叫报务员施正义把预备台架进防空洞,这里只留下我和摇机员二人坚持工作,待接替上了再撤。

防空洞 的电台刚接替上,连续两颗炸弹命中我指挥所,把天线都炸飞了, 门窗玻璃震得粉碎。我和摇机员冒着滚滚浓烟冲出楼房, 一出门 见摇机班长王金才同志倒在血泊中,他不值班,本可早离开的,但 他不想离去,他是班长,把电台看作是战士手中的枪,不顾个人安 危站在门口瞭望,以便在万一出事时,能帮我们做点什么。

他原 是山东广饶县村干部,1947年大参军时带头带领一帮青年参军来 的,班里大部是他村里的人,那时他年龄已近四十了,大家都很尊 重他,叫他老班长。后来他伤愈后即复员了,我至今还怀念这位好 同 志 。

下午3时许,敌报话机向上级报告,俘我1800余人,敌人虽然 惯于吹牛,但此时此刻不可不信。肖副军长顿时变了脸色, 一言不 发。指挥所里一片沉默,谁也不吭一声。

严峻的战局,我比谁都 清楚,这时我也慌了,头发晕,手发抖,连平常极易翻的密语,连找 本本也翻不出来了,联络中也语无伦次。我极力想控制自己,保 持镇静,但怎么也不行。

我知道精神支持不了,急忙叫施正义来上机。那时我台报务员大都派到团里去了,只剩下我和施正义二人 轮流工作,虽还有一个见习员,但这时不让他上机了。

至傍晚战斗方沉静下来,激战了一昼夜,四团一直没有消息, 但一团和三团仍保持着和我们的联络,两个团只控制着古宁头滩 头阵地几个村庄,部队已剩下不多了。在敌人的优势兵力下,我军 孤军奋战,坚持了一昼夜,说明我军是顽强的,无可指责的。

很显 然,战局非常危急,可以说是危在旦夕。打下去,还是撤出战斗, 需要马上决定,以便在晚上潮水涨落时部署进退。

如果那时决定 撤出战斗,还是可以撤回一些部队的,因为两个团保持着联络,搞 几条船还是有可能的,晚上毕竟是我们的天下。

可是兵团答复是 继续打下去,决心非常坚决,并告船只由兵团部从厦门调来。

部队听到兵团的决定后,情绪非常激昂,吃饱了饭,全副武装 集结在海边,等待船只,以便上岛去与胡琏决一雌雄。

我们这个军, 在1948年6月的开封战役中,担任阻击胡琏的整编第11师的任务。 那时的11师全副美械化装备,号称国民党的五大主力之一,正在风 头上,确实是不好对付的。

也就是我们这位肖副军长(当时是83师 师长),率领83师一昼夜强行军180华里,率先赶到预定地点,抢占 了有利地形,与敌展开了浴血战斗,硬是把敌人的机械化部队阻挡 在上蔡城下,保证了兄弟部队攻克开封城,这就是著名的上蔡阻 击战。

因此这时首长也满怀信心,准备随船去金门现场指挥,挽回 危局。我们电台也作好了准备,随时跟首长上去。我们也告诉了 岛上部队,晚上可有大部队增援,把前方军心稳定下来。

可是一等再等,不见船只开来,本来兵团确实从厦门征集来六 艘小汽轮,一次可装载一个团,如回来再装载一个团,也许有挽救 危局的可能。

可是这批商船上的人员,觉悟低,怕打仗,我们押船 的人一不懂机器,二不懂航线,因此不是“机器坏了”就是“开错” 了航线,都在半路抛了锚。

最后只开来一条小汽船,勉强装载了 246团两个连,由团长孙云秀率领,带了一部报话机出发,他们只 报告过我们一次“登陆成功”,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26日黎明,岛上部队等不到后援部队,在拂晓前一团主动组织了一次出击,报告“歼敌一个营,现正出击中”,从扬声器里可听到 枪炮声和我军冲锋的军号声,这是一个好消息,振奋了整个指挥 所,大家盯住扬声器,希望再有好的消息传来,可是一等再等,希 望变成了失望,这竟是与一团最后的一次联络。

从此与金门的联 络,只剩下3团一个台了,它周围的村庄阵地已失守,孤立地守在 古宁头这个牛角尖里。我们唯一的支援,只有大登岛上炮火射击, 也只是起到鼓励的作用。

下午3时许,3团报告,“敌三面进攻, 情况十分危急”,扬声器里夹杂着枪炮声,突然一声猛烈的轰炸声,报话机立即停止了工作,后果可想而知,不需要我报告了,肖 副军长就在旁边。

这位1927年参加红军的老战士,经历过一千多 次战斗,五次身负重伤,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没想到在他最后 的一次战斗中,在这个小小的金门岛栽了跟斗。

从此与金门的联 络全部中断,我激动颤抖的手在报务日记上记下了15:20与三团 中断联络,签上了我的名字。

古宁头,它的地图代号是312,我永远也忘不了。

27日我们继续守听了一天,毫无音讯,参谋们在阳台上瞭望, 大海白浪滔天, 一片茫茫,不见一条船只归来,不见一个同志归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不禁想起了这句古诗。

为避敌机轰炸,军指挥所于10月28日撤离战场。

1988年1月于福州

来源:大肥肥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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