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鲁迅和胡适,得说是民国时期绕不开的两个人物,对比他们俩,像被反复翻搅的老话题,有人说过头了,也有人说得浅。到底谁更“硬”?谁更“敢骂”?这些年,还有热心人,专门琢磨他们到底有没有直接点名骂过蒋介石。不说别的,这种比较,竟然能让一起喝过酒的俩人变成“谁胆大、谁世
鲁迅和胡适,得说是民国时期绕不开的两个人物,对比他们俩,像被反复翻搅的老话题,有人说过头了,也有人说得浅。到底谁更“硬”?谁更“敢骂”?这些年,还有热心人,专门琢磨他们到底有没有直接点名骂过蒋介石。不说别的,这种比较,竟然能让一起喝过酒的俩人变成“谁胆大、谁世故”的代言招牌,实在是够意思。你想想,小时候我们都听过“鲁迅的骨头最硬”,没少拿他和胡适比勇气;可如今这“谁敢点名骂蒋”反成了新标尺,历史的风向,是不是总在偷偷拧个弯?
说到底,把“敢不敢点名骂蒋介石”当成勇气的唯一考题,有点像用一根线就想拎住两只大麻袋。可偏偏这根线后头,缠着鲁迅和胡适更深层的身世和选择。时间转到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刚落地没多久,国民党清党,风声鹤唳。鲁迅在上海,胡适还在日本彼岸,这会儿俩人对“清党”却是两种反应:鲁迅在家慨叹,气到牙痒痒;胡适则依着他心中几位元老(蔡元培、吴稚晖),认为新政权得到这些人的背书,倒像稳得住根气。他不是随手一说,而是之后也没反悔过,哪怕和蒋的交锋越来越多,还坚守着初时那份寄予的希望。鲁迅就不一样了,早早把蒋介石和南京政府当作“死对头”,一腔愤怒,几乎没改过。
拿“指名骂不骂蒋”去推断谁更斗志昂扬,容易闹简单化。鲁迅火气大,但很少真的点名,有时拐着弯忠心骂影子,对他来说,仇恨到了骨头里,反而少了直白。胡适呢?几年后逮着机会就真名实姓地批评蒋介石,和他希望“救得一弊是一利”那点执念有关。他并没真的彻底死心,所以骂的时候,还想拉对方往好里改。
你要说鲁迅不是没骂过蒋——只是不肯直接当面叫名字。比如1933年那会儿,曹聚仁在《杀错了人》里说中国每次革命,青年都成了牺牲品,旧势力反倒活得挺好。鲁迅读后写了“异议”,“看错了人”的话,谁听不出来是指蒋介石呢?不过他就是不想在纸上点出“蒋介石”三个字,好像明知“犯忌”,但还是不免要提。
反看胡适,比鲁迅还直白些。1929年“人权运动”时,他干脆把蒋介石当作人治的代表,写《人权与约法》,连个大学生顶撞蒋主席被关几天都要“名正言顺”地提出来。他还写到:“胡适认为,连蒋介石、冯玉祥这些人也该去‘入塾读书’,学民主政治的ABC。”这让人不禁乐了。想象一下,蒋介石穿着小学生的制服,背着小书包去课堂报道。
那胡适是不是就真比鲁迅更“大胆”?实践证明,这事没那么直白。其实,两人选择这么做,背后都藏着更复杂的盘算——不是简单的气魄大小能定的。
说到鲁迅的政治观,多少带着点虚无色彩。他自己不信哪种主张能一夜间改变中国,还常常怀疑所有的“做戏”。见过太多风浪,革命、称帝、北洋、国民党,哪一次不是换汤不换药?鲁迅关心老百姓破不破醒,却不在体制变革上寄托希望。套用他的话,中国能不能自立,“政体是次要的,关键是民智不能不开。”曹聚仁评他是“做戏的虚无党”,不信什么党派有出路,但文字里总带着一股打破虚假的力气。
胡适虽也做启蒙,却更相信体制建设,说白了,他觉得“没有政府不行,有政府再慢慢修补”。你想,他一辈子都在推民主宪政、法治取代人治,把制度看成得先造好、才能改人心的那种“工具”。没法让中国人学会游泳之前就别下水?他偏不信那套,非得让大家先跳水里泡一泡才愿意改进。
鲁迅身上多少带点“无政府主义”的味道,胡适却是“有政府主义”铁杆,哪怕是鸟政府也比没有强。这就决定了,面对国民党,他俩心态不同:鲁迅从心里不信政权能靠得住,更不会主动靠过去;胡适即使不满意,也想着慢慢给它修修补补。
讲到这里,不免要提那句鲁迅的老话,“试看最后到底是谁灭亡。”对国民党,他痛恨到了骨头里,哪怕北洋政府也没这么让他气。“清党”后鲁迅入了死敌模式,一脑门子只想看国民党什么时候玩完。曾有日记里,朋友问他上海住不住得安稳,他说“就继续写文章骂他们,看看到底谁先倒霉”。
胡适呢?也是批评国民党不手软,早在1922年就骂上了,还怼孙中山用“秘密结社”办政党是旧道德的死尸。他主张现代政党,合则留不合则散,政见能冲突、能革命,但不能贴“悖主”“叛逆”这样的标签。他对梦想国家变好没那么着急,但相信一点一滴改良总会有收获。
这么一说,批评方式也不一样。鲁迅惯用杂文,刀刀见血;胡适好长篇政论,从理论掰清楚。鲁迅总是短文、反语,攻其一点,话锋尖刻,但不提“怎么改”。有人批他只会冷嘲热讽,说他不提供“药方”,鲁迅回应:“痛了就叫喊,没必要咬牙关。”他压根不指望能给出什么正面解决方案,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喊出来。鲁迅笔名用得勤,胡适虽然遭打压,也坚持真名实姓,像是给自己上了个锁链。
国民党对他俩的处理也微妙。鲁迅文章像匕首,官场人一看到就觉杀气腾腾,能封要封,不能就发个“通缉”意思一下,给个分寸。鲁迅也明白——逮捕其实是警告,“最好闭嘴,别太闹。”他说,真要用真名痛骂蒋介石,那一天在上海就没立足了,只能滚出国去当寓公。胡适当时批评蒋介石也是被围攻、警告,辞了职也得灰溜溜地离开。但高层如宋子文、蒋介石,反而愿意让胡适当面进言,聊聊怎么改进。批评尖锐也罢,只要有建设性意见,“逆耳忠言”他们还听得进去。顶多中下层党徒骂得狠,高层反倒习惯了,让“胡先生帮我们想办法”。
胡适能批评,是借了国民党内部的权力空隙,这党不光是铁板一块,能容他三分。而鲁迅的那一套,“赤膊上阵”打一通,终归不想把自己送出去被人一锤子打掉。两个知识分子,各有底线,各按性格过日子,政见里是信任还是失望,是想斗还是想修理,也只能各取其道。
这些事,到底谁更有勇气,谁更有自省,其实不该一句话断案。反倒让人琢磨,在政局翻涌、人心难测的年代,怎么在刀光剑影和修补救弊之间留下一点希望?或者,这一切不过是历史的另一种风,吹了过去,留给我们,继续洗牌罢了。
来源:矶滩快意踏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