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小雅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婚礼上,岳父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将一把别墅的钥匙交到我手里,笑着说:「阿哲,以后小雅就交给你了。这套房子是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不大,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我和小雅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婚礼上,岳父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将一把别墅的钥匙交到我手里,笑着说:「阿哲,以后小雅就交给你了。这套房子是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不大,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艳羡的掌声和议论声。
「老李真是大手笔,郊区那片别墅,少说也得五百万吧?」
「这女婿真是好福气啊!」
我激动得脸颊发烫,紧紧握着小雅的手,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岳父李建军是个成功的商人,平时不苟言笑,我对他一直有些敬畏。他这个举动,让我瞬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别墅在城市东郊的清风苑,环境清幽,独门独院,正是我梦想中的家。
搬家那天,我忙前忙后,浑身是劲。可小雅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我看到她站在二楼的窗前,怔怔地望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发呆,眼神里有种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老婆?累了?」我从身后抱住她。
小雅身子一僵,随即勉强笑了笑:「没……没有,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爸真的把这房子给我们了。」
「那当然,房产证上写的可是我们俩的名字!」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雅没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我以为她是太激动了,也就没多想。
当晚,我们整理完最后一个箱子,累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正想规划一下怎么布置我们的新家,小雅却突然很严肃地对我说:「阿哲,你答应我一件事。」
「一百件都行。」我笑着说。
「这房子……哪儿都好,就是那个地下室,你千万别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爸说了,里面堆的都是些老旧杂物,还很潮湿,锁好就行,不用管它。」
我有些奇怪,一个储藏杂物的地下室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但我看她脸色苍白,不想让她不开心,便随口答应下来:「好,听你的,我不去就是了。一个堆杂物的地下室,我才没兴趣呢。」
得到我的保证,小雅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可我心里,却第一次对这个家,对这个看似慷慨的岳父,产生了一丝小小的疑云。
入住后的日子,本该是甜蜜温馨的。可我很快就发现,小雅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她晚上总是失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抱着膝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的方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又做噩梦了?」我打开床头灯,轻声问她。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你听到了吗?楼下有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天,除了窗外的风声,什么都没有。「没有啊,你听错了吧?别自己吓自己。」
「不,我听到了,」她固执地摇头,「就像……就像有人在用指甲挠门板的声音。」
我下楼查看了一圈,大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家里没有任何异常。我只能安慰她,说是新房子,可能是木头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
可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了一次。
除了所谓的「怪声」,家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尘土和草药的味道,时有时无。我问小雅闻到没有,她总是摇摇头,说她什么都没闻到。但我确定我的鼻子没问题,特别是在靠近楼梯口和地下室门附近的时候,那股味道就格外明显。
我对岳父和小雅的解释是「老房子的味道」,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真正让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是在我们入住一个月后。我公司有个项目要加班,深夜才回家。当我开着车进入院子时,借着车灯的光,我无意中瞥了一眼二楼的主卧窗户。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的车。那绝对不是小雅!小雅的身形我再熟悉不过了,那个黑影比她高大得多,轮廓分明是个男人!
我以为是进贼了,抄起后备箱里的棒球棍就冲进了屋里。
「小雅!小雅!」我大喊着冲上二楼。
小雅被我惊醒,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了。我冲到窗边掀开窗帘,外面除了夜色,什么都没有。房间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刚刚在楼下,明明看到窗户这儿站着一个人!」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小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发抖:「你……你看错了!肯定是你加班太累,眼花了!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她把我往床上推,自己却飞快地跑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动作慌张得像是在掩饰什么。
那一晚,我看着身旁背对着我、身体紧绷的小雅,第一次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这个家里,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而我的妻子,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她在害怕,她在拼命隐瞒。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心观察家里的一切。
我借口打扫卫生,把别墅的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除了那个紧锁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是那种很老式的暗红色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硕大的黄铜锁,锁已经生了绿锈,看起来很多年没打开过了。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面反锁了。
小雅对我监视般的行为似乎有所察觉,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好几次我看到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转机发生在我们养的一只小猫「团子」身上。
团子是小雅坚持要养的,说家里太安静了,有个小动物能热闹点。它很乖,平时最喜欢黏着我们。
那天是周末,我正在书房看文件,小雅在厨房准备午饭。突然,小雅惊慌地跑进来说:「阿哲,团子不见了!」
我们把整个房子翻了个底朝天,连院子里的草丛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团子的踪影。小雅急得快哭了,不停地自责说没关好门窗。
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喵呜」声。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地下!
我立刻跑到地下室门口,把耳朵贴在冰冷的木门上。果然,猫叫声清晰了一些,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团子在里面!」我回头对小雅说。
小雅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惊恐,她一把拉住我,拼命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门是锁着的,它怎么可能进去!」
「可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我指着门缝,「你听!」
微弱的猫叫声还在继续,像是在回应我一样。
「得想办法把门打开!」我看着那把大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出团子。
「不行!」小雅尖叫起来,反应异常激烈,「不能开!爸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现在是猫在里面!一条命!」我有点火了,「你到底在怕什么?一个堆杂物的地下室而已,难道里面有鬼吗?」
我的话似乎刺痛了她,小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松开手,跌坐在地上,绝望地喃喃自语:「比鬼……更可怕……」
我没时间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团子的叫声越来越虚弱,我心急如焚。
我跑到储物间,翻出了工具箱,拿着一根铁撬和一把锤子,跑回了地下室门口。
「阿哲,不要!」小雅哭着想来阻止我。
我推开她,对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那把老锁比我想象的要结实,第一下只是让它震动了一下。
我不甘心,卯足了劲,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撞击,小雅的哭声就更绝望一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我即将打开的不是一扇门,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终于,在我的暴力破解下,锁扣「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我扔掉锤子,用力一拉,沉重的木门发出一阵「吱呀」的哀鸣,缓缓打开了。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霉味、尘土和草药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连连咳嗽。门后是一条陡峭的石阶,通向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团子!团子!」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边喊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小雅没有跟下来,她只是瘫坐在门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空旷。
并没有岳父所说的堆满杂物,反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蒙着白布的架子,像废弃的停尸台。
空气中那股奇怪的草药味更加浓烈了。
「喵呜……」
猫叫声从最里面的一个角落传来。我循着声音走过去,光束所及之处,看到团子蜷缩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子旁边,浑身发抖,看到我后,它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我松了口气,走过去抱起它。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无意中扫过了那个木箱子。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箱子。上面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箱子的边缘,似乎还渗出一些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痕迹。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轻轻推开了箱子的盖子。
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骇人的尸骨。只有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包裹着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皮已经泛黄,边角也磨损得很厉害。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狂跳,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拿起了它。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不是娟秀的字迹,而是一行歪歪扭扭、力透纸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下的血色大字。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日记上写着:「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个魔鬼。救救我,救救小雅。」
而在那行字的末尾,署名的地方,写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林蕙,我那早已过世多年的岳母。
来源:高处自然亮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