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人,指挥使有令,命我等四人即日启程,不得延误。一应之物,卑职已准备妥当,随时听凭大人调度安排。”
“大人,指挥使有令,命我等四人即日启程,不得延误。一应之物,卑职已准备妥当,随时听凭大人调度安排。”
“知道了!”
岑福颇为诧异,偷偷看了陆绎一眼,暗道,“大人以往做事雷厉风行,应该下令即刻出发才是,怎么只有‘知道了’三个字?”
“去准备一辆马车。”
“大人,我们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应该……”
岑福话说到一半,见陆绎一双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急忙止住了话头儿,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岑福离开后,陆绎亦推门出去了。
“夏爷,你说你怎么会晕倒呢?到底怎么了?我问陆大人,他也没有说。”
袁今夏此时清醒过来,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比谁都清楚,也没办法与杨岳说,遂打着马虎眼说道,“没事,小毛病,你放心吧!再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
“好了还用吃药?”杨岳将药碗端给袁今夏,“趁热喝了吧,我听岑校尉说,咱们即日就要出发,你如今这般模样,我倒真是担心。”
“大杨,这是什么药啊?太苦了!”
“哪里会有不苦的药?你从小吃药便费劲,袁大娘总是想尽办法哄着你,按我说呀,就应该直接捏鼻子给你灌进去。”
袁今夏醒过来,精神头儿好多了,杨岳自然也放心了,随意开着玩笑。
“你敢?”袁今夏笑道,“我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有一次贪玩淋了雨,病了,我不肯喝药,又时醒时睡的,我娘亦灌不进去药,便将师父和你求来,师父那般不爱说话的性子,都软语轻声地哄着我,你更是扮着各种怪模样逗我笑。好容易将药喝了,我还吐出来一大半,我娘直摇头,骂我败家,说那药都是银子呢,又说,好歹喝进去一些,总算放心了。”
“袁大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她眼里可是无价之宝,从小到大,有谁敢欺负你,你娘都要跟人家拼命呢。”
陆绎在门外听着两人说话,眉头微蹙。
“对了,大杨,你说我娘带了信来,信呢?”
杨岳从怀中取出信递给袁今夏,“你娘说是求着人写的,让你一定好好看看,千万别耍性子。”
“什么呀?我哪里就耍性子了?”袁今夏边说边将信打开,那信上只寥寥三行,只一眼,便看尽了。袁今夏将信揉吧成一团,噘着嘴说道,“我娘可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些?”
“你娘说什么了?”
“我娘说,托人给我说亲,嘱咐我尽快回来,人家等着呢。”
陆绎在门外听着,暗道,“说亲?她与杨捕快不是……”
这时,屋内突然响起杨岳的笑声。
“你笑什么?笑吧,笑吧,笑死你!”袁今夏恨恨的语气。
“我说夏爷,你娘这次又给你找了一户什么人家?”
“听说是书香门第,具体的我也没问。”
“书香门第?这好啊,你娘还真有本事,我记得上次给你说的是城里的富庶人家,你为何不愿意去做少奶奶?”
“上次介绍的是城西那家有名的孙氏糕饼铺,我巡街时偷偷见过的,那家的少爷……”袁今夏边说边比划着,“大概有这么高,身子单薄得像布片,风一吹都能刮到城东去。”
杨岳又是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孙家极是富有,你看不上人家不愿去做少奶奶也就罢了,还将人家少爷说得这般不堪。”
“富有怎么了?我是嫁人又不是卖身,我娘也不会图他们家的钱财的。”
杨岳正色道,“你娘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是心疼你。”
“我娘就是乱操心,我现在又不是急着要嫁人,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夏爷,你还想着那事儿呢?这么多年了,你……”
“别说了,大杨,我认准的事儿谁也别想改变我!”袁今夏咬了咬嘴唇,又问道,“对了,以后你记着点儿,别再叫我夏爷了。”
“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杨岳不解,依旧开着玩笑。
“如今我们是借调到了锦衣卫,追随陆大人办事,不是在六扇门。”
“哦~~这么说,是因为陆大人,夏爷,哦,不是,今夏,我怎么看着你与以往不一样了呢。”杨岳歪着脑袋看,神情颇为玩味。
陆绎眉头舒展,刚想伸手敲门。听见袁今夏又说道,“你看什么看?出去!”
“是陆大人命我照顾你的,我可是依令行事。”
“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废什么话?”紧接着似乎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杨岳笑道,“行,我出去,脾气还长了,扔什么枕头啊?给你!” 杨岳将枕头扔回床上。
陆绎听着脚步声冲门口而来,急忙转身,闪到了角落里。
杨岳刚离开,房门再次打开,袁今夏捂着腹部匆匆跑了出去。大概半炷香的功夫,袁今夏再次回来,却是慢慢走回来的。
陆绎见袁今夏进了屋,又过了一阵儿,才慢慢踱步到门口,听见屋中没有动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大杨,都说了不用你照顾了,你别烦我,走远点儿!”袁今夏以为是杨岳,语气略为不善。
“袁捕快,是我!”
袁今夏一愣,听出是陆绎的声音,急忙穿鞋下床,小跑到门口,“陆大人,是您啊?您是有事来吩咐卑职的么?”说着话时,还扭头看了一眼屋内,急忙又转回头将左门扇合拢了些,挡住陆绎的目光。
陆绎在袁今夏回头时,已发现屋内晾着刚洗的衣物。见袁今夏惊慌失措的样子,先是“咳”了一声,又在袁今夏脸上扫视了一遍,见袁今夏小脸煞白,额头上还有细汗沁出来,才说道,“三日后出发,乘坐马车。”说罢欲离开,转身时又加了一句,“那药停了,不要吃了,未煎的药带着。”
袁今夏大声问道,“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山西大同。”陆绎的声音传过来,人已转过拐角。
“山西大同?”袁今夏自言自语着,“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了,不过,怎么是三日后出发?大杨不是说即日出发么?”
袁今夏疑惑地看向陆绎身影消失的方向,咕哝道,“乘坐马车?怎么不是骑马?” 慢慢合上门,还未走到床边,突然想到陆绎刚刚的话“那药停了,不要吃了,未煎的药带着”,瞬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天呐!难道他知道了?大杨说,郎中来时,是陆大人在屋里的,那郎中定会问他我为何晕倒,也会将我的情形与他说才好用药,我的老天爷,这么丢人的事儿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袁今夏躺在床上,瞪着房梁,困意皆无,就连腹痛都觉察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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