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胜攥着半块发了霉的窝头,嘴里还沾着渣子,就对身边一起扛锄头的弟兄们喊:“咱要是哪天富贵了,可别忘咱这帮穷哥们!”
别不信,两千年前的“富贵变脸史”,现在看还是这么真实
前言
公元前209年,大泽乡那雨下得邪乎,泥地里都能踩出浆来。
陈胜攥着半块发了霉的窝头,嘴里还沾着渣子,就对身边一起扛锄头的弟兄们喊:“咱要是哪天富贵了,可别忘咱这帮穷哥们!”
那会儿他啥样?
锄头都握不稳,穿的破衣裳露着胳膊肘,这话听着跟开玩笑似的,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句糙话,成了穿透两千年的“人性试纸”。
您琢磨琢磨,要是您哪天发了财、当了官,当年跟您一起啃冷馍、睡草棚的人,您还认吗?
古人的富贵场里,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滤镜,全是赤裸裸的人心:
有人把这话刻在骨头里,富贵了真拉旧友一把;
有人把这话当耳旁风,发达了连旧友的门都绕着走。
今天咱就扒拉扒拉那些“富贵后变样”的故事,看看这人性到底是咋回事。
洛邑古城
一、开篇:洛阳城那记扎心的跪——富贵能让嫂子低头,却暖不了凉薄的心
先说战国末年的苏秦,这哥们的故事您八成听过,但里头的细节,细想才戳心。
三年前,苏秦还是个穷小子,游说秦国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地回洛阳老家。
那天他穿的草鞋都露了脚趾头,背着个空行囊,刚推开家门,他嫂子正坐在门槛上织布,见了他头都没抬,劈头就骂:“你个没出息的!出去混了几年,连件新衣裳都混不上,还好意思回来?”
到了晚饭,家里炖了点稀粥,就那么一小锅,他嫂子只给爹娘盛了,连个粥底都没给他留。
苏秦饿极了,只能躲在灶房角落,偷偷啃了个硬邦邦的凉窝头。
那窝头都放干了,啃得腮帮子疼。
可三年后,您再看:洛阳城的石板路被马蹄踏得“哒哒”响,街上的人全往两边挤,不是王侯将相来了,是佩着六国相印的苏秦衣锦还乡了!
刚进巷口,人群里“扑通”一声,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石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硬是不敢抬头。
苏秦眯眼一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骂他的嫂子。
“小叔子!您现在是大人物了,可得可怜可怜嫂子,以后多照拂照拂家里!”
嫂子头埋得快贴地了,声音都带着颤。
苏秦勒住马,低头看着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扎心:“嫂子,当年您对我那么凶,今儿个咋突然给我跪了?”
嫂子抬头,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不是小叔子现在位尊多金嘛!”
周围的人一下子就静了。
您瞧见没?
“苟富贵,无相忘”这七个字,在“位尊多金”面前,脆得跟块瓦片似的,一碰就碎。
后来《战国策》里写苏秦叹气:“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
这话听着寒心,却是实打实的人性。
二、正面说:范仲淹的千亩义庄——富贵了养族人,守的是当年的苦
再说说北宋的范仲淹,这老爷子可是个实在人。
皇祐元年,范仲淹从参知政事的位子上退下来,回了苏州老家。
一回来就干了件惊动全城的事:掏腰包买了一千亩良田,建了个“范氏义庄”,立下规矩——范家全族的子孙,打出生起就能按月领米,读书有学费,娶媳妇给彩礼,办丧事给丧葬费。
有人就嘀咕了:“范老爷子是不是傻?都辞官了,不留点钱给自己养老,还管一大家子的闲事?”
您别觉得他傻,这义庄的规矩里,藏着他自己的苦。
范仲淹两岁就没了爹,娘带着他改嫁到朱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十几岁的时候,他想读书考功名,只能去应天府书院。
冬天没钱买炭火,他就把脚塞进稻草堆里取暖,脚冻得通红也不敢吭声;每天就两顿冷粥,早上把粥熬稠了,划成四块,早晚各吃两块,省下来的钱全用来买笔墨。
有一次,朱家的兄弟嘲笑他:“你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还想考功名?”
范仲淹听了,连夜收拾行李就走,临走前对娘说:“娘,儿以后一定出人头地,让您和所有范家人都不受这苦。”
后来他真考中了进士,从九品芝麻官做到参知政事,一路都没忘当年的话。
《宋史》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义庄是“置义庄里中,以赡族人”,连族里最穷的孩子,都能靠着义庄的米粮读书。
有人劝他:“您都这岁数了,留点钱享享清福不好吗?”
范仲淹指着义庄里晒粮的族人,笑着说:“我当年冻得发抖的时候,盼着有人给我件棉袄;饿肚子的时候,盼着有人给我口热粥。现在我有能力了,给族人一口饭、一本书,不是应该的吗?我养的不是‘族人’,是当年那个走投无路却没放弃的自己。”
您瞧瞧,这才是真的“苟富贵无相忘”。
富贵没让他飘,反而让他把当年受过的苦,变成了托底的网,接住那些和他一样苦的人。
曾国藩故居
三、正面说:曾国藩的举荐信——拉旧友一把,够意思
清朝的曾国藩,也是个重情的主儿。
咸丰年间,曾国藩在长沙练湘军,正对着账本发愁——军饷又不够了,将士们快断粮了,再不想办法,这支军队就得散伙。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营门外传来一声“涤生(曾国藩的字),我来了!”
抬头一看,是同乡刘蓉,穿着件旧棉袍,怀里抱着个包裹,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
刘蓉把包裹一打开,里面是五十两银子:“这是我攒的束脩,你先拿去当军饷,别让弟兄们饿着。”
曾国藩握着银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和刘蓉打小就认识,当年他去北京赶考,连路费都凑不齐,是刘蓉把自己的棉衣当了,换了银子给他;
后来他在京城做官,家里穷得买不起煤,大冬天冻得直搓手,是刘蓉从老家寄来银子,才救了急。
《清史稿》里写“蓉与曾国藩幼相善,凡有急难,蓉必相助”,这话一点不假。
后来曾国藩升任两江总督,手握重兵,第一件事就是写举荐信。
信里把刘蓉的才干写得明明白白:“蓉为人沉毅,有谋略,昔年助臣于困厄,今臣掌兵,愿荐其共效国家。”
朝廷看了信,立马召刘蓉入京,任命他为内阁中书。
刘蓉也争气,同治元年在陕西平定叛乱,连打了几个胜仗,最后官至陕西巡抚,成了一方大员。
有人问曾国藩:“您举荐刘蓉,就不怕他以后超过您?”
曾国藩笑了:“当年我穷得连棉袄都穿不起,是刘蓉把棉衣给我;现在我富贵了,拉他一把是应该的。再说了,人心是相互的——我帮他,他帮我,大家一起把事做好,比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强。”
这话实在——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富贵了就把旧友踩在脚下,而是拉着旧友一起走。
苏秦
四、反面说:苏秦的“阶层墙”——富贵成了遮羞布,藏不住的虚荣
再回头说苏秦,他佩着六国相印回家,除了嫂子的跪,还有更扎心的事。
家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有鱼有肉,还有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酱菜——可他记得,当年他回家的时候,家里连块肉都没有,娘只能煮点野菜粥,他还得躲着弟弟妹妹,怕粥不够分。
席间,苏秦问弟弟:“当年我走的时候,你跟我说‘哥要是发达了,带弟弟一起混’,现在我回来了,你想跟我做事吗?”
弟弟却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哥,我……我在家乡做点小生意,挺好的,就不麻烦你了。”
苏秦愣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弟弟不是不想来,是怕了。
当年他是穷小子,弟弟跟他一起摸鱼抓虾,一口一个“哥”;现在他成了六国丞相,弟弟觉得自己“配不上”,怕跟他一起做事被人说“沾光”,更怕自己的穷酸样给“大人物哥哥”丢脸。
您说这富贵,是不是像一道墙?
把当年一起啃窝头的兄弟,隔成了“上等人”和“下等人”。
《战国策》里苏秦后来叹气:“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忽乎哉?”
这话里的无奈,谁都懂——富贵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里的虚荣和自卑。
有人把富贵当遮羞布,遮住自己曾经的穷酸;有人把富贵当分水岭,把旧友挡在“上流社会”的门外。
五、反面说:沈万三的算盘——利字当头,算丢了人心
最后说说明朝的沈万三,这哥们算是把“利字当头”玩明白了,可最后也栽在了这上面。
洪武初年,苏州城的商人圈里传着个狠事:富可敌国的沈万三,把当年倾囊相助的同乡陆德源逼得出家了!
沈万三没发迹的时候,就是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连个固定摊位都没有。
后来他听说海上贸易能挣钱——把苏州的丝绸、瓷器运到南洋,再把香料、珠宝运回来,一倒手就能赚好几倍。
可他连买船的钱都凑不齐。
他想起了同乡陆德源——陆德源做了一辈子布匹生意,家里有点积蓄,为人最是仗义。
沈万三硬着头皮找到陆德源,红着眼眶说:“陆兄,我想做海运,可连艘船都买不起……要是赚了钱,我分你一半!”
陆德源见他说得诚恳,又觉得他是个能闯的人,拍着胸脯说:“兄弟,我信你!我把家里的店铺、田地都卖了,给你凑钱!”
就这么着,陆德源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沈万三用这笔钱买了三艘大船,雇了水手和伙计,真就做起了海上贸易。
那几年海道通畅,他的船每次回来都装满了货物,没几年就成了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明史》里说他“资巨万万,田产遍天下”,连家里的柱子都包着金箔。
可富贵一来,沈万三就变了。
他看着陆德源每天在家喝茶、算账,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这生意是我冒着风浪跑出来的,陆德源不过是出了点钱,凭啥分我一半利润?”
利字眼里,从来容不下“当年情”。
他开始偷偷转移利润,做账的时候故意把成本写高、利润写低;
陆德源问起生意,他就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海道不太平,没赚多少”;后来干脆把陆德源的名字从商号里去掉,对外只说“这是我沈万三的生意”。
陆德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找沈万三理论,沈万三却翻了脸,拍着桌子骂:“当年是我辛辛苦苦跑海运,风里来浪里去,你不过是坐在家里等钱分,现在还敢来跟我要利润?没门!”
陆德源的心彻底凉了。
自己赌上一辈子积蓄帮的兄弟,居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后来他把剩下的一点钱捐给了苏州的承天寺,自己剃度出了家,法号“古松”。
沈万三呢?
他虽然赚了很多钱,可苏州城里的商人都看不起他,没人愿意跟他合作。
大家都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陆德源。后来他想替朝廷修南京城墙、犒劳军队,朱元璋勃然大怒:“匹夫犒天子军,乱民也!”
没过多久,朱元璋就找了个由头抄了他的家,把他发配到了云南。
您瞧瞧,算来算去,把兄弟算成了绊脚石,最后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这就是利字当头的下场。
六、唠唠实在的:富贵不是试金石,是卸妆水
说了这么多古人的事,您是不是也看明白了一个理儿:从来不是富贵“改变”了人,是富贵“扒掉”了人性的“遮羞布”。
贫贱的时候,大家都挤在泥地里,谁也别嫌谁。
你啃冷馍,我喝稀粥;
你穿破衣,我踏草鞋。
那时候的人情,裹着“同患难”的外衣,谁也看不出里面藏着啥。
是重情重义,还是唯利是图?
是坚守初心,还是贪图虚荣?
可一到富贵场,这层外衣就被扒掉了。
有的人露出了“暖”——像范仲淹,把富贵变成养族人的义庄;
像曾国藩,把旧友拉成一起做事的兄弟。
他们没忘了自己从哪里来,没忘当年冻脚的稻草堆,没忘当年当棉衣的银子。
有的人露出了“冷”——像苏秦的嫂子,当年骂得有多狠,后来跪得就有多快;
像沈万三,当年说得有多亲,后来做得就有多绝。
他们把富贵当成“高人一等”的资本,把旧友当成“丢人现眼”的过去。
仿佛忘了旧友,就能忘了自己曾经穷酸的样子。
所以说,富贵哪是试金石?
它明明是卸妆水。
平日里再精致的“人情妆”,一遇到富贵,就会被卸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才是最真实的人性。
是暖是冷,是光是暗,一眼就能看明白。
七、结尾:千年不变的念想——不求共富贵,只求别翻脸
“苟富贵,无相忘”这话,传了两千年,不是要求每个人都能像范仲淹那样建义庄,也不是要求每个人都能像曾国藩那样举荐旧友。
它本质上是咱普通人对“纯粹人情”的一点念想:
不求你富贵了带我一起飞,只求你富贵了别装作不认识我;
不求你把我的恩情记一辈子,只求你见了我别躲、别嫌我穷;
不求咱们还能像当年那样睡一张床、喝一壶酒,只求你递杯热茶,说句实话。
别把我当成“你曾穷过”的标签,别把当年的情分当成“不值一提”的过往。
苏秦后来佩着六国相印,却常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酒叹气。
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却没了当年一起喝野菜粥的兄弟;
沈万三富可敌国,最后却客死云南。
他有堆成山的银子,却没了真心待他的朋友。
而范仲淹呢?他的义庄传了八百年,直到清朝还在养范氏族人,苏州人提起他,都说“范公是个托底的人”;
曾国藩和刘蓉的故事,直到现在还被人说起。
大家记得的,不是他们当了多大的官,是他们富贵后没丢了兄弟情。
千年后人们记得的,从来不是谁有多少钱、当多大官,是你富贵后,有没有守住那点良心。
最后跟您说句实在话:“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贫贱之交,不可相忘。”
下次再遇见当年一起啃冷馍的人,别躲,递杯热茶;
要是哪天您真发达了,别忘——您也曾是那个需要别人递热茶的人。
经得起富贵考验的人性,从来都藏在“不翻脸”的小细节里。
金句传播
1. 富贵不是试金石,是卸妆水——扒掉人情的外衣,才见最真实的人性。
2. 初心不是“记得别人”,是“记得当年的自己”——范仲淹守的不是族情,是没丢了穷过的根。
3. 利字眼里,从来容不下“当年情”——沈万三算来算去,把“兄弟”算成了“绊脚石”。
4. 真正的强者,从不会在富贵后把旧友踩在脚下,反而会把他们拉到身边一起走。
5. 经得起富贵考验的人性,藏在“不翻脸”的小细节里。#苟富贵勿相忘 ##
参考文献
1. 《史记·陈涉世家》(西汉·司马迁)
2. 《宋史·范仲淹传》(元·脱脱等)
3. 《明史·高皇后传》《明史·太祖本纪》(清·张廷玉等)
4. 《清史稿·曾国藩传》《清史稿·刘蓉传》(民国·赵尔巽等)
5. 《战国策·苏秦列传》(西汉·刘向编订)
6. 《吴江县志·义庄》(清·陈鏐等修)
来源:三湘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