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参加大爷的葬礼,我发现农村流水席正在摧毁很多不富裕的家庭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02 13:28 2

摘要:"家里为这席欠下五万,二娃上大学的钱都没了。"大嫂的哽咽声飘进我耳朵,我手中的搪瓷茶杯一滞,热茶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最后的流水席

"家里为这席欠下五万,二娃上大学的钱都没了。"大嫂的哽咽声飘进我耳朵,我手中的搪瓷茶杯一滞,热茶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钻进衣领冷得人直打哆嗦。我站在老家那个青砖围墙的院子里,望着眼前忙碌的场景。

院子里摆满了桌椅,几十张圆桌整齐排列,就连平日晒谷子的打谷场都被征用了。村里的妇女们系着老式碎花围裙,手脚麻利地摆碗筷,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大爷的遗像摆在正中央,黑白照片里他两鬓斑白,目光却炯炯有神,与我记忆中那个总爱偷偷塞给我冰糖块的慈祥老人重叠。那时候,能吃上一块冰糖在我们村里可是稀罕事。

我叫陈明亮,今年三十五岁,九零后,在省城一家设计公司做主管。自从大学毕业后,十年里只有过年才回村里住上几天,平日里工作忙,电话里常对父母说"等忙完这阵子就回去",可那个"阵子"总也忙不完。

这次是因为大爷去世,公司领导好说歹说才给批了三天假,我连夜坐车赶回来。站在老家的院子里,一切又熟悉又陌生。

"想啥呢?傻愣着。"村里的王婶背着手走过来,见我站那发愣,笑着说,"长成大小伙子了,瞧瞧,皮肤都变白了,还穿得体体面面的,城里生活就是好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王婶,您老还是那么硬朗。"

王婶叹口气:"你大爷走了,真是村里的损失啊。以前村里有啥纠纷,他一句话就能平了,公正得很。"

大爷一生勤俭,家里盖房子时自己烧砖,七八十年代粮食不够吃时,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给孩子留口粮。他穿的衣服总是补了又补,那件深蓝色的中山装穿了至少二十年。

大爷常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边抽旱烟袋一边跟我们说:"人活着,不能太攀比,量力而行才是正道。咱们老百姓,把日子过明白就成。"

却没想到他走后,家里却要因为这场葬礼背上沉重债务。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楚。

"明亮回来了?"大嫂王巧云从厨房里出来,擦擦手上的水,勉强挤出笑容。她眼圈发红,脸上写满疲惫。"刚到?快进屋喝口水,路上累了吧?"

大嫂比我大十岁,是村里有名的能干人。。

屋里,二伯和几位长辈正围坐在八仙桌旁,借着昏黄的灯光核对宾客名单。墙上的挂钟嘀嗒作响,那是大爷年轻时买的老物件,走了几十年依然准时。

大伯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根烟,一脸严肃:"村里好几百口人,再加上亲戚,至少准备五十桌。酒水得是上等的,菜也不能寒碜了,起码得有八个热菜四个凉菜。"

他身旁摞着几摞记账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记的是前些年大爷出席别人红白喜事随的礼。按照村里规矩,谁家有事,你得记住人家给过多少礼,将来人家办事时至少得添一成还回去。

"是不是太多了?"我小声问,"现在提倡节俭,能简办吗?"

大伯瞪了我一眼,眉毛一竖:"你个娃娃懂个啥?你大爷一辈子在村里德高望重,这是最后的排场,怎能马虎?李家上个月老爷子走,摆了六十桌,咱家怎么能少?"

我欲言又止。城里早已倡导丧事简办,但在我们这个小山村,流水席成了身份的象征,办得越大越有面子。

二伯也附和道:"明亮,你在城里呆久了,不懂咱农村的规矩。这叫厚养薄葬,人死了排场越大,越显得后人孝顺。"

"厚养薄葬不是应该厚养活人,薄葬亡者吗?"我心里嘀咕,但看着大伯铁青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我来到厨房帮忙。灶台上的大铁锅里正炖着肉,香味四溢。大嫂正在清点食材,案板上摆着一摞摞肉食和新鲜蔬菜。

看到我,大嫂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到无人的角落:"明亮,婶子实在撑不住了。"

她拿出一个褪色的布包,那是我儿时记忆中大爷总随身带着的那个。布包里是二娃的高考通知书和一沓存款单,最上面那张已经有些发黄。

"这是这些年给二娃攒的大学钱,你大爷每年种地卖粮食的钱,都往里存一点。他总说,盼着二娃能飞出山沟,到大城市里见见世面。如今这些钱,全得搭进这流水席里去了。"

大嫂的眼泪滴在那存折上,我的心也揪紧了。

二娃是我堂弟,比我小十岁,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从小学习刻苦,全家就指望着他能考上大学,改变家里的命运。

"大嫂,不能商量下吗?简办一点..."

"你大伯那脾气你也知道,说是为了面子,其实也是为了大爷。说大爷这辈子勤勤恳恳,死后也得风光一把。"大嫂擦擦眼泪,声音压得更低,"其实大爷生前说过,不想办大流水席,怕拖累家里。"

"那为啥不按大爷的意思来?"

"唉,你是不知道,村里就这规矩,谁家老人走了不摆席,就是不孝顺。前年张家老太太去世,儿子说简办,结果全村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不肖,后来日子都没法过,全家搬走了。"大嫂叹气道,"人活着不容易,死了还得让后人背上这么重的担子。"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帮忙择菜。院子里已经架起了几口大铁锅,请来的厨师正在忙活,烟熏火燎的。村里来了不少人帮忙,大爷在世时帮过很多人,大家都念着这份情。

我在村口的小卖部买烟,遇见了村支书老李。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鬓角全白了,腰板却依然挺直,手里握着根老人拐杖,那是村里老人的标配。

小时候因为一次篮球比赛,我和他孙子争球起了冲突,结果我一不小心把他孙子推倒,磕破了头。从此老李见了我爹娘就说"管不好孩子",我见了老李就绕道走。

"明亮回来了?"没想到老李主动打招呼,语气竟然和蔼。"你大爷走了,确实是村里的损失。他那人公道,做事有分寸,给村里排解了不少矛盾。"

我点点头,有些拘谨:"是,大爷一辈子都为村里操心。"

"听说你在城里工作得不错?设计师?"老李饶有兴致地问。

"嗯,就是个小公司,混口饭吃。"我没想到老李会关心我的工作。

"你二娃最近考学考得怎么样?听说考上了重点大学?"老李继续问道。

"嗯,北京的大学,学计算机,以后好找工作。不过学费加生活费一年至少三万。"

老李听了,叹息一声:"难怪你大嫂这几天愁眉苦脸的。这流水席啊,怕是要耽误娃儿上学了。"

我吃惊地看着他:"老李叔,您也觉得这流水席是个负担?"

四周没人,老李环顾了一下,靠近我压低声音:"实话跟你说,你大爷临终前找过我,说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他说现在农村这风气不对头,死了还要让活人受累。人死为大,但更重要的是活人的日子。可他又不敢明说,怕你大伯他们会觉得他不够重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老李的话让我心头一震。。他儿子为此卖了新盖的房子。

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有排场",羡慕不已,可几年后,那一家人还在还债,孙子因为交不起学费,早早辍学打工去了城里,再也没回来过。

"明亮,我约了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今晚在村委会聚一聚,你要不要来?大家伙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改改这个风气。"老李突然说。

我有些犹豫:"这...大伯那边..."

"不用担心,先听听大家的意见。你年轻,在外面见多识广,多提提建议。"老李拍拍我的肩膀,"村里的事,总得一点一点改。"

晚上,我悄悄来到村委会。屋里用的还是老式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已经坐了七八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都是村里最有威望的长辈。

"来了?坐。"老李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热茶,那是村里特产的土红茶,有股泥土的清香。

"现在的流水席,早就变味了。"我认得说话的是赵大爷,七十多岁,曾是村里的老教师,教过几代人识字。他拍着桌子说,"攀比排场,结果苦的是后人。咱们村里,因为办流水席欠下一屁股债的家庭,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可是规矩难改啊,"王婶叹气,搓着手上洗衣服留下的老茧,"谁家不办,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就是,早些年我家老头子走,家里经济困难,想简办。结果七大姑八大姨都来说,没排场就是不孝,没面子。"李婶接茬道,"为了那场席,家里欠了几万,到现在还没还清。"

老李敲敲桌子:"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商量怎么改这个规矩。咱们都是村里的老人了,得带个头。要不就定个章程,以后红白喜事控制在多少桌,菜品不超过多少道,礼金控制在多少,大家都按这个来。"

我没想到,自己竟和曾经"不对付"的老李站在了同一阵线。

桌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渐渐达成了共识:要改变这个陋习,先得从有威望的家庭做起。

第二天,老李专门登门拜访大伯,我也跟着去了。他提出丧事能否简办的建议,结果大伯反应激烈。

"不可能!"大伯拍案而起,脸涨得通红,"这是对死者的尊重,是我们老陈家的脸面!从我爷爷辈起,村里人办事就这规矩,咱家怎能破了这规矩?"

"老陈啊,时代变了,"老李苦口婆心,"现在提倡厚养薄葬..."

"我爹在世时,我们孝敬得很,那叫厚养;他去了,风光大办,这不算薄葬!"大伯打断老李,眼圈红了,"他要是怕花钱,当年我上学都不会供我了!"

争执声越来越大,村里很快分成了两派。支持简办的多是年轻人和一些头脑开明的长辈;坚持大操大办的则是那些最看重"面子"的人。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每每看到二娃低着头翻看那封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样子,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更让人担忧的是,邻村传来消息,李大山家因为给老人办流水席背上十几万债务,儿子小涛被迫辍学打工还债。那小涛我是认得的,比二娃大两岁,从小学习好,考上了省重点高中。

我专门骑车去邻村看过小涛,那个曾经眼里闪着求知光芒的少年,如今在砖厂里日晒雨淋,手上全是老茧,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这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我坐在砖厂旁的小树荫下,递给他一根烟。

小涛接过烟,笑了笑:"再干个三五年吧,家里欠了十五万呢,利滚利,现在都快二十万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其实爷爷生前最心疼我上学,总说他们那代人没文化,受了不少苦,盼着我能多读书。要是知道我因为他的葬礼辍了学,怕是在地下都不安宁。"

我回村后,把这事告诉了二娃。十七岁的二娃正坐在院子角落的小板凳上看书,听完我的话,沉默许久。

"二哥,我知道大爷想啥。"二娃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上面还带着点土灰,"这是爷爷去世前给我的,说等他走了再看。"

信封里是大爷颤抖的笔迹,字歪歪扭扭却工整有力:"二娃,爷爷老了,走的时候别大操大办,那都是虚的。爷爷这辈子攒下的钱不多,都给你上学用。要记住,书比啥都重要。爷爷这辈子没出过村子,你一定要飞得高一点,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北京、上海,去爷爷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二娃紧握着信纸,纸上已经有了皱痕。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大爷最疼我,他希望我好好读书,我不能让他失望。"

"怎么办呢?大伯那边..."

"我去跟大伯说。"二娃站起身,目光坚定。

第二天,村委会召开了村民大会,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老李拿出一份"厚养薄葬"的倡议书,读到一半时,大伯突然站了起来。

他昨晚和二娃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大伯红着眼眶从屋里出来,看二娃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这位倔强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发旧的褐色中山装,那是大爷生前给他做的。

"我有话说。"大伯声音嘶哑,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前几天,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就是大爷平日里揣在怀里的那个,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币和一封信。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父亲给二娃攒的大学钱,还有...还有他的遗愿..."大伯声音哽咽,手微微发抖。"他说,'别让儿孙为我受累,死后从简,把钱留给活人用'..."

大伯念完信,突然放声痛哭起来:"我一直以为,给父亲办大流水席是尽孝,是为了他有面子。可现在才明白,最大的孝顺是尊重他的心愿!他操劳一辈子,就盼着后人好,我差点辜负了他的期望!"

会场一片寂静,许多人低下头,眼中含泪。大伯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个平日里硬邦邦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我支持老陈家不办流水席。"有人站起来说道。

"对,死者为大,咱们尊重老陈的遗愿!"

"省下的钱给二娃上学,老陈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我家老婆子走的时候,也不摆流水席了,钱留给孙子娶媳妇!"

一句句朴实的话语,汇成了村里新的共识。

大爷葬礼那天,院子里没有流水席的长桌,只有简单的告别仪式。村民们自发带来简单的饭菜,盛在搪瓷碗里,不收一分礼金。

大嫂站在大爷的遗像前,红着眼眶说:"大哥,你放心走吧,二娃的学费有着落了。"

二娃跪在大爷的遗像前,双手捧着那封信,声音哽咽:"爷爷,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考最好的大学,将来做出一番事业,让您在天上也能骄傲。"

葬礼后,老李找到我,递给我一支烟。我俩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夕阳西沉。

"其实,你大爷临终前与我长谈过。"老李缓缓说道,"那是在他住院的最后一周,他拉着我的手说,他最担心的就是流水席会拖累家庭,特别是二娃的学业。他说,国家现在越来越重视教育,供个大学生不容易,家里要是为了他的葬礼花光积蓄,二娃上学就成问题了。可他碍于情面不敢直说,怕被人说不敬老。我答应他,一定帮他改变这个陋习。"

烟雾缭绕中,我看到老李眼中闪烁的泪光:"你大爷是个明白人,到死都在为后人着想。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着,别让逝者的心愿白费。"

"多谢老李叔。"我真诚地说,那些年少时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我突然明白,人生路上,有些恩怨本就不值一提。

不久后,村委会正式发布了"新风尚"条例,鼓励丧事简办,将多余费用用于教育和养老。我也承诺每年至少回乡两次,支持这项新风尚的建设。

三年后的春天,我再次回到村里。村口的老槐树已经换了新绿,如今村里的变化很大,通了水泥路,家家户户都装了太阳能热水器,甚至通了宽带网络。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老李交谈甚欢。那身影挺拔清瘦,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二娃!"我惊喜地喊道。

大学毕业的二娃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焕发的小伙子,他手里拿着一沓图纸,正激动地向老李解释什么。

"明亮哥!"二娃笑着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回来了!毕业了!还带着我的创业计划!"

"创业?你小子打算干啥?"我好奇地问。

"我想在村里办个电商培训班,帮乡亲们把农产品卖出去!我们村的红薯干、黄豆酱,还有大嫂做的豆腐,都可以卖到城里去,让大家增加收入!"二娃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村里现在条件好了,通了网,年轻人也愿意回来了。"老李满意地说,"自打改了红白喜事的规矩,大家负担小了,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看着二娃闪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远处,村里的新广播站正在播放着喜庆的音乐,几个小孩子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踢着足球,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对了,明亮哥,你看这个。"二娃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老式怀表,"这是我在北京古玩市场给大爷买的,他生前总说想有块表,可舍不得买。虽然他看不到了,但我想放在他坟前,告诉他,他的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怀表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像是大爷慈爱的目光。二娃把怀表放在一个小木盒里,又塞了张他的毕业照。我们一起去了大爷的坟前,那里已经长满了青草,墓碑前插着几支新鲜的小野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爷爷,我回来了。"二娃轻声说,把怀表和照片放在墓前,"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毕业了,还要在村里做点事,带着乡亲们一起富起来。"

我站在一旁,突然想起大爷生前常说的话:"人活着,就是为了把日子越过越好。"如今,他的愿望正一步步实现。

走在回村的路上,我想,这或许是大爷能给家乡最好的礼物。不是一场排场浩大却让后人负债的流水席,而是一个改变了陈规陋习,让年轻人能够追逐梦想的新乡村。

村口,老槐树依然挺立,树干上布满沧桑的纹路,就像大爷布满皱纹的脸。我仿佛看到大爷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就像小时候那样,偷偷地塞给我一块冰糖,然后说:"好好读书,长大了要有出息。"

二娃望着天空轻声说:"爷爷,您放心,我们都很好。"

风轻轻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伤感,留下的是希望的种子,在这片热土上生根发芽。正如大爷生前常说的那句话:"人这辈子,活一天是一天,但得活明白了,懂得啥是真正重要的。"而此刻,我们都懂了。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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