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上山采药,撞见女同学解手,她脸红着骂我:看到了就得娶我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4 01:28 2

摘要:天刚蒙蒙亮,我娘就在我耳边念叨:“陈风,你个懒驴,还不起来!再不起,山上的草药都让别人薅光了!”

第一章:那年山腰,野草疯长

那年头,我还是个半大小子,浑身长骨头,就是不长脑子。

天刚蒙蒙亮,我娘就在我耳边念叨:“陈风,你个懒驴,还不起来!再不起,山上的草药都让别人薅光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没办法,家里穷。我爹走得早,我娘一个人拉扯我,就指望我上山采点草药,换两个油盐钱。

背上我爹留下的破竹篓,腰里别一把生了锈的柴刀,我一头扎进了青翠的大山里。

夏天的山,跟个大蒸笼似的。

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喊,跟催命一样。汗珠子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咸又涩。

我一门心思地找“七叶一枝花”,那玩意儿金贵,镇上的药铺老板说了,品相好的,一两能换我半个月的饭钱。

脑子里正盘算着发财大计,冷不丁地,前面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

这深山老林的,别是遇上野猪了吧?

我猫着腰,扒开半人高的草丛,悄悄往前凑。

结果,这一眼,差点没把我魂给吓飞了。

不是野猪,比野猪吓人多了。

是个人。

一个女的。

是我们班的林晚秋。

她正蹲在草丛里,背对着我,裤子褪到了膝盖弯……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敲了一记闷钟。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我们班那个眼高于顶、走路都带着风的大学霸,会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这个?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两条辫子乌黑油亮,搭在肩上。山风吹过,拂动她的发梢。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aint,不是什么旖旎风光,而是——完了,这下死定了。

林晚秋是谁?

全年级第一,老师眼里的宝,男生心里的白月光。平时在学校里,她连正眼都懒得瞧我这种“差等生”一眼。我要是敢跟她说句话,她那眼神,能把我冻成冰棍。

现在,我,陈风,一个兜比脸还干净的穷小子,撞破了天之骄女最尴尬的秘密。

我感觉我的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跑!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我刚一转身,脚下“咔嚓”一声,不偏不倚,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跟打雷似的。

草丛里的林晚秋身子猛地一僵,然后闪电般地提上裤子,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的脸,先是煞白,然后“腾”地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那双平时清冷如水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羞愤,最后,燃起了两簇能把我烧成灰的火焰。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我路过”、“我什么都没看见”,但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我看见她的嘴唇在哆嗦,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水汽。

我心想,坏了,这下真把人给惹哭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

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

“陈风!”

“你……你都看到了?”

我下意识地猛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没!绝对没!我眼睛刚才被汗迷了,啥也没看见!真的!”

这种鬼话,我自己都不信。

林晚秋显然也不信。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最怕女孩子哭。我娘一哭,我就头大。

“你别哭啊,”我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赔你不是还不行吗?”

她不理我,就那么瞪着我,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山风吹过,周围只有哗啦啦的树叶声,和她压抑的抽泣声。

我俩就这么僵持着,一个站着,一个蹲着,活像两尊傻了吧唧的雕像。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擦眼泪,站了起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你看到了……看到了就得娶我!”

第二章:一句玩笑,满城风雨

“啥?”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

娶她?林晚秋?

我拿什么娶?拿我这身打补丁的衣服,还是拿我那个四面漏风的家?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看了就得负责”这种老掉牙的说法?

我看着她那张又红又白的脸,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说气话,还是认真的。

“林晚排长,”我咽了口唾沫,把平时同学们给她起的外号都叫出来了,“你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她声音又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们家的规矩,女孩子的身子,不能被外男看了去!看了,就得负责到底!”

我差点给她跪下。

“大姐,你这是哪朝哪代的规矩啊?再说了,我就是不小心路过,我连你长啥样都没看清……”

“你还敢说!”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明明就看见了!你个流氓!无赖!”

得,这下连“流氓”的帽子都给我扣上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

跟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讲道理,那不是讲道理,那是找死。

我决定换个策略。

“行行行,我流氓,我无赖,”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那你说,怎么办吧?要不……要不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

我摸了摸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林晚秋看着我手里的两块钱,眼睛瞪得更大了。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从外星球来的傻子。

下一秒,她“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这下我彻底没辙了。

打不得,骂不得,道理也讲不通。

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哭,感觉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哭了大概有十分钟,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抽噎。

她抬起头,用那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瞪着我。

“陈风,我不管,你今天把我的名声给毁了,你就得对我负责!”

“我怎么就毁你名声了?”我冤枉得想撞墙,“这荒山野岭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你敢保证你不说?”她怀疑地看着我。

“我发誓!”我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就让我……让我一辈子采不着七叶一枝花!”

对于我这种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毒的誓言了。

林晚秋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抽噎着说:“那……那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

“哪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娶我的那句!”她脸又红了。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姑奶奶,那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我哭笑不得,“再说了,我们现在才多大?高中还没毕业呢!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点?”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知道,今天这事儿,要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是过不去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

有了。

“这样吧,”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林晚秋同学,你听好了。今天这事,算我陈风欠你的。等我们都长大了,大学毕业了,你要是还嫁不出去,又非得让我负责,那……那我就娶你!”

我心想,你可是林晚秋啊,大学霸,大美女,追你的人能从学校门口排到镇政府。等你大学毕业,眼界高了,还能看得上我这个穷小子?

这不过是个缓兵之计。

没想到,林晚秋听完我的话,竟然停止了哭泣。

她吸了吸鼻子,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我,问:“真的?”

“真的!”我拍着胸脯保证,“比我口袋里的钱还真!”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但那一下,像是雨后的彩虹,晃得我眼晕。

“这可是你说的,”她抹了把脸,重新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样子,“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我赶紧接话。

“拉钩。”她朝我伸出了白皙的小拇指。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那根干净得连一丝泥土都没有的手指,再看看自己那双满是泥污和划痕的爪子,有点犹豫。

“快点!”她催促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伸出小拇指,和她的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的声音,在山风里,清脆得像山泉水滴在石头上。

从那天起,我和林晚秋之间,就多了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百年之约”。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一句玩笑话,在一个小镇上传播的速度。

那天我们下山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一前一后隔了老远。

可偏偏,在山脚下,被我们班最八卦的“大嘴猴”给撞见了。

大嘴猴看着从同一条山路上下来的我们俩,眼睛都直了。

他看看林晚秋红肿的眼睛,再看看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那种“我懂了”的猥琐笑容。

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炸了。

传言的版本有好几个。

版本一:我,陈风,死缠烂打,把学霸林晚秋追到了手,俩人偷偷跑到后山约会。

版本二:林晚秋看不上我,我霸王硬上弓,把人给弄哭了。

版本三,也是最离谱的一个:我俩早就好上了,这次是去后山……偷尝禁果!

我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正在啃我娘给我带的窝窝头。

差点没噎死我。

我找到大嘴猴,把他拖到厕所,想跟他“理论理论”。

结果他一脸无辜地说:“风哥,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他们自己猜的!再说了,无风不起浪啊,你俩要不是真有点啥,能一起从后山下来?”

我气得想揍他,可我知道,这事儿越描越黑。

从那天起,我在学校里的日子,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走在路上,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男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鄙夷。

女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好奇。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林晚秋,则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

她在学校里见到我,要么绕道走,要么就当没看见,眼神都不给我一个。

我知道,她这是怕了。

我也乐得清静。

只是偶尔,在课堂上,我会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背影。

她总是坐得笔直,像一棵小白杨。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身上,连她的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

有时候,她会突然回过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会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转回去,留给我一个微微发红的耳根。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天在山里,她又羞又怒,指着我鼻子说“你得娶我”的样子。

然后,我就会忍不住,一个人偷偷地笑。

第三章:一碗姜汤,两颗真心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就像夏天的蚊子,嗡嗡嗡地烦人,但过段时间,也就没人再提了。

我和林晚秋的“后山绯闻”,在成为全校师生一个星期的饭后谈资后,渐渐被新的八卦所取代。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我依旧是那个上课睡觉、下课胡闹的“差等生”。

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学霸”。

我们俩,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猜,我们可能会一直“平行”到毕业。

那是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

考数学那天,天阴得厉害,黑压压的云,像是要塌下来一样。

我坐在考场的最后一排,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后脑勺,昏昏欲睡。

数学这玩意儿,对我来说,跟天书没什么区别。那些函数、几何,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个催眠符。

我草草地填了几个选择题,就开始在草稿纸上画小人。

画着画着,窗外“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天,说漏就漏了。

下考的铃声响起时,雨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了。

同学们都挤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唉声叹气。

“这雨怎么下得这么大啊?”

“完了完了,我没带伞,怎么回家啊?”

我倒是无所谓。我们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淋点雨算什么?感冒了,上山采把草药,熬一碗喝下去,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我把书包往头上一顶,就准备冲进雨里。

刚跑出两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

“陈风!”

我回头一看,是我的同桌,王胖子。

他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塞给我一把伞。

“风哥,这是林晚秋让我给你的。”

我愣住了。

“林晚秋?”我看了看手里的伞,又看了看王胖子,“她……她人呢?”

“早走了,”王胖子指了指校门口,“她自己也带了伞,让我把这把给你。她说……她说看你像个傻子一样往雨里冲,怕你淋傻了,影响市容。”

我:“……”

这还真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我撑开伞,是一把很普通的蓝色格子伞,伞柄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熊挂件。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伞上传来。

不是什么香水味,是一种……很干净的,像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

我撑着伞,走在雨里。

雨水顺着伞面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的心里,也像是被这雨水给冲刷过一样,变得异常的干净和柔软。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暖暖的。

回到家,我娘看我没淋湿,还挺惊讶。

“哟,你小子今天转性了?知道带伞了?”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把伞收好,立在门后。

第二天,雨停了。

我拿着伞,在教室门口堵住了林晚秋。

“喏,你的伞。”我把伞递给她。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从我身边绕了过去。

“不用了,送你了。”声音冷冰冰的。

我嘿了一声,这大小姐脾气还真不小。

我追上去,把伞硬塞到她怀里。

“一码归一码,我陈风不欠人东西,尤其是女人的。”

她被我弄得没办法,只好收下伞。

我看见她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结果,第二天,我感冒了。

头重脚轻,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

我娘摸了摸我的额头,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烫!你这孩子,昨天是不是淋雨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光顾着耍帅,把书包顶在头上,其实后背早就湿透了。山里湿气重,一来二去,就着了道。

我娘给我熬了草药,苦得我龇牙咧嘴。

可一点用都没有。

到了晚上,我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给我喂水。

那水,甜甜的,辣辣的,喝下去,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

烧退了。

我娘坐在我床边,眼睛红红的。

“妈,我没事了。”我安慰她。

我娘叹了口气,说:“你可吓死我了。昨天晚上,多亏了你那个女同学。”

“女同学?”我一头雾水。

“是啊,叫……叫林晚秋的那个,”我娘说,“她昨天晚上冒着雨跑到我们家来,给你送了一大碗姜汤。她说她听王胖子说你感冒了,怕你发烧。还说这姜汤是她自己熬的,放了红糖,专门治风寒的。”

我彻底愣住了。

林晚秋?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还……还给我熬姜汤?

我娘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姑娘,长得真俊,心眼也好。她看我们家困难,还偷偷塞给我一百块钱,让我给你买点好吃的补补。我说什么都不要,她硬是塞给我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酸酸的,涨涨的。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娘问我干嘛去。

我说:“去上学。”

“你病刚好,再去一天吧!”

“不行,”我说,“今天必须去。”

我穿好衣服,跑到厨房,看见灶台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

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小半碗姜汤。

我端起来,一饮而尽。

那味道,一辈子都忘不了。

又辣,又甜。

第四章:一张考卷,一个约定

我揣着那个空空的保温饭盒,一路跑到了学校。

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

我站在教室后门,气喘吁吁。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林晚秋坐在她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读得正认真。

晨光透过窗户,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好像没有那么遥远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了林晚秋的座位旁边。

我把保温饭盒,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谢谢。”

我说。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听见。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和疏离,反而带着一丝……慌乱?

“你……你都好了?”她小声问。

“好了,”我咧嘴一笑,“你的姜汤,比我娘熬的草药管用多了。”

她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谁……谁说是给你熬的了?是我……是我妈熬多了,我喝不完,才……才给你的!”

“哦……”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原来是阿姨熬的啊。那你替我谢谢阿姨,顺便把这个还给她。”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百块钱,放在了饭盒上。

“还有这个,我们家虽然穷,但还没到要别人接济的地步。”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瞪着我。

“陈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陈风,虽然成绩不好,家里没钱,但我有手有脚,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去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施舍’,我不能要。”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同学都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晚秋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承认,我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了。

但我没办法。

我骨子里,是个极其骄傲,或者说,是极其自卑的人。

我可以接受她的关心,但不能接受她的同情和怜悯。

就在我以为她会像上次在山上一样,哭着跑出去的时候,她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然后,她拿起桌上的那一百块钱,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块。

她把两百块钱,一起拍在了我的胸口。

“陈风,你听好了!”

“这不是施舍!这是赌注!”

全班同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也懵了。

“赌……赌注?”

“对!”她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我赌你,这次期末考试,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名!”

“如果……如果你考进了,这两百块钱,就是你的奖金!”

“如果你没考进……”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看着她那双亮晶DENg'deng的眼睛,心跳得厉害。

“什么条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看着手里的两百块钱,又看了看她那张写满了“挑衅”的脸。

我体内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好!”我把钱往口袋里一揣,“我跟你赌!”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们的第二次“君子之约”,就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达成了。

从那天起,我陈风,像是变了个人。

我不再上课睡觉,不再跟王胖子他们插科打诨。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

我开始玩命地背单词,刷数学题,啃那些我以前看一眼就头疼的物理公式。

我知道,我的基础很差。

很多东西,老师讲了,我听不懂。

我就去问。

问谁?

当然是问林晚秋。

我仗着我们有“赌约”在身,一天八百遍地往她座位跟前跑。

“林大学霸,这道题怎么解?”

“林老师,这个单词怎么念?”

“林顾问,这篇文言文讲的是啥?”

一开始,她还爱答不理的。

后来,被我烦得没办法,只好给我讲。

她讲题的时候,特别认真。

眉头微微皱着,声音清清冷冷的,但每一个步骤,都讲得特别清楚。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的侧脸,看得出神。

她会突然转过头来,瞪我一眼。

“看什么看?看黑板!”

我就会嘿嘿一笑,低下头,假装认真听讲。

那段时间,是我整个高中生涯里,最充实,也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每天都很累,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公式和定理。

但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我知道,我这么努力,不仅仅是为了那两百块钱,也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是为了……让她看得起我。

是为了,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我拿着成绩单,手心都在出汗。

我从最后一名,往前找。

倒数第一,不是我。

倒数第二,不是我。

……

第二十一名,也不是我!

我终于在第十九名的位置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陈风,总分458,班级排名19。

我赢了。

我拿着成绩单,像个傻子一样,冲到了林晚秋的面前。

“我赢了!林晚秋,我赢了!”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她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

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恭喜你。”她说。

“那……那两百块钱……”我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给你。”她早就准备好了,把钱递给我。

我接过钱,心里美滋滋的。

这可是我凭自己本事挣来的第一桶金啊!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要是我输了,就得答应你一个条件。现在我赢了,那个条件,是不是就作废了?”

她摇了摇头。

“不作废。”

“啊?”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

“陈风,我的条件就是……”

“我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学。”

第五章:各自远扬,一封信笺

“考上一所好大学。”

林晚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愣住了。

我以为她会提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让我帮她抄一个学期的作业,或者让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承认我是笨蛋。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这算什么条件?这分明是……期望。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有为什么,”她别过头,不看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有潜力的人,就这么荒废下去。”

“你觉得我有潜力?”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有。”她转回头,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你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长这么大,除了我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觉得我陈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烂泥扶不上墙。

只有她。

只有她相信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突如其来的感动压了下去。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行啊,既然我们林大学霸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努努力?”

“不是努力,”她纠正我,“是拼尽全力。”

“好,拼尽全力!”

从那天起,我和林晚秋之间,又多了一个新的约定。

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

高三下学期的日子,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模拟考,冲刺,再模拟,再冲刺。

日子过得飞快,又异常的煎熬。

我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

我把那两百块钱,贴身放在口袋里。

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掏出来看一看。

那不仅仅是两百块钱,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我不能让她失望。

我的成绩,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提升。

从班级中游,到上游,再到……名列前茅。

连我们的班主任,都把我当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在班会课上点名表扬。

我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

因为每次被表扬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从我斜后方投来的那道目光。

那道目光里,有欣慰,有鼓励,还有一丝……我当时看不懂的,叫做“骄傲”的东西。

我和林晚秋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债主”和“欠债人”。

我们成了……战友。

我们会一起讨论题目,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在操场上背单词。

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她在说,我在听。

她会帮我划出重点,帮我分析错题,甚至会帮我制定学习计划。

她就像我的专属家庭教师,严格,但有效。

有时候,王胖子会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我:“风哥,你跟林大美女,是不是……真的好上了?”

我就会给他一拳。

“滚蛋!我们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真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天能看到她,跟她说上几句话,我的心里就特别踏实。

我只知道,当我看到别的男生跟她献殷勤的时候,我的心里,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酸水。

我只知道,我越来越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让这样的日子,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是,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高考,如期而至。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天很蓝,阳光很刺眼。

我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她了。

她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也正在看我。

我们隔着喧闹的人群,遥遥相望。

谁也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笑了。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怅然若失的笑。

我们的高中时代,结束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比查自己成绩还紧张地,先查了她的。

721分。

全省文科状元。

我看着那个分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的。

然后,我颤抖着手,输入了自己的考号。

635分。

超出一本线五十分。

我看着那个分数,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我做到了。

我没有辜负她。

也没有辜负我自己。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

我知道,以她的分数,清华北大,随便挑。

而我,只能去一所普通的“211”大学。

我们注定,要去不同的城市,开始不同的人生。

我把我的志愿表,拿给她看。

“我想去南京,听说那里的盐水鸭很好吃。”我故作轻松地说。

她拿过我的志愿表,看了很久。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也去南京。”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我也去南京,”她重复了一遍,“我报了南京大学。”

我彻底傻了。

“为什么?你的分数,完全可以去清华北大的!”

“清华北大,没有盐水鸭。”她淡淡地说。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

“林晚秋,”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不能为了我,放弃更好的未来。我们……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你说了算。”她打断我,“陈风,你还记得,你在山上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当然记得。

“你说,等我们大学毕业了,我要是还嫁不出去,你就娶我。”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那……那是开玩笑的……”

“我没当那是玩笑。”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陈风,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努力,变得更优秀,将来堂堂正正地来娶我。”

“第二,你就当我林晚秋看错了人,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选。”

我看着她倔强的脸,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还能怎么选?

我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那个夏天,我们没有像其他情侣一样,去看电影,去逛街。

我们一起,在镇上的图书馆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炎热的下午。

她看她的世界名著,我看我的专业书籍。

偶尔,我们会相视一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安静而美好。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火车站。

我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林晚秋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直到检票的铃声响起。

我松开我娘的手,走到她面前。

“我走了。”

“嗯。”

“到了……给你写信。”

“好。”

我转身,准备进站。

“陈风!”她突然在后面喊住我。

我回头。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在我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然后,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红着脸,跑开了。

我愣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里,还残留着她嘴唇的温度和柔软。

我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笑了。

火车缓缓开动。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我的心里,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因为我知道,在另一座城市,有一个人,在等我。

大学四年,我和林晚秋,成了最熟悉的“笔友”。

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给对方写信。

在信里,我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她告诉我,大学的课程很有趣,图书馆很大,食堂的饭菜很好吃。

我告诉她,我的专业课很难,兼职很累,但认识了很多有趣的朋友。

我们聊理想,聊未来,聊那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梦想。

每一封信,都承载着我们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

那厚厚的一沓信纸,是我整个大学时代,最宝贵的财富。

第六章:白手起家,一份承诺

大学毕业后,林晚秋毫无悬念地被保送读研。

而我,则面临着所有普通大学毕业生都要面临的难题——找工作。

我投了很多简历,面试了很多家公司,但都石沉大海。

要么,嫌我学校不够好。

要么,嫌我没有工作经验。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我住在南京一个狭小的出租屋里,每天吃着最便宜的泡面,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和林晚秋通电话的时候,总是报喜不报忧。

“我挺好的,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一家大公司当管培生。”

“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更不想让她觉得,她看错了人。

可是,现实,远比我想象的要残酷。

有一次,我为了省钱,一连吃了三天的泡面。

结果,得了急性肠胃炎,半夜被送到医院。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怀疑。

我真的……能配得上她吗?

她那么优秀,像天上的星星。

而我,只是一粒,掉进泥土里的尘埃。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娘的电话。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村里的李大爷,前几天上山采药,摔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我心里一惊。

挂了电话,我立刻买了回家的火车票。

回到家乡,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大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大爷是我们村里有名的“草药郎中”,我小时候,就是跟着他,认识了山里的各种草药。

他告诉我,现在村里,已经没有年轻人愿意干这行了。

“又苦又累,还挣不着钱,”李大爷叹着气说,“我们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怕是要断了。”

看着李大爷苍老的脸,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自己干呢?

我们家乡的这座大山,就是一个天然的宝库。

这里有数不清的珍贵草药。

只是因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这些宝贝,才一直“养在深闺人未识”。

如果,我能把这些草药,通过现代的渠道,卖出去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在我的脑子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我娘。

我娘吓了一跳。

“儿子,你疯了?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在城里找份体面的工作,跑回来当个‘药贩子’?”

“妈,这不是‘药贩子’,这叫创业!”我试图跟她解释。

但我知道,她不懂。

我也没有再多说。

我用我大学四年兼职攒下的所有积蓄,再加上跟亲戚朋友借的一些钱,凑了五万块钱,作为我的启动资金。

我租了一个小仓库,买了一台二手电脑,注册了一个网店。

我的“草药事业”,就这么开始了。

万事开头难。

一开始,我的网店,根本无人问津。

我每天背着竹篓,天不亮就上山采药。

然后,把采回来的草药,清洗,晾晒,打包。

再然后,就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那段时间,我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人,瘦了一大圈。

我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上却还是骂我:“叫你别干,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把钱都赔光了,看你怎么办!”

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每天晚上,她都会给我留一盏灯,给我做一碗热腾腾的宵夜。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接到了林晚秋的电话。

“陈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逞强。

“没有啊,我挺好的。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呢!”

“是吗?”她顿了顿,说,“那你转过身,看看后面。”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

然后,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晚秋,就站在我的身后。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双肩包,风尘仆仆。

她比以前,更瘦了,也更漂亮了。

我们就那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在这里?”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原来,她早就从王胖子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

她没有拆穿我的谎言,而是默默地,买了来找我的火车票。

那天晚上,她没有住在我家。

她说,不合规矩。

她在镇上找了一家小旅馆。

第二天,她出现在我的小仓库里。

她卷起袖子,开始帮我整理草药。

她的动作,很笨拙。

看得出来,她从来没干过这些粗活。

但我没有阻止她。

因为我知道,她是想陪着我。

有她在,我的心里,就有了底。

林晚秋没有待几天,学校里还有课。

临走前,她给了我一个信封。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还有我拿到的奖学金,”她说,“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你别拒绝,就当……就当我入股了。”

我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鼻子一酸。

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知道,我拒绝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她的一片心。

“等我,”我说,“等我挣了钱,就去南京,堂堂正正地娶你。”

她笑了。

“好,我等你。”

第七章:守得云开,终见月明

林晚秋走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忙碌。

但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我是为了一个渺茫的未来在奋斗。

现在,我是在为一个确定的承诺在努力。

我把她给我的钱,全部投了进去。

我不再守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网店。

我开始主动出击。

我背着草药样品,跑遍了省内大大小小的药材市场和制药厂。

我被人拒绝过,被人嘲笑过,被人当成骗子赶出来过。

我吃过闭门羹,睡过火车站,啃过冷馒头。

但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林晚秋的脸。

想起她说“我等你”时的眼神。

然后,我就会重新燃起斗志。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有一家制药厂的采购经理,被我的执着打动了。

他愿意,给我一个小小的订单,试用我们的草药。

我欣喜若狂。

我把最好的草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他们厂里。

半个月后,我接到了那个经理的电话。

“小陈啊,你们的草`药,质量很不错啊!我们领导很满意,决定跟你签一个长期的供货合同!”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仓库里,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的事业,终于走上了正轨。

有了第一份长期合同,就有了第二份,第三份……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

我不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雇了村里的年轻人,一起上山采药,一起加工处理。

我给他们开了村里最高的工资,还给他们买了保险。

我带着全村人,一起脱贫致富。

我成了我们那个小山村里,远近闻名的“名人”。

我娘逢人就说:“我儿子,有出息了!”

我知道,我离我的承诺,越来越近了。

在我事业最忙的时候,林晚秋研究生毕业了。

她拒绝了导师的挽留,也放弃了国外名校的offer。

她回到了我们的小镇。

她成了我们镇上中学的一名化学老师。

所有人都说她傻。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回这个穷乡僻壤。

只有我知道,她是为了谁。

她回来的那天,我去车站接她。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花。

我开着我新买的皮卡车,停在她面前。

“林老师,上车吧。”我笑着对她说。

她看着我,也笑了。

“陈总,麻烦你了。”

我们俩,都长大了,也都有了新的身份。

但我们看彼此的眼神,还是和多年前一样。

我把她送回了家。

她家,还是老样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

她的父母,都是镇上的老师,很和善。

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知道,他们可能还把我当成那个,当年带坏他们女儿的“坏小子”。

我没有多做解释。

我只是把我的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晚秋买的代步车,以后她上下班方便。”

然后,我又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是五十万。是当年晚秋‘入股’我的本金和分红。密码是她的生日。”

林晚秋的父母,都愣住了。

林晚秋也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可能都无法弥补我当年对晚秋名誉上的伤害。但是,我想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陈风,有能力,给她幸福。”

“请你们,把她嫁给我。”

我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晚秋的父亲,沉默了很久。

他拿起桌上的银行卡,递还给我。

“钱,我们不要。”

“我女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陈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真心爱我女儿吗?”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

“我爱她,从我第一次在山上,看到她的那天起,就爱上了。”

“虽然那次相遇,很不光彩。”

“但那一眼,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

我的话音刚落,林晚秋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跑到我身边,紧紧地抱住了我。

“爸,妈,我非他不嫁。”

第八章:山盟海誓,一生一世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热闹。

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婚礼的地点,没有选在什么星级酒店。

就选在了我们村小学的操场上。

那里,有我们共同的童年回忆。

婚礼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灿烂,惠风和畅。

林晚秋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像个仙女。

我穿着笔挺的西装,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我们站在主席台上,下面,是所有祝福我们的亲朋好友。

我看着她的眼睛,拿起了话筒。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来宾,大家好。”

“我叫陈风,是今天的新郎。”

“站在这里,我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感谢。”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感谢他们把我养大成人。”

“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岳父岳母,感谢他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并且,愿意把她交给我。”

“最后,我最想感谢的,是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转过身,看着林晚-秋,声音有些哽咽。

“很多人都说,是我陈风有本事,带着大家发家致富。”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是她,在我最混蛋的时候,没有放弃我。”

“是她,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了我方向。”

“是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全部的支持。”

“有人说,我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没错,我就是那颗最卑微的尘埃。而她,就是那道照亮我生命的光。”

“很多人可能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那个传闻。”

我顿了顿,台下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今天,我想在这里,澄清一下。”

“那个传闻,是真的。”

台下一片哗然。

连林晚秋,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着,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

“只不过,故事的版本,应该反过来。”

“不是我陈风死缠烂打,追到了林晚秋。”

“而是她林晚秋,早就‘预定’了我。”

“那年,在后山,她对我说:‘看到了,就得娶我’。”

“当时,我以为那是一句气话,一个玩笑。”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情话。”

“林晚秋,”我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不是什么名贵的钻戒。

是我用山上采来的一块最美的玉石,亲手打磨的。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想问你。”

“你当年说的话,还算数吗?”

林晚秋早已泪流满面。

她捂着嘴,拼命地点头。

我笑着,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王胖子和大嘴猴他们,在下面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一整个青春的女孩。

我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情欲。

只有,满满的,珍视和爱意。

我们,终于,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我继续打理我的草药公司。

林晚秋,继续当她的人民教师。

我们把家,安在了镇上。

每天早上,我开车送她去学校,然后自己去公司。

每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在灯下,看书,聊天。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回到我长大的那个小山村。

陪我娘说说话,吃一顿她亲手做的饭。

或者,我们会一起,回到我们相遇的那座大山。

我带着她,认识各种各样的草药。

告诉她,哪一种可以清热解毒,哪一种可以活血化瘀。

她会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跟在我身后,问东问西。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斑驳陆离。

仿佛,时光倒流。

我们,还是那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

有一次,我们又走到了当年那个“事发地”。

我指着那片草丛,坏笑着问她:“老婆,还记得这里吗?”

她脸一红,捶了我一下。

“不许说!”

我哈哈大笑,把她拥入怀中。

“老婆,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年,‘赖’上了我。”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闷闷地说:“谁赖上你了?明明是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笑着说,“那我,就罚自己,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我。

山风,吹过。

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一生一世。

(完)

来源:朝雾拂面去登高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