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徒弟扫地出门,误入总部会议全场嘲笑,董事长却哭着喊我恩人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8 05:31 1

摘要:巩建国正用一块油腻的旧棉布,轻轻擦拭着他那套跟了他三十多年的德国老工具。每一件工具都泛着温润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带着岁月的体温。

巩建国正用一块油腻的旧棉布,轻轻擦拭着他那套跟了他三十多年的德国老工具。每一件工具都泛着温润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带着岁月的体温。

车间里,新来的数控机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年轻的工人们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偶尔投向巩建国角落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和轻蔑。

“安静一下!都停一停!”

车间主任王皓拍了拍手,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噪音。他挺着啤酒肚,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穿得像领导视察的干部。

机器声渐渐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王皓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脸上挂着一种虚伪的沉痛。

“响应集团‘提质增效、优化结构’的号召,经过厂领导研究决定,公布第一批内退人员名单。”

空气瞬间凝固了。

巩建国擦拭工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仿佛那张纸上的内容与他无关。

王皓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像一根毒刺般,精准地落在了巩建国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残忍的微笑。

“巩建国。”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特意拖长了音调。

周围的空气仿佛炸开,年轻工人们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果然是巩师傅啊,唉,也该退了。”

“退了也好,他那套手艺早过时了,现在谁还用锉刀和卡尺啊。”

“就是,天天抱着那堆破铜烂铁,跟不上时代咯。”

这些声音像一根根细密的钢针,扎进巩建g国的耳膜,刺入他那颗早已被岁月磨出厚茧的心。他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将一把锉刀放回工具箱,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王皓走了过来,皮鞋踩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傅”,那个手把手教他如何磨钻头、如何看图纸的男人。

“老师傅,”王皓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同情,“时代变了,现在讲究的是智能化,全自动生产线。您这手艺,精是精,可惜啊……该进博物馆了。”

他拍了拍巩建国的肩膀,那力道不像是安慰,更像是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

“拿着内退的钱,回家养养花,钓钓鱼,也挺好。”

巩建国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看着王皓,这个十几年前还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师傅”叫得比谁都甜的年轻人,如今已是满面油光,学会了人前人后两张脸。

“知道了。”巩建国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生了锈的齿轮。

屈辱吗?当然。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已让他学会了将一切情绪都埋在心底。他只是个工人,一个快要被淘汰的老工人,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行政制服的年轻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进车间。

“王主任!王主任!集团总部的加急调令!”

王皓一听“集团总部”,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整了整衣领,快步迎了上去,一把从女孩手里抢过那个印着烫金大字的牛皮纸信封。

“总部的调令?给我的?”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心想难道是自己要被提拔了?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目光落在抬头那几个大字上——《关于召开集团新型无人机发动机项目紧急技术攻关会议的通知》。

王皓的心“咯噔”一下,狂跳不止。这可是集团今年最核心的项目,据说投资了十几个亿,由总部技术中心那群海归博士亲自操刀。能参加这个会,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他贪婪地往下看,想在参会人员名单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特邀专家”那一栏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字:巩建国。

“什么玩意儿?”王皓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就是“巩建国”!而不是他想象中总部的某个同音的总工程师“龚建国”。

“搞错了!绝对是搞错了!”他喃喃自语。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巩建国?去总部开技术攻关会?哈哈哈哈!”

他拿着那份调令,像拿着一张滑稽的马戏团门票,转身走到巩建国面前,将那张纸“啪”地一下甩在他的工具箱上。

“老巩!哦不,巩大师!”王皓的语气极尽讥讽,“瞧瞧,总部点名让你去开会呢!让你去攻关十几亿的项目!你可得好好表现,给我们东风机械厂长长脸啊!”

周围的工人也都围了上来,看到调令上的名字,一个个都憋不住笑,车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让巩师傅去?总部的人是喝多了吧?”

“这HR也太不靠谱了,同音字都能搞错。”

“笑死我了,让一个拿锉刀的去给博士们讲课?讲怎么手工打磨零件吗?”

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拍打在巩建国那沉默的礁石上。

他拿起那份调令,纸张的边缘有些锋利,割得他指尖生疼。他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的“巩建国”三个字,那份压抑了半辈子的不甘、那份属于顶尖匠人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去丢人现眼吗?

或许吧。

但他忽然想去看看,看看这三十年过去,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博士们,究竟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强在哪里。

他默默地收起工具,将那套陪伴了他一生的“宝贝”一件件装进一个老旧的帆布包里,然后提起包,在所有人的哄笑声中,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车间。

“哟,还真去啊?”王皓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喊道,“记得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们厂丢人!”

巩建国没有回头。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就是他最体面的衣服。

……

一个小时后,宏伟的环球集团总部大厦。

巩建国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周围那些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男女,感觉自己像一滴油掉进了清水里,格格不入。

他身上的工装带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脚上的旧皮鞋沾着些许铁屑,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违和。前台小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我叫巩建国,来开会。”他递上那份调令。

前台小姐狐疑地接过,确认了好几遍,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给他指了路:“顶楼,一号会议室。”

当巩建国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他身上。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十几位气度不凡的男女,他们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和精致的咖啡杯,墙上的巨幅投影屏正显示着一幅无比复杂的发动机结构图。

空气中弥漫着精英的味道。

而巩建国的出现,就像是在一场交响音乐会上,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拖拉机的引擎声。

坐在主位的一个年轻人皱了皱眉,他正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集团技术总监,刚刚从麻省理工回来的海归博士——魏海峰。

“您是哪位?”魏海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我叫巩建国。”

“巩建国?”魏海峰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哦,就是东风厂的那位……老师傅?”

“老师傅”三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声。他们都听说了,人事部闹了个乌龙,把一个快退休的老钳工给请来了。

“请坐吧。”魏海峰随手一指最末端的位置,那态度仿佛是在打发一个走错门的清洁工。

巩建国没说什么,默默地在角落坐下,将他的帆布工具包放在脚边。

会议继续。

魏海峰指着投影屏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夹杂着专业术语,向众人解释着目前遇到的致命难题。

“……我们采用了最先进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加工精度达到了0.001毫米,材料用的是最新的钛合金属,所有仿真模拟数据都完美无缺。但是,只要发动机转速超过一万两千转,就会立刻产生异常的高频振动,振幅超标三百个百分点!再这样下去,整个项目都得报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和不解。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魏总监,会不会是我们的结构设计有问题?”

“不可能!”魏海峰断然否定,“这套设计方案是我带领团队,花了三个月时间,经过上万次电脑模拟才最终确定的,理论上是完美的!”

另一个女工程师小声说:“可理论和实际总有差距……”

“差距?科学是严谨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问题一定出在某个我们没发现的细节上!”魏海峰敲着桌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一群国内最顶尖的工程师、博士,对着一堆数据和模型,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魏海峰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角落里的巩建国。他看到那个老头正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觉得这个老工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科学”会议的侮辱。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决定要让这个老家伙当众出丑,也让所有人事部的人看看,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

“那位……巩师傅。”魏海峰突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巩建国。

巩建国缓缓睁开眼睛。

“既然您是总部请来的‘特邀专家’,想必一定有高见吧?”魏海峰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不如,您也来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指点指点?”

所有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巩建国。

坐在魏海峰身边的闻澜,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年轻女孩,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魏总监,别这样,他毕竟是长辈。”她是集团总裁的孙女,也是团队里为数不多还有些同情心的人。

魏海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澜你放心,我这是尊重老前辈,请教经验呢。”

巩建国站了起来,他没有看PPT,也没有看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表,只是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会议桌前,那里摆放着一台被拆解开的发动机原型机。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拿起其中一个关键的涡轮叶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个老钳工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巩建国将叶片凑到耳边,用指甲盖轻轻一弹。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嗡鸣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

巩建国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余音,眉头微微皱起。

魏海峰差点笑出声:“巩师傅,您这是在听诊吗?还是在算命?”

巩建国没有理会他,放下叶片,又拿起另一个连接轴承。他没有用任何仪器,只是用粗糙的指腹,在那光滑如镜的金属表面上,缓缓地摩挲着。

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不是在检查一个工业零件,而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的艺术品。

半晌,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魏海峰,淡淡地开口了。

“淬火工艺不对,应力没消除干净。这叶片里面,憋着一股火,转快了它自己就要抖。”

全场哗然。

魏海峰的脸瞬间涨红了:“胡说八道!我们的热处理工艺是德国最先进的真空淬火技术,怎么可能有问题!”

巩建国没和他争辩,继续说道:“另外,这个倒角的设计,有问题。”

他指着叶片根部一个毫不起眼的圆角。

“从图纸上看,这个R角的设计很漂亮,符合流体力学。但你们忽略了,在高转速下,这里会产生共振涡流,就像吹哨子一样。发动机的抖动,就是被这个‘哨子’给吹起来的。”

“涡流?共振?”魏海峰愣住了,这些词他当然懂,但把它们和一个小小的倒角联系起来,而且没有任何数据支撑,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有什么科学依据?你的计算公式呢?”

巩建国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全场精英差点吐血的话。

“我不用算,我用手一摸,用耳朵一听,就知道。”

“荒谬!简直是巫术!”魏海峰彻底被激怒了,“没有数据支撑的结论,就是民科!是垃圾!”

巩建国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拿把锉刀来。”

“什么?”

“再拿一个台钳。”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干什么?”魏海峰警惕地问。

“我五分钟,解决它。”巩建国的话语很轻,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响。

五分钟?解决一个耗资数亿、困扰顶尖团队几个月的世界级难题?

这人不是疯了,就是个神棍!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把破锉刀,来解决科学问题!”魏海fen'g彻底豁出去了,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这个老骗子的伪装。

很快,一把台钳和一套崭新的锉刀被送了进来。

在所有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巩建国将那个涡轮叶片牢牢地固定在台钳上。他没有看图纸,也没有测量,只是拿起一把最细的三角锉,眯着眼睛,在那微小的倒角上,轻轻地锉了起来。

“沙…沙…沙…”

锉刀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的手稳得像磐石,每一次推动,每一次回撤,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他锉去的金属屑,细如粉尘,均匀得不可思议。

在场的都是行家,哪怕他们再看不起巩建国,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手上的功夫,简直是神乎其技!这已经不是技术,而是艺术!

魏海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死死地盯着巩建国的手,仿佛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

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巩建国放下了锉刀,将打磨过的叶片取下,吹了口气,递了过去。

“好了。”

那个倒角的弧度,肉眼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但用手触摸,却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顺滑和流畅。

“装回去,试一下。”巩建国说。

“装…装回去?”一个年轻的工程师结结巴巴地问。

“对。”

半个小时后,在集团的最高机密实验室里,那台经过“巫术”改造的发动机原型机被重新组装起来,固定在测试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一脸铁青的魏海峰。

测试员启动了机器。

“嗡——”

发动机开始运转,声音平稳而有力。

“转速五千…八千…一万…”

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平滑得像一条直线。

“加大功率!到一万两千转!”魏海峰不甘心地嘶吼道。

测试员按下了按钮。

转速表上的指针,稳稳地指向了“12000”的刻度。

没有高频振动!

没有刺耳的噪音!

只有强劲而悦耳的轰鸣!

“继续加!一万三!一万五!”魏海峰状若疯癫。

指针继续攀升,轻松突破了一万五千转的极限!发动机依然稳如泰山,各项数据完美得令人发指!

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的老人。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刻,全场死寂。

魏海峰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科学……这绝对不可能……”

他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他深信不疑的数据模型,在这一刻,被一把小小的锉刀,击得粉碎。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巩建国的“神之一手”虽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但对魏海峰来说,这不仅不是功劳,反而是对他权威的巨大挑战。

他绝不允许一个“土包子”钳工,骑在自己这个麻省理工博士的头上。

“巧合!这一定是巧合!”第二天一早的项目复盘会上,魏海峰拍着桌子,激动地对闻澜和一众高管说道,“他根本说不出任何理论依据!这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是经验主义的巫术,根本无法复制,无法量产!我们要做的是科学,不是靠某个老师傅的手感!”

闻澜皱了皱眉,她亲眼见证了昨天那神奇的一幕,对巩建国充满了敬佩。

“魏总监,可是他确实解决了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他加入项目组,让他……”

“让他加入?”魏海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让一个连CAD图都看不懂的老工人,加入我们这个博士团队?小澜,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会拖累我们整个项目的‘科学性’和‘先进性’!传出去,我们环球集团的脸往哪搁?”

他的话得到了不少“学院派”高管的附和。在他们看来,巩建国的成功,是对他们这些精英的一种冒犯。

于是,巩建国被晾在了一边。他被安排在一个闲置的办公室里,没人理睬,也没人给他安排任何工作,仿佛一个被遗忘的幽灵。

魏海峰则带领他的团队,疯狂地用超级计算机对巩建国修改过的那个倒角进行建模分析,试图用“科学”来解释那个“奇迹”,然后将其据为己有。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计算,都无法得出那个完美的弧度参数。电脑模拟出来的最佳方案,效果始终比巩建国手工打磨的差了一截。

这让魏海峰越发烦躁和嫉妒。他认定巩建国手里一定藏着什么“祖传秘方”之类的东西,却不肯交出来。

几天后,魏海峰找到了巩建国。

他将一叠厚厚的全英文技术文档摔在巩建国面前,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

“巩师傅,这是我们团队根据你的‘灵感’,优化出来的最新设计方案。里面涉及到了高阶流体力学和非线性振动理论,我想请你‘指导’一下,用你的‘理论’来解释一下,我们的方案还有哪些不足?”

这根本不是请教,而是赤裸裸的羞辱。他知道巩建...国连初中都没毕业,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些东西。

巩建国默默地拿起那叠资料,翻了几页。上面的英文字母和复杂的数学公式,对他来说确实如同天书。

魏海峰抱着双臂,得意地看着他:“怎么,巩大师?看不懂吗?你的那套‘手感理论’,难道无法解释这些科学模型吗?”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博士也跟着嗤笑起来。

“看来大师的‘神功’,也只在车间里管用啊。”

“没有理论支撑的技术,就是空中楼阁。”

面对众人的嘲讽,巩建国没有生气。他只是将资料重新放回桌上,抬头看着魏海峰,平静地问:“你们的目标,是做出最好的发动机,还是做出最漂亮的PPT?”

一句话,噎得魏海峰哑口无言。

“你!”魏海峰恼羞成怒,“你这是在质疑科学!我告诉你,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请你立刻滚出总部大楼!这里不欢迎神棍!”

他发起了公开的技术挑战,要把巩建国彻底踩在脚下。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总裁秘书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魏总监!不好了!德国的克劳斯先生来了!他说……他说如果发动机的问题还不能解决,就要当场撤销那份一百亿的订单!”

一百亿的订单!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这笔订单是环球集团今年最大的一笔生意,一旦告吹,不仅是巨大的经济损失,更是对公司声誉的毁灭性打击。

魏海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快!快准备V1.5版本的技术方案!把最好的数据拿出来!”他慌乱地对手下喊道。

很快,一行人簇拥着一位金发碧眼、表情严肃的德国老人走进了会议室。他就是客户方的首席工程师,在世界发动机领域都赫赫有名的权威专家——汉斯·克劳斯。

魏海峰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用流利的德语迎了上去,将他那份“完美”的PPT和复杂的图纸展示给克劳斯看。

克劳斯先生看得很仔细,但眉头却越皱越紧。他不断地摇头,嘴里用德语说着:“不对……不对……理论上可行,但能量在传递过程中,会在这里形成一个致命的应力集中点……你们的数据太理想化了。”

魏海峰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不停地解释,但克劳斯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魏先生,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最终方案,那我很遗憾,我们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了。”克劳斯站起身,准备离开。

完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克劳斯的目光无意间被桌角一张纸吸引了。那是一张普通的稿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零件的草图,线条简洁而精准,旁边还有几行手写的标注。

那是巩建国昨天闲着无聊,随手画下的一个关于叶片受力分析的草图。

克劳斯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戴上老花镜,凑在眼前仔细地看着。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Mein Gott(我的上帝)!这……这是……”

他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指着草图上一个独特的结构处理方式,用带着颤音的德语惊呼:

“这是‘施耐德’学派的至高技法!‘内应力自锁’结构!这种技法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早已失传了!是谁?是谁画的这张图?请问这位大师在哪?”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他们顺着克劳斯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一直被他们当成空气的、穿着蓝色工装的老人——巩建国。

魏海峰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结结巴巴地说:“克劳斯先生……您说……这张废纸?”

“废纸?”克劳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这是无价之宝!画出这张图的人,对机械的理解已经超越了所有教科书!他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巩建国缓缓站了起来。他年轻时,确实有幸得到过一位隐居在东风厂的德国专家的指点。那位老专家,正是“施耐德”学派的嫡系传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克劳斯看到巩建国,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他手上那厚重的老茧和沉稳如山的气质,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尊敬。

他快步走到巩建国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大师!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三观。

他们眼中“落后”、“过时”、“不科学”的老钳工,竟然是德国顶级专家都要鞠躬行礼的“大师”!

而魏海峰,那个满口“科学理论”的海归博士,此刻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一个小丑。

克劳斯先生的出现,像一阵飓风,彻底吹乱了环球集团技术中心的权力格局。

魏海峰的地位岌岌可危。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更不能容忍自己被一个老钳工比下去。嫉妒和恐慌让他变得疯狂。

他利用自己技术总监的职权,一方面将巩建国奉为上宾,虚情假意地请教问题,实际上是想方设法套取他的技术秘密;另一方面,他暗中命令自己的团队,不分昼M夜地解析巩建国的手绘草图,试图用现代科技“复刻”并超越那种神乎其技的“手感”。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科学和数据,最终一定能战胜所谓的“匠人精神”。

最终展示会如期而至。这不仅是决定百亿订单归属的时刻,更是魏海峰和巩建国之间的一场终极对决。

会场设在了集团最大的展示中心,集团所有高层、客户方代表团,甚至还有几家行业媒体,都悉数到场。

展示台上,左右两边摆着两台发动机。

左边那台,是魏海峰团队耗费巨资、连夜赶制出来的“V2.0版”发动机。它的外壳闪闪发光,线条流畅,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右边那台,则是巩建国亲手改造的旧原型机。为了达到最极致的平衡和应力释放,巩建国在机壳的某些部位进行了打磨和钻孔,使得它看起来坑坑洼洼,布满了“伤痕”,像个刚从废品站里捡回来的老古董。

两台机器并排放在一起,形成了无比强烈的视觉反差。

魏海峰穿着一身笔挺的阿玛尼西装,手持遥控笔,自信满满地走上台。他身后的巨幅屏幕上,开始播放起制作精良的PPT,各种炫酷的3D动画和完美的性能数据曲线,引来台下一阵阵惊叹。

“各位请看!”魏海峰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激情,“这就是我们团队的最新成果——‘龙腾V2.0’!它融合了当今世界最顶尖的设计理念和制造工艺,每一个零件,都经过了超过十万次的计算机模拟,其性能参数,已经全面超越了目前市面上的所有同类产品!”

他顿了顿,将手指向另一边那台丑陋的旧机器,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

“当然,我们也要感谢我们的‘顾问’——巩师傅。”

他故意把“顾问”两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巩师傅用他独特的、传统的方式,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参考品’。”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高声说道:“今天,各位将亲眼见证一场对决!一边,是代表着科学、数据和未来的V2.0版!”

“而另一边,”他指着巩建国那台机器,拖长了声音,极尽嘲讽之能事,“是代表着经验、手感和过去的……巫术!”

台下哄堂大笑。

巩建国就坐在第一排,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对台上的表演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那台机器,眼神里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闻澜坐在他身边,气得俏脸通红,低声说:“巩师傅,他太过分了!”

巩建国只是淡淡一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PPT展示结束,最关键的极限压力测试环节开始了。

两台发动机被同时启动。

“嗡——嗡——”

魏海峰的V2.0版发动机声音清脆,充满力量感。而巩建国的“老古董”,声音则显得低沉而厚重。

“开始加压!目标转速,一万八千转!”魏海峰下达了指令。

两台机器的转速开始同步攀升。

一万转…一万二千转…一万五千转…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魏海峰的V2.0版各项数据完美,几乎无可挑剔。而巩建国的机器,虽然同样平稳,但在数据上却显得“平平无奇”。

魏海峰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上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转速一万七千五百转!即将达到临界值!”测试员报告道。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魏海峰的V2.0版发动机,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就像金属被撕裂的声音!

紧接着,屏幕上的振动曲线,像心电图一样疯狂地跳动起来!

“警报!警报!振幅超标百分之五百!”

“不好!温度过高!核心轴承出现金属疲劳!”

魏海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不敢置信地吼道:“不可能!我的计算是完美的!继续加!给我冲破它!”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台外形酷炫的V2.0版发动机,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一震,随即外壳炸裂,无数零件带着火花和浓烟,向四周飞溅开来!

空中解体!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死寂,随即是巨大的恐慌和混乱。

而就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另一边的测试台上,那台被嘲笑为“老古董”、“巫术”的旧机器,依然在平稳地运转着。

它的转速指针,在突破了一万八千转的理论极限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继续稳稳地向上攀升!

一万九千转!

两万转!

两万一千转!

它的声音不再低沉,而是变得像龙吟虎啸一般,高亢、清亮,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生命力!屏幕上的各项数据曲线,平滑得像用尺子画出来一样,完美得令人窒息!

全场所有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忘记了刚才的爆炸,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台正在创造奇迹的“破机器”。

克劳斯先生激动地冲到台前,双手扒着防护玻璃,嘴里用德语疯狂地喊着:“奇迹!这是工业史上的奇迹!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而魏海峰,则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的科学,他的数据,他的骄傲,在这一声巨响中,被炸得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从贵宾席的第一排响起。

集团的老总裁,一个已经退居二线、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孙女闻澜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冲到了台前。

他没有看那台正在咆哮的发动机,而是死死地盯着巩建国,盯着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他脚边那个破旧的帆布工具包。

突然,老总裁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他扔掉拐杖,一把抓住巩建国的手,声音哽咽,大声喊道:

“是您!我想起来了!这双手……这个工具包……您是‘巩大师’!”

全场再次哗然!

老总裁激动地转向所有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响彻整个会场: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三十年前,我们环球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濒临破产!就是他!就是这位巩大师,凭着一双手,一把锉刀,为我们手工打造出了第一台‘龙芯’发动机!我们公司就是靠着那台发动机起家的!他是我们环球集团真正的奠基人啊!”

轰!

巩建国的身份,彻底曝光!

原来,他不是什么快被淘汰的老钳工,而是被公司遗忘在角落里的活传奇!是那个传说中,只凭一双手就能造出顶级发动机的神秘“巩大师”!

全场震撼!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眼神,望向那个穿着朴素工装、沉默寡言的男人。

就连闻澜也震惊地捂住了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同情和敬佩的老师傅,竟然是爷爷口中念叨了一辈子的恩人!

真相大白了。那份调令,并非完全是HR的失误。而是老总裁在项目陷入绝境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凭着模糊的记忆,让秘书去东风厂“找一个姓Gong的技术大师”。阴差阳错,却又命中注定地,找到了对的人。

魏海峰瘫在地上,听到这一切,最后一点血色也从脸上褪去。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得有多彻底。他嘲笑的不是一个老工人,而是一段活着的传奇,一座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山。

……

最终展示会结束后,环球集团立刻掀起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技术总监魏海峰,因其学术上的傲慢自大,导致项目出现重大失误和巨额亏损,被当场开除,并被追究相关法律责任。他精心构建的“科学帝国”,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而在总裁办公室里,老总裁亲自为巩建国沏上了一杯顶级的大红袍,双手奉上,满脸愧疚。

“巩大师,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这些年公司发展快,竟然把您这样的大功臣给忘了,我该死!我该死啊!”

说着,他就要给巩建国鞠躬道歉。

巩建国连忙扶住他:“董事长,使不得,都过去了。”

老总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推到巩建国面前。

“巩大师,我代表董事会,正式聘请您担任我们环球集团的首席技术官!年薪一千万,另加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权!请您无论如何,不要推辞!”

千万年薪!百分之五的股权!

这对于任何一个打工人来说,都是一步登天的诱惑。

然而,巩建国只是看了一眼合同,便轻轻地将它推了回去。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董事长,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做了一辈子工人,坐不惯办公室。钱和股份,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那……那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老总裁急切地问。

巩建国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不要钱,也不要职位。”

“我只想要一个工作室,就在东风厂。把那些真正热爱技术、肯下功夫的年轻人招进来,我把我这身手艺,传下去。”

“我们国家,不能只有懂PPT的博士,更不能缺了能踏踏实实、用一双手解决问题的匠人。”

他的话,掷地有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闻澜在内,都深深地被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师风骨!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传承。

三天后,一则消息轰动了整个东风机械厂。

原车间主任王皓,因“有眼无珠、排挤功臣”,被集团直接开除。同时被辞退的,还有当初那些嘲笑过巩建国的年轻工人。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离开,肠子都悔青了。

而东风厂最老旧的那个车间,被重新翻修,挂上了一块崭新的牌子——“国匠传承工作室”。

巩建国没有换掉他的蓝色工装,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车间里。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围满了眼神里充满崇拜和渴望的年轻学徒。

他不再是那个被时代抛弃的孤独背影。

从此,在环球集团,一个穿着工装的身影,成为了比总裁更受尊敬的存在。

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告诉所有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科技如何发展,那份源自双手的匠心,永远是工业强国最坚硬的脊梁。

而关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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