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1年12月22日早上，美国标准石油公司的油船“斯托里”号航行至圣塔芭芭拉以北50海里处的安古诺点。而就在距该点不到2海里的地方，正潜伏着由松村宽治担任艇长的伊-21。为了猎杀美国商船，伊-21已经在此“蹲点”守候2天了。在看到“斯托里”号的身影后，伊-2

唯一取得击沉战绩的伊-21

1941年12月22日早上，美国标准石油公司的油船“斯托里”号航行至圣塔芭芭拉以北50海里处的安古诺点。而就在距该点不到2海里的地方，正潜伏着由松村宽治担任艇长的伊-21。为了猎杀美国商船，伊-21已经在此“蹲点”守候2天了。在看到“斯托里”号的身影后，伊-21迅速上浮并用140毫米甲板炮进行炮击，随后又下潜发射了鱼雷。

22日早上，一名在隆波克附近的中学生杰克·萨丹和一位独自在安古诺点海滩上散步的妇女(她的名字后来被美国海军禁止透露)目击了伊-21攻击“斯托里”号的全过程。

萨丹当时正沿着南太平洋铁路打兔子，他回忆说时间大约是早上8点半。“我先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旋即看到有烟从海面上升起。起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几分钟后烟越来越浓，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烟幕。在烟幕西北大约距海岸3海里处，我看到一艘油船正朝着海岸快速驶来。”“我后来看到一个长长的黑色物体--肯定是1条鱼雷，在海面上划过一道白色的浪花，穿过烟幕直奔油船而去。最后我看到鱼雷从油船前方冲过去了。”

根据萨丹的叙述，不难判断最早吸引萨丹注意力的爆炸声来自伊-21的甲板炮，而浓浓的烟幕是逃跑的“斯托里”号油船施放的，目的是遮挡伊-21炮手的视线，最终迫使伊-21下潜，使用鱼雷攻击。

那位女性目击者带着一个双筒望远镜，所以很清楚地看到了整个过程。“我看到敌潜艇在海岸和油船之间，距离油船不到2海里。敌潜艇对油船发射了2条鱼雷，但都从油船后面穿过去了，没有命中。

然后油船全速前进，从烟囱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在油船遭到潜艇攻击后不久，有几架我们的飞机到来投下一些炸弹。这些炸弹很大，因为它们爆炸后激起了非常高的水柱，连我所在的陆地都在颤抖。”

伊-21在攻击“斯托里”号油船失败后离开了安古诺点，掉头向北寻找其他猎物。12月23日凌晨3点，伊-21在距加州卡幽卡思一处海滩大约6海里处发现了里奇菲尔德石油公司的油船“拉里·邓西尼”号(当时是空船状态)，于是松村宽治立即下令潜艇上浮，用140毫米甲板炮发起攻击。

“拉里·邓西尼”号的水手在遭到第一次炮击后全醒了。当伊-21于20秒后发起第二次炮击时，船长罗伊·布里兰德已经登上舰桥，亲自操纵油船进行机动闪避。在日军潜艇两次炮击全部落空后，布里兰德更是发狂似地在黑夜里操纵着已经20年船龄的“拉里·邓西尼”号进行“Z"字形机动。

几分钟后，可能是因为天黑，再加上“拉里·邓西尼”号疯狂机动的原因，松村艇长令伊-21停止追逐，静静等待。当“拉里·邓西尼”号在机动中使其右舷与伊-21艇首成“T”字形时，松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下令发射一条鱼雷，此时双方相距约200码。但令松村失望的是，鱼雷没有命中，而是在与“拉里·邓西尼”号擦身而过后爆炸了。眼见攻击无效，伊-21彻底放弃追逐，下潜走开了。

就在伊-21下潜消失的同时，另一艘美国油船联合石油公司的“蒙提贝罗”号在20海里之外的阿维拉码头装满石油和汽油，刚刚离开码头向北航行，1个半小时后，“蒙提贝罗”号与两次攻击失利、正感沮丧的伊-21遭遇了。

凌晨5点半，“蒙提贝罗”号的瞭望员威廉·斯莱兹向船长奥拉夫·埃克斯特洛姆(5个半小时前，埃克斯特洛姆还是大副。午夜时分，原来的船长突然调任，所以埃克斯特洛姆才升任为新船长)报告说后面有跟踪者，很像是1艘潜艇。埃克斯特洛姆后来回忆说:“斯莱兹没有说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1艘日本潜艇的轮廓，一个大家伙，足有300英尺长。我马上让舵手约翰·麦克伊萨克转舵，做‘Z’字形机动。在10分钟时间里，我们拼命地进行着机动，试图摆脱潜艇跟踪，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日本潜艇离我们越来越近。当我们的船在一次机动中将舷侧暴露给敌潜艇时，日本艇长旋即下令发射了1条鱼雷。”

伊-21攻击“蒙提贝罗”号油船

这次松村没有失手，鱼雷击中了“蒙提贝罗”号船体中部，然后剧烈爆炸。埃克斯特洛姆回忆说:“万幸的是，鱼雷击中的是未装载汽油的水密舱，否则我们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全都得见上帝。”但是“蒙提贝罗”号的水手们对埃克斯特洛姆很是不满，因为他在鱼雷命中后大叫着第一个窜上救生艇，然后才下达弃船命令。

就在“蒙提贝罗”号的水手们慌慌张张地往救生艇上爬的时候，伊-21已经接近到甲板炮的直射距离。埃克斯特洛姆回忆说:“日本潜艇开始向我们炮击，我看到其炮口有8~10次闪光。有一发炮弹命中了前桅，将它打得稀烂;另有一发炮弹带着尖啸声从我头上飞过，距离如此之近，以致我都能摸到这发炮弹。幸运的是，我们的4艘救生艇全都放到了水里。虽然有一些炮弹破片打中了2艘救生艇，但没有任何人受伤，这简直是奇迹。”

由于无法判断“蒙提贝罗”号是否沉没，所以埃克斯特洛姆让4艘救生艇都不要远离油船，但要保持一段距离。45分钟后，当天光开始放亮时，水手们发现“蒙提贝罗”号已经沉没了。

同所有日本潜艇一样，伊-21也没有放过美国人的救生艇。在埃克斯特洛姆及其他35名水手下到救生艇的时候，松村就命令艇上的25毫米机关炮向救生艇射击。但由于能见度非常低，射击效果不理想，再加上担心美军反潜兵力的报复，所以伊-21打了一阵机关炮就匆匆下潜撤退了。

埃克斯特洛姆指挥着4艘救生艇向岸上划去，直到6小时后才到达威尔士镇的海滩。据斯莱兹回忆:“我、船长以及其他四名伙伴乘坐的救生艇快到岸边时也翻了，我们是被海浪冲上海滩的，船长差点被淹死……尽管我们筋疲力尽，但幸运的是我们都还活着。”

收尾的伊-19

1941年12月24日晨，装满木材的双桅机帆船“芭芭拉·奥尔森”号正缓缓向圣迭戈行驶。突然，旁边100英尺处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震得该船摇晃不已。“芭芭拉·奥尔森”号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东张西望。实际上，爆炸来自日本潜艇伊-19发射的1条鱼雷。当时，游猎的伊-19发现了“芭芭拉·奥尔森”号，随即就给了它一个冷不防。

在4海里之外，美国海军猎潜艇“紫水晶”号正在洛杉矶港入口处巡逻，被爆炸所吸引。据该艇的航海日志记载:“6点25分，我艇发现一次爆炸，腾起的烟和水柱直达空中300英尺。6点26分，我艇进入一级战备。”很快，“紫水晶”号赶到了爆炸现场，对附近海域进行了仔细搜索，但没有发现敌潜艇。于是在7点30分，“紫水晶”号解除了一级战备状态。

伊-19在攻击“芭芭拉·奥尔森”号失败后就下潜撤离了，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寻找猎物。12月24日早上10点，伊-19驶抵新猎场--费尔明点海域，随后升起潜望镜对海面进行搜索，发现了以北5海里的一艘美国商船--隶属于麦克考梅克蒸汽船公司的5700吨货船“阿布萨罗卡”号。当时，该船正满载木材向南航行。

10点半左右，“阿布萨罗卡”号驶近费尔明点。这里有一座著名的灯塔，已经有77年历史了，在1海里内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灯塔下有一门人工操作的海岸炮。这天早上，美国陆军中士詹姆斯·海德伍德及其战友一直在观察过往船只，突然发现正在经过灯塔的“阿布萨罗卡”号船尾腾起一股100英尺高的大水柱，巨大的冲击波让该船瞬间转向220度，呈现“船尾向海，船头向陆”的状态。

伊-19正四处寻找猎物

在“阿布萨罗卡”号上，48岁的水手约瑟夫·斯科特是第一个发现日本潜艇的人。“我看到右舷后部发生爆炸的时候，马上又看见了一艘很大的潜艇。我就扯着嗓子喊:‘看那儿，日本潜艇。’”

“日本潜艇向我们追过来，然后潜望镜升了起来，接着又发射了1条鱼雷。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条鱼雷攻击的是别的什么目标，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这条鱼雷不是打别的，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斯科特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因为他从20岁开始就在海上漂了。一战时，斯科特曾经历过4次航行、遭到4次鱼雷攻击的事情。他回忆说:“一般鱼雷都是猛撞商船，然后爆炸。但是这条击中我们的日本鱼雷似乎比较‘软’，除了一阵刺耳的咔咔声，再未发生什么事儿。”

在鱼雷命中之前，有四名水手--哈里·格林沃尔德、马歇尔·曼斯菲尔德、赫伯特·斯蒂文斯和约瑟夫·赖安正在“阿布萨罗卡”号的右舷工作，主要任务是检查装载的木材捆扎情况。在鱼雷击中右舷船尾部分后，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鱼雷!”据格林沃尔德回忆说:“我看到鱼雷没爆炸不禁笑了起来，但很快我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又有一条鱼雷打了过来。"第二条日本鱼雷钻进了“阿布萨罗卡”号右舷50英尺，猛烈的爆炸将右舷4名水手中的3名抛下了海。第一个落水的是赖安，他和成吨的木材先是被高高地抛到空中，然后才落入水中。

最令人称奇的是第二个落水者格林沃尔德，他在落水后几秒钟就重新回到甲板。据他回忆:“我被爆炸气浪掀入海中后，迅速抓住了一根船舷垂掉的绳子，然后被曼斯菲尔德拉了上来。这时，甲板都快与水面平齐了。”最后一个落水的斯蒂文斯被爆炸的破片伤了腿，因此落水后就大喊救命。之前落在他附近的赖安游了过去，猛击甲板围栏，硬是捡来一捆系泊用的绳索，抛给斯蒂文斯，然后拽着斯蒂文斯向甲板上爬。不幸的是，就在他爬上甲板时，一个10英尺高的木材垛突然倒了下来，赖安被压死了。

无线电操作员沃尔特·威廉姆斯被鱼雷的剧烈爆炸震倒在地，几秒钟后，船长路易·普林格跑到无线电室，让威廉姆斯发送求救电报，并告知已经被鱼雷击中。此时，“阿布萨罗卡”号的水手们都飞快地跑到甲板，跳上救生艇。由于船下沉速度太快，弃船令下不下已经无关紧要了。几分钟后，“阿布萨罗卡”号的甲板没入了水中。

威廉姆斯的电报被美军海岸防卫部门收到，很快几架轰炸机就飞临上空，向着日本潜艇最后露面的地方及其周围海域投下了数枚普通炸弹和32枚深水炸弹。但是伊-19攻击得手后迅速下潜逃跑，美军攻击无果。

“阿布萨罗卡”号的33名船员中，只有包括船长普林格在内的7人获救。而“阿布萨罗卡”号虽然甲板浸入水中，却没有立即下沉的危险，于是普林格等人后来又返回了自己的木材运输船。不久后，赶来救援的汉斯·奥尔森用自己的座舰将“阿布萨罗卡”号拖到了麦克阿瑟港。

结 语

除上述4艘日本潜艇有在美国西海岸攻击商船的记录外，其他5艘日本潜艇均一无所获。根据日本海军部原先的计划，所有8艘潜艇(伊-9在12月20日被派到巴拿马实施攻击)在美国西海岸进行了一周攻击后，于圣诞夜各自选择了一处美国岸上目标，打光了艇上携带的所有140毫米炮弹，然后陆续撤至马绍尔群岛。

在这轮对美国本土目标进行攻击后，日本海军再未实施过类似行动。据战后盟军缴获的日军文件称，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部之所以撤销后续潜艇攻击美国本土的行动，主要原因是担心遭到美国反潜力量的报复。

来源：心如止水HJL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