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时候，你随手翻翻那些老照片，会突然撞见某张让人心里一紧。比如那张照片——越南小巷里，一个瘦削的少女紧贴着美国士兵，像是想在他身上蹭点温度。她的脸藏在暗影里，不知是恐惧还是已经习惯的麻木。许多人的目光都停在美国大兵的枪和制服上，却很少有人真正去琢磨过，这个女孩

有时候，你随手翻翻那些老照片，会突然撞见某张让人心里一紧。比如那张照片——越南小巷里，一个瘦削的少女紧贴着美国士兵，像是想在他身上蹭点温度。她的脸藏在暗影里，不知是恐惧还是已经习惯的麻木。许多人的目光都停在美国大兵的枪和制服上，却很少有人真正去琢磨过，这个女孩叫什么，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会去往什么地方。

在那年头，越南街头随处可见失魂落魄的孩子和女人。战争就像一阵过路的暴风，没人能提醒你赶紧关窗，所有人都被卷进去。有人说，这场打了14年、从1961年扯到1975年的战争，烧掉了“整个越南的青春”，其实那些伤口远不止烧毁的屋瓦和田野，更扎在了活生生的人心里。而女人和孩子，却是最先被逼出防线的人。

一开始，美国军队进驻越南，许多外来的文化和荷枪实弹一起涌入城市和村庄。市井里的女人，有的原本是贩菜小妹，有的或许刚刚考上老师，突然间，生活变了。她们不再是邻居眼中的好女孩，而是被怀疑、被交易、被控制的“资源”。这个词是当时许多美军口中的隐喻，当真令人齿冷。有个越南中部的老兵，后来在采访里含泪说，曾亲眼看到自己表妹被带走，家里破产了，一家人再没敢去那个县城。那些女孩，每天都要在美军营地和本地警察的轧轧谈判里挣扎，要么成为“慰安妇”，要么渴望换出路。喊冤的声音，在那个年代里，只是空气的一部分，没谁真能听见。

联合国外的那些机构常年统计着数字，可数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有一年，一位法国医生曾在西贡附近的救助站短期支援，回来后只带了一本破旧的日记。他记下了一位十六岁的孕妇，她不肯透露父亲是谁，只说自己“没有被选”。所有人都明白，这里的“没有被选”只不过意味着，她还没被战争彻底卷走。最后，女孩留下来生孩子，邻居没有来探望，只有一个日本摄影师送了包糖果。我们很难体会这种孤立，人挤人的大街，却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能帮你。

有时候被问起，战争给越南最深的伤口是什么。许多老一辈会低头，眼里藏着说不出口的东西。其实，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越南成年女性中有一批人彻底失去了原有的社会位置。许多靠美军基地维持生计的女人，最后不被自己的社区接纳。越南北部的一个村落还流传着关于“山坡上的女人”的故事——那些女人往往生活在村子周围的废弃棚屋里，等小孩长大再偷偷送出去打工，不敢抬头走正门，没人愿意和她们聊邻里闲话。

更不用说她们的孩子了。战争结束后，那个国家有一大批皮肤偏白、五官混杂的孩子出现在各地。这些“美越混血儿”成了身份模糊的标签。你要是真走进胡志明市的旧社区，会有老人悄声讨论：“那家小伙，都不知道谁是惨主。”2015年，有份越南本地社会调查，显示混血儿中有近一半没有正式户籍，很多人一年都进不了一次学校，医疗补助也变成镜花水月。有个叫阮氏的女孩在电台采访里说，她四岁那年生母带她躲过巡视，晚上只能去废汽车边睡觉，因为只有那里没人骂他们是“美军的子孙”。这些孩子，从小就揣着战争的咒语，无论如何都没法甩脱。

但战争没法一概抹去所有人的温情。许多妈妈，哪怕掉进最深的泥潭，也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守着孩子。真有些像电视剧里描写的情节——一个年轻的母亲在营地后面的柴房里给孩子洗澡，手上还带着工伤的烫痕。她不让女儿喊自己的名字，只说：“你叫妈妈就好。”后来这对母女总是活得格外低调，却总是有人在市场偷看他们一眼，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烙印难除，还要靠点沉默去自保。有时候邻居也会递块菜给她们，小孩有了点颜色，就像什么都能过去。

也不是说谁都活得坚强。许多受过创伤的女人，实际上更容易患上抑郁症或者焦虑。有些外国的医疗队到越南贫困区做调研，他们发现许多幸存者既怕见人又怕孤单，晚上不敢睡，白天不敢哭。孩子大了，妈妈还会梦见自己曾被军队推搡到市政厅前的广场。那些记忆，没人能替她们擦掉。如果你仔细听她们的故事，会发现她们并不愿意被称为“英雄”。她们也没想过伟大，只想孩子能有口饭吃、能被喊一声“同学”。

至于外人，很多时候只能无声地旁观。后来有些美国士兵归国后，请记者帮他们找当年认识的越南女孩，甚至愿意资助混血孩子上学。但没几个人拜访成，有的女孩已经远走，有的改了姓名。有个男孩长到十八岁，还没见过生父。遇到身份排查就只能撒谎，其实心里都明白，说假话不是出于恶意，只是想给家里换条路。日子过得艰难，其实没人能真正理解他们的恐惧。他们不是在和命运斗争，而是在硬着头皮和现实扳手腕。

战争停了，可伤痕没法真正愈合。越南的历史书里很少单独留给这些女人一页，有些大学老师会在讲授现代史的时候轻轻提上两句，但学生大多心里无感，现实太远了，有些疼痛一辈子都只能自己消化。外面的人只是偶尔会关心战争，却很少真问“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我们都习惯只记得胜负，忘记了那些沉默被遗弃的人。

说到最后，谁能保证下一个战争不会重复这些故事呢？我们嘴上说珍惜和平，也许只是因为伤口还没轮到自己。那些女人和孩子，他们的苦难是活在今天的现实里，不是什么历史抽象概念。有时候只能靠一点点微光继续活下去。你要问究竟该怎么帮他们，只能说，从不让战争重新上演开始，也许才是最根本的行动。可前路如何，谁也说不准——希望我们至少记住照片里的那个背影，也许不是什么伟大的名字，但她的故事，值得让人反复回想。

来源：可靠小猫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