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生有时候像肠粉,一层层码好,热气蒸腾,外表看起来白净无害,其实夹杂着豆芽、瘦肉、蛋皮,什么都装得下,就是感情装不下。余先生每天在店里刮肠粉,比刮胡子还熟练,动作愈发麻木,仿佛人生也被蒸汽闷熟了。但命运偏偏喜欢给你来点刺激,就像冰冻豆腐里藏着青椒,你永远不知道
人生有时候像肠粉,一层层码好,热气蒸腾,外表看起来白净无害,其实夹杂着豆芽、瘦肉、蛋皮,什么都装得下,就是感情装不下。余先生每天在店里刮肠粉,比刮胡子还熟练,动作愈发麻木,仿佛人生也被蒸汽闷熟了。但命运偏偏喜欢给你来点刺激,就像冰冻豆腐里藏着青椒,你永远不知道下嘴会不会被辣哭。
所以,当余先生在肠粉店里遇见那个消失了十六年的幽灵时,他差点把刮板当成灵位供起来。那天的雾气特别重,像老电影的滤镜,也是现实的遮羞布。他一边刮肠粉,一边在心里刷起了青春回忆的抖音短视频:师妹来了,黑白条纹的上衣、黑色皮裙、还有那张熟悉得让他喉咙打结的脸。十六年没见,只一眼就像把记忆从百度网盘拖出来,不用解压,直接播放,画质清晰到让他眼睛发黑。在肠粉热雾里,余先生一秒变成魂飞天外速冻哥,差点脚软跌进粉浆,一旁的顾客还以为肠粉里加了安眠药。
这场相遇,带着荒诞的黑色幽默。师妹站在门口,像是来考察他的早餐是否卫生,实际上是来考察他的心跳是不是还会为她漏一拍。余先生的手抽搐得快赶上肠粉自动机器,心里却比十六年前还怂。曾经无所畏惧的少年,如今在肠粉锅前连抬头的勇气都快蒸发干净了。肠粉闸一开,青春的故事便汹涌砸出来,像蛋液甩不回盘里,连人生都跟着打成蛋花汤。
2009年的那些青涩时光,又浮现了。他们是校园里的双人舞,一前一后,步调默契得有点假装。余先生记得她笑的时候,眼角弯成月牙,那笑,比当时饭堂老板减价还让他激动。她在放学路上,喜欢慢悠悠地挨着他,偶尔用指尖轻触,就是那种不标准、不卫生的牵手,足够他三天睡不着觉。他们一起霸占过小笼包摊,一起在熄灯的电影院对望,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说了全部。
表白那天,余先生比高考还紧张,脑门儿上冒汗,手里攥着比成绩单还薄的勇气。她点了头,他差点在楼道里跳广场舞庆祝。那个夏天,他们以为青春能无限续费,以为未来就是两颗相互扶持的糖精,可惜现实是收割机,带着户口本和欠费通知书,让你在爱情和理想之间艰难选择。
后来,剧本开始狗血,余先生在外地跑业务,凌晨三点还在充话费,师妹待在老家,守着父母和土特产,过着安稳得连颜色都褪掉的日子。人生无非就是“去哪里发展”与“留在原地”,争分争秒地用微信吵架,每一次“你到底选不选我”就像“肠粉要不要加辣”。现实没给他们留余地,争吵、冷战、拉黑、删除,一步步走向绝路。通讯录清空的那一刻,余先生还在想,也许肠粉锅里掉进去的不是鸡蛋,而是自己多余的青春。
十六年,时间可以让肠粉发硬,也能让心头的伤口结痂。余先生以为自己早已尘埃落定,成为肠粉界的“铁血汉子”。谁料,冤家路窄,女孩的一个“Hi”让所有自以为风淡云轻的潇洒,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两人微信刚加上,一切进展快得像点外卖,不到48小时,直接订婚。网友都看懵了:“这速度,怕不是‘速食爱情’升级版?”“是不是每家肠粉店送的结婚彩蛋啊?”坊间传言:“余先生连见家长时肠粉刮板都随身揣着,随时准备撒鸡蛋。”
此刻,早餐店的热气不是普通的水蒸气,而是青春被煮沸后的眼泪。两人交换眼神,像交换彩票号码,都在赌命。店里顾客还在埋头吃肠粉,没人注意到余先生的灵魂已经离线,身体还在自动营业,气氛尴尬到可以拿来拌肠粉吃。师妹眼里漂浮着十六年的疑问,余先生则憋着十六年没表达出来的后悔。青春就是这样,明明热烈得像烈酒,到最后都蒸成了闷热的锅气。
但这又何尝不是现实最不讲理的地方?曾经你以为错过的所有人,突然在你最不想碰见的时候,拎着包站在你的人生拐角处,和你一起重新背九九乘法表。而所谓的缘分,不过是把那些未用的回忆,又用早餐的方式重温一遍。热气腾腾时说不出口的话,到底还是被两个人蒸熟了。肠粉店成了青春的琥珀,把曾经没牵上的手包裹其中,把所有没来及做的“如果”都凝固成了“现在”。
有人说,这都是命中注定。其实命运才不会提前发剧本,让你提前背台词。它习惯在早班肠粉摊上,抽你一巴掌,让你在最狼狈的时刻接受一个近乎荒谬的重逢。余先生和师妹,一夜之间完成了所有之前以为要花一辈子的勇气,仿佛中间的十六年只是被无限拉长的暂停键。快捷键一按,人生恢复进度条,订婚消息炸了朋友圈,狗都吓得把狗粮藏起来。
事后复盘,余先生发现自己的青春其实很可笑。他一直以为自己像肠粉,越刮越滑,实际上是在原地打圈子。他自嘲,如果以后有人问他怎么遇见真爱,他只说:“在肠粉店,魂飞天外,那一锅热气烫化了十六年的冷场。”老板娘听完后大笑:“你是人生被蒸成了粉,姑娘是撒上的甜酱。”别说自由恋爱了,现在连自由早餐都越来越稀缺,不是你不努力,是命运喜欢给你加料。
其实我们都是余先生,这世道过得像在肠粉锅里蒸着,表面岁月静好,内里早已混进太多味道。你以为过去的事都能沉淀,其实每一锅热气都在提醒你:所有的遗忘,都是再见的前奏。肠粉店里的烟火气,不是洗净铅华的平淡,而是用琐碎和油腻包装的荒诞。人们埋头吃早餐,期待天光,却不知十六年前的暗伤会在一个蒸汽飘忽的上午,被命运毫无征兆地掀开。
人生的喜剧与悲剧,常常只有一锅肠粉的距离。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在人间烟火里遇见旧爱,也未必每个人都敢像余先生一样,接住命运甩来的重逢球。大多数人的故事,还是在朋友圈里刷刷点赞,嘴上自嘲一两句,心里默默加班。肠粉滑不滑,有没有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没有那点儿面对过去的勇气,能不能在烟火里认出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最后,余先生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自拍,配文:“十六年的肠粉,今天终于加鸡蛋。”网友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评论区里来了一句:“有你这样的老板,早餐终于有爱情味了。”而肠粉锅里的热气,还在继续升腾……说到底,人生也就是一锅糊涂,看见了初恋,魂都没了,订婚了,肉也不剩。剩下的,就交给某种美好的荒诞,继续蒸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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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柳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