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梅,55岁,是街口一家粉面馆的老板娘。每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熬汤、和面、备菜,一直忙到深夜才能收摊。她常年泡在汤锅和蒸汽里,满身油烟味,最省事的吃饭方式就是随手舀一碗自己家的粉面,加上厚厚的汤底和重盐重油的调料,几乎三餐都这样打发。久而久之,她早已习惯了口味厚
王梅,55岁,是街口一家粉面馆的老板娘。每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熬汤、和面、备菜,一直忙到深夜才能收摊。她常年泡在汤锅和蒸汽里,满身油烟味,最省事的吃饭方式就是随手舀一碗自己家的粉面,加上厚厚的汤底和重盐重油的调料,几乎三餐都这样打发。久而久之,她早已习惯了口味厚重,几乎不吃清淡食物。为了应付络绎不绝的客人,她经常大声吆喝,声音嘶哑仍不放低,长时间的用力发声和站立成了常态。生意一忙,她整天在灶台和桌椅间穿梭,难得坐下来休息。等到收摊回家,她已经筋疲力尽,常常倒在床上就睡,根本没有时间锻炼。几十年下来,她始终觉得自己耐力好、能吃苦就是健康。
2022年2月21日,王梅正端着一大锅滚烫的高汤往操作台上倒,热气扑面,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准备弯腰去抓一捆粉面放进锅里。刚弯下身,胸口忽然一阵发慌,心跳变得急促,好像一下子快了许多,咚咚声在耳边清晰得刺耳。胸腔里像有股乱跳的力道,不仅顶得她呼吸不匀,还蔓延到脖颈,连耳根都跟着发烫。
王梅急忙把汤勺放下,用手按住胸口,又找了把凳子坐下,拿起毛巾抹汗,还顺手灌了几口冰镇饮料,觉得凉意能让自己缓过来。可快节奏的心跳更明显,像在胸口乱撞,急促的脉搏顺着锁骨一路往上拽,肩膀肌肉紧绷得发硬,手臂像被拉紧的弦,酸胀发麻。她深吸了几口气,把碗碟重重叠好,又把桌面上的汤渍擦干净,努力让自己分心。心里暗暗安慰,这大概是天气热、忙得太久引起的,一歇就能过去。
2天后,王梅正弯腰从锅里捞出一大捆粉面,热气呛得她咳嗽起来。她想伸手扇开脸上的蒸汽,却突然咳得更厉害,胸腔深处涌上一股湿重的气息,咳出的痰带着粉红色的泡沫,糊在碗边显得格外刺眼。她把痰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捂着嘴想稳住呼吸。为了不让顾客发现,她赶紧端起一杯茶水大口吞咽,又拿毛巾擦了擦嘴角。她试着用力清清嗓子,可咳嗽并未停下,反而一阵阵加重,每次低头都像有液体在气管里翻涌,伴随的粉红色泡沫越来越多。胸口的沉重感逐渐逼人,她的手抖得厉害,声音也嘶哑,顾客催单时,她只能勉强点头应下。
她端着汤碗放到顾客桌上,弯腰的一瞬间胸口被揪紧,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死死顶住,痛感从正中间一直压迫到两侧。胸前的痛像针扎般一阵一阵袭来,每一下都让呼吸急促。她赶紧放下碗,用手按着胸口,试着挺直腰身。可胸痛越发明显,像被一只大手越勒越紧,胸腔被迫收缩,痛感牵扯到背部和肩膀,每次呼吸都像在伤口上割开一道口子。她强行深呼吸缓解,说了一句您慢用就想走回去坐着,结果声音逐渐发虚,连站立的姿势都不稳,额头汗珠顺着滑落。
她转头刚走了一步,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头晕得像地面在晃动。她赶紧抓住桌边稳住身体,却仍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像塞满轰鸣的气流,嗡嗡声不断震动鼓膜,伴随低沉的闷响,声音忽远忽近,分不清方向。她快步上前,扶着桌子坐到凳子上,拿湿毛巾敷在额头上,试图缓解眩晕。头晕迅速席卷全身,四肢彻底失去力气,像被抽空般瘫软无力,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抖动,慢慢滑倒。
顾客正吃着粉,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王梅脸色惨白得几乎透明,原本红润的唇色变得发乌,只剩下发乌的边缘。眼神涣散无力,目光几次想聚焦却很快飘开,仿佛看不清眼前的人。胸口起伏急促,粉红色痰混着喘息不断涌出。立刻大声呼喊。隔壁店面的老板冲过来,一边搀扶住她,迅速拨打120。不到几分钟,救护车的警笛声已经在街口响起。
入院后,医生立即为王梅进行了详细的体格检查和实验室评估。血常规显示:白细胞6.8×10⁹/L(正常4.0–10.0)、红细胞4.12×10¹²/L(正常3.8–5.1)、血红蛋白119g/L(正常115–150),提示轻度偏低。血生化检查:谷丙转氨酶28U/L(正常0–40)、血肌酐65μmol/L(正常45–84),肝肾功能基本正常。心脏超声结果显示:左心室射血分数(LVEF)为52%(正常≥55%),左心室壁厚度12mm(正常6–11mm),主动脉瓣口面积0.9cm²(正常3–4cm²),最大跨瓣压差60mmHg(正常<10mmHg)。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动过速,ST段轻度压低。
进一步行胸片和心脏彩超复查:胸片提示心影轻度增大,肺门血管纹理增粗。心脏彩超结果:主动脉瓣增厚、回声增强,开启受限,反流峰值速度4.5m/s(正常<2m/s),平均跨瓣压差45mmHg(正常<10mmHg)。NT-proBNP580pg/mL(正常<125),提示心功能受损。血压测量:收缩压160mmHg(正常<140),舒张压90mmHg(正常<90),呈中度升高。结合既往出现的胸闷、心跳快、伴随头晕和咳嗽的表现,最终确诊:主动脉瓣狭窄(重度)伴左心功能不全。
当得知检查结果时,王梅整个人僵住,眼神死死盯着那一行“主动脉瓣狭窄”的诊断,嘴唇发抖地问是不是检查有误。医生神情沉稳,耐心解释说超声和血液学指标已经明确显示主动脉瓣口面积严重缩小,血流通过受限,心脏负担显著增加,不可能是短暂的劳累造成。狭窄若不及时干预,会进一步导致心衰、严重心律失常甚至猝死。王梅听得心头发紧,呼吸急促,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医生语气放缓,告诉她虽然病情严重,但现代医学有成熟的治疗方法,包括瓣膜置换或介入治疗,结合药物干预,能够帮助控制症状,改善生活质量。经过长时间的劝解与分析,王梅的情绪逐渐缓和,眼眶泛红,同意接受治疗。
结合检查结果,首选治疗为外科主动脉瓣置换手术。在手术前,需使用药物稳定病情,利尿剂呋塞米用于缓解肺淤血和水肿,同时给予β受体阻滞剂美托洛尔控制心率,减轻心脏负担。对于血压偏高者,联合应用ACEI类药物培哚普利进行降压,保护心脏功能。手术完成后,需严格使用抗凝药物华法林,维持国际标准化比值(INR)在2.0–3.0之间,以避免血栓并发症。术区切口应保持清洁干燥,避免感染,必要时口服抗生素预防。还需定期监测心电图、心脏彩超、肝肾功能及凝血指标,调整药物剂量。
术后回家调养时,医生强调:“要保持规律作息,避免过度劳累,每天早睡早起,确保充足睡眠。饮食方面应以低盐、低脂、清淡为主,增加新鲜蔬菜和优质蛋白,避免油炸、重口味和过多咖啡因。日常生活中要避免情绪过度紧张和突然的体力负荷,可以进行轻度散步,但要逐步增加,避免剧烈运动。切口部位需保持清洁干燥,若有渗液或感染迹象要及时复诊。必须定期监测INR,按时服用抗凝药,切勿擅自停药。复查包括心脏超声、心电图和血液检查,确保瓣膜功能良好。”
术后回家,王梅逐渐调整生活节奏。每天早晨她会在家门口走几步,活动一下四肢,然后吃一份清淡的早餐,避免过去重盐重油的饮食习惯。午餐则精心准备了鱼肉和豆制品,保证蛋白摄入,同时控制油脂。下午她会在阳台上晒太阳,翻翻书,写写日记,避免精神紧张。晚上,她坚持在规定的时间上床睡觉,不再熬夜。药物严格按照医嘱服用,华法林剂量每天都记录在小本子上,定期去医院查INR。康复师还指导她进行呼吸训练和上肢轻度伸展,以防止血液循环不畅。家人帮忙分担家务,让她避免提重物和过度弯腰。整个生活有序而规律,让她的体力逐渐恢复,精神状态也比手术前明显好转。
术后3个月复查结果:血常规显示白细胞6.1×10⁹/L(正常4.0–10.0)、血红蛋白126g/L(正常115–150)、血小板188×10⁹/L(正常150–400),均恢复正常。心脏超声结果:主动脉机械瓣功能良好,跨瓣压差12mmHg(正常<20),瓣口面积恢复至2.5cm²(正常3–4cm²),左心室射血分数56%(正常≥55%),心功能基本恢复正常。NT-proBNP140pg/mL(正常<125),较前明显下降。心电图未见严重异常,窦性心律稳定。这些结果表明,治疗取得了良好效果,心脏泵血功能恢复,生活质量显著改善。但就在全家人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时,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2022年11月16日早,王梅正低头在案板上反复揉面,双臂撑得发酸,手掌用力推压,案板被揉得咚咚作响,白面粉粘在衣襟上。当她伸手去抓面粉袋时,小腹突然鼓胀起来,像有股气体在里面猛地膨开,顶得她腰直不起来。胀感迅速扩散到整个腹部,皮肤紧绷得像要裂开。她急忙停下动作,拍去手上多余的面粉,双手捂着肚子,缓缓弯腰,再深深吸气,想让自己缓和。可腹胀不减,反而越来越明显,胃口被顶得难受,背脊也被牵扯着僵直,额头冷汗簌簌往下落。她又端起旁边的茶水大口喝下,还试着踱步排气。
绕着后厨走了一小圈,她重新回到面案,准备把面团推开。可刚抬手,肩膀和手臂立刻传来酸胀,像被硬钳卡住一般。酸痛从上臂一路蔓延到腰背,肌肉像被一根根绳索勒紧,每一动都生硬无比。她,急忙摇动手臂,试着让血液流通,然后靠在案板边揉搓双肩,还跺了跺脚。酸痛迅速扩散,胸口跟着发紧,大腿和小腿也沉重得像灌了铅。她再度伸手去推面团时,手指僵直得弯不下来,手指僵硬得像被锁住,指节一根根绷直,无法灵活弯曲。每次想握紧面团,手掌只会颤抖着滑过去。
刚低头要再试着推一把,眼前忽然一黑,耳边轰鸣直响,身体猛然失去平衡。她下意识抓住面案边缘,可四肢发软根本用不上力气。她用力支撑身体,试图站稳,还用另一只手猛捶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一锤子下去,头晕更猛烈,眼前场景翻转,连周围的喊声都听不真切。她的身体开始发抖,膝盖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案板旁。一位顾客走进店里准备点餐,喊了几声老板没人应答,探头一看,老板原来瘫倒在地上。顾客吓得大声呼喊,急忙跑上前去把她扶住,赶紧拨打120。
入院后紧急完善各项检查,王梅血常规结果:白细胞15.2×10⁹/L(正常4.0–10.0),中性粒细胞87%(正常40–75%),提示明显感染;血培养两次均阳性,分离出草绿色链球菌。生化检查:C反应蛋白128mg/L(正常<8),血沉ESR65mm/h(正常<20),炎症指标显著升高。心脏彩超:主动脉瓣置换术后瓣膜处可见赘生物回声,直径约1.2cm,伴瓣口反流;主动脉瓣旁可见低回声通道影,造影提示瓣周漏形成,反流射流明显。左心室射血分数45%(正常≥55%),心功能下降。结合反复发热、全身乏力及既往瓣膜置换病史,最终确诊为:感染性心内膜炎并发主动脉瓣周漏,导致心功能急剧恶化。
送进急诊室时,王梅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血压仅75/45mmHg,心率飙升到145次/分,呈休克状态。医生立即展开抢救,建立静脉通道快速补液,给予多巴胺持续泵入升压,并用去甲肾上腺素维持血压,同时加用哌拉西林他唑巴坦静脉注射抗感染。气管插管、呼吸机辅助通气完成后,心率逐渐下降至110次/分,血压回升到95/60mmHg,呼吸也稍稍平稳。她儿子赶到医院后被告知王梅情况一度稳定,整个病房的紧张氛围稍稍缓解。然而还未等到进一步影像检查,监护仪骤然报警,心律转为室性心动过速,血压迅速下降,病情再次急转直下。
面对突发的心律失常,医生立即推注胺碘酮,启动高级生命支持程序,同时进行胸外按压。抢救团队密切配合,一人按压,一人给药,一人维持气道通畅。短暂的窦性心律恢复后,病情却再度恶化,心电图出现室颤波形。医生立刻实施电除颤,强烈的电流让病体骤然抽动。几分钟后,心搏短暂恢复,但血压依旧测不到。医生再次注射肾上腺素,并持续按压,呼吸机机械通气急促作响。经过近半小时反复抢救,心电图依旧是一条直线,监护仪持续发出急促报警。主治医生凝视屏幕,最终缓缓摇头,宣布死亡时间,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梅儿子推开抢救室的门,眼前的场景让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胸口贴着电极片,手臂上插着留置针,呼吸机管道已经撤下。听到医生低沉的声音说出“病人已经去世”的时候,他的双腿猛地一软,踉跄着扶住门框,脸色瞬间失血般苍白。眼眶里泪水迅速涌出,模糊了整个视线,喉咙里却哽住发不出声。几秒钟后,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胸口急剧起伏,呼吸像要撕裂一般。他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盯着母亲毫无生气的面容,嘴唇颤抖,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顺着脸颊滚落在床单上。
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里充满悲愤与困惑,声音沙哑却激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每次复查的指标都很好吗?报告上写着瓣膜功能正常,血液检查也没有明显异常,我们按照你们的要求,一点不敢马虎。饮食控制得很严格,作息比以前更规律,连日常的细节都小心翼翼,她都坚持下来了。可为什么还是出现这样的结局?难道那些检查还不够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查到?是不是病情早就已经在发展?我们明明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为什么结果还是这么无情?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在我们满怀希望的时候,却迎来这样的终点?”
儿子的话语像重锤般击在主治医生心头,他沉默片刻,开始逐一翻阅病历和检查资料。第一步排查的重点放在用药依从性上,他反复确认王梅是否按时服用抗凝药华法林,是否定期监测INR。根据护理记录和实验室数据,过去的INR值一直维持在2.1–2.6之间,完全符合要求,没有出现过明显波动。再看抗生素预防性使用,也均严格执行,没有漏服或随意停药的迹象。医生心中愈发困惑,既然基础治疗落实到位,怎么还会发生感染性心内膜炎并且发展到瓣周漏?
他把注意力转向基础疾病和体质因素,详细排查血糖、血脂、血压等慢病管理指标。实验室数据提示:血糖5.4mmol/L(正常3.9–6.1),血脂总胆固醇4.6mmol/L(正常<5.2),血压也一直稳定在120–130/75–85mmHg。没有糖尿病、没有高脂血症,甚至没有长期的吸烟、酗酒史。再看手术切口恢复情况,也无感染迹象。主治医生逐一排除了常见的基础病风险因素,仍然没有找到让病情突变的根源。他心里逐渐笼上一层沉重的迷雾,像是走进了死胡同。
他又把目光投向近期的检查影像,调出术后三个月的彩超、CT和实验室复查结果。所有报告显示瓣膜位置稳定,心功能恢复良好,血液学指标无异常,甚至肿瘤标志物也在正常范围内。家属提供的生活记录显示饮食清淡、作息规律,日常锻炼也按计划完成。主治医生皱紧眉头,把所有资料逐一比对,仍未找到任何破绽。即便是血培养,也仅在最后一次发病时才转为阳性,之前完全没有预警。所有人都盯着数据,却像在一面平静的湖面上,无法看到水下潜藏的暗涌。
几轮讨论下来,答案始终没有出现。主治医生心头的困惑与焦虑不断累积,他带着资料和病历找到科室同事,临时召集了消化科、影像科和病理科医生进行多学科小型会诊。大家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反复推敲可能的线索,从影像到病理,从复查到生活习惯,却始终没能找到能解释病情急转直下的原因。长时间的沉默后,主治医生终于起身,回到办公室。他打开院内的远程会诊系统,把病例和关键影像整理成完整资料,附上紧急申请,并亲自拨通了专家的电话。在简要汇报病程和目前困境后,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最终答应立即赶来亲自会诊。
3天后,专家来到病房,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她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先让主治医生重新汇报,从手术经过到复查结果,再到突然恶化的全过程。随后,她看向焦急的家属,语气平稳却带着力量:“我们需要把最近的生活细节从头到尾再梳理一遍,越具体越好。”儿子点头应下,开始描述母亲的日常:“每天早晨六点按时起床,早餐固定是燕麦粥、一个鸡蛋,再加些蔬菜。中午大多是清蒸鱼或炖豆腐,晚上以小米粥配青菜为主。饮食严格遵循医生的建议,从未再吃过重油重盐的粉面。”
专家一边听,一边认真记录。她追问作息,儿子答得清晰:“晚上十点前准时入睡,早晨六点起床,睡眠质量良好,不再像过去那样熬夜。情绪上,也因为有家人陪伴,并未出现明显的焦虑抑郁,反而比术前更开朗。”她继续追问运动情况,儿子回答:“每天坚持半小时轻度散步,偶尔在家做简单的肢体舒展,没有过度运动或突然负荷。”专家又问:“有没有间断过药?抗凝药华法林、降压药、β受体阻滞剂,美托洛尔这些都按时用吗?”儿子斩钉截铁:“从来没有少过一次。”她微微点头,眉宇间的思索却更深了。
专家没有急躁,而是换了个角度,把问题拉向日常的微小习惯:“除了饮食和作息,还有什么固定的小习惯?比如饮水、洗漱、工位环境?”儿子陷入回忆,说母亲基本喝白开水,从不贪凉;平日喜欢写日记,睡前读书;家务方面,因为大家轮流照顾,她几乎不用再干重活。整个叙述听上去无懈可击,甚至比很多病人都要标准。专家把笔记本合上,静静地思考,语气坚定:“我们还缺少最后一块拼图,继续回忆下去,哪怕是你觉得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也请不要遗漏。”
儿子沉默了很久,脑海里反复翻找母亲的点滴生活。忽然,他想起一个细节,赶紧告知医生。专家听到这里,眼神瞬间一凝,轻声追问。儿子愣了愣,摇头说几乎没有。专家的神情顿时凝重,她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
她低声开口:“你们已经做得比绝大多数家庭都要好,从饮食到作息,从用药到复查,每一步都细致入微。正是因为这些长期的坚持,她才能在手术后恢复得如此稳定。可问题就在这里,哪怕所有大方向都做得完美,哪怕连最小的环节都被严格执行,只要存在一个微小的疏忽,就足以击穿所有的防护。医学最怕的,就是这种潜藏在日常中的漏洞,它往往不是明显的错误,而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习惯,但在脆弱的身体环境里,成为了改变病程的关键因素。你们没有失败,也并不是疏忽了大方向,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给了病情恶化的机会!”
王梅虽然按医嘱饮食清淡,但一直有个习惯,每天收拾碗筷后都会用一块抹布反复擦拭台面和餐具。那块抹布常常湿漉漉地挂在水槽边,几乎从不彻底晾干,也很少更换。在日常家务中,很多人习惯用一块抹布反复擦拭台面和餐具,认为这样既节省又方便。但长期湿漉漉悬挂在水槽边的抹布,其实是细菌繁殖的温床。温度适宜、空气潮湿、残留的食物颗粒和水分,为微生物提供了极佳的滋生条件。
多项研究显示,一块使用超过一周、未充分清洗和消毒的抹布,细菌总数可达到每平方厘米数百万级,其中不仅包括大肠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还常有草绿色链球菌。这些细菌一旦随着抹布转移到碗筷表面,进食时就可能进入消化道。对普通健康人来说,身体免疫力尚可抵御,但对长期处于免疫功能下降的患者,尤其是接受过心脏瓣膜手术并需持续服用抗凝药的人群来说,这些细菌可借助血流直接侵袭心脏瓣膜。
很多家庭忽视了抹布本身的清洁方式,只是用清水冲洗后再次使用,认为表面看起来干净即可。事实上,细菌和真菌往往存在于纤维深层,用清水冲洗难以彻底清除。尤其当抹布长期潮湿不干时,霉菌极易繁殖,释放的孢子可附着在餐具和台面上。霉菌产生的代谢产物部分具有毒性,对肝脏、肾脏以及免疫系统均有损伤。对于需要长期使用抗凝药的人来说,药物本就让身体处于脆弱的平衡状态,如果再加上这些外来微生物或毒素的反复侵入,就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增加血管和瓣膜的负担。血液一旦被污染,细菌可在瓣膜处黏附形成赘生物,逐渐破坏瓣膜结构,引发严重感染。
王梅手术后的复查结果一直表现稳定,说明她在饮食和作息方面做得很好。但这种隐藏在家务细节中的风险,却极容易被忽略。抹布每天接触的范围广,从案板到碗碟,再到锅铲,细菌转移的路径复杂多样。若其中存在小伤口,或者在清理时不慎入口,都可能成为病原进入血液的途径。对于有瓣膜置换病史的王梅来说,瓣膜是人工材料,天然防御能力远不及自身组织。一旦细菌黏附在上面,极易引发感染性心内膜炎,进一步发展为瓣周漏,造成心功能迅速衰竭。这类感染往往起病隐匿,等到出现高热、乏力、气促等症状时,病变已经相当严重。
许多人会忽视高温消毒对抹布的重要性,事实上,只有经过沸水煮洗或高温烘干,才能有效杀灭深层细菌和霉菌。而王梅使用的抹布从未进行过这种处理,甚至常常几天不更换。对普通家庭来说,这样的习惯可能只会带来轻微腹泻或口腔溃疡,但对于手术后长期处于脆弱状态的王梅来说,它可能成为致命隐患。感染性心内膜炎的发生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细菌在体内逐渐积累的结果。抹布成为日常生活中一个持续不断的传染源,加之心脏瓣膜人工材料极易被细菌黏附,最终形成了恶性循环,导致病情从稳定到失控。
王梅的病例提醒人们,健康管理并不止于规律饮食和用药依从性,更关键的是对生活中细节的严格把控。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习惯,例如反复使用未消毒的抹布,可能在健康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在脆弱体质里成为致命导火索。医学上的许多严重感染,往往并非源自大的过错,而是潜藏于家庭环境里的小疏漏。对于经历过重大手术的人来说,任何可能携带病原的物品都需要特别注意,必须做到定期更换和彻底消毒。她的悲剧性在于,一切大方向都做得正确,真正的破口却隐藏在一块被忽视的抹布上,这对所有人都是一记沉重的警醒。
内容资料来源:
[1]夏茂红,孙露,高春子. 快速康复外科护理结合肺康复管理对心脏瓣膜病瓣膜置换术患者的影响[J].心血管康复医学杂志,2025,34(04):445-450.
[2]李肖肖,凌青. 心脏瓣膜疾病患者术后并发严重缓慢型心律失常风险预测模型的构建与验证[J].心血管康复医学杂志,2025,34(04):559-565.
[3]蒋瑞泽,熊浩,钱孟佼. 心脏瓣膜置换术后华法林剂量预测模型的研究进展[J].医药前沿,2025,15(24):26-29.DOI:10.20235/j.issn.2095-1752.2025.24.006.
(《55岁大姐完成心脏瓣膜置换,术后半年瓣周漏,医生说出三个误区》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小赵健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