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接女儿放学,老师满是疑惑:你孩子和老婆出国了,你不清楚吗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7-23 22:42 1

摘要:隐婚六年,贺铭烽今晚第一次将女儿安安抱起,让她在空中旋转。五岁的安安笑得眼睛眯成缝,嘴角怎么也合不拢,她兴奋地朝着沈弈棠挥手,"妈妈,叔叔让我飞起来啦!"

隐婚六年,贺铭烽今晚第一次将女儿安安抱起,让她在空中旋转。五岁的安安笑得眼睛眯成缝,嘴角怎么也合不拢,她兴奋地朝着沈弈棠挥手,"妈妈,叔叔让我飞起来啦!"

沈弈棠心底泛起复杂的情绪,却只能强撑着扬起嘴角,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贺铭烽今晚喝得有些醉,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举动。他向来不爱安安,更不爱沈弈棠。

此刻的欢喜,仅仅源于他深爱的苏若涵回来了。六年前,贺铭烽与苏若涵热恋时,对方突然消失,贺铭烽在追寻她的途中遭遇意外,双腿失去了行动能力。

沈弈棠作为贺铭烽的贴身助理,不分昼夜地守在他身旁,忍受着他的暴躁脾气,鼓励他、陪他做复健。他重新站起来的那天,喝得烂醉如泥,将沈弈棠错认成苏若涵,那一次,沈弈棠怀孕了,贺铭烽也答应与她结婚。

可后来她才明白,贺铭烽不仅不爱她,结婚也并非出于责任,而是因为他看到苏若涵在国外公布恋情的消息。

婚后的贺铭烽,就像个透明人,从未参与过她和女儿的生活。安安出生那天,他特意飞去外地谈生意。

安安开始学说话时,他面无表情地不让孩子叫爸爸。安安玩滑板失控时,只因喊了他一声爸爸,他就冷眼旁观,任由孩子摔得满头是血。

但此刻,醉酒的贺铭烽望着安安的目光满是慈爱。抱完女儿后,他轻轻将安安放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会做个好爸爸的。"

"嗯,安安相信爸爸。"安安天真地回应。贺铭烽仿佛没听见,脸上的笑容更浓,转身的瞬间,他无意间说出了一个名字。"川川。"

他会给川川当个好爸爸。沈弈棠心头一紧。川川——是苏若涵的儿子。可安安只听到了前半句,就兴奋地跑到沈弈棠身边,"妈妈,爸爸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以后可以叫他爸爸了对不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她太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扑进贺铭烽怀里,甜甜地喊爸爸,向他撒娇。

沈弈棠心里像被针扎着,蹲下身将安安紧紧搂在怀里,眼眶泛起酸涩。

她不忍心打破孩子的希望,对那个问题避而不答。她不想让安安知道,这短暂的幸福,是沾了别的阿姨和她儿子的光。"安安,你愿意和妈妈离开这儿吗?"沈弈棠努力压下眼里的泪意,安安愣住了。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走?"安安脸上写满困惑,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们是一家人啊,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沈弈棠轻轻擦去女儿眼角的泪,声音带着颤,"因为,叔叔真正喜欢的人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可是……爸爸是喜欢我的……"安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她也意识到,贺铭烽从未真心爱过她。"妈妈,能不能等我过完生日,我们再给爸爸几次机会?要是他真的喜欢我们,要是他愿意陪我们,我们就不走了,好不好?"

沈弈棠含着泪点头,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好,都听你的。"

那就再给他几次机会。要是他还是让她们失望,她们就会永远离开他的世界。"嗯嗯,谢谢妈妈。"

"该睡觉了。"

哄女儿睡着后,沈弈棠回了自己房间。她和贺铭烽的婚姻,早就没了温度,连表面的平和都懒得维持。第二天一早,贺铭烽醒来下楼,安安正在吃早餐,看到他时,兴奋地放下面包,朝他跑去。"爸爸,你醒了!"

贺铭烽的脸色突然沉下来,冷冷地问,"你叫我什么?"

安安张开的双手僵在半空,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叔叔……"她改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叔叔。"

沈弈棠强忍着心里的疼,走过去抱起女儿,"吃饭吧,上学要迟到了。"

她心里清楚,贺铭烽对她们的态度不会改变。昨晚的失态,不过是苏若涵回来,他太高兴喝多了。

贺铭烽的神色缓和了些,走到餐厅喝了口咖啡,没打招呼就出了门。"叔叔再见。"安安像往常一样对着他的背影喊,依旧没得到回应。

上学的路上,安安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快到学校时,她抬头看着沈弈棠。"妈妈,这算一次机会吧,我们再给叔叔三次机会!"安安的眼里闪着泪光。沈弈棠心疼地点头,"好,都听安安的。"

沈弈棠望着女儿安安迈进幼儿园大门后,转身朝律师事务所走去。她从包里取出贺铭烽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轻声询问律师这份文件是否具备法律效力。当年贺铭烽娶她时曾提出条件——他随时拥有提出离婚的权利,而她必须无条件接受。这份协议早在婚前便已备好,纸张泛着陈旧的米黄色,落款处只有贺铭烽龙飞凤舞的签名,未标注具体日期。

律师翻阅协议时,沈弈棠攥着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接过钢笔在乙方栏郑重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麻烦您代为办理后续手续,离婚证寄到这个地址即可。"她将别墅的地址递给律师,起身时眼眶骤然发热,赶忙仰起头望向天花板。曾几何时,她对贺铭烽的爱意如春日藤蔓般疯长,婚后更是小心翼翼维系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可他的冷漠像冬日寒冰,日复一日消磨着她的热情。如今苏若涵归国,她终于明白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办完正事,沈弈棠在商场中庭的休息区稍作停留。玻璃幕墙外阳光正好,她却透过落地窗看见了贺铭烽与苏若涵并肩而立的身影。苏若涵生着张明艳动人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的野性,此刻正亲密地挎着贺铭烽的胳膊,笑靥如花。贺铭烽单手抱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那是沈弈棠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怔怔望着这幕,呼吸突然变得滞重。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与贺铭烽带着孩子漫步街头的场景。泪水不受控地滑落脸庞,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慌忙低头擦去痕迹,抓起包快步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回到别墅,沈弈棠径直走进书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修改积灰已久的求职简历。将设计作品整理成PDF时,指尖在键盘上停留许久——这些曾为贺铭烽公司精心绘制的图纸,如今倒成了离开的底气。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后,她又打印了辞职报告,纸张在打印机里吞吐的声音像在为这段婚姻倒计时。

自从嫁给贺铭烽,她便被调离原本的设计岗位,在秘书处做了三年普通职员。次日交完辞职信,人事主管看着她递来的文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沈秘书这是要……"话未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几个高管簇拥着贺铭烽与苏若涵走了进来。

苏若涵换了身米色职业套装,剪裁利落的西装勾勒出玲珑曲线,干练中透着几分精明。贺铭烽的手臂虚虚护在她腰后,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沈弈棠望着这一幕,喉咙突然发紧。她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纸页摩擦的沙沙声里,听见高管介绍:"这位是苏小姐,贺总的女朋友,从今天起接替你的岗位。"

贺铭烽终于将视线转向她,眼底一片淡漠:"你调去销售部,尽快做好交接。"沈弈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他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留,非要让苏若涵踩着她的位置上位。她抬头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睛,声音发颤:"璟……"

"沈小姐。"贺铭烽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警告,"如果对工作调动有异议,可以找你的直接领导。"他刻意强调"直接领导"四个字,像是要划清所有界限。苏若涵适时挽住他的胳膊,仰头笑得温柔:"铭烽说沈小姐能力出众,这个位置你更合适呢。"

沈弈棠望着两人交叠的手臂,突然笑出声来。她伸手与苏若涵相握,指尖冰凉:"苏小姐过奖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转身离开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她走得极慢,却再没回头看一眼。

傍晚的夕阳将办公室染成橘红色,贺铭烽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渐渐温润。这样的温柔,沈弈棠与安安从未见过。原来爱与不爱,从来都写在眼底。幸好,她早已不再期待。

当晚公司临时举办团建,庆祝苏若涵入职。沈弈棠本想推脱,却被苏若涵堵在茶水间。"沈小姐是不是因为工作被抢,所以不愿参加?"苏若涵咬着嘴唇,眼里泛起水光,"我真的没想过争什么,都是铭烽安排的。"

沈弈棠将咖啡杯放进洗碗机,转身时笑容淡淡:"苏小姐多虑了,我要去接女儿。"苏若涵眼睛一亮,追上来拽住她的袖口:"让你先生去接呀!川川的爸爸今天也会来,孩子们可以一起玩。"

提到"先生"二字时,沈弈棠指尖微颤。贺铭烽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他们的关系,结婚三年,她的婚姻始终像见不得光的影子。她正要开口,余光瞥见走廊转角处晃动的身影,声音突然变得疏离:"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哪。"

苏若涵还要再劝,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小身影打断。"妈妈!"安安像只欢快的小鹿扑进她怀里,发梢还沾着幼儿园的桂花香,"今天贺叔叔接我放学的哦,还送我来找你呢!"

沈弈棠心头一紧。贺铭烽连安安在哪个幼儿园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去接孩子?她抬头望去,果然见贺铭烽从走廊尽头走来,目光始终落在苏若涵身上,连余光都未分给她们半分。

"铭烽,你认识沈小姐的孩子?"苏若涵歪头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贺铭烽脚步微顿,解释得云淡风轻:"接川川时碰巧遇到,她是公司秘书的女儿,来过几次。"语气里的疏离,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安安仰起头想要说话,沈弈棠轻轻按住她的小脑袋,眼底泛起酸涩。小女孩立刻会意,乖乖把到嘴边的"爸爸"咽了回去,小手攥紧妈妈的衣角,将脸埋在她腿上。

"原来是这样。"苏若涵恍然大悟,突然压低声音,"铭烽,我们还是别让沈小姐去销售部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多不容易啊。"

贺铭烽眉峰微蹙,目光在沈弈棠身上停留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听你的。"苏若涵立刻笑靥如花,踮脚在他脸颊轻吻一下。两人视线交缠的瞬间,空气里弥漫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川川的欢呼声突然打破寂静,小男孩蹬着短腿跑过来,一把抱住贺铭烽的大腿:"贺叔叔抱!要举高高!"贺铭烽弯腰将他抱起,手臂稳稳托住孩子,眼底的笑意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

安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她缓缓抬起头,视线牢牢定格在贺铭烽与川川身上。只见贺铭烽轻轻托起川川,眼神里泛起前所未有的柔和,那是安安从未见过的温情。她呆呆望着这幕,眼眶渐渐泛红,委屈的泪光在眸中打转。

贺铭烽察觉到这道灼热的目光,抱孩子的动作微微停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川川,又耍赖皮,快下来。"苏若涵边说边试图把孩子从贺铭烽身上扒下来,可川川像只顽皮的小猴,死死箍住贺铭烽的脖子。"就不下!我喜欢贺叔叔抱,贺叔叔也喜欢抱我!"说着便在贺铭烽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撒着娇喊:"我饿了,要吃蛋糕!"

"得嘞,这就去吃蛋糕。铭烽,咱们进去吧。"苏若涵笑着推了推贺铭烽的胳膊,转身时还不忘招呼沈弈棠:"沈小姐,快跟上呀。"

沈弈棠蹲下身,发现女儿已是泪眼朦胧。她轻轻将安安搂进怀里,柔声安抚:"宝贝,怎么哭了?"

安安仰起小脸,眼底盛满困惑与哀伤:"妈妈,他们就是贺叔叔喜欢的人吗?"

沈弈棠心头一颤,悲伤如潮水般涌上来。她紧紧抱住女儿,泪水悄然滑落。这场景太过残忍,连她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年幼的安安。无需回答,安安已从母亲泛红的眼眶里找到了答案。

"妈妈,我想再去看一眼。"安安擦掉眼泪,主动握住沈弈棠的手,"我想看看贺叔叔喜欢的人好不好。"

"安安,我们回家好不好?"沈弈棠不忍女儿再受伤害。可安安倔强地摇头:"我要去。"

"好吧。"

沈弈棠牵着安安的手走进宴会厅。厅内人声鼎沸,贺铭烽三人俨然成了焦点。她们默默坐在角落,安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贺铭烽。她看着他对川川的温柔体贴,那些她曾无数次幻想却从未得到的父爱,此刻正毫无保留地给予另一个孩子。当看见贺铭烽亲手喂川川吃水果时,安安突然站起来。

"妈妈,贺叔叔真的很喜欢他们。"她声音发颤,眼底泛起水光,"他笑得好开心啊,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了。"这话像把利刃刺进沈弈棠心口,痛得她几乎窒息。

"那我们回家吧。"沈弈棠温柔地牵起女儿的手。安安用力点头,小手攥紧妈妈,两人缓缓走向门口。

就在这时,贺铭烽的秘书急匆匆拦住去路。"沈小姐,请稍等。"秘书礼貌地欠身,"贺总说想带安安出去玩,请您把孩子交给我。"

作为公司唯一知晓内情的人,秘书眼里带着几分怜惜。安安眼睛瞬间亮起来,惊喜地问:"叔叔真的要带我去玩吗?"

"没错,贺总确实这么交代。"秘书点头微笑。

与此同时,沈弈棠手机震动,是贺铭烽发来的消息:【带安安看烟花。】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带孩子出去玩。沈弈棠心里五味杂陈,既不想让女儿去,又舍不得看她失望的眼神。

"安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给妈妈打电话。"她蹲下身,仔细帮女儿整理围巾。

"妈妈放心吧!"安安兴奋得小脸通红,"我会听话的,让叔叔喜欢我!"

"好。"沈弈棠轻声应着,指尖轻轻抚过女儿的发顶。心里却像打翻了调味瓶,酸涩中还带着一丝期盼——或许这次,贺铭烽真的会不一样?

她望着贺铭烽的方向,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刚回到家,手机突然响起,是安安的号码。

"妈妈!妈妈!叔叔把我丢下了!"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童音,沈弈棠心猛地揪紧:"安安,你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孩子抽噎着,声音发抖。

"别怕,妈妈马上来找你!别挂电话,妈妈陪你说话!"沈弈棠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手机同步定位安安的手表。当她赶到时,安安正蜷缩在路边,身上落满厚厚的积雪,小脸冻得通红。

沈弈棠眼泪夺眶而出,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安安不怕,妈妈来了……"

"妈妈,我好冷……"安安哭着钻进她怀里,小身子烫得惊人。还没到医院就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还在低喃:"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叫你爸爸的……别丢下我好不好……"

沈弈棠手一抖,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就因为安安叫了声爸爸,贺铭烽竟把五岁的孩子扔在雪地里。她紧紧抱住女儿,泪水浸湿了衣襟:"安安不哭,妈妈永远在,妈妈不会丢下你……"

安安被送到医院时已陷入昏迷,急诊科医生当着家属的面厉声斥责沈弈棠不配为人母,竟让孩子冻成这般模样。沈弈棠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愧疚感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她早该料到贺铭烽对这个拖油瓶毫无感情,却还是抱着侥幸让他带走了孩子。

"爸爸..."病床上的安安突然发出细若游丝的呼唤,她烧得通红的脸颊上挂着泪痕,睫毛颤动如折翼的蝴蝶,"妈妈,我也想让爸爸抱抱我..."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浸透了散乱的发梢。沈弈棠望着女儿憔悴的模样,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

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烫,她盯着那个始终没有回应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颤抖。最终还是咬着牙发送了消息:"女儿高烧不退,在市立医院儿科,希望你能来一趟。"直到晨光染白窗棂,对话框始终安静得可怕。

苏若涵却在此时更新了朋友圈,九宫格照片里贺铭烽正弯腰给孩子系鞋带,配文"夜游江畔的温馨时光"。沈弈棠盯着屏幕里交叠的三双手,突然觉得病房的消毒水气味刺得眼睛生疼。她轻轻握住安安滚烫的小手,终于承认那个男人心里,她们母女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守了整整七十二小时,安安终于睁开了眼睛。"妈妈对不起..."虚弱的童声让沈弈棠瞬间泪崩,她慌忙擦掉眼泪,把温热的粥碗塞进孩子手里:"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妈妈..."安安却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指着床头跳动的手机屏幕:"叔叔说要来接我们!"

沈弈棠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默默将围巾又绕了一圈。从正午到暮色四合,安安始终坐在病床边摇晃着小腿,目光一次次掠过空荡荡的门口。当护士来催缴出院手续时,孩子突然跳下床,强撑着笑说:"叔叔肯定是堵车了,我们自己回家吧。"

电梯间刺眼的白光中,贺铭烽的身影突然出现。安安刚要扑过去,却见苏若涵从电梯里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个贴着创可贴的男孩。"川川摔了膝盖,我带他处理伤口..."贺铭烽的目光扫过母女俩,语气淡得像杯凉白开。沈弈棠感觉掌心的小手突然收紧,她低头看见安安正用力抿着嘴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回家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安安把脸贴在车窗上,看霓虹灯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光轨。刚进别墅她就把自己锁进房间,沈弈棠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兽在舔舐伤口。

两小时后,安安终于推开了房门。她怀里紧紧搂着贺铭烽送的那只玩具熊,眼睛红肿得似是刚哭过一场,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妈妈,我不要这个了。"她强作笑颜,把玩具熊往沈弈棠怀里塞,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叔叔只剩两次机会了。"沈弈棠心头骤然一紧,指尖发凉,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女儿,只能轻声应了句:"好。"

"我想办个生日会,请好朋友们来玩。"安安仰起头,眼睛亮得惊人,眼底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沈弈棠看着女儿的模样,喉咙发紧。往年安安的生日总是冷冷清清,只有她守着蛋糕唱生日歌,贺铭烽连条短信都没发过,更别说出现。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安安在给贺铭烽留最后一次机会。

最近安安总咳嗽,沈弈棠不放心,特意跟幼儿园请了几天假。周末,她特意抽了时间带安安去儿童乐园。她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一边留意着在游乐区玩耍的女儿,一边翻着手机里的宴会场地资料。突然,一阵哭声刺破空气,她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川川正跟安安抢玩具。

那孩子蛮横得很,死死拽着安安手里的布偶不撒手,见安安不肯让,竟突然伸手把人推了个踉跄。安安跌坐在地上,膝盖顿时红了一片。沈弈棠心尖一颤,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女儿搂进怀里,转头对川川厉声道:"道歉!"

川川却梗着脖子,把脸扭到一边:"凭什么?是她自己摔的!"沈弈棠盯着他,目光冷得像冰:"我亲眼看见你推的她,必须道歉。"川川不服气地瞪着眼,却在看见贺铭烽走过来时,突然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嚎起来:"贺爸爸!她们欺负我!抢我玩具还打我!"

贺铭烽闻声快步走来,蹲下身查看川川的情况,眉峰紧蹙,满脸焦急——那表情,沈弈棠从未在安安受伤时见过。她看着这一幕,嘴角扯出抹自嘲的笑,心口像被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川川拽着贺铭烽的衣袖,抽抽搭搭地告状:"贺爸爸,她们欺负人......"贺铭烽抬头,目光撞上沈弈棠和安安时,明显顿了顿。他眼底的情绪从担忧瞬间转为淡漠,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贺叔叔,是他推的我。"安安眼泪簌簌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哭出声,仰着脸等贺铭烽的安慰,"我和妈妈没欺负他,妈妈只是想让他道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只死死攥着沈弈棠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铭烽。

"受伤了吗?"贺铭烽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安安眼睛亮了亮,赶紧摇头:"没有!"她嘴角努力往上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以为贺铭烽这是在关心自己。

"嗯。"贺铭烽却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拉川川走。安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睛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蜡烛,一点点暗下去。沈弈棠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心口像被刀剜了块肉,疼得她呼吸都乱了几分——贺铭烽可以不爱她们,但不能这么一次次往安安心上扎刀子。

"等等。"她咬着牙,伸手拦住两人,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他必须道歉。"贺铭烽脸色一沉,眼底浮起不耐:"别无理取闹。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的事没有小事。"沈弈棠没退半步,指尖掐进掌心,"他推了人就该道歉。店里有监控,要查吗?"这是她第一次在贺铭烽面前这么强硬。贺铭烽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沈弈棠却顾不上这些。安安已经受了太多委屈,她必须为女儿讨个公道。贺铭烽可以不在乎安安的感受,但她不能。她绝不允许他为了别人的孩子,来欺负自己的女儿。

"我替他道歉。"贺铭烽见川川死活不肯开口,冷着脸吐出四个字,"他不是故意的。"

"你......"沈弈棠只觉得浑身发冷,像被兜头浇了盆冰水。他竟能偏袒苏若涵的孩子到这种地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安安突然拽了拽她的手,声音软软的,却带着几分颤抖,"妈妈,我们走吧。"她努力挤出个笑,转身的瞬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在地板上砸出小片水痕。

沈弈棠看着女儿的背影,只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死死的,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应了声"好",弯腰抱起安安,转身往出口走,再没多看贺铭烽和川川一眼。

从那天起,贺铭烽再未踏足过家门。沈弈棠与安安仿佛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不曾主动提起那个名字。随着安安的生日日益临近,母女俩一起筹备邀请卡,准备带到学校分发给同学们。安安眼睛亮晶晶地告诉沈弈棠,所有被邀请的同学都已爽快应下。

生日前两天,沈弈棠在学校碰巧遇见了贺铭烽与苏若涵。川川站在两人中间,正低头抽泣着,贺铭烽与苏若涵正轻声安抚他——原来是川川在学校闯了祸,贺铭烽作为家长被请了过来。这一幕落在沈弈棠眼里,只觉无比荒诞——贺铭烽从未对安安上过心,此刻却在这里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沈弈棠的视线从教室门口收回,轻轻落在安安身上。安安经过贺铭烽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轻声打了招呼:"叔叔,阿姨。"

贺铭烽察觉到动静,转头看向安安,嘴角扯出几分笑意:"沈先生来接孩子啊。"

"真的好羡慕你,"苏若涵也看到了沈弈棠,热络地搭话,"你女儿这么乖巧,不像我家这小子,整天就知道惹麻烦。"她边说边叹气,"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你怎么就能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呢?"

沈弈棠没有接话,反倒是安安先开了口。她仰头看着贺铭烽,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他明明有爸爸呀,让他爸爸好好管教不就行了?"

贺铭烽心头一虚,不敢正视安安的目光。"宝贝,别乱说,"苏若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羞,"我和贺先生只是普通关系……"

安安不想继续听这些,匆匆与两人告别:"叔叔再见,阿姨再见。"

她拉着沈弈棠的手快步离开,沈弈棠能感觉到贺铭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贺铭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当晚,贺铭烽回了家。安安情绪有些低落,沈弈棠一直陪着她画画,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叔叔。"

"我回来了。"

两人主动打了招呼。贺铭烽态度冷淡地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安安:"给你的。"

安安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二次收到贺铭烽送的礼物。"谢谢叔叔。"

她激动地拆开礼盒,里面是个乐高拼装的小汽车。沈弈棠却皱了皱眉——他在苏若涵的朋友圈里刷到过这个玩具,是贺铭烽送给川川的众多礼物之一,还是川川不要才剩下的。"往后好好管教孩子,"贺铭烽突然开口责备沈弈棠,"少说些不该说的话。没事就别在苏若涵面前晃悠。"

他这是回来提醒的,怕沈弈棠会对苏若涵乱说话。沈弈棠冷笑一声:"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见贺铭烽没有离开的意思,沈弈棠问道。贺铭烽看着沈弈棠:"给安安换个幼儿园吧,想去哪个随便选,我会托人办理入学手续。"

沈弈棠心头一紧——他这是想彻底杜绝后患?他心疼地望向安安,小姑娘正低头盯着小汽车,泪珠已经落在了玩具上。"知道了。"沈弈棠知道拒绝没有意义。

贺铭烽目的达成,转身准备离开。安安却突然站起身,跑到他身边:"叔叔,后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就一次,只这一次。"她仰着头,泪痕还挂在脸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沈弈棠别过脸,不忍看女儿这副模样。贺铭烽沉默了,安安仍仰着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一个答案。

良久,他轻轻颔首,"行。"

安安瞬间绽开笑颜,慌忙用袖口蹭掉泪珠,踮脚从茶几上取来鎏金邀请卡。粉色的卡片上还粘着亮片,她双手捧着递过去:"地址和时间都写在上面啦,叔叔可不能迟到呀。"小丫头反复叮咛的模样,像只护食的小松鼠。

贺铭烽随手将卡片塞进西装内袋,转身朝玄关走去。皮质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远,安安突然小跑着追上两步:"妈妈!叔叔答应啦!"

"我听见啦。"沈弈棠从厨房探出头,望着女儿发梢上晃动的阳光,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这孩子太容易满足,哪怕只是句敷衍的承诺,都能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夜深人静时,安安抱着失而复得的玩具熊蜷在沈弈棠怀里。小熊胳膊上的线头还露着,那是上周被贺铭烽扔进垃圾桶后,她偷偷捡回来缝好的。"妈妈,你说爸爸明天真的会来吗?"黑暗中,女儿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如蝶翼。

沈弈棠将孩子搂得更紧些,指尖轻轻摩挲着邀请卡边缘的烫金纹路。她多希望贺铭烽能直接拒绝,也好过每次都在女儿心口划开新的伤口。

次日清晨,贺铭烽捏着邀请卡出现在苏若涵的公寓。川川的哭声从游戏室传来,小家伙正攥着安安的邀请卡抽噎:"他们...他们都不带我玩..."

"川川不哭,"苏若涵抱着儿子轻轻摇晃,"安安不邀请你,肯定是你不小心弄坏了她的蜡笔对不对?你跟她道个歉,下次..."

"我不要道歉!"川川突然爆发般尖叫,小拳头捶打着沙发,"我要办生日会!现在就要!"

苏若涵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捂着嘴转身,肩头不住颤抖。贺铭烽看着这母子俩,忽然伸手抱起川川:"明天就给你办,邀请所有同学。"

"贺爸爸最好了!"川川破涕为笑,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苏若涵倚着门框抹泪,镜片后的目光与贺铭烽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

沈弈棠母女对此浑然不觉。生日前夕,安安抱着平板在客厅转圈:"妈妈你看!我们装饰的星星灯好看吗?"她踮脚把最后一个气球绑在椅背上,忽然愣住:"妈妈,同学家长说临时有事..."

沈弈棠蹲下来整理女儿的蝴蝶结,手机屏幕亮起贺铭烽的回复:"知道了。"短短三个字,却让她的心脏漏跳半拍。或许这次,真的会不同?

酒店包厢里,安安第17次踮脚望向窗外。暮色渐浓,沈弈棠终于掏出震动的手机——苏若涵更新了动态。九宫格照片里,贺铭烽被簇拥在孩子中间,川川正往他脸上抹奶油。配文刺目:"谢谢贺爸爸的惊喜派对,儿子说这是最棒的入学礼!"

"妈妈..."安安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她攥着融化的冰淇淋蛋糕,指尖被奶油染得雪白。沈弈棠慌忙去擦女儿脸上的泪痕,却见她突然扬起笑脸:"我们自己点蜡烛吧!"

火苗跳跃的瞬间,安安闭眼许愿:"希望叔叔天天开心,我和妈妈永远不分开。"沈弈棠看着烛光在女儿睫毛上投下阴影,终于任由泪水决堤。当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安安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吃完蛋糕我们就走吧。"

次日凌晨,机场广播声中,沈弈棠将离婚协议塞进贺铭烽的信箱。登机前,她删掉所有未读消息,只留下五个字:"贺铭烽,再见。"

舷窗外,晨曦刺破云层。安安攥着小熊玩偶酣睡,沈弈棠轻轻抚过她眉间的折痕。从此,那个会因一句"爸爸"雀跃的小女孩,将永远活在阳光里。

贺铭烽盯着手机屏幕,指尖突然发颤。

一条未读信息静静躺在对话框里,发送时间是两小时前:"贺铭烽,我们到机场了。"没有署名,没有表情包,像根细针突然扎进他太阳穴。他慌忙回拨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发微信,消息框立刻弹出鲜红的感叹号。

沈弈棠把他拉黑了?

贺铭烽烦躁地扯开领带,金属领带夹磕在实木办公桌上发出脆响。就因为昨天没参加安安的生日会?那孩子从来不敢主动提要求,这次居然让沈弈棠闹到拉黑的地步?

"贺总,盛世集团的刘总到楼下了。"秘书在门外轻敲三下,声音压得极低。

贺铭烽猛地起身,镜面电梯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这次合作要是黄了,整个季度指标都得跟着泡汤。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向一楼大堂。

还没走到旋转门,尖利的童声刺破空气:"我爸爸是这里的老板,你们弄坏我的球,赶紧给我道歉!"

贺铭烽脚步一顿。透过水晶吊灯的光晕,他看见川川正坐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指头几乎戳到对面男人的鼻尖。那男人西装笔挺,胸前别着盛世集团的徽章——正是本该在会客室的刘总。

"小朋友,是你先用皮球砸人的。"刘总助理弯腰捡起破裂的足球,胶皮裂口像张开的嘴。

川川突然跳起来,鞋底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我只是个孩子,你跟我计较什么!你快给我道歉,不然我让我爸爸把你们都赶出去!"

贺铭烽太阳穴突突直跳,快步走过去时,川川已经像颗小炮弹冲进他怀里:"贺爸爸,他们欺负我,他把我的球弄坏了!"小手指不礼貌地直戳刘总胸膛。

"刘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贺铭烽强压着火气,伸手想把川川从腿上扒拉下来。

"贺总,这是你儿子?"刘总镜片后的目光泛着冷光。

贺铭烽手背青筋跳了跳:"朋友的孩子,临时托我照看。"

"朋友?"刘总突然冷笑,"他刚才说'我爸爸是这里的老板',还说'要让你把我赶出去'。贺总,现在连合作方都要被你的'朋友'威胁了?"

"刘总,我代他向您道歉……"

"不必了。"刘总突然抓起助理怀里的公文包,"这次合作,我想我得重新考虑一下。告辞。"

"刘总!留步!"贺铭烽要追,裤脚却被死死拽住。川川整个人挂在他小腿上,声嘶力竭地哭喊:"贺爸爸不爱我了!你是坏蛋!我要告诉妈妈!"

贺铭烽低头看着这个哭闹不止的孩子,恍惚间想起安安。那孩子总是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连递水果都要先观察他的脸色。他好像……从未主动抱过她。

"起来!"贺铭烽声音发冷,手上的力道却控制着没真拽孩子。

川川突然放声大哭,声音尖锐得像警报器:"我不起!你也欺负我!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苏若涵就是这时候冲进来的。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职业套装裙摆翻飞:"铭烽!川川!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川川瞬间扑过去,鼻涕眼泪全抹在她昂贵的丝质衬衫上,"贺爸爸凶我,他还要打我!"

苏若涵立刻搂紧孩子,眼眶泛红地看向贺铭烽:"铭烽,他只是个孩子……你要是不喜欢他,以后我们少来打扰你就是了。"

贺铭烽看着这母子俩相拥而泣的画面,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转身走向电梯,按按钮的手指格外用力。

回到三十八楼办公室,贺铭烽直接拨通刘总电话:"刘总,合作条件可以再谈,我方愿意让出……"

"贺总倒是很爱别人的儿子啊。"刘总突然打断,"一成利润,为了这个孩子,贺总付出很大啊。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别人的孩子终归不是亲生的。"

贺铭烽握着钢笔的手突然收紧,笔尖在合作案上划出长长的蓝痕。他眼前浮现安安抱着画册等他的样子,那个总是把"爸爸"两个字吞回肚子里的孩子。

"合作愉快。"他听见自己说。

"多谢刘总提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刘总的声音带着讥讽。

挂断电话,贺铭烽突然抓起车钥匙冲向地下车库。风擦过耳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沈弈棠那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像团乱麻,缠得他心脏发紧。

他要去机场,现在,立刻。

贺铭烽合上文件夹,金属扣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他抓起西装外套起身,却在开门时与端着咖啡的川川撞个正着。

"铭烽,这是要出门?"苏若涵从会客区款款走来,蕾丝领口随着步伐微微颤动。川川踮着脚尖捧起马克杯,咖啡表面晃出细碎的涟漪:"贺爸爸,我给您赔不是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苏若涵不知何时贴近了,解开的第二颗纽扣下,春光若隐若现。"铭烽,孩子知道闯祸了,您就网开一面吧。"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袖口的钻石纽扣,猩红的唇瓣吐出带着酒气的呢喃。

贺铭烽眉心紧蹙,眼前这个刻意扭动腰肢的女人,与他记忆中雪夜抱着高烧儿子叩响他房门的苏若涵截然不同。甚至不如……他脑海中突然浮现沈弈棠的模样,那个永远穿着素色高领毛衣的女人,连领口褶皱都带着疏离的弧度。

再看川川,咖啡渍溅在袖口却浑然不觉,这孩子确实不如安安懂事。贺铭烽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吞了半颗未熟的青梅。

"小事?知不知道他让公司损失了多少?"他声音不自觉提高,文件袋在指尖发出脆响。苏若涵慌忙把儿子往前推,川川的球鞋踢翻了地毯边的绿植。

母子二人仰着头,眼底泛着相似的水光。这种期待的眼神……贺铭烽突然想起安安每次等他回家时的模样,小丫头总是攥着画满星星的本子,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泪。

"下不为例。"他扯松领带,烦躁地避开那杯凉透的咖啡,"以后少带孩子来公司。"川川立刻挺直腰板:"贺爸爸,我保证当个乖宝宝!"

苏若涵趁机贴上来,香水味裹着体温扑面而来:"今晚去我那儿?我新学了……"

"今晚有安排。"贺铭烽后退半步,目光扫过她领口露出的纹身,"你是来上班的,注意影响。"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他看见苏若涵僵在原地,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玻璃幕墙外,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贺铭烽松了松领口,忽然想起安安发烧那夜,沈弈棠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的模样。她素白的毛衣领口沾着呕吐物,却依然把女儿护在怀里,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秘书发来的报表。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些本该熟悉的百分比。

来源:小高故事会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