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严肃头衔之外,要想了解他还有非常多有趣的入口,比如,他可以说是当今地球上健在科学家中的“吵架王”,一辈子吵架几乎没输过。
理查德·道金斯 ,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牛津大学教授,著名演化生物学家、动物行为学家和科普作家,被认为是英国的国宝之一。
严肃头衔之外,要想了解他还有非常多有趣的入口,比如, 他可以说是当今地球上健在科学家中的“吵架王”,一辈子吵架几乎没输过。 即使已经84岁,道金斯仍然斗志昂扬,对真理、清晰的思维和科学之美的热爱不曾改变。 他说,“我反感非主流科学、迷信等,因为它们削弱教育基础、剥夺年轻人形成科学世界观的机会…… 看着孩子们的思维被中世纪的迷信引入黑暗狭小的角落,我感到十分痛心。 ”
理查德·道金斯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与各种伪科学和怪力乱神的迷信展开辩论,有时甚至对宗教及其信徒展开火力全开的抨击,即便在线吃瓜也会看得人心惊肉跳。他认为, 真理只有越辩越明,理直,自然气壮 。 今天为你隆重介绍理查德·道金斯的第9部中文新作—— 《遗传之书》 。 《遗传之书》的英文版出版于2024年, 一上市就成为了《经济学人》《金融时报》《时代周刊》《卫报》《泰晤士报》等众多国际媒体的2024年度推荐好书 。 道金斯在书中不仅解释了生物学家如何通过解读生物体的基因组和表型来理解生物体的进化史,同时也通过揭示我们祖先过去的生活,预测了我们后代的生活——至少是那些在自然选择下成功的后代。 但道金斯还有一重更为宏大的目标,即, 用文学唤起人们对大自然浩瀚而不可思议的伟大的惊叹 。 这是一个各种价值观严重撕裂和激烈对立的时代,各种科学与伪科学的观点每天都在交锋,阅读道金斯最重要或许不是其中的知识点,更重要的是获取他的思考方式, 这样才能在这个信息泛滥的时代,始终保持头脑的清醒。 每个人都是一本 编码丰富的遗传之书 如果说之前的作品还多多少少有点学术气息,那这本《遗传之书》则是理查德·道金斯科普功力已入化境的最佳展示。 书中的表述极为大众化和趣味性,核心观点就一个—— 你,就是一本书 。 从你出发,生物学家可以看到你的祖先,和你未来的后代。 某种程度上,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部未完成的文学作品,同时也是一份述说历史的档案。 我们的身体和基因组可以作为一份综合档案来加以解读,其中记载了一系列早已消失的多彩世界,那些早已逝去的我们的祖先所身处的世界。 每个个体都是一本“遗传之书” 。对于每一种动物、植物、真菌、细菌,乃至古生物概莫能外。 在“遗传之书”中,那些早先的字迹会被部分覆盖,但仍然可以阅读,尽管我们必须“透过模糊的玻璃”,或透过一堆后来书写其上的文字,才能对这些原始文字加以窥探。 “遗传之书”所描述的环境肇始于前寒武纪的海洋,跨越亿万年,历经无数中间阶段与事物,直至近世以降。据推测,其中的“现代字迹”与“古代字迹”之间存在某种比例关系。 行文至此,道金斯也不忘揶揄一下他所反对的宗教,他说,“这并不像某些宗教处理宗教经典中自相矛盾的经文那样遵循一个简单套路——新的总是胜过旧的。”
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成功,你就必须做出预测,或者表现得好像在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有明智的预测都必须以过去为基础,而且许多这样的预测都是统计性的,而不是绝对性的 。 有时,这种预测是认知性的——“我预见到,如果我掉下悬崖(或抓住那条蛇咔咔作响的尾巴,或吃下那些诱人的颠茄果),很可能会因此遭受痛苦乃至一命呜呼”。我们人类习惯于这种认知性预测,但它们并不是我心目中的预测。 道金斯更关心的是无意识的、统计性的“假设性”预测,即对什么可能会对动物未来的生存及其基因副本传递下去的机会有所影响的预测 。 以栖息在莫哈韦沙漠的 角蜥 为例,其皮肤的颜色和花纹酷似沙子和小石头,它的基因预示着它会在沙漠中出生(更确切地说,是孵化)。 同样,动物学家在看到这只蜥蜴时,也能将它的皮肤作为对其祖先所生活的沙漠环境中的沙砾的生动描述进行解读。 但道金斯在《遗传之书》中要表述的中心思想是, 可以拿来解读的不仅仅是皮肤,动物的整个身体,它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生化过程,以及每一个动物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包括它的基因组,都可以被解读为对其祖先世界的描述 。
栖息在莫哈韦沙漠的角蜥 就角蜥而言,毫无疑问,它的整个身体和皮肤一样都是对沙漠的描述。 “沙漠”一词将被写入这种动物的每一个部位, 但一同被写入的还有更多关于其祖先的信息,这些信息远远超出了当今科学所能获得的范畴 。 角蜥从卵中破壳而出的时候,它被赋予的基因预言是, 它将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阳光普照、遍地沙砾的世界里 。如果它违背了自己的基因预言,比如从沙漠误入高尔夫球场,一只路过的猛禽很快就会把它叼走。 或者,如果世界本身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它的基因预言被证明是错误的,它也很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 所有有用的预测都取决于一点:未来与过去大致相同,至少在统计学意义上是如此。一个反复无常的世界,一个随机变化、难以预料的混乱环境,将使预测变得不可能,并因此危及生存。 幸运的是,这个世界是保守的,基因可以安全地下注,预测任何地方的既有趋势都会一如既往地延续下去。 所以, 这本“遗传之书”是对祖先个体所处世界的书面描述,其中没有哪一个个体相比另一个更为突出 。 这本书是对塑造了整个基因库的环境的描述。我们今天所研究的任何个体,都是从被洗牌、被振荡、被搅动后的基因库中提取的样本。 而每一代的基因库都是统计过程的结果,是物种内所有成功和失败的个体的平均值。所以说, 物种就是一台求平均值的计算机,而基因库就是它赖以工作的数据库 。 我们每个人 就是一具 病毒合作体的化身 如果说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本古老的遗传之书,那么在这本书中最为古老的原始角色就绝对离不开我们身体里的各种细菌。
事实上,我们身体内有一半乃至四分之三的细胞不是“自己”的。 这还不包括 线粒体 ,这种微型新陈代谢“发电机房”遍布于我们的细胞和所有其他真核生物(即除细菌和古菌外的所有生物)的细胞中。 我们可以直言不讳地说,线粒体就是细菌:在动植物细胞内部栖息的共生细菌。 而我们体内的线粒体同样以万亿计。
这些成为线粒体的细菌为我们的细胞带来了许多重要的生化技术,而这些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可能早在它们成为原始线粒体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它们在细胞中的主要作用是燃烧碳基燃料,以释放机体所需的能量。 我们的线粒体离不开我们,就像没有它们,我们也活不过两秒。 我们与线粒体唇齿相依,患难与共。 我们的基因和它们的基因是20多亿年来始终风雨同舟、齐头并进的好伙伴,每一个基因都经过自然选择,以便在其他基因提供的环境中生存 。 问题是,为什么线粒体和一些细菌对我们如此友善,而其他细菌却给我们带来霍乱、破伤风、肺结核和黑死病呢? 道金斯在《遗传之书》中给我们的答案如下。
那些通过宿主的配子在宿主之间传播的细菌起有一个通称:“ 垂直细菌 ”(verticobacter),因为它们是世代垂直传播的。线粒体的祖先就是垂直细菌的典型代表。垂直细菌只有通过生物体的配子进入子代,才能感染另一个生物体。 相比之下,典型的“ 水平细菌 ”(horizontobacter)则可以通过任何途径从一个宿主传播到另一个宿主。 例如,如果它生活在肺部,我们可以假设它的感染方式是通过咳嗽或打喷嚏时喷出的飞沫传播到空气中,然后被下一个受害者吸入。 水平细菌并不“关心”它的受害者是否会繁殖。它只“希望”受害者咳嗽(或打喷嚏,或通过手、口、生殖器进行身体接触),并为此而努力——它的基因对宿主的身体和行为产生了延伸的表型效应,以促使宿主感染另一个宿主。 相比之下,垂直细菌却非常“关心”它的“受害者”能否成功繁殖,并“希望”它能存活下来繁殖后代。 因此,如果垂直细菌的基因对宿主有延伸的表型效应,它们就会与宿主自身基因的表型效应趋于一致。 从理论上讲,垂直细菌基因的“希望”应该在每一个细节上都与宿主基因的完全相同。 根据道金斯所主张的基因视角观点, 基因会采取任何必要的措施,以将自己传播到遥远的未来 。对于在生物“自身”进行垂直传播的基因而言,它所采取的步骤是对“自己”身体的形态、运作和行为产生表型效应。
基因之所以能采取这些步骤,是因为它们继承了使祖先过去采取同样步骤的成功基因的品质,这正是它们现在依然存在的原因。 我们所有的“自身”的基因都是好伙伴,它们会就最佳步骤达成一致。所有有助于基因卡特尔中的一个成员进入下一代的事项,都会自动帮助其他所有成员实现这一点。 所有基因都“同意”它们的目标,不管它们采取了什么措施,都是为了影响表型 。它们为什么会达成一致呢?正是因为,在每一代中,它们共享进入下一代的出路。这条出路就是这一代的配子——精子和卵子。 垂直细菌和其他垂直寄生生物,包括垂直病毒,它们与宿主自身的基因有着完全相同的出路,因此也有着完全相同的利益。 我们“自己”的基因其实就是垂直病毒 ,它们是团结合作的好伙伴,因为它们共享通向下一代的出路。它们在共同的事业中精诚合作,建立一个以传递它们自身为目标的身体。 一个物种的基因库,包括我们自己的基因库,就是一个巨大的病毒群落,每个病毒都一心想着前往未来。 它们相互合作,构建身体,因为这些一具接着一具,供它们临时容身寄寓,并在繁殖后难逃死亡的身体被证明是在时间长河中进行垂直版本“大迁徙”的最佳载具。 来源:东窗史谈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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