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家里的老baby总爱和她的老姐妹(如今该唤作闺蜜)煲语音电话。每当她含笑喊出“俞惠英”三个字,恍惚间,记忆的齿轮便开始倒转。原来,在岁月深处,也藏着一个同名的姑娘,她带着独属于青春的印记,悄然扎根在我年少的时光里。
潮新闻客户端 周益飞
读了王其伟老师的《晨昏忧乐每相亲》,我才真正走近了文中的女主人公——我的高中英语老师俞婷婷。
我家里的老baby总爱和她的老姐妹(如今该唤作闺蜜)煲语音电话。每当她含笑喊出“俞惠英”三个字,恍惚间,记忆的齿轮便开始倒转。原来,在岁月深处,也藏着一个同名的姑娘,她带着独属于青春的印记,悄然扎根在我年少的时光里。
记得那堂英语课,我的“白月光”——俞婷婷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授课。她人如其名,婷婷玉立,在一众师生中宛如女神般耀眼。那时的我有个坏毛病——上课爱开小差、搞小动作,索性把自己安排在最后一排。那天,我正把玩一根橡皮筋(那会儿没手机,橡皮筋也是很好的玩具),一不小心弹了出去,正好落在前排女同学俞惠英的书桌上。我慌忙抬头,却对上了俞老师的目光。她不露声色,娉娉婷婷地走过来,一边念着“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忘了当时在教啥,意思一下),一边将橡皮筋还给我,还用手轻轻擦了擦桌面。我连连点头:“yes,yes.”脸颊涨得通红,却在心里暗暗感激老师的宽容。
缘分真是不期而遇。我高中毕业以后,王老师和俞老师不知何时也调到县城工作,与我丈母娘家同住起春路的那栋楼——丈母娘住六楼,老师家住中间层。有一次去丈母娘家,正巧在楼道里遇见俞老师。生性腼腆的我,连招呼都没敢打。如今想来,她或许早已不记得我这个爱调皮的学生。后来老师搬家了,每次路过那栋楼,我仍会驻足片刻;一来是六楼的台阶确实累人,二来,总盼着能在记忆里,再遇那位风姿绰约的老师。
再见俞老师,是在同学会后的一次聚餐上。同学会那天,我因为要做晚餐,下午四点钟就提前离开了;而俞老师又因家里有事很迟才到场,就这样,我们错过了重逢的机会。没想到几天后,几个老同学临时组了个小聚,我一推开门,就看见她坐在那里——依旧是记忆中温柔端庄的模样,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像是岁月在她脸上轻轻写下的诗行。
她一眼就认出了我,笑着喊出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心里一暖——原来,在她的记忆里,也还留着当年那个调皮的我。席间,她谈起我们高中时的趣事,说谁谁谁总爱在自习课上传纸条,谁谁谁一上英语听力就犯困。她的语气依旧轻柔,却多了几分生活的沉淀与从容。
王老师和俞老师夫妻隔着陈老师而坐,大概是在学生面前依旧保持着知性端庄的一面。俞老师还聊起了王老师的趣事——洗衣服时故意多倒些洗衣粉,以后就没人再叫他洗;洗碗时假装失手摔一下,下次自然也轮不到他。他甚至把这偷懒秘籍传授给邻居,不料被邻居“告发”,王老师因此还被数落了一顿。
听着俞老师半开玩笑地讲起这些生活中的“小计谋”,我反而更能感受到他们夫妻间的默契与恩爱。真正的感情,往往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彼此包容、互相打趣的温暖。王老师被“数落”时的无奈笑容,俞老师讲述时的得意神情,都透着一种无需掩饰的亲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把平淡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也让我们这些学生明白——爱,就是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依然愿意为对方多走一步,多留一分心。这种细水长流的恩爱,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动人。
同学会上,王老师的一句话让我深有感触。他说:“俞老师还是那么瘦,是我没照顾好。当初一个城里女生能嫁给一个乡下小伙,是不容易的。”是啊,若世间的伴侣都能如王老师这般,将感恩与珍惜刻进岁月,又怎会有那么多支离破碎的情感故事?
王老师和俞老师不仅是我求学路上的良师,更是我婚姻与人生的楷模。看着他们一路走来,从青春年华到两鬓染霜,把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过成了一首温暖而悠长的诗,我由衷地敬佩与感动。细水长流的陪伴,才是最深的爱意。愿王老师与俞老师携手一生,相濡以沫,把每一天都过成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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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