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配不上的是我。”顾以珩握住她的手,“但我愿意用一生去证明。”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顾以珩和周语嫣的爱情故事,曾是全城热议的话题。
他出身豪门,是顾家的大少爷,身家过亿,英俊潇洒。
她却出身贫寒,早早辍学,只身闯入娱乐圈。
两人因一场派对相识,顾以珩为她一见倾心。
“你不怕我配不上你?”周语嫣问。
“配不上的是我。”顾以珩握住她的手,“但我愿意用一生去证明。”
他们不顾世俗眼光,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一起。
然而,随着周语嫣在娱乐圈名声鹊起,两人的感情也悄然生变。
她开始频繁出席活动,深夜才归。
“以珩,我们分开吧。”某天,她终于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他声音颤抖。
“我需要专注事业。”她低头,“我们不合适了。”
顾以珩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他开始酗酒,整夜不归,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
有次,他在酒吧喝得烂醉,对朋友喃喃:“她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顾家大少爷为情轻生的消息,一夜之间登上热搜。
与此同时,祝槐书正守在医院走廊。
她父亲病重,急需手术,费用高昂。
“只要你嫁给以珩,帮他走出那段感情,手术费我来付。”顾母找到她。
“五年。”祝槐书轻声问,“五年之后,我可以离开?”
“可以。”顾母点头。
那天,顾母把祝槐书带到顾以珩面前。
“以珩,你愿意娶小周吗?”
两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顾以珩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随便,如果不是她,是谁都没关系了。”
他们就这样,因为一纸契约,走入了婚姻。
起初,两人只是各取所需。
祝槐书尽心照顾他,洗衣做饭,陪他出席各种场合。
可顾以珩始终冷淡,连一句“谢谢”都不愿说。
他们甚至没去领结婚证。
“你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好?”某天,他醉醺醺地问她。
“因为……我答应了。”她轻声回答。
他嗤笑一声:“你答应的,是照顾我,不是爱我。”
直到有一天凌晨,他醉醺醺地回来,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说。
那一夜,他们有了顾初。
祝槐书以为,那是爱情的开始。
直到她看到新闻——
周语嫣公开了新男友。
“原来那晚……你是在报复她。”她低声说。
顾以珩没有否认。
但自从顾初出生,顾以珩变了。
他开始早归,会陪孩子玩耍,也会对祝槐书多说几句话。
“今天辛苦了。”他会说。
“孩子睡了吗?”他会问。
祝槐书以为,他们终于能慢慢靠近幸福。
直到周语嫣官宣分手。
那天晚上,顾以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她在电话那头问。
顾以珩沉默片刻,低声说:“好。”
之后,周语嫣成了顾家常客。
祝槐书看着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带孩子,甚至一起笑。
她站在厨房门口,听他们说:
“以珩,你炒的菜真好吃。”
“因为你在我身边。”
她转身离开,眼泪无声滑落。
而顾初,也渐渐变得黏周语嫣。
“妈妈,我想和周阿姨去公园。”
“妈妈,周阿姨给我买了新玩具。”
顾以珩更是变了一个人。
他买了相机,开始拍照。
“咔嚓——”
他偷拍周语嫣和顾初的笑脸,一张张洗出来,贴在相册里。
家里开始堆满三人合照。
祝槐书的房间里,一张都没有。
她终于明白,不管她付出多少,顾以珩的心,始终只属于一个人。
“我该走了。”她看着窗外的雨。
七天后,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去追寻她的作家梦。
她打开手机,订了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
“出版社那边没问题,他们很期待我的小说。”
她轻声对自己说。
那天晚上,她开车回家。
习惯性地走向常停的车位。
下一秒,一辆车却抢先停了进去。
车上坐着她的“老公”、儿子,还有周语嫣。
她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车,一动不动。
雨,下大了。
2
周语嫣下车后,脚步轻盈地走向祝槐书。
她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语气轻慢:“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不小心占了你的停车位,你不会介意吧?”
祝槐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未开口。
顾以珩已经走上前来,语气冷硬:“这个停车位从来就不是谁的专属,只要她想停,没人敢有意见。”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祝槐书一眼,眼神里藏着警告。
祝槐书心头一颤,却没说话。
顾初也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偏袒:“语嫣阿姨,你别管我妈了,她开的都是保姆车,她停在这我都嫌丢脸。”
这话像一根针,扎进祝槐书心里。
她低头看着地面,想起这四年来的悉心照料,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刻薄的话。
顾以珩牵起周语嫣的手,语气兴奋:“好了,快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
顾初在一旁高兴地拍手:“好耶!以后有人陪我玩啦,语嫣阿姨什么都会!”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像妈妈,她太无趣了。”
顾以珩这才想起还没跟祝槐书说清楚。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语嫣的房子到期了,最近会暂住在别墅。”
祝槐书听完,神色复杂。
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冷得不像她自己。
顾以珩看着她的反应,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连一丝情绪都不肯流露。
周语嫣这时故作难为情地开口:“算了,要不我还是去酒店吧,毕竟周先生才是你的伴侣,我只是个外人。”
顾初立刻不满地嘟嘴:“语嫣阿姨,明明你和爸爸更早认识,要真论起来,外人也不会是你。”
顾以珩点头附和:“是啊,这栋别墅原本就是给你买的,你怎么可能是外人?”
说完,他和顾初拉着周语嫣走进了别墅。
临走前,顾以珩把车钥匙递给祝槐书。
“打开后备箱,帮语嫣搬下行李。”他说。
祝槐书冷笑一声:“她是没手吗?”
顾以珩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出这样讽刺的话。
他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你要是不想搬就算了,我让管家来。”他说。
祝槐书沉默片刻,接过钥匙:“算了,你给我吧。”
她接过钥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那点残留的情绪也收了起来。
等她搬着箱子回来时,顾初正兴奋地展示着他要送的礼物。
是四根金条,每根五克,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是献宝一样。
“语嫣阿姨,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顾初开心地说。
周语嫣眼睛一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而祝槐书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
那四根金条,是她每年生日送给顾初的礼物。
每根五克,四根,是她四年的心意。
她攒钱、攒祝福、攒爱意,全都在那四根金条里。
可现在,顾初却把它送给了周语嫣。
顾以珩也皱起了眉头:“小初,这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能这样把别人的心意送给别人?”
顾初不服气地反驳:“语嫣阿姨不是别人,她是小初喜欢的人!再说,不就几根破金条吗?顾家又不缺这点!”
顾以珩还想说什么,却被祝槐书的声音打断了。
她语气没有温度:“小初说的对,几根金条又不值钱,他想送就送吧。”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房间,留下众人愣在原地。
她疲惫地靠在门上,闭上眼,心里一阵刺痛。
快了,还有七天。
她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
3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
祝槐书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动作很轻,怕吵醒隔壁房间的顾以珩。
两人从结婚以来,一直分房睡。
一来是顾以珩对她始终冷淡,没有真正接纳她。
二来他有严重的洁癖,连她都不能随意进他的房间。
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冷水扑在脸上,让她精神一振。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有些疲惫,但依旧清冷。
她默默地看着自己,片刻后拿起毛巾擦干脸。
早餐她照例准备了两份。
顾以珩习惯早上喝黑咖啡,吃全麦吐司。
她将食物摆好,又轻轻推到他房门口。
然后,她转身出门,没有等待回应。
她约了朋友在律师事务所见面。
何明月是她大学时的室友,如今已是知名律师。
一见到她,何明月就皱起眉头:“你脸色不太好,昨晚又没睡好?”
祝槐书摇头:“还好。”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讲到她和顾以珩的婚姻,讲到他们从未真正亲近过。
讲到那张契约,也讲到她现在的决定。
何明月听完,怔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祝槐书:“所以你对顾以珩这么好,只是因为契约?”
祝槐书点点头,没有否认。
何明月松了口气:“这几天我老是看到新闻,还替你难过。现在知道是契约,我就放心多了。”
她顿了顿,又问:“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帮我拟离婚协议?”
祝槐书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们没领证,谈不上离婚。”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何明月:“我想拟一个放弃抚养权的合同。”
“放弃抚养权?!”
何明月几乎是惊呼出声。
“谁不知道你祝槐书爱子如命啊,现在居然要放弃小初的抚养权?!”
祝槐书低头看着桌面,眼神有些恍惚。
片刻后,她抬起头:“你只管拟就是了。”
何明月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子,心里一阵酸楚。
她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开始打字。
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合同就拟好了。
她将文件递给祝槐书。
祝槐书接过,轻轻道了声谢,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苒。”
何明月忽然开口。
“你用了五年的时间也没能捂热他的心,以后,把你对他的好都留给自己吧。”
祝槐书的脚步顿了顿。
她回过头,扯出一个微笑:“好,我会的。”
然后,她转身离开,背影单薄却坚定。
4
祝槐书回到家时,钟表刚好敲响十点。
她站在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声音清脆。
客厅依旧空荡荡的,一如她的心。
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她早上出门前做的,包子、鸡蛋、小米粥,现在早已凉透。
她默默走到厨房,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
做完这一切,她像往常一样,走向楼上,准备叫顾初和顾以珩起床。
顾以珩一向不喜欢别人擅自进他房间。
所以她敲门,是出于尊重。
“咚——”
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她还没开口,就看到周语嫣穿着睡衣从门后探出身子。
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语气自然:“我来以珩房间借个浴室,这大早上的,不知道怎么了,腰还挺酸的。”
祝槐书脸色一白,嘴唇紧抿。
周语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顾以珩打断了。
他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声音沙哑:“语嫣,是谁在敲门?小初吗?”
祝槐书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是一片红痕,像是被谁抓过的痕迹。
她忽然笑了,苦笑。
结婚五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她以为是他对这方面没兴趣,原来,只是对她没兴趣罢了。
“是我。”祝槐书轻声说。
顾以珩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语气急促:“语嫣只是来借充电宝,你别多想。”
祝槐书嗤笑一声,心里冷笑,他们连借口都不准备编得像样一点吗?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早餐热好了,你们下来吃吧。”
说完,她转身下楼。
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契约。
顾以珩和谁亲近,与她无关。
她要做的,只是等待。
等到七天之后,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五分钟后,楼上传来脚步声。
三人缓缓走下楼。
顾初看着桌上的包子皱眉:“包子热过了,都不新鲜了!妈妈,小初要吃你现炸的油条!”
顾以珩耐心劝道:“小初,妈妈已经做了,咱们就不要浪费了,明天再吃妈妈炸的油条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吃!”顾初坚持,声音里带着哭腔。
顾以珩一向不惯孩子,正要板起脸训话。
旁边的周语嫣却笑着插话:“祝小姐,听说你炸油条一绝,我也想尝尝你的手艺。”
顾以珩立刻变了态度,语气强硬:“既然大家都想吃,那你就去做吧。”
祝槐书低头吃着包子,语气平静:“做不了。”
她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三人:“你们想吃可以自己做,包子是我大早上亲手包的。不想吃,你们可以倒掉。”
顾以珩愣住了。
他印象里的祝槐书,几乎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哪怕他的要求再无理取闹,她都会默默完成。
他几乎没听过她说“不”。
周语嫣笑了笑,语气自嘲:“是我唐突了,本来住进来就够麻烦了,现在竟然还妄想吃祝小姐做的热菜。”
她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顾初立刻哭闹起来,冲着祝槐书又踢又打:“坏妈妈,不准你欺负语嫣阿姨!”
顾以珩赶紧拉住周语嫣,语气严厉地训斥祝槐书:“你还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我说了语嫣只是过来借充电宝,你在斤斤计较什么?”
祝槐书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我现在不舒服,没力气做饭。”
“妈妈你生病了?”顾初先是惊讶,接着捂住嘴,一脸嫌弃。“妈妈你怎么不早点说?语嫣阿姨身体不好,万一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他拉着顾以珩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不行,爸爸,我们带语嫣阿姨开点药吧,预防一下。”
顾以珩宠溺地看着周语嫣,语气温柔:“听小初的吧,你就别逞强了,以前你生病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三人牵着手出了门。
只剩下祝槐书和再次凉透的包子。
她看着桌上的包子,心里空落落的。
这几年,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却从未真正是一家人。
她病了,他们不关心。
他们却为了一个外人,去买药防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以珩发来的消息。
【我们要去超市,你开车过来接下我们。】
祝槐书到达超市时,只有周语嫣和顾初在门口。
顾初拉着周语嫣的手撒娇:“语嫣阿姨,我想吃冰淇淋!”
周语嫣笑着捏了捏顾初的脸蛋:“好,小初要是想吃,阿姨给你买。”
祝槐书皱眉上前阻拦:“小初,你忘了医生交代你的吗?你肠胃不行,不能吃冰淇淋。”
顾初原本高兴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
周语嫣却淡淡开口:“祝小姐,孩子想要就给她买呗,没必要这么紧张。”
祝槐书脸色一沉:“这是我家的家务事,就轮不到周小姐操心了。”
话音刚落,顾以珩回来了。
周语嫣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以珩,我想给小初买冰淇淋,但是祝小姐不同意。”
祝槐书沉声解释:“医生刚刚嘱咐过,可以先给小初买别的零食,冰淇淋等好了以后再吃。”
顾以珩看不得周语嫣受委屈,语气冷淡:“你越这样孩子只会越讨厌你,你不会让她吃一口,剩下的你吃吗?况且语嫣也是好心,你没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吧?”
祝槐书心里被刺了一下。
她没想到顾以珩会为了周语嫣,连孩子的身体都不顾。
他甚至专挑她最在意的事来讽刺她。
她苦笑,没有再反驳。
因为她终于明白,自从周语嫣回来以后,她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外人。
她不论付出多少,都永远比不过他们眼中的周语嫣。
5
周语嫣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顾初蹦跳着拍手:“爸爸最棒啦!语嫣阿姨也最好!不像坏妈妈,连冰淇淋都不让小初买!”
顾初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祝槐书站在几步之外,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了四年的儿子。
顾以珩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制止,只是看着顾初继续喊。
周语嫣轻咳一声,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小初,别乱说话哦,你妈妈会伤心的。”
她语气温柔,却立刻让顾初安静了下来。
超市的购物车被推着往前走,三个人说说笑笑,只有祝槐书沉默地走在最后。
从超市出来后,顾以珩提议去川菜馆。
“听说这家店的水煮鱼特别正宗。”他说。
周语嫣笑着附和:“我最爱吃辣了。”
顾初也兴奋地拍手:“我要吃酸辣土豆丝!”
没人问祝槐书想吃什么。
菜单很快被提交,桌上摆满了红彤彤的菜。
只有她面前的碗里,放着一份孤零零的番茄炒蛋。
“以珩,没想到分开这么久,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菜,一道都没落下。”周语嫣说话时,轻轻碰了碰顾以珩的手。
顾以珩耳尖泛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菜上齐后,顾以珩不停地给周语嫣夹菜。
祝槐书低头吃饭,一口菜都没动。
顾以珩终于察觉:“你怎么不吃菜?”
祝槐书抬眼看他:“我不能吃辣。”
顾以珩愣住。
他记得每次回家,祝槐书做的菜都是辣的。
他还以为那是她的口味。
原来,她从没说过自己不喜欢辣。
他心里忽然一紧:“那我再给你点几个菜吧,你喜欢吃什么?”
祝槐书摇头:“不用了,你们吃吧。”
顾以珩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
“你是周语嫣?!”
一个路人惊讶地指着周语嫣。
“你是顾以珩顾总?!”
周语嫣微微一笑:“是我。”
路人激动得声音发颤:“我是你们的CP粉!那条新闻真的太甜了,像偶像剧一样!你们真的复合了吗?”
顾以珩看了眼祝槐书,又看向周语嫣。
她的眼神带着期待。
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兜兜转转五年又重新走到了一起,这不是真爱是什么?”路人激动得眼眶泛红。
周语嫣柔声说:“以前是我不懂珍惜,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以珩的。”
顾以珩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顾初兴奋地跳起来:“爸爸,你和语嫣阿姨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换个妈妈了呀?”
顾以珩连忙捂住她的嘴:“别乱说。”
他转头看向祝槐书:“小初年纪小,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祝槐书点头:“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
顾以珩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周语嫣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以珩,快吃菜,等会儿凉了。”
顾以珩笑了笑,重新沉浸在她的温柔中。
饭后,他们走出餐厅,朝停车场走去。
天色渐暗,街灯亮起。
忽然,一辆轿车从路口冲出。
顾以珩猛地回头,看到车灯的瞬间,下意识地把周语嫣和顾初拉到路边。
却忘了,祝槐书还在马路中间。
“吱——!”
急刹车声刺耳响起。
祝槐书倒在了地上,身体蜷缩,额头渗出冷汗。
顾以珩脸色大变,冲上前去:“槐书!你怎么样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祝槐书嘴唇颤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她抬起手,试图握住顾以珩的手。
“别怕,我在。”顾以珩声音都在抖。
顾初却在这时尖叫起来:“爸爸!语嫣阿姨要晕倒了!你快来啊!”
顾以珩猛地回头,只见周语嫣脸色苍白,扶着路灯站不稳。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先冲过去扶住她。
而倒在地上的祝槐书,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6
顾以珩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迅速转头看向周语嫣,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
“语嫣,你怎么样?”他快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关切。
周语嫣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
但她依旧倔强地摇头:“我没事,只是晕血症犯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你别管我,现在祝小姐更重要。”
顾初急得直跺脚:“阿姨,你都快站不住了还说没事!”
她一把抓住顾以珩的手臂,“爸爸,你快扶住她!”
“对,语嫣阿姨说得对。”
顾初咬着牙补充,“妈妈根本就是在演戏,她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顾初话音刚落,顾以珩的目光便落在祝槐书身上。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甚至有些怀疑。
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而周语嫣又轻轻哼了一声,脸色更差了。
顾以珩终于按捺不住,大步上前将她扶住。
“语嫣,我们去医院。”
他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担忧。
周语嫣虚弱地点头,整个人几乎靠在他怀里。
顾以珩一边扶着她,一边低声叮嘱:“别怕,有我在。”
经过祝槐书时,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伸手蒙住了周语嫣的眼睛。
“语嫣从小身子就弱,她不能出事。”
他回头看了祝槐书一眼,声音里带着歉意。
“我已经打了120,你等一下,他们马上就会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
祝槐书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她想笑,却扯动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救护车终于来了。
医护人员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低声议论。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打完120就走了?”
“是啊,伤员一个人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祝槐书意识模糊,只听得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担架,然后送进了医院。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
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
“你这是车祸造成的,全身多处擦伤,头部还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顿了顿,“至少要观察四天。”
祝槐书听完,眼神平静。
她低声问:“我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一愣,“你还想着出院?最少也得四天!”
医生离开后,祝槐书默默掰了掰手指。
契约还剩五天,如果她明天能出院,那就只剩最后一天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快要熬到头了。
“哎,你知道吗?周语嫣进我们医院了!”
“听说顾少也来了,一进来就直奔VIP病房!”
“对啊,抱着她进来的,那心疼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
祝槐书靠在墙上,听着护士们的议论。
她缓缓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朝VIP病房走去。
门缝里透出暖黄的灯光。
她看见周语嫣躺在床上,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顾初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心。
顾以珩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粥。
那眼神里的温柔,是祝槐书从未见过的。
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像一个完整的家庭。
门外的护士推着药车走来,看到祝槐书以为是粉丝。
“你也觉得他们很幸福吧?”
她一边换药一边八卦,“顾总当时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躺在那儿。”
“网上说他们关系不一般,看来是真的。”
祝槐书沙哑地开口:“确实很幸福。”
护士走后,她默默回到自己的病房。
自从入院以来,她的手机一直静悄悄的。
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一个电话。
和周语嫣那边的热闹相比,她这里冷清得让人心疼。
只有邮箱里有一封红色标记的邮件。
是国外的出版社发来的,通知她比赛临近,需要提交作品。
她立刻联系了何明月,让她把电脑送过来。
病房是独立的,安静又整洁。
她把手机关掉,电脑也调成单机模式。
五年来,她几乎没动过笔。
但当她再次敲击键盘时,却无比熟悉。
她沉浸在创作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直到护士告诉她可以出院了,她才惊觉已经过去四天。
她的散文稿也刚好写完。
她将作品发送到邮箱,才重新打开手机。
屏幕上,是99+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顾以珩。
7
祝槐书站在家门口,心里有些奇怪。
顾以珩平时连消息都很少发,今天却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她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门。
佣人迎上来,眉梢带喜:“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顾总都快急疯了。我们做的饭菜,一道都不合他的口味。”
祝槐书点了点头,了然地笑了笑。
原来是她不在,没人做饭给他吃了。
但她知道,他迟早要习惯的。
毕竟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特意研究菜谱,只为做出他喜欢的味道了。
她换好鞋,走向客厅。
顾以珩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
眼底原本是疲惫,可一看到祝槐书,竟亮了起来。
他站起身,语气里带着责备:“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祝槐书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平静:“我住院了,今天刚出院。”
顾以珩愣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前几天的那场车祸。
他当时听信了顾初的话,以为祝槐书是在演戏。
他以为她只是受了点小伤。
没想到她真的病得这么重,还住院了。
他眼神一黯,语气有些心虚:“那天的事……你没生气吧?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语嫣的病,不及时救治会有生命危险,我……迫不得已才扔下你。”
祝槐书听着,心里泛起一丝讽刺。
她多处擦伤,甚至流血,他都视而不见。
可周语嫣只是晕血症,就成了“危及生命”。
但她很快释然了。
爱有轻重,自然有差别。
更何况,他们之间,也只是契约关系罢了。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刚要起身。
顾以珩却盯着她手里的文稿,问:“你什么时候对写作感兴趣了?”
祝槐书眸色一冷。
她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写一首诗送他。
可他从没认真看过,都是随手一放。
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喜欢写作。
她语气平静:“随手写的。”
顾以珩没再多问,只是看着她:“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我想吃你做的辣椒炒肉。”
祝槐书指了指冰箱:“没食材了。”
顾以珩一愣,立刻说:“那我陪你去买。”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脚步声。
周语嫣提着行李箱走了下来。
顾初也跟在后面,拉着周语嫣的手,声音委屈:“语嫣阿姨,你能不能不走?小初和爸爸会很舍不得你的。”
周语嫣摸了摸顾初的头,温柔地说:“小初不难过,等会儿晚上年会,我们不就又见了吗?”
她说着,又看向顾以珩,语气轻松:“以珩,我先走了。”
顾初急了,拉着顾以珩的手:“爸爸,别傻站着了,快开车送送语嫣阿姨吧。”
顾以珩眼神有些迟疑。
他看向祝槐书,刚要开口。
祝槐书却淡淡地打断他:“去送周小姐吧,她需要你。”
顾以珩心里猛地一紧。
他拉住祝槐书,走到一旁,低声说:“槐书,等今年冬天,咱们带着小初一起去北海道吧。”
他语气难得温柔:“你不是一直说想去吗?咱们一家人一起。”
祝槐书看着他们母子俩笑闹的身影,心里却像隔着一层雾。
她轻声说:“再说吧。”
毕竟,她都要走了。
哪还有这个机会。
顾初在门口急得直跳脚:“爸爸!快点啦!”
顾以珩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祝槐书站在门口,看着车子驶远。
她低头看了看日历上的日期,嘴角轻轻扬起。
今晚过后,她就能彻底离开顾家了。
8
晚上,公司年会。会场灯火辉煌,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音乐悠扬,灯光璀璨。
周语嫣挽着顾以珩的手臂,盛装出席。她穿着一袭高定礼服,裙摆拖地,优雅如画。顾以珩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神情冷峻,却在看向周语嫣时,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而此刻,祝槐书没有收到邀请函,却还是来了年会。
因为她必须来。
她要亲手将那份放弃抚养权的合同交给顾母。
而飞机起飞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
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匆匆穿过宴会厅,眼神焦急地四处张望。
台上,灯光骤亮。
发言的人,是顾以珩。
他站在台上,身旁是顾初和周语嫣。
台下议论纷纷。
“看来网上的传闻是真的,我们顾总可真痴情,来来回回传绯闻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听说顾总已经结婚了吗?”
“那是上不了台面的乡野粗妇,顾总对她没有感情,对周语嫣才是真爱。”
祝槐书没有听这些闲言碎语。
她只是径直走向楼梯间。
她记得顾母喜欢安静,应该在这里。
她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准备折返。
背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收到邀请了吗?参会的人只能带一名女伴。”
是周语嫣。
她的声音带着嘲讽,像是猫捉老鼠般戏谑。
祝槐书冷冷开口:“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周语嫣不屑地勾起嘴角。
下一秒,她突然伸手,猛地一推。
祝槐书重心不稳,脚下踩空。
她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一层层阶梯划过她的手臂和背脊。
“啊——”
她重重摔在地上,全身剧痛。
但她死死攥着手中的合同,手指几乎掐进纸张里。
疼痛如闪电般席卷全身。
新伤加上旧伤,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动静惊动了全场。
顾以珩正在台上讲话,听到声音,立刻冲下台。
他赶到楼梯口,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是祝槐书,心猛地一沉。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谁推的你?”
祝槐书目光扫向身后。
周语嫣站在楼梯上方,嘴角扬起,毫无愧色。
她忽然捂住脚,声音带着哭腔:“以珩,我的脚好疼。”
顾初也立刻跑过来,拉着顾以珩的胳膊:“爸爸,阿姨的脚伤好严重,你快来看看啊。”
顾以珩这次却犹豫了。
他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祝槐书,眼中满是担忧。
祝槐书却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
“你不用管我。”
她说完,转身离开。
顾以珩站在原地,嘴唇紧抿,最终只能低声说:“我先去看看,等会儿就来找你。”
祝槐书忍着痛,终于找到了顾母。
她站在一处安静的角落,正与几位宾客交谈。
看到祝槐书的样子,顾母大惊失色。
“你怎么灰头土脸的?衣服还有血迹?!”
祝槐书声音发颤,却努力保持镇定:“没事。”
她颤抖着将手中的合同递给顾母。
“给。”
顾母接过,打开一看,眉头紧锁。
良久,她长叹一口气:“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和你签下协议,不但把你牵扯进来,还把你搞成这副样子。”
她看着祝槐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是我们顾家亏欠了你。你走吧,从此你和顾家没有关系了。”
祝槐书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谢谢。”
她终于解脱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牢笼。
祝槐书上了飞机。
尽管满身狼狈,她却感到无比幸福。
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飞机缓缓起飞。
窗外,晨曦初现。
第一抹阳光洒在她脸上。
从此,祝槐书的人生,灰暗一扫而空,前程尽是光明。
9
顾以珩请来了私人医生,查看周语嫣的伤势。
医生蹲下身,轻轻拨开她脚踝处的衣物,仔细检查了一番。
“只是轻微扭伤,两三天就好了。”医生站起身,语气轻松地说道。
顾以珩听后,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周语嫣,柔声说道:“语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槐书。”
周语嫣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她都扭伤了,顾以珩居然还想着找祝槐书。
祝槐书到底有什么好的?她不就是个做饭的吗?
一旁的顾初也看着顾以珩,小声地说道:“爸爸,你不是喜欢语嫣阿姨吗?”
“小初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现在应该好好把握住啊!”
顾以珩听后,怔了怔。
是啊,他喜欢的不是周语嫣吗?
周语嫣这么脆弱的时候,他就应该陪在她身边才对。
他怎么会还想着祝槐书?
想到这里,顾以珩眼神坚定,他握住周语嫣的手:“语嫣,我就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周语嫣眼底泛起感动。
下一秒,她俯身朝顾以珩吻去。
顾以珩没有躲开,他们吻得忘我,难舍难分。
顾初则是捂着眼睛,小声嘟囔:“羞羞。”
等顾以珩安顿好周语嫣,再回去找祝槐书时,祝槐书已经不见了。
顾以珩也没有多想,只是牵着顾初回到了别墅。
他换着鞋,习惯性地叫了一声:“槐书?”
可却没有人回答。
他急忙叫来了管家。
管家疑惑地问道:“夫人没和您一起吗?她早上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以珩听后,心里冒出一大股无名火。
以前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祝槐书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每天也都会按时回家。
现在不但抛下自己先走了,就连家都不回了。
明明是她让自己别管她的,怎么现在闹脾气的也是她?
烦躁占据了他的心头。
而身旁的顾初却一直拉着顾以珩的手,小声地问:“妈妈呢?小初要睡觉了,妈妈怎么还不来给我讲故事?”
顾以珩低头看着顾初,压下心底的烦闷,开口安抚道:“妈妈今天有事,今天爸爸给你讲故事。”
接着,顾以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初哄睡着。
他累得气喘吁吁,内心对祝槐书的怒气也就更重了。
刚下楼,连口水都没喝上,管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递给了顾以珩一张纸条。
“哦,对了,夫人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给你。”
顾以珩皱紧了眉头,一把拿过了纸条。
他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可以发短信,打电话,为什么要留纸条?
祝槐书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下一秒,看到纸条内容的顾以珩,眼底泛起寒光,手指剧烈地颤抖。
纸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再见。”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以珩心里总觉得很不安稳。
好似这张纸条像是祝槐书离开前的告别一样。
为了寻求答案,顾以珩光速地跑上了楼,冲向祝槐书的房间。
打开门的那瞬间,顾以珩愣住了。
只见原本温馨的房间,此刻空空如也。
就连卧室里他们的婚纱照,也被撕碎砸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顾以珩,不敢相信地拨打了祝槐书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冷冷地响起: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祝槐书竟然注销了!
顾以珩呆滞在原地,一直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祝槐书从嫁到顾家的那天起,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她对顾以珩甚至比他母亲对顾以珩都好。
她每天不辞辛劳地早起给一家人做饭,为了他吃饭有胃口,祝槐书还专门去学各种菜谱。
顾以珩绝不可能相信,祝槐书这么爱他的一个人,竟然有一天会离开他。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她把顾初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又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
顾以珩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别墅的门。
他坚信,祝槐书一定会回来。
他们之间连离婚证都没领,她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可他只等来了助理的电话。
“顾总,您和祝槐书小姐并不存在婚姻关系,你们并没有领过结婚证!”
10
顾以珩听完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助理被他吓到了,声音抖得厉害:“顾总,我们已经反复确认了上百遍……您和祝小姐真的没有夫妻关系。”
顾以珩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满心都是疑惑:当初祝槐书明明是嫁到顾家的,怎么可能没有夫妻关系呢?
他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懊恼得不行:“哎呀!我怎么这么笨!”
他想起当初自己满脑子都是周语嫣。
祝槐书多次提醒他去领结婚证,他都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了。
后来干脆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赶紧的,给我查祝槐书现在在哪儿!”
助理连忙点头:“我已经在查了,但……她好像刻意隐藏了行踪。”
顾以珩咬着牙:“不行,我必须找到她!”
他一边让助理赶紧去找祝槐书,一边自己也在拼命回忆祝槐书的下落。
可他想了半天,脑袋都要炸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他突然意识到,结婚五年,他对祝槐书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她喜欢吃什么?爱好是什么?父母是谁?
他统统不知道。
而祝槐书却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满是愧疚。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祝槐书有个好朋友在律师事务所工作。
那是她这五年唯一联系的朋友。
他赶忙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只好把手机放下,去了祝槐书的房间。
想把被撕碎的婚纱照拼凑起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照片上永远都有裂痕。
他就这么拼着碎片,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
他安排好管家接送顾初,匆匆洗漱后就赶到了律师事务所。
助理小声提醒:“顾总,您确定她会告诉您?”
顾以珩点头:“她和槐书是朋友,一定知道些什么。”
助理叹了口气:“希望吧。”
他走进事务所,前台看到他,愣了一下。
何明月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
阴阳怪气地说:“哟,顾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啊?”
顾以珩没理会她的语气,搓着手说:“明月,我知道你和槐书关系好,我想问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何明月一听,眼睛里全是嘲讽。
“顾总,您可真是会开玩笑!您和祝槐书结婚五年,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顾以珩急得不行:“明月,你别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帮帮忙,行不行?”
何明月冷笑一声:“顾总,您就别装了。”
“当初祝槐书住院,你们父子俩连影都没露一个。”
“现在人走了,您倒是有脸来问我了。”
“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顾以珩被她一顿抢白,脸都绿了。
他走出事务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最后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他彻底失去了祝槐书的踪迹。
他拳头捏得嘎吱响,青筋暴起。
心里满是不甘:祝槐书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她那么爱他,还为他操心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他们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呢!
他正想着,顾母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那头,顾母的声音特别严厉:“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是顾家的继承人,新闻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凑热闹!”
顾以珩赶紧解释:“妈,我知道错了,我……”
顾母打断他:“现在新闻拍到你们父子和周语嫣的照片,到处都在传你和周语嫣隐婚生子,这太荒唐了!”
“既然都传成这样了,你和周语嫣就趁这段时间把证领了。”
顾以珩一听,急得直摇头:“妈,我已经有槐书了,您怎么能让我娶语嫣呢?”
“槐书才是小初的亲妈,小初离不开她,语嫣根本替代不了她的位置!”
顾母听后,声音里带着诧异:“祝槐书都把放弃抚养权的合同给我了,你不知道吗?”
11
“什么?!”
顾以珩猛地握紧方向盘,车子在拐弯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心急如焚,脑海里全是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槐书放弃了顾初的抚养权。”
他一脚踹开顾家老宅的大门,脚步急促地冲进客厅。
“妈,您刚刚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合同?槐书那么爱小初,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顾母坐在老式藤椅上,神情凝重。她缓缓抬起头,递出一份合同:“你自己看吧,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祝槐书自愿放弃顾初的抚养权。”
顾以珩接过合同,指尖微微发抖。他翻开第一页,目光扫过每一个字,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祝槐书为顾初换尿布、哄睡、煮粥的画面。她明明那么温柔,那么尽心,怎么会……放弃?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妈,她是不是受了什么胁迫?这不可能是她自愿的。”
顾母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她亲自签的字,按了手印。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
顾以珩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妈,您之前不是一直反对我和语嫣吗?怎么现在……”
“还能怎么办?”顾母打断他,语气里带着无奈,“你死活就是喜欢她,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况且这次新闻闹得这么大,不结婚怎么消除对顾家的影响?”
顾以珩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让他和周语嫣结婚?他做不到。这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祝槐书的存在,习惯了她是孩子妈妈的角色。现在要他放弃,比戒酒戒烟还难。
至于周语嫣,她曾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是他的一道执念。这个执念深到,即使现在她出现,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想靠近她。但顾以珩清楚地知道,执念终究只是执念,他对她的喜欢早已随风而逝,剩下的只有被抛弃的不甘。
顾母看着眼前犹豫不决的儿子,忍不住责备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花一大笔钱为你签这个契约,五年过去了,都是白费功夫。周语嫣一回来,你还是被她迷得死去活来!”
“什么契约?”顾以珩猛地抬头,眼神锐利。
顾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瞒了。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契约,平展地摆在桌子上。
“当初你被周语嫣伤得半死不活,我才会出此下策,让祝槐书帮你走出来。”顾母低声解释。
顾以珩盯着那张纸,眉头紧皱:“所以……槐书是被你请来的?”
“是。”顾母点头,“祝槐书是我一眼看中的,她聪明、懂事、有担当。她父亲病重,急需一笔高昂的手术费,我提出用钱换她五年时间,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顾以珩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所以……她不是因为爱我,才留在我身边的?”
“她是为了救她父亲。”顾母声音低沉,“但她这五年对你,是真的尽心尽力。”
顾以珩冷笑一声:“尽心尽力?是因为契约吧?”
他翻开契约,一页页看下去。契约上清楚地写着五年内祝槐书要为他做的一切:照顾起居、陪伴出席、料理家务,甚至……生下孩子。
“包括生下孩子?”他声音发颤。
“是。”顾母点头,“她签了字,也履行了承诺。”
顾以珩的手指泛白,手里的契约被他捏成了团。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所以……这五年,她对我事无巨细,言听计从,全是因为契约。”
“所以……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低声呢喃,仿佛在问自己。
顾母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够了。”
他站起身,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他忽然收起笑容,拳头狠狠砸在实木圆桌上。指骨断裂,鲜血直流。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风呼啸而过,吹动窗帘,也吹散了屋内最后一点温度。
来源:草甸欢追蝴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