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死那天,重生回被诬陷偷盗神器那夜,我笑:都说我是妖女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9 14:53 1

摘要:次日,仙门盟主当众呕出带蛊虫的血,而她倚在上官术剑上轻笑:“诸位,我种的噬心蛊,滋味如何?”

月荼蘼死的那天,修真界欢呼“祸害终于除了”。

重生回被诬陷偷盗神器的那夜,她笑着捏碎传讯玉简:“既然都说我是妖女——”

次日,仙门盟主当众呕出带蛊虫的血,而她倚在上官术剑上轻笑:“诸位,我种的噬心蛊,滋味如何?”

1

腐臭的血腥味还黏在舌尖,我猛地睁开眼。

殿顶的琉璃灯晃得人发晕,雕花窗棂外飘着熟悉的玉兰香——这是清晖殿的味道,我被囚禁了三年的地方。

可昨夜钉穿我琵琶骨的诛仙钉,分明带着淬了百年的寒毒,连魂魄都该被寸寸灼碎才对。

指尖触到冰凉的玉枕,竟还带着体温。

我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完整,虎口处那道练剑时留下的旧疤清晰可见。

这不是我临死前那双枯槁如鬼爪的手,这是十七岁的月荼蘼,还没被废掉灵脉前的手。

“铛啷”一声,床头的传讯玉简震了震,莹白的光里浮出血字:“月荼蘼速至凌霄殿,三刻内不到,以偷盗镇魂玉论罪。”

又是这句话。

我捏着玉简的指节泛白,前世就是这道传讯,骗我踏入了铺满朱砂的困阵。

柳苍玄坐在盟主宝座上,冷眼看着慕清寒哭哭啼啼地捧出沾了我灵力的锦盒,看着上官术拔剑斩断我左臂筋脉,只因为“仙门容不得半点污点”。

那时我还傻,跪在冰冷的金砖上,一遍遍地喊“不是我”。

直到镇魂玉的伪品在我怀中“现形”,直到所有曾经称我“小师妹”的人都开始叫我“妖女”,我才明白,有些罪名,从一开始就钉死在了我头上。

玉简的光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掌心。

我忽然笑出声,笑声撞在空荡的殿壁上,显得格外凄厉。

“论罪?”我屈指一弹,灵力顺着经脉狠狠砸向玉简,“好啊,那就论个彻底。”

清脆的碎裂声里,莹白的玉片混着血珠溅在床幔上,像极了前世我咳在囚衣上的血花。

2

穿好那身早已被我厌恶的月白弟子服,我推开殿门。

夜风卷着玉兰花瓣扑过来,带着虚伪的温柔,一如当年慕清寒递给我那碗“安神汤”时的眼神。

巡逻的弟子提着灯笼走过,腰间的佩剑反射着冷光。

我隐在廊柱的阴影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黑雾。

这是我死前提着最后一口气,从禁书《蚀骨经》里悟的邪术,当年被视作洪水猛兽,如今却成了我最好的武器。

凌霄殿在主峰之巅,而柳苍玄的寝殿就在凌霄殿西侧的暖阁。

前世他总说“荼蘼丫头最像我年轻时”,常召我去暖阁论剑,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看重”,不过是为了在我身上烙下更深的“仙门印记”,好让日后的“堕落”更具警示意义。

暖阁的窗没关严,透出昏黄的烛火。

我足尖点着飞檐的铜铃,如一片柳叶般飘落在窗台上。

柳苍玄的鼾声隔着纱帘传来,他大概正做着仙门永固的美梦。

我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拔开塞子,一股腥甜的气息漫出来。

里面是用我心头血喂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蛊卵,《蚀骨经》里说,此蛊名“噬心”,专食修士灵力,饲主一念之间,便可让中蛊者痛不欲生。

前世我被囚在水牢时,曾见南疆的妖人用类似的蛊折磨过叛徒。

那时我还唾弃这种阴毒手段,可当诛仙钉钉进骨头时,我连求一份痛快的资格都没有。

柳苍玄翻了个身,露在被外的手腕上,串着掌门玉佩的红绳微微晃动。

我屏住呼吸,指尖沾了点蛊卵,趁他吸气的瞬间弹了过去。

淡红色的卵粒落在他腕间,立刻化作一道极细的血线,钻了进去。

3

“谁?”柳苍玄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我早已隐在窗外的暗影里,指尖勾着一片玉兰花瓣,轻轻吹向他的烛火。

火苗晃了晃,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

“是错觉吗?”他喃喃自语着,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下。

我看着他颈侧跳动的血管,那里正有一条细微的红线在缓缓游走。

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

转身欲走时,却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是巡夜的卫队换岗,带队的人腰悬长剑,步伐沉稳——是上官术。

我的心猛地一缩。

前世他斩下我左臂筋脉时,剑尖离我咽喉只有三寸。

他说:“荼蘼,自废灵脉,我还能求盟主留你一命。”

那时他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公正”。

可我偏不。

我宁愿拖着废了的胳膊,在水牢里被耗子啃食血肉,也不愿领他这份“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迅速掠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上官术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月光恰好落在他脸上,剑眉星目,还是记忆里那个惊才绝艳的大师兄。

他的目光扫过屋脊,最终停在我藏身的方向。

我握紧袖中的毒粉,只要他再靠近一步,我不介意让这位“公正”的大师兄尝尝蚀骨的滋味。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挥了挥手:“继续巡逻。”

脚步声渐远,我趴在冰凉的瓦片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忽然觉得喉咙发腥。

再深的恨意,也抵不过此刻心脏骤然抽痛的万分之一。

4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已经坐在了凌霄殿的横梁上。

下面渐渐热闹起来,各脉的长老穿着锦袍鱼贯而入,腰间的玉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慕清寒也来了,她穿着一身粉裙,眼眶红红的,正被几个女弟子围着安慰。

“清寒师妹别担心,盟主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就是,那月荼蘼真是丧心病狂,连镇魂玉都敢偷。”

她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手指绞着帕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可我清楚地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戴着一枚我丢失的银戒——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被她“捡到”后,就再也没还回来。

柳苍玄最后走进大殿,他穿着绣着金龙的盟主法袍,面色却有些苍白。

经过慕清寒身边时,他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节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看来噬心蛊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舔了舔唇角,从横梁上轻巧地跳下来,足尖点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一声轻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过来,惊愕、愤怒、鄙夷……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可这一次,我没有躲。

慕清寒最先反应过来,她后退半步,惊恐地指着我:“师姐?你、你不是被关在清晖殿吗?镇魂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呵。”我笑出声,目光越过她,落在柳苍玄身上,“柳盟主,昨夜睡得好吗?”

柳苍玄的脸色猛地一变,他捂住胸口,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爬出来。

5

“妖女!竟敢擅闯凌霄殿!”有长老怒喝着祭出法器。

我侧身避开,指尖一扬,一股黑雾缠上那法器,瞬间将其腐蚀出几个窟窿。

“急什么?”我步步走向柳苍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盟主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柳苍玄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歪了歪头,忽然瞥见角落里上官术的剑。

那柄“流霜”剑是他的佩剑,剑鞘上镶嵌着七颗寒星石,曾在无数个深夜,映着他教我练剑的身影。

我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在他反应过来前握住了剑柄。

流霜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似乎不愿被我触碰。

“借剑一用。”我偏头看向上官术,他的脸色铁青,手按在腰间的另一柄短剑上,却没有动。

握着流霜剑转过身,我轻轻倚在剑身上,看着柳苍玄痛苦地弯下腰。

“噗——”

一口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明黄色的法袍上,像绽开了一朵妖异的花。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摊血里,几条细小的血色虫子正扭动着身体,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噬心蛊。”我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看着满殿惊慌失措的脸,笑得越发灿烂,“我种的。”

“此蛊以心头血饲育,中者每日午时痛不欲生,灵力越深厚,痛得越厉害。”我抬起流霜剑,剑尖挑起一缕柳苍玄呕出的血,“柳盟主修为通天,想必此刻,五脏六腑都像被虫子啃噬吧?”

柳苍玄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我环视着殿内众人,那些曾经喊我“祸害”的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恐惧。

“你们不是都信我是妖女吗?”我扬声道,声音撞在殿壁上,激起层层回音,“那我便让你们看看,妖女的手段,究竟是什么滋味。”

流霜剑的寒气浸入手心,可我却觉得浑身滚烫。

6

柳苍玄的惨嚎还没落地,上官术的剑已经破空而来。

流霜剑在我手中嗡鸣震颤,我反手握住剑柄,硬生生接下他含怒的一击。

两剑相抵的刹那,寒气顺着手臂爬上来,激得我指尖发麻。

“月荼蘼!”他的声音里淬着冰,“你可知此举会动摇仙门根基?”

我借力后跃,足尖点在殿中供桌的边缘,看着他因震怒而绷紧的下颌线。

三年水牢里,我无数次想过这张脸,想过若有朝一日重逢,该用淬毒的匕首还是烧红的烙铁回应。

可真到了此刻,心口那道旧疤却只是钝钝地疼。

“根基?”我笑出声,指尖在流霜剑的剑脊上轻轻划过,“你们的根基,本就是用我的骨血堆起来的。”

手腕一翻,我将剑扔还给他。

剑身擦着他的耳畔钉进梁柱,剑柄还在微微晃动。

上官术的瞳孔骤然收缩——我刚才明明有机会伤他,却偏要留手。

“当年你斩我筋脉时,怎么没想过仙门根基?”我步步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慕清寒哭着说看见我进了藏宝阁,你信;她拿出沾了我灵力的锦盒,你也信。可我说‘不是我’,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

他的喉结滚了滚,握着剑柄的手指泛白:“当时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是她,物证是她伪造的,”我猛地抬手,扯开衣袖,左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烛火下格外醒目,“那这道疤呢?也是我自找的吗?”

上官术的剑哐当落地。

趁着众人被这变故惊得失神,我足尖点地,冲破凌霄殿的窗棂。

碎玻璃划破脸颊,带着刺痛的温热液体流进嘴角——是血,却比三年来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7

逃出主峰时,天边已经泛出红霞。

我避开搜山的弟子,钻进后山的瘴气林。

这里毒虫遍布,是仙门弟子的禁地,却是我前世被流放时,最熟悉的地方。

一棵歪脖子树下,斜倚着个红衣女子。

她嘴里叼着根草茎,手里把玩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见我过来,挑了挑眉:“月姑娘倒是比我想的更利落。”

我皱眉握紧袖中的毒粉。

这女人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却能在瘴气林里如此自在,绝非善类。

“柳苍玄的噬心蛊,第七日会啃噬心脉,”她忽然抛出个瓷瓶,“想让他死得慢点,就用这个。”

我接住瓶子,入手冰凉。

里面是些黑色的粉末,散发着腥甜的气息,竟与我饲育蛊虫的精血味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

“云岫,个卖毒药的散修,”她站起身,红衣扫过草叶上的露珠,“听说仙门盟主中了蛊,特来看看热闹。”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解这蛊需忘忧花做引,而天下只有慕清寒的静心苑里养着活株。”

慕清寒。

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我太阳穴。

当年她诬陷我时,鬓边别着的正是一朵染了我血的忘忧花,说是“师姐掉在藏宝阁外的”。

8

静心苑在东峰山腰,四周布着清心阵,寻常修士靠近便会灵力紊乱。

可这阵法是我当年帮慕清寒布的,阵眼在哪处假山石下,我闭着眼都能摸到。

子夜时分,我像只蝙蝠般掠过苑墙。

苑内种满了奇花异草,月光洒在花叶上,泛着诡异的银光。

慕清寒最宝贝这些花草,尤其是温室里那株三百年的忘忧花,据说能解百毒,是她用来讨好柳苍玄的筹码。

温室的琉璃顶映着星月,我捏碎腰间的传讯符——那是当年慕清寒送我的“求救符”,如今却成了破阵的钥匙。

清心阵的光芒果然弱了一瞬,我趁机潜入,指尖凝出的黑雾瞬间冻住了守在花旁的傀儡。

忘忧花的花瓣泛着淡蓝,花心却红得像血。

我刚要动手采摘,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师姐深夜来访,是想偷花,还是想偷别的?”

慕清寒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淬着毒。

我转身时,她手里已经多了柄匕首,匕首上涂着的粘液正滴落在地,将青石板蚀出一个个小坑。

9

“师妹的待客之道,还是这么别致。”我侧身避开她刺来的匕首,指尖扫过旁边的毒藤。

那藤条猛地活过来,如毒蛇般缠向慕清寒的手腕。

她惊叫着后退,发髻散了,露出颈间挂着的玉佩——那是当年仙门赐给“最有潜力弟子”的信物,本该是我的。

“那玉佩戴在你身上,不觉得沉吗?”我步步紧逼,毒藤在我身后织成密网,“镇魂玉是你偷的,嫁祸给我,再把我扔进水牢,你好踩着我的尸骨当你的仙门明珠,对不对?”

慕清寒的脸白了,匕首哐当落地:“你胡说!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被盟主发现……”

“发现什么?”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发现你和柳苍玄在藏宝阁后殿苟合?发现镇魂玉根本不是被偷,而是被你们私藏了?”

这句话是我猜的。

前世临死前,看守我的老仆喝醉了,嘟囔着“盟主和慕仙子……镇魂玉……换修为……”,当时我只剩半口气,没来得及细想,如今想来,一切都串起来了。

慕清寒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见了鬼。

10

我没再跟她废话。

指尖黑雾暴涨,瞬间封住了她的灵脉。

看着她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我转身摘下那株忘忧花,连带温室里其他几株珍稀药材也一并卷走——当年她从我这里抢走的,何止一样两样。

临走前,我在温室的石柱上刻了行字:“旧物暂借,加倍奉还。”

火折子擦出的火星落在干燥的药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我站在苑墙外,看着火光映红半边天,听着慕清寒撕心裂肺的哭喊,忽然觉得畅快。

夜风卷着烟火气扑过来,我摸出云岫给的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

忘忧花到手,解蛊的药引有了,可我没想过要给柳苍玄解毒。

我要的不是他死,是让他活着,清醒地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一切,如何一点点崩塌。

就像当年,他们看着我从仙门骄子,变成人人喊打的妖女。

远处传来急促的钟声——是静心苑失火的警报。

我将忘忧花藏进袖中,转身没入黑暗。

下一站,该去看看柳苍玄得知忘忧花被毁,会是何等模样了。

11

柳苍玄在议事殿摔碎第八个茶杯时,我正在后山的山洞里炼蛊。

陶罐里的忘忧花正慢慢融化,与我的心头血搅成一团粘稠的红。

云岫说子母蛊最是阴毒,母蛊入柳苍玄体内,子蛊种在慕清寒身上,两人便会痛痒相连,生死与共。

我看着陶罐里渐渐成形的两条血线,忽然想起前世慕清寒跪在柳苍玄面前,说“师姐摸过镇魂玉”时,两人交换的那个眼神——本该让他们亲身体验的,何止是痛痒。

“月姑娘倒是好兴致。”云岫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她手里提着个昏迷的黑衣人,“慕清寒派来的,说是要取你项上人头。”

我瞥了眼那人腰间的玉佩,是静心苑的侍卫令牌。

慕清寒倒比我想的更急,看来静心苑那场火,烧得她坐不住了。

“帮个忙。”我从陶罐里挑出条细如发丝的血线,“把这个种进他经脉里。”

云岫挑眉接过,指尖翻飞间,那血线便没入黑衣人颈间。

“你就不怕柳苍玄察觉?他毕竟是仙门盟主,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他现在自顾不暇。”我盖上陶罐,洞口的光映出我眼底的冷笑,“噬心蛊每到子时便会啃他心脉,昨夜我又往他的茶里加了点料,让他灵力运转时更痛三分。”

这几日仙门里早已流言四起,说盟主中了邪祟,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各脉长老看他的眼神,早已没了往日的敬畏。

黑衣人忽然呻吟着醒来,看到我时瞳孔骤缩,伸手便要去摸腰间的匕首。

我抬脚踩住他的手腕,灵力顺着鞋底灌进去,听着骨头碎裂的脆响,笑得温和:“回去告诉慕清寒,我在凌霄殿等着她。”

12

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云岫靠在洞壁上,抛着个装毒草的锦囊:“你就这么肯定慕清寒会自己来?”

“她会的。”我擦拭着流霜剑——昨夜潜入上官术的剑庐,又把这剑偷了出来。

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竟比三年前更锋利了些。

“她最在意柳苍玄的心思,如今柳苍玄中蛊,她定会亲自来送‘解药’,好趁机表忠心。”

果不其然,三更时分,静心苑的方向飘来盏孔明灯。

那是慕清寒独有的信号,当年她就是用这灯引我去藏宝阁,说有“惊喜”要给我。

我捏碎手里的传讯符,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能直接传到慕清寒的玉佩里。

符纸燃尽时,我已经站在了凌霄殿的横梁上,流霜剑抵住掌心,寒意刺骨。

13

慕清寒果然来了。

她穿着身素白的衣裙,手里捧着个锦盒,走进殿时脚步轻得像猫。

柳苍玄背对着她坐在宝座上,背影佝偻,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

“师父。”慕清寒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弟子寻到了解蛊的方子,您试试?”

柳苍玄猛地回头,眼里布满红血丝,竟像是几日没合眼。

“是你?”他的声音嘶哑,“荼蘼呢?那个妖女在哪?”

慕清寒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挤出笑:“师父别急,只要服了解药,您定能亲手斩了她。”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颗莹白的药丸,散发着忘忧花的香气——与我陶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在横梁上冷笑。

这蠢女人,竟真以为忘忧花能解噬心蛊?

就在柳苍玄要接过药丸时,慕清寒忽然捂住心口,闷哼一声。

她脸色瞬间变得青紫,额头上滚下冷汗:“师父……我、我心口好疼……”

柳苍玄也跟着痛呼出声,两人竟同时弯下腰,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14

“有趣吧?”云岫不知何时也上了横梁,手里还拿着包瓜子,“子母蛊最忌两人靠近,离得越近,痛得越狠。”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殿中那对“师徒”。

慕清寒疼得在地上打滚,柳苍玄则撞翻了桌案,玉简符纸撒了一地。

其中一张飘到我脚边,上面是柳苍玄的笔迹:“镇魂玉已藏至寒潭,待处理完月荼蘼,便与清寒共享灵力。”

原来如此。

他们不仅诬陷我,还要私吞镇魂玉。

“是你!月荼蘼!”柳苍玄忽然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横梁,“是你搞的鬼!”

我翻身跃下,流霜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火花。

“是又如何?”我踩着散落的符纸走近,“当年你们合谋害我时,就该想到有今日。”

慕清寒挣扎着去摸腰间的匕首,却被我一脚踩住手腕。

“师妹,”我蹲下身,看着她痛苦的脸,“还记得这把匕首吗?是你送我的及笄礼,说要同我‘姐妹同心’。”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15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上官术带着弟子冲了进来,看到殿内的景象,剑“哐当”落地。

“师父!清寒师妹!”他想去扶柳苍玄,却被我拦住。

“大师兄别急,”我踢了踢地上的锦盒,药丸滚到他脚边,“看看这是什么。”

上官术捡起药丸,鼻尖动了动,脸色骤变:“忘忧花?不对,里面掺了……子母蛊的虫卵!”

慕清寒尖叫起来:“不是我!是她!是月荼蘼害我!”

“害你?”我扬手甩出那张从柳苍玄案上捡的字条,“那这个呢?你和他私藏镇魂玉,还想共享灵力,当仙门是什么?你们的后花园?”

字条飘到众弟子面前,上面的字迹人人认得。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来,各脉长老的脸色铁青,看向柳苍玄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柳苍玄又痛又怒,忽然指着慕清寒嘶吼:“是她!都是她撺掇我的!当年是她偷了镇魂玉,嫁祸给荼蘼!”

慕清寒也疯了似的哭喊:“你胡说!明明是你贪图我的灵根,说只要除掉月荼蘼,就让我当盟主夫人!”

两人互相撕咬,把那些龌龊事全抖了出来。

上官术站在中间,脸色比纸还白,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笑着擦去流霜剑上的血——刚才踩慕清寒手腕时,不小心被匕首划破了指尖。

“大师兄,”我抬头看向他,眼里再无半分温度,“你看,这就是你当年信的‘人证物证’。”

殿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满地狼藉上。

柳苍玄和慕清寒还在地上挣扎,他们的惨叫声混着弟子们的议论,像一首荒诞的乐曲。

我提着流霜剑转身向外走,云岫跟在我身后,吹了声口哨:“接下来去哪?”

“寒潭。”我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镇魂玉藏在那,总得去取回来。

毕竟那是我爹娘留下的遗物,凭什么让那对狗男女玷污。

16

寒潭的冰碴子割破掌心时,上官术的剑正对着我的咽喉。

他站在潭边的礁石上,白衣被寒风刮得猎猎作响,剑身上凝着的霜花与他眼底的红血丝交相辉映。

“把镇魂玉交出来,”他的声音比寒潭的水还要冷,“那是仙门圣物,不该落在你这种……”

“这种妖女手里?”我笑着擦掉掌心的血,血珠滴进潭水,瞬间晕开一朵猩红的花。

镇魂玉就在我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暖得像爹娘还在时的怀抱。“上官术,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仙门大师兄!”他的剑又逼近半寸,剑尖几乎要刺破我的皮肤,“凭当年是我错信谗言,断了你左臂筋脉!”

我忽然笑出声,笑得肩膀都在抖。

潭水被笑声震得泛起涟漪,映出他错愕的脸。

“错信?”我猛地抬手,抓住他的剑刃,任由锋利的边缘切开皮肉,“你分明是怕我连累你!怕柳苍玄迁怒于你这个‘管教不严’的大师兄!”

血顺着剑刃往下淌,滴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猛地松手。

流霜剑“哐当”落地,插进冰缝里。

“你看,”我晃了晃流血的手掌,“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碰不得一点‘脏东西’。”

他的嘴唇哆嗦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是我当年给他装伤药的那个。

“我找了三年的解药,能让你的筋脉复原……”

“不必了。”我后退半步,避开他递过来的手,“这道疤挺好,时刻提醒我,仙门的糖衣里裹着什么心。”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仙门弟子追来了。

我看向上官术,忽然觉得有些累。

“让开,”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否则,下一个中蛊的,就是你。”

17

回到凌霄殿时,柳苍玄和慕清寒已经被关进了锁妖塔。

据说两人在塔中还在互相撕咬,慕清寒咬掉了柳苍玄的耳朵,柳苍玄则打断了她的腿。

我站在塔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云岫递过来一壶酒。

“不进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我仰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不必了,”锁妖塔的黑砖上还留着我当年用指甲刻下的血痕,“他们这样,比死更难受。”

云岫笑了,红衣在寒风里像团跳动的火。

“那你接下来去哪?仙门长老说要奉你为新盟主。”

“奉我?”我想起那些长老前几日还喊我“妖女”,忍不住嗤笑,“他们是怕我用蛊,才想把我锁在这凌霄殿里。”

正说着,上官术匆匆赶来,他怀里抱着个锦盒,脸色苍白。

“荼蘼,你看这个。”

锦盒里是些破碎的玉片,拼凑起来,正是镇魂玉的模样。

“这是从柳苍玄的床底下找到的,”他的声音艰涩,“里面……有你爹娘的灵牌。”

我指尖一颤,玉片割破皮肤,血珠滴在灵牌上。

爹娘的魂魄一直被封在这玉里,被柳苍玄当成增涨修为的工具。

18

当晚,我点燃了凌霄殿。

火光冲天时,各脉长老都跪在殿前,哭喊着“仙门不能毁”。

我站在最高的飞檐上,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像蝼蚁般卑微。

“仙门不是毁在我手里的,”我扬声道,声音被风吹得很远,“是毁在你们的偏见里,毁在你们的私欲里。”

镇魂玉被我扔进了火海,爹娘的灵牌随着玉片一同化为灰烬。

他们生前最厌恶仙门的虚伪,死后,也该得个清净。

上官术站在火场外,望着我,眼神复杂。

“真的要走?”

“嗯。”我低头看他,忽然觉得这张脸也没那么刺眼了,“你好好守着你的仙门吧,别再错信人了。”

他忽然拔剑,斩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

“我欠你的,用余生忏悔。”

我没再看他,转身跃下飞檐。

云岫正牵着两匹黑马等在山脚下,见我过来,挑眉道:“早就说仙门这破地方待不得。”

19

离开仙门山的那天,天下起了雪。

黑马踏过积雪,留下深深的蹄印。

我回头望了一眼,主峰的轮廓在风雪里若隐若现,像场做了太久的噩梦。

“去哪?”云岫的声音在风雪里有些模糊。

“不知道,”我摸了摸左臂的疤痕,那里已经不疼了,“听说南疆的蛊术很有意思,去学学?”

她笑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正好,我认识个养蛊的老怪物,他的毒经能让你把整个修真界搅个天翻地覆。”

我也笑了,风吹起我的发梢,带着雪的凉意。

不用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是这么轻松的事。

路过山下的小镇时,听见茶馆里的说书人正在讲“妖女月荼蘼”的故事。

说我如何以一己之力颠覆仙门,如何让盟主和圣女身败名裂。

“那妖女最后去哪了?”有茶客问。

说书人敲了敲醒木,神秘兮兮地说:“没人知道,有人说她入了魔道,有人说她成了散仙……但老辈人都说,她只是回了她该去的地方。”

20

三年后,我在南疆的毒林里收了个小徒弟。

小姑娘总爱问我,当年为什么不留在仙门当盟主。

我摸着她的头,指了指天边的云。

“那些金殿玉座,看着光鲜,其实都是牢笼。”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手里把玩着我给她的毒蜘蛛。

夕阳西下时,云岫提着壶酒回来,脸上带着点伤。

“北边的修士又来捣乱,被我用‘醉仙蛊’放倒了一片。”

我接过酒壶,和她并肩坐在山巅。

远处的修真界隐隐传来钟声,大概又在举行什么大典。

“你说,他们会不会还在骂我妖女?”

云岫仰头灌了口酒,笑得肆意:“管他们呢,咱们活得痛快,比什么都强。”

晚风拂过,带来毒花的香气。

我看着山下蜿蜒的河流,忽然觉得,这世间哪有什么妖女仙尊,不过是一群挣扎着活成自己的人。

【完】

来源:西门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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