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姐姐的“救援”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她甚至成了“帮凶”。那么,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或许该由我自己来试试看?
这个认知,像一缕阳光,猛地照进了我连日来阴霾忐忑的心里。
姐姐的“救援”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她甚至成了“帮凶”。那么,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或许该由我自己来试试看?
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滋生。
既然顾先生如此渴望“进展”…… 那么,或许……我可以给他一点?
晚上,顾景琛回来得比平时稍早一些。
晚餐时,我鼓起勇气,悄悄观察他。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似乎……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往常多了零点几秒?是在观察我这块“木头”有没有按照他和他“盟友”的计划产生变化吗?
我低下头,掩饰住嘴角一丝忍不住的笑意。
按照“规矩”,我今晚应该自觉地打好地铺。
但是,我没有。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甚至喷了一点姐姐落在这里的、味道很诱人的香水。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大床上属于我的那一侧的被子,钻了进去。
心脏跳得飞快,像是在做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背对着他那侧,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把手转动,顾景琛走了进来。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床上,落在了我的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细微的、他停顿和惊讶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似乎有几秒钟没有任何动作。我能想象出他此刻微微愣住的表情。
然后,他像是刻意恢复了自然,走向浴室。水声哗哗响起。
我紧张地攥紧了被角。
水声停了。他走出来,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清新的沐浴露味道,走向床边。
床垫另一侧微微下沉。他躺了下来。
我们之间依旧隔着楚河汉界般的距离。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但那个念头驱使着我。我假装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身,由侧躺变成了平躺,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随之滑落下去一小半,露出了穿着真丝睡裙的肩头和一小片锁骨。
然后,我屏住呼吸,等待。
一秒,两秒……
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灼热又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旁边传来极其轻微的动静,他好像……微微撑起身子?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伸出手,非常轻地、近乎小心翼翼地、捏住我滑落的被角,向上拉了回去,严严实实地重新盖到了我的下巴处。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迅速躺回去,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一切恢复原状。
仿佛刚才那细微的互动从未发生。
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在他转身之后,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挫败的叹息。
黑暗中,我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地,缓缓向上扬起。
顾景琛。 你完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侧的床位已经空了。
想起昨夜他那声挫败的叹息和小心翼翼给我盖被子的动作,我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偷偷笑了好一会儿。
心情像是雨过天晴的天空,澄澈而明亮。
下楼时,周管家告诉我,顾景琛一早去了公司,并特意吩咐厨房给我准备了润喉的梨汤。
看,他果然换了策略。不再搞那些冻死人饿死人的“暗示”,开始走正常人的关怀路线了。
我喝着甜丝丝的梨汤,心里也甜丝丝的。
上午十点左右,别墅来了位意外的访客——我姐姐苏清婉。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一进来就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完成任务般的急切?
“妹宝,怎么样?我听说你前几天感冒了?”她拉着我在客厅沙发坐下,语气是熟悉的关切,但总让人觉得有点浮于表面。
“嗯,已经好多了。”我点点头,看着她。想到她和顾景琛那通电话,以及那块“城西的地皮”,心情有些复杂。
“那就好。”她拍拍我的手,然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个……顾景琛……他最近,对你怎么样?”
来了。顾“甲方”派来的“技术指导”。
我故意垂下眼,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姐,他好奇怪。吃饭总不给我餐具,晚上空调开得特别冷,还总让我去哪都报备……”
苏清婉眼睛一亮,仿佛听到了预期中的答案,立刻接口:“对对对!这就对了!妹宝,你听姐说,这个男人吧,他可能方式有点特别,但这说明他对你有意思啊!你想想,他是不是长得还挺帅?身材也好?钱就不用说了……你不亏的!”
我:“……”姐,你这说服怎么听起来像拉皮条?
她继续滔滔不绝,传授着她的“秘籍”:“他冷着你,你就主动点嘛!没事给他整理整理领带,喂他吃个水果,晚上睡觉……别睡那么远!就往他那边靠!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你稍微主动一下,他肯定把持不住……”
我听得目瞪口呆,脸颊发烫。我终于明白顾景琛那些奇葩招数是从哪里来的灵感了!我这位亲姐,简直就是狗头军师的典范!
就在苏清婉越说越起劲,几乎要亲自示范如何“不经意”跌倒在男人怀里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顾景琛回来了。
他看到客厅里的苏清婉,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被“带坏”。
“顾总,冒昧来访。”苏清婉立刻切换回商业精英模式,站起身,笑得无懈可击,“来看看清宁。”
“嗯。”顾景琛淡淡应了一声,脱下的外套自然地被周管家接过去。他走到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却无形中划出了领域感。
午餐时,气氛有些微妙。
苏清婉习惯性地使唤我:“清宁,帮我拿一下那边的胡椒。” 我刚要起身,顾景琛却先一步伸手拿过胡椒瓶,放在苏清婉面前,语气平淡:“她自己有手。”
苏清婉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清宁,这个沙拉里的洋葱我不吃,你帮我挑出来吧。” 我拿起叉子,顾景琛却看向旁边的仆人:“给苏小姐换一盘没有洋葱的沙拉。”
苏清婉的笑容有点僵住了。
而在我吃饭时,顾景琛却非常自然地,用他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我多看了两眼的嫩煎鳕鱼,放到我的餐盘里。“这个味道不错。”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我看到,姐姐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了。
她看着顾景琛。他的注意力显然更多在我身上,虽然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但他会留意我需要什么,在我杯子里的水少了三分之一时,就很自然地示意仆人添上。
那种细致和周全,是发自内心的习惯,而非刻意表演。
午餐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结束。
苏清婉很快起身告辞。我送她到门口。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先前那种“指导”的热情消退得干干净净,最后只是语气有些干涩地说:“……看来,你过得比我想象中要好。他似乎……挺在意你的。”
我点点头,微笑道:“姐,不用担心我。”
送走姐姐,我回到客厅。顾景琛还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但似乎没在看。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这是一个比之前亲密得多的距离。
他抬起头看我。
“我姐她……其实人不坏。”我轻声说。
顾景琛“嗯”了一声,放下文件,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我耳畔的头发:“她跟你说的那些,不用听。”
他的指尖温热,一触即分。
我的耳朵瞬间就烫了起来。
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姐姐是来干嘛的!说不定那些“秘籍”还是他“重金”求来的!
我强忍着笑意,歪头看他:“为什么不用听?我觉得姐姐说得挺有道理的呀。”
顾景琛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别扭,耳朵尖也漫上一点可疑的红色。他霍然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景琛,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
周末,顾景琛有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需要携伴出席。
他提前一天,用一种尽量显得随意但实际上绷得很紧的语气问我:“明晚有个宴会,要不要一起去?”
我正在插一盆弗洛伊德玫瑰,闻言抬起头,看到他看似盯着文件,实则余光全在我这里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乖巧地点点头:“好呀。”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紧张,干巴巴地补充:“嗯,礼服我会让人准备好。”
当晚,当我穿上那件香槟色的流光长裙,由造型师做好发型妆容,略显忐忑地走下楼梯时,我看到了顾景琛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燕尾服,走上前来,非常自然地向我伸出手臂。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低声说:“很漂亮。”
我的脸颊微微发烫,挽住他的手臂。那一刻,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璧人,正要携手步入属于我们的世界。
宴会上星光熠熠,觥筹交错。顾景琛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之一。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但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偶尔会微微侧头,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几句,介绍在场的人物,或是问我累不累。
我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因为他这些细微的照顾而泛起涟漪。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友善。一个明显带了醉意的纨绔子弟,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凑近,目光轻佻地在我身上打转。“顾总,这位是……啧,真是藏娇啊,以前没见带出来过?”他说着,手竟然不规矩地试图搭上我的腰。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避开。
但有人动作更快。
顾景琛猛地将我往他身后一拉,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那只手。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李公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手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那纨绔子弟被他看得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嗫嚅着道歉,灰溜溜地走了。
顾景琛没再看那人一眼,他转过身,眉头紧锁,仔细地看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却因为他刚才毫不犹豫的保护而跳得飞快。
他抿着唇,显然余怒未消,直接对主办方打了声招呼,便揽着我的腰提前离场。
回去的车上,他一直沉默着,紧紧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甚至让我有点疼,但我没抽出来。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怒意还未完全消散。
晚上,他罕见地没有去书房,而是坐在客厅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在喝,走过去轻声劝道:“别喝太多了,伤身体。”
他抬起头,眼睛因为酒意而有些发红,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再像平时那样克制疏离,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僵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原本的雪松香交织在一起。
“苏清宁……”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醉意和委屈,“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懂呢?”
“我那么……那么笨地……想让你多看看我……”“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含糊的呓语。抱着我的手臂却收得很紧,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些强装的冷静、刻意的疏离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因为害怕被讨厌而借酒浇愁的笨蛋。
我费力地扶着他:“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一路嘟囔着。
“不给筷子……是想你……看我一眼……”
“调空调……是怕你……离我太远……”
“报备……是想知道……你在哪……安不安全……”
“我好蠢……是不是……”
我艰难地把他扶到床上,替他脱掉鞋子和外套,盖好被子。
想去给他倒杯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别走……”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喃喃道,“清宁……别讨厌我……”
那一刻,所有的犹豫和不确定都消失了。我蹲在床边,看着他沉睡中依旧不安的眉眼,轻声说:“笨蛋,我不讨厌你。”
经过那晚的醉酒吐真言,我和顾景琛之间的关系仿佛打破了最后一层薄冰。
他醒来后,对于自己昨晚的失态似乎毫无印象,但面对我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和试探。那些奇葩的“规矩”彻底消失了。
早餐餐具永远整齐地摆放在我面前,空调温度永远适宜,报备行程变成了他下班前会发消息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或者“要不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他在笨拙地学习如何做一个正常的、甚至称职的丈夫。
第一次约我看电影,他选了一部票房火爆的好莱坞枪战大片。全程爆炸声震耳欲聋,他看得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分析剧情,而我则被音效震得昏昏欲睡。散场后,他看我蔫蔫的样子,迟疑地问:“不好看吗?”
我老实回答:“太吵了。”
他沉默了一下,第二天,秘书就送来了一叠风格各异的文艺片、爱情片电影简介让他“参考”。
他开始给我买礼物。直男审美令人扶额:巨大无比的钻石项链(适合晚宴但不适合日常)、颜色死亡的高定包包(他说销售说这是最新款)、甚至还有一个镶满水钻的Hello Kitty玩偶(?)。
我看着他带着点期待又强装镇定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只好哭笑不得地收下,然后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把它们好好珍藏起来,只挑了一条小巧的钻石手链偶尔佩戴。他看到我戴了,眼睛会亮一下,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还喜欢吗?”
他不再总待在书房。周末下午,我在阳光房里插花,他会拿着平板或者文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处理公务。
我们很少说话,阳光暖暖地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只有他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和我修剪花枝的咔嚓声。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在我们之间流淌。
偶尔,我们会聊天。我告诉他我大学时偷偷选修园艺课的趣事,他告诉我他第一次独立主持并购案时的紧张。
我发现他并非天生冷酷,只是肩上的责任和商场的环境让他习惯了隐藏情绪。而他似乎也欣喜于我的逐渐开朗,会在我说到好笑处时,嘴角微微上扬。
一天晚上,我们一起看一部老电影,女主角遭遇困境。我随口说:“要是我就直接跑路,才不受这气。”
他忽然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你不会有机会受那种气。”
“嗯?”
“有我在。”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好像……越来越会了。
平静温馨的日子被两张照片打破。
那天,我大学时颇有好感的一位学长回国,约我喝咖啡叙旧。我想着顾景琛最近的变化,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见光的,便欣然前往。聊的都是大学往事和近况,很是愉快。
然而,不知被谁拍下了我们相谈甚欢的照片,角度抓得刁钻,看起来甚至有点暧昧,直接发到了顾景琛的手机上。
几乎是同时,我姐姐苏清婉来家里做客。她看到玄关摆着我和顾景琛周末去郊游拍的合影(他板着脸被我拉着比耶),看到客厅里他给我买的各种虽然夸张但价格不菲的礼物,看到我提到他时眼角眉梢不自觉带上的笑意。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半真半假地感叹:“没想到顾景琛还有这一面。早知道当初我就不逃婚了,这块肥肉倒让你捡着了。”她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妹宝,你说现在要是换回来,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她多半是开玩笑,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晚上顾景琛回来,脸色极其难看。他把手机摔在桌上,屏幕上正是我和学长的照片。“解释。”他声音冷得能掉冰渣,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我试图平静地说明情况,但他显然被醋意和不安冲昏了头脑。那张照片,加上苏清婉白天那句“换回来”的玩笑话,触动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他怕我始终是那个不得已的“替身”,怕我姐姐一旦回头,我就会离开。
我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他口不择言地质疑我是否一直和学长有联系,是否后悔嫁给他,是否觉得我姐姐更适合这个位置。我也被他的不信任伤到了,口不择言地回击,说他不可理喻,说他那些奇葩的规矩让人根本无法喜欢他。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看到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里闪过受伤和难以置信的痛苦。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我,只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
那晚,我们第一次分房睡。
我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又委屈又后悔。我知道我的话太重了,戳到了他笨拙表象下的真心。
后半夜,我听到主卧门轻轻打开的声音。脚步声停在我的客房门外。他站了很久,最终却没有敲门,只是叹了口气,脚步声又远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红肿着眼睛打开门,发现他竟靠在门外的墙上,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他看到我,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罕见的局促和深深的懊悔。“清宁,”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我迟疑地打开,里面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时间显示,在联姻提议之初,他就明确属意的是我苏清宁,而非我姐姐苏清婉。后面附有几张我大学时在园艺社活动的照片,甚至有一张我在地铁站口喂流浪猫的抓拍。调查报告的结论是,苏家最初推荐的人选是苏清婉,并提供了她的照片和资料。
“我第一眼想娶的人,就是你。”
他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和坦诚,带着一丝后怕,“只是阴差阳错……后来婚礼上看到是你,我……我很高兴。那些蠢事……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让你注意我,喜欢我……”
他深吸一口气:“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发现我其实很糟糕,害怕你更喜欢别人,害怕你……离开。”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指尖:“清宁,无论你是苏清宁还是苏清婉,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别讨厌我,好不好?”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卑微的姿态,我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所有的委屈和怒气都消散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投入他怀里,抱紧了他。“笨蛋,”我带着哭音骂他,“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他身体一僵,随即用力地回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所有的误会和隔阂,在那个清晨的拥抱里彻底消融。
顾景琛践行了他的话,开始了一场正式而隆重的“追求”。虽然方式依旧带着点顾氏总裁的笨拙和铺张(比如包下整个餐厅只为我们两人吃饭,或者在我生日时放了整整一小时的无人机烟花秀),但心意却赤诚得让人无法不动容。
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弥补我们缺失的恋爱过程。会在人潮中紧紧牵着我的手,会在看电影时偷偷看我而不是屏幕,会因为我随口说一句好吃就跑去跟厨师学做一道菜(结果差点烧了厨房)。
在一个月色很好的晚上,我们坐在别墅的露台上,他再次郑重地向我告白。“苏清宁,我爱你。从很久以前一次偶然的校庆活动上看到你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画画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联姻对象,必须是你。”他耳根微红,却说得无比清晰,“对不起,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开场。谢谢你,没有真的放弃我。”
我看着他,心里被幸福填得满满的。我凑过去,主动吻了他的唇角:“我也爱你,顾景琛。虽然你有时候真的笨得可以。”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加深了这个吻。
我们终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夜晚相拥而眠,清晨在彼此怀中醒来。他会赖床抱着我不让我起,我会在他开会前偷偷帮他打歪的领带调整好。日子甜蜜得像是泡在蜜罐里。
某天周末,我们一起整理书房。我无意中翻到一个旧手机,充上电后,竟然发现了那段我偷听他和我姐打电话的录音(他大概是为了复盘自己的“战术”?或者纯粹是忘了删)。
当我憋着笑,用手机外放出他那句崩溃的“让你妹今晚就上了我!”时,顾景琛整个人僵在原地,从脖子到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透。
他猛地扑过来抢手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窘迫和羞耻,几乎要社会性死亡:“苏清宁!你什么时候?!删掉!快删掉!”
我大笑着躲闪:“就不删!顾总,一块地皮呢!我可值钱了!”“苏清宁!”他恼羞成怒,最终成功地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用吻堵住了我所有调侃的话。
【全文完】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