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王婆当了40年媒人从不收红包,她病重那天,全镇人排队献血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9 06:47 1

摘要:村口有个废弃的瓜棚,王婆常在那里摆小板凳,晒太阳的时候眯着眼睛,像在算账。这个瓜棚是村里不成文的”婚姻介绍所”,我小时候常钻进去听大人讲闲话,所以对王婆的第一印象是她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和沾满泥土的指甲缝。

村口有个废弃的瓜棚,王婆常在那里摆小板凳,晒太阳的时候眯着眼睛,像在算账。这个瓜棚是村里不成文的”婚姻介绍所”,我小时候常钻进去听大人讲闲话,所以对王婆的第一印象是她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和沾满泥土的指甲缝。

“咱先看八字,再谈条件,不合适咱就不耽误人家时间。”这是王婆的口头禅。她那个年代的人极少有识字的,但她却能认得一些生辰八字上的字,常拿着一本破旧的黄历翻来覆去,纸张都翻卷了边。

我爹说,王婆从不收媒人红包,最多是吃顿饭,或者收一条毛巾什么的。村里人背后叫她”不赚钱王”,但也没人真敢这么当面喊她。

我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蝉叫得震天响,王婆坐在瓜棚下和我爹聊天,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子上印着早已褪色的仙鹤图案。

“你家大儿子多大了?”王婆突然问。

“十九了。”我爹回答,眼睛却看着别处。那个夏天,我大哥刚从技校毕业,在县城砖厂找了份工作。

“该说亲了。”王婆说完,又补了一句,“刘家那闺女挺好。”

刘家闺女个子不高,脸上还有些痘印,在镇上卫生院做护工。按照村里人的眼光,不算出挑的人物。我爹没吱声,但那天回家后,饭桌上提起了这事。

“她就那样,有啥好的?”我妈直接反对。

“人家姑娘本分,能干,懂些医。”我爹说话的样子,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

“咱家老大长得多精神!再说,现在县城里有的是姑娘。”我妈抓起筷子,敲了敲碗边,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但一个月后,我大哥突然间从砖厂辞了工,说是要去卫生院当护工。全家人都愣住了,只有我爹抽着烟,眼睛里藏着笑意。

后来才知道,我哥早就在去卫生院打针的时候认识了刘家闺女,两人暗地里处了有小半年。王婆其实是受了我哥的托,故意在我爹面前提起来,给两人造势。

我哥结婚那天,王婆破例喝了小半杯白酒,脸红扑扑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但还是拒绝了我哥塞给她的红包。

“不兴这个,”她摆摆手,“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王婆的房子很小,泥砖墙,瓦片顶,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院子里有棵老桃树,开花时满院粉红,但结的桃子总是小而硬,酸得难以下咽。

她丈夫早年因病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那儿子十六岁时去了南方打工,后来听说在广东有了家,一年能回来一次看看。偶尔给她寄些钱和城里的东西,大多是她用不上的,比如电动剃须刀、血压计之类的。

村里没人知道王婆究竟多大年纪,户口本说是七十出头,但她自己常说”记不清了”。她牙口还好,能嚼动硬一点的食物,腿脚也算利索,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先是在村口遛一圈,然后回家喂几只老母鸡。

王婆的鸡下的蛋,常被她送给村里的孕妇或者坐月子的新妈妈。她说:“这是土鸡蛋,有营养。”那些年轻媳妇们总是不好意思接,但又拗不过她,最后只好收下,然后找机会还以别的东西,比如自家做的豆腐或者刚蒸出来的馒头。

我上初中那年,镇上办了个”好人好事”评选,王婆被推选上去了。村长亲自开三轮车送她去领奖,还特意找人给她做了件蓝底碎花的新衣裳。评选会上,王婆坐在台下,手里握着那个写有”敬老爱幼模范”的奖状,局促不安的样子。

回来的路上,三轮车坏在半路,王婆硬是走了五里地回来。那个奖状被她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挂在了堂屋正中,旁边是她丈夫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但玻璃框擦得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王婆虽然常给人说媒,但从不强求。她有一套自己的原则:“门当户对最重要,差太多的不成;脾气合不来的,强扭的瓜不甜;还有就是,宁缺毋滥。”

村子东头住着个姓陈的光棍,都快四十了还没娶上媳妇,长相实在一般,性格也有些别扭。王婆硬是给他说成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邻村一个寡妇,带着个十岁的儿子。

婚后那寡妇把陈家的破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那个儿子教育得懂事听话。陈家人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后来看儿媳妇贤惠,儿子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整天耷拉着脸,慢慢也就接受了。

那个寡妇每隔几天就会给王婆送点自家做的小菜,有时是腌萝卜,有时是酱黄瓜。王婆总是推辞说:“不用这么客气,做好自家的事就行。”但那寡妇还是坚持,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两家之间的一种默契。

我高考那年,王婆突然病倒了。起初大家以为只是感冒,但一周过去,她的情况越来越差,最后被送去了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白血病,需要大量输血和化疗。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第二天一早,县医院的献血车停在了村委会门口,排队的人从村委会一直排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年轻人、中年人,甚至一些身体还算硬朗的老人,都来了。

“王婆给我说的亲,现在我都当爷爷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队伍中说。

“我家闺女都上大学了,当年要不是王婆,我们两家可能到现在还在闹别扭。”另一个中年妇女接话。

陈家的寡妇也来了,带着那个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儿子。她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拘谨,但眼神坚定。

我爸妈和大哥也都去了。大哥的妻子——就是当年那个刘家闺女,现在已经是卫生院的护士长,特意请了假,在献血车上帮忙。

村长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大家别急,献完血别急着走,在村委会喝碗红糖水再走!”

那天,献血车收集了创纪录的血量,工作人员说从没见过这么多人自发来献血的场面。

医院的走廊总是有种特殊的味道,消毒水混合着病人带来的各种气味,让人不太舒服。王婆住在内科病房的一个角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我和大哥去看她时,她刚做完一次化疗,显得很疲惫。病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塑料盒,里面装着几个煮鸡蛋和一些水果。

“村里人都惦记着你呢,”大哥说,“等你好了,回去还得继续给小年轻们说媒啊。”

王婆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哪还用我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自己找对象,哪像你们那会儿。”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这句,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睁开,看着窗外。窗外是医院的一小片花园,有几棵桂花树,偶尔有护士或病人在树下走过。

“看到那个护士没?”王婆突然指着窗外,“前几天给我换药的,说是咱村李家的闺女,在县城读完护校分来这上班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个年轻姑娘,穿着白大褂,低着头走路。

“李家那姑娘我记得,”王婆继续说,“小时候常来我家玩,我给她糖吃。她爹妈常年在外打工,她跟着奶奶长大。”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事,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

“对了,”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我屋里那个柜子,第二个抽屉,有个本子,你们帮我拿来。”

大哥说:“您先安心养病,等好了回去再说。”

“不,”王婆坚持道,“我怕到时候忘了。”

王婆说的那个本子是个旧笔记本,皮已经掉了,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些字有些歪歪扭扭,显然是出自一个不太识字的人之手。

本子里记录的是王婆这些年说过的媒的详细情况:男方家庭条件、女方家庭情况、双方生辰八字、婚后生育几个孩子等等。有些记录后面还标注着”婚姻状况良好”、“有小矛盾但问题不大”或者”已离婚”之类的评语。

最让人惊讶的是,本子最后几页记录的是那些她觉得自己没有撮合好或者因为各种原因失败的姻缘。每一条失败的记录后面,都写着她的自我反省:

“张家小子性格太直,应该找个更温柔的;” “李家姑娘嫌贫爱富,早该看出来的;” “王老三家儿子好赌,不该介绍给赵家闺女。”

读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王婆从不收红包。在她心里,做媒不是一桩生意,而是一种责任,一种牵连两个家庭,影响几代人命运的重大责任。

大哥接过本子,翻到他和刘家姑娘那一页,上面写着:“两人早已相识,只是借我之口说给家长听。聪明孩子,好姻缘。”

大哥的眼眶红了。

王婆住院两个月后,病情有了好转。医生说是因为及时输血和治疗,加上她的求生意志特别强。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全村人的那份情义救了她。

出院那天,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陈家的寡妇特意做了一锅王婆最爱吃的鸡汤,用保温桶装着。村长开着刚买的二手面包车,把后座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座位上铺了一层毛毯。

回村的路上,王婆一直看着窗外,窗外是熟悉的田野和山坡,冬小麦已经返青,地里一片新绿。经过村口那个废弃的瓜棚时,她让村长停了车。

“怎么了,王婶?”村长问。

王婆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瓜棚出神。瓜棚已经破败不堪,但棚顶上爬满了野葡萄藤,绿叶间透出斑驳的阳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没事,走吧。”

王婆回村后,还是习惯早起,喂鸡,然后去村口转转。她的精神比以前差了些,走路也慢了,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日常。

村里人对她更加敬重了。年轻人见了她,会主动打招呼;老人们会邀她去家里坐坐,喝茶聊天;孩子们则喜欢围在她身边,听她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我大学毕业后回乡创业,在镇上开了个小超市。有一天,王婆拄着拐杖来店里,说是要买东西。我赶紧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买点啥,您说。”我问。

“给我拿两盒那个’喜’字的香烟。”她说。

我愣了一下:“您抽烟?”

“不是给我,”她笑了,“是给老李家那小子,下周要结婚了。他爹让我去帮着看看场子。”

我又问:“您还给人说媒呢?”

“不多了,”她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用手机交友,不用我这老婆子操心。但有时候,他们还是会来问问我的意见。”

我取了两盒”喜”字烟,想给她包起来,她却摆摆手:“不用包,我自己拿着。” 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旧钱包,里面的纸币叠得整整齐齐。

我不肯收钱:“您别客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严厉:“做生意就要有生意的规矩,我不白拿你的东西。”

我只好收了钱,但暗自记下,下次买点鸡饲料送去她家。

又过了几年,王婆的身体慢慢不行了。她住进了镇上的敬老院,儿子每年会从广东回来看她几次。我大哥他们也常去看望,有时带着孩子,让孩子叫她”太奶奶”,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

敬老院的环境不错,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还有一个小花园,种着各种花草。王婆住在一个朝南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花园。她最喜欢坐在窗边,看外面的花开花落。

那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场大雪,敬老院的花园成了一片白色。王婆坐在窗边,突然对来看望她的儿子说:“把我的那个本子拿来。”

儿子不解地问:“什么本子?”

“记媒的本子,”她说,“在家里柜子第二个抽屉。”

儿子回老家取来了那个本子。王婆翻到最后几页,那里还有几页是空白的。她让儿子找来一支笔,颤抖着手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然后合上本子,说:“等我走了,把这个给村长。”

儿子红了眼眶:“您说啥呢,您身体这么硬朗,肯定长命百岁。”

王婆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雪。

王婆走的那天,天气晴朗,敬老院的梅花刚开了几朵。她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不仅是村里人,还有镇上甚至县城的。那些年轻夫妻带着孩子,老人拄着拐杖,大家都是王婆牵线搭桥的姻缘,或者是这些姻缘的延续。

村长按照王婆的遗愿,打开了那个本子的最后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四十年,两百三十六对,除去十七对离婚的,大多数都还算幸福。我这一辈子没做啥大事,就这么点贡献,希望大家别忘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但也是两个家庭的事。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彼此的一片心意。”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有些老人悄悄抹着眼泪。

后来,村委会决定把那个废弃的瓜棚修缮一下,在旁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姻缘亭”三个字。每年清明时节,总有人来这里献上一束鲜花,以此纪念那个从不收红包的老媒人。

我偶尔回乡时,会去姻缘亭坐坐。有时候会看到一对对年轻人在那里窃窃私语,或是相互依偎。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这个地方的故事,但这或许正是王婆所希望看到的场景——生活在继续,姻缘在延续,而她的精神,也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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