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十岁生日宴上,女婿王俊杰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崇山,语气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扎人。
“爸,我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手艺,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五十岁生日宴上,女婿王俊杰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崇山,语气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扎人。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工智能、3D打印、全自动数控机床!您那套敲敲打打的钳工活,跟废铁有什么区别?我们公司随便一个实习生,在电脑上画画图,都比您干一辈子强。”
江崇山布满老茧的手攥紧了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辈子都在和钢铁打交道,靠着这双手,拉扯大女儿,供她读完大学。可今天,在这家他从没来过的高档餐厅里,他却成了全家人的笑柄。
妻子在旁边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俊杰,少说两句,你爸今天过生日。”
“妈,我这是为他好。”王俊杰刚升了部门主管,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声音也大了几分,“我们公司最近就在裁员,专门裁那些跟不上时代的老员工。爸,您也别在厂里耗着了,赶紧办个内退,我每个月多给您两千生活费,总比在厂里给人家当累赘,给我们家丢人强吧?”
“丢人?”江崇山终于忍不住了,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一团火,“我靠这双手养家糊口,怎么就丢人了?!”
“还不丢人?”王俊杰冷笑一声,指了指江崇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您看看您穿的这是什么?今天什么场合?我那些同事朋友要是看见我岳父是这副模样,我这主管还干不干了?人家都以为我是从哪个工地拉来的包工头呢!”
妻子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拉住江崇山:“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俊杰也是为了你好。”
江崇山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环顾四周,女儿低着头,不敢看他,妻子满脸的尴尬与埋怨。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过生日,而是在接受一场公开的审判,罪名是——落后于时代。
他一辈子都在钻研技术,是厂里唯一的八级钳工,手里的锉刀比最精密的仪器还好用。厂里解决不了的难题,都得请他出马。他以为这是荣耀,可在家人眼里,这只是上不了台面的“苦力活”。
就在这时,餐厅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请问,哪位是江崇山先生?您有一封加急文件!”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俊杰第一个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爸,不会是你们厂里的内退通知书吧?这效率还挺高。”
江崇山没理他,默默地接过文件袋。文件袋上印着“天鸿集团总部”的烫金大字,显得格外刺眼。天鸿集团,全国顶尖的重工巨头,江崇山所在的红星机械厂,只是它旗下几百个子公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颤抖着撕开封口,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那是一封调任函。
“兹调任红星机械厂江崇山同志,前往天鸿集团总部技术研发中心,担任特别顾问一职,即刻生效。”
落款是集团总部的公章,鲜红得像烙铁。
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
王俊杰一把抢过调任函,眼睛瞪得像铜铃,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特别顾问?爸,您可真会开玩笑!就您?去集团总部当顾问?您连电脑开机都费劲,去顾什么问?顾问怎么扫地吗?”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把调任函拍在桌上:“我看明白了,肯定是搞错了!你们厂是不是有个叫‘江崇杉’的博士?人家那才是天之骄子,总部要调的是他!肯定是人事把名字打错了,把‘杉树’的‘杉’打成了‘山川’的‘山’!”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妻子叹了口气,把调任函推回江崇山面前:“老江,别想了,这就是个乌龙。明天你拿着去厂里问问,赶紧退回去,别让人家看笑话。”
江崇山看着那张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刺得他生疼。他知道女婿说的是对的,这不可能。自己一个连高中都没读完的老钳工,怎么可能被调到那个博士硕士遍地走的地方。
王俊杰的嘲讽还在继续:“爸,您不会真想去吧?我劝您还是别自取其辱了。您提着那个破帆布工具包,往总部那金碧辉煌的大楼里一站,人家保安都得把您当成收废品的给赶出来!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全家的脸!”
“够了!”
江崇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没有再看任何人,拿起那份薄如蝉翼却重如泰山的调任函,转身走出了包厢。
身后,是王俊杰肆无忌惮的笑声。
“看吧,还生气了。一个老古董,脾气倒不小……”
江崇山没有回头。他走出餐厅,晚风吹在他发烫的脸上,却吹不散心里的冰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能造出最精密的零件,如今,却连家人的尊重都换不来。
他不知道这封调任函是真是假,但他决定去一次。
哪怕是去当清洁工,哪怕是去被人当众羞辱,他也要去。
他想去看看,那个把他淘汰了的“新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江崇山穿着他最干净的一套工装,背着那个被王俊杰嘲笑过无数次的帆布工具包,站在了天鸿集团总部大楼前。
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进进出出的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步履匆匆,脸上写满了精英的自信。
江崇山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大叔,你找谁?这里不能收废品。”
江崇山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调任函,递了过去。
保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文件,最终还是通过对讲机联系了人事部。
几分钟后,一个踩着高跟鞋、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下来,她是人事部的HR总监,李莉。
李莉上下打量着江崇山,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就是江崇山?”
“是。”
“调任函拿来我看看。”李莉接过文件,只扫了一眼,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是搞错了。我们要调的是江崇杉,江博士,哥伦比亚大学回来的高材生。大叔,人事系统的小姑娘业务不熟,把名字打错了,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里的鄙夷和不耐烦却毫不掩饰,仿佛在赶走一只苍蝇。
江崇山的心彻底凉了。果然,一切都和女婿说的一样,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李总监!快!秦董叫所有技术部高层去一号会议室开紧急会议!”一个助理匆匆跑来,神色焦急。
“什么事这么急?”李莉不悦地问。
“‘苍穹之刃’项目出了大问题!德国专家都束手无策,秦董发火了!”
李莉脸色一变,也顾不上江崇山了,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去。
江崇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实习生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看到他手里的文件袋,眼睛一亮:“您就是来送材料的江师傅吧?快跟我来,会议室等着急用呢!”
年轻人以为他是某个部门派来送会议资料的后勤人员,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电梯跑。
江崇山稀里糊涂地被他拉进了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顶楼的一号会议室。
门一推开,一股紧张到凝固的气氛扑面而来。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天鸿集团技术领域的顶尖人物,一个个西装革履,面色凝重。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正悬浮着一个复杂无比的涡扇叶片三维模型。
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国专家正用生硬的中文大声说着:“不可能!我们的设计是完美的!材料也是最顶级的!问题绝不可能出在我们这边!”
实习生把江崇山带到门口,指了指角落的一个饮水机:“师傅,您就在这儿待命,领导们需要什么就递一下。”说完就溜了。
江崇山被晾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一个格格不入的蓝领工人,站在这群代表着中国工业最高智慧的精英中间,像一滴油掉进了水里。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全息投影。
只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苍穹之刃”——这是天鸿集团倾尽全力研发的新一代航空发动机核心部件,也是决定国家未来十年航空业命脉的关键。
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负责人,指着模型上的一处红色警报点,痛心疾首地说道:“赫尔曼先生,事实就在眼前!这已经是我们测试中报废的第十个叶片了!每一个都在最大功率运转五分钟后,从根部发生断裂!五分钟!这要是装在飞机上,就是机毁人亡!”
技术副总费卓伦,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海归精英,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我们花了三个亿从你们公司引进的技术和生产线,结果就是这样?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德国专家赫尔曼脸色涨红,还在嘴硬:“数据!请拿出数据证明是我们的问题!否则我绝不接受这种污蔑!”
双方争吵不休,会议陷入了僵局。
江崇山站在角落,目光却死死地钉在那个叶片模型的根部。作为一名和金属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钳工,他几乎能“看”到金属内部的应力在如何流动。
他的大脑甚至不需要计算,一种浸入骨髓的直觉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傻子,热处理的应力没消除干净,根部还有0.01毫米的微裂纹,高速一转,应力集中,不断才怪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项目负责人指着他,怒不可遏,“一个端茶倒水的,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0.01毫米?你知道0.01毫米是什么概念吗?比头发丝还细!你用肉眼能看出来?”
费卓伦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直接对门口喊道:“保安!保安死哪儿去了?把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混进来的疯子给我轰出去!”
两个保安立刻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江崇山的胳膊,就要把他拖走。
江崇山没有反抗,脸上只有一片悲哀。他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就在他即将被拖出会议室的瞬间,一个苍老但极具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集团高管。
正是天鸿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秦振邦!
秦振邦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而是径直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江崇山面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他刚才在门外,将江崇山那句嘀咕听得清清楚楚。
“热处理应力……0.01毫米微裂纹……”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
“江……江师傅?”秦振邦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是您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天鸿集团的定海神神,那个跺一跺脚整个行业都要抖三抖的秦振邦,竟然对着一个收废品一样的老头,用上了“您”这个尊称?
江崇山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位老人,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您不记得我了?”秦振邦的眼眶有些湿润,“三十年前,我在红星厂当技术员,有个关键的传动轴公差总是不对,所有人都没办法。是您,只用一把锉刀和一块磨石,半天时间就给我修好了。您还教我,‘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别总信图纸,要相信你的手’。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啊!”
江崇山终于想起来了。三十年前,确实有个戴着眼镜、爱钻牛角尖的小年轻,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没想到,当年的小秦,如今已经成了这么大集团的董事长。
费卓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提醒道:“秦董,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还是人事部搞错了调过来的。”
“闭嘴!”秦振邦猛地回头,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费卓伦的脸,“普通工人?你们这群拿着百万年薪的博士、专家,有一个算一个,技术加起来都比不上江师傅一根手指头!”
他转过身,对着江崇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师傅,天鸿集团遇到坎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把您‘请’出山。求您,帮帮我们!”
这一躬,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海归精英、技术高管,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
王俊杰口中那个“被时代淘汰的废铁”,那个“给我们家丢人”的老古董,此刻,正接受着千亿集团董事长的鞠躬请求。
这一刻,江崇山积压在心中几十年的委屈、不甘和憋闷,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挺直了佝偻的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名为“工匠”的火焰。
他看着秦振邦,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图纸和零件拿来我看看。”
半小时后,江崇山站在了天鸿集团最核心的实验室里。
那片价值连城的“苍穹之刃”废片,就静静地躺在实验台上。在场的每一个人,从副总费卓伦到德国专家赫尔曼,都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他。
“秦董,恕我直言,这太荒谬了。”费卓伦终于忍不住开口,“工业制造是严谨的科学,不是靠经验和感觉的巫术。我们有全世界最精密的电子显微镜和光谱分析仪,都找不到问题所在。他一个连游标卡尺都可能看不懂的老工人,能看出什么?”
赫尔曼也抱着双臂,一脸傲慢地附和:“没错,我们德国的工业标准是世界第一!这个叶片的设计和制造,是完美的艺术品,不可能有任何瑕疵!”
江崇山没有理会他们的聒噪。他从自己那个破旧的帆布工具包里,拿出了一副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戴上。然后,他拿起了那片叶片。
他没有用任何仪器,只是闭上眼睛,用指腹,一寸一寸地,从叶片的边缘,抚摸到断裂的根部。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整个实验室里,只能听到他指尖划过金属的微弱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费卓伦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等着看他出丑。
秦振邦则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把整个集团的命运,都赌在了这位三十年未见的恩师身上。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后,江崇山睁开了眼睛。
“这片子,不是你们德国原厂生产的。”他淡淡地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赫尔曼脸色大变。
“你胡说!这上面有我们公司的钢印!”赫尔曼激动地叫道。
“钢印可以伪造。”江崇山将叶片翻了过来,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你们原厂的合金,在冶炼时会加入千分之一的稀土元素‘钇’,用来增加高温下的抗蠕变性。这片子,没有。”
他又转向费卓伦:“你们从德国进口的生产线,核心是一个用于热处理的真空淬火炉。炉子的密封圈老化了,有轻微漏气,导致淬火时,有微量的氮气渗入,在金属表面形成了氮化层,导致材料变脆。”
最后,他看向项目负责人:“设计图纸的根部圆角半径是R0.5,但实际加工出来的,只有R0.48,这0.02毫米的误差,导致了严重的应力集中。再加上热处理时内部残余的拉应力没有完全消除,高速旋转时,内外应力叠加,这里不裂,哪里裂?”
江崇山一连串的话说完,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
费卓伦、赫尔曼,还有那群海归博士,全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上。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极其隐蔽,是他们动用了所有高精尖设备都没有发现的死角。
而这个老工人,仅仅靠一双手,摸了五分钟,就全部指了出来,而且说得条理清晰,数据精确,仿佛他亲眼看到了金属内部发生的一切!
“不……不可能!”费卓伦喃喃自语,脸色惨白,“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你是蒙的!”
江崇山没理他,而是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锉刀和几张砂纸。
“秦董,借你这里用一下。”
说完,他走到一台砂轮机旁,将报废的叶片夹在台钳上,打开了砂轮机。
“滋——”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火花四溅。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疯了吗?他要干什么?用手修补航空发动机叶片?”一个年轻的博士失声叫道。
费卓伦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胡闹!简直是胡闹!秦董,您就任由他在这里糟蹋我们上百万的实验品吗?这是对科学的侮辱!”
秦振邦却死死地盯着江崇山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信任。他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只见江崇山的手稳如磐石,握着叶片在高速旋转的砂轮上轻轻打磨。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仿佛与机器融为了一体。
几分钟后,他关掉砂轮机,拿起锉刀,开始对叶片的根部进行精修。
他的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动,锉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下刀,力道、角度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最后,他用最细的砂纸,蘸着煤油,对修复处进行抛光。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一眼图纸,没有用一次量具,全程只靠他的眼睛和手。
二十分钟后,他放下工具,将修复好的叶片递给秦振邦。
“拿去测试吧。最大功率,跑一个小时。”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看着那片被修复的叶片,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断裂处被完美地焊接、打磨,根部的圆角过渡流畅自然,表面光洁如镜,仿佛天生就是这个样子,根本看不出任何修复的痕迹。
这……这真的是一双手能做到的事情吗?
费卓伦抢过叶片,冲到三维扫描仪前,亲自操作起来。
几分钟后,检测结果显示在大屏幕上。
“根部圆角半径……R0.500……修复处表面粗糙度……0.012微米……”
当看到这一连串堪称奇迹的数据时,费卓伦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
R0.500!不多不少,和设计图纸完美吻合!
0.012微米的光洁度!这个数据,已经超越了他们从德国进口的最顶级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加工极限!
而这一切,只是那个老工人,用一把锉刀和几张砂纸,在二十分钟内完成的!
这不是技术,这是神迹!
德国专家赫尔曼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数据,然后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德国工业,在这个东方老人的“神之手”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一个小时后,测试中心传来消息。
经过修复的“苍穹之刃”叶片,在最大功率下持续运转一个小时,所有数据完美,性能指标甚至比原版还要高出5%!
消息传来,整个实验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秦振邦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再次走到江崇山面前,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江师傅,您救了天鸿集团,救了中国的航空事业啊!”
江崇山只是平静地摆了摆手,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完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工作而已。
从那天起,江崇山“特别技术顾问”的身份,再也无人质疑。
秦振邦力排众议,给了他集团最高的权限和待遇,年薪千万,配车配房。江崇山拒绝了,他只要了一个要求——将红星厂那个快要废弃的老师傅工作室,原封不动地搬到总部大楼的顶层。
于是,在天鸿集团这座充满未来感的科技大厦顶层,出现了一个画风清奇的角落。里面摆满了老旧的台钳、锉刀、车床,墙上挂着各种泛黄的图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
而江崇山,每天就穿着他的蓝布工装,在这个工作室里,用最原始的工具,解决着最顶尖的科技难题。
一个海归团队耗费数月、烧掉几千万都无法解决的精密仪器抖动问题,他只用一把铜锤,在仪器底座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问题迎刃而解。原理?消除共振。
一个关乎公司核心机密的加密狗,被外国公司锁死,无人能破。他看了一眼结构,直接用物理方式拆解,再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钢丝重新焊接了内部的熔断点,成功破解。
……
江崇山的名声,在集团内部被传得神乎其神。人们不再叫他“老江”或“江师傅”,而是尊称他为——“江老”。
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海归博士,如今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怀里揣着小本本,随时准备记录“江老”的“神谕”。
然而,这一切,却让一个人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这个人就是技术副总,费卓伦。
江崇山的光芒越盛,就越显得他这个技术副总无能。他所信奉的“数据至上”、“西方技术第一”的理念,被江崇山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碾得粉碎。
他嫉妒,他不甘。他绝不相信,一个老工人的“经验主义巫术”,能胜过代表着人类智慧结晶的现代科学。
他认为江崇山的成功,全都是运气,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这个老东西从神坛上拉下来,让他当众出丑,身败名裂!
一个阴险的计划,在费卓伦的心中悄然成形。
这天,费卓伦拿着一份项目计划书,满脸笑容地走进了江崇山的工作室。
“江老,有个项目,还得请您这位定海神针出马才行啊。”
江崇山正在打磨一个零件,头也没抬地问:“什么项目?”
“是法国阿尔斯通公司的一个合作项目。”费卓伦将计划书递了过去,“他们委托我们,为他们新一代的高速列车,设计一个核心的‘减震悬浮器’。项目奖金高达一个亿!”
江崇山接过计划书,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份设计要求,极其苛刻,甚至有些地方是相互矛盾的,充满了逻辑上的陷阱。以他几十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根本不是一个真诚的合作项目,更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测试,或者说,一个圈套。
费卓伦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说得天花乱坠:“江老,我知道这个项目难度很高,但这对我们天鸿集团来说,是一个打入欧洲市场的绝佳机会!秦董也非常重视。我想来想去,整个集团,也只有您,有这个实力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了!”
他给江崇山戴上了一顶高帽,让他无法拒绝。
江崇山沉吟了片刻,说:“这个项目,我接了。但是,我需要绝对的自主权,从设计到制造,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费卓伦心中狂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要的就是江崇山独揽大权,这样一来,项目失败后,所有的责任就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救不了他。
费卓伦不知道的是,他这点小伎俩,江崇山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接了。
因为,他从这份充满陷阱的设计要求中,看到了一个挑战,一个证明中国工匠不仅能解决问题,更能颠覆规则的机会。
外国人设下的陷阱?那就将计就计,把这个陷阱,变成送他们下地狱的绞索!
接下来的一个月,江崇山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里。
费卓伦则在外面大肆宣传,把这次项目吹捧成天鸿集团挑战世界工业桂冠的里程碑事件,把江崇山塑造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他捧得越高,就是为了让江崇山摔下来的时候,死得越惨。
全公司上下,包括秦振邦在内,都对这个项目充满了期待。
只有费卓伦,每天都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咖啡,计算着江崇山身败名裂的日子。
一个月后,项目成果展示会如期举行。
天鸿集团最大的会议厅里,座无虚席。不仅集团所有高层悉数到场,费卓伦还特意邀请了法国阿尔斯通公司的技术代表,以及国内数十家主流媒体。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撕下江崇山那张“大师”的画皮。
阿尔斯通的代表,一个名叫皮埃尔的法国人,坐在最前排,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和嘲讽。这份设计要求,本就是他们公司内部一个废弃的、理论上无法实现的技术构想,被他们当成一个“智力测验”,用来筛选和羞辱那些自大的合作方。
他们根本不相信,有任何人能把它做出来。他们今天来,就是来看笑话的。
上午九点整,展示会正式开始。
费卓伦春风满面地走上台,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开场白,然后隆重地请出了江崇山。
江崇山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提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金属模型,平静地走上台。
台下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就这?搞了一个月,就弄出这么个小玩意儿?”
“看样子不太妙啊,江老这次怕是要翻车了。”
费卓伦看着江崇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他提高声音问道:“江老,您的成果呢?可以向大家展示一下了吗?我们的法国朋友可是等不及了。”
江崇山点点头,走上展示台,一把掀开了黑布。
一个造型奇特、结构精巧的银白色金属装置,出现在众人眼前。它完全颠覆了传统减震器的结构,采用了某种匪夷所思的机械悬浮设计,充满了科幻感和工业美学。
台下的专家们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我看过的所有减震器都长得不一样?”
“这结构……不符合流体力学啊!它能起到减震作用吗?”
法国代表皮埃尔先是一愣,随即和身边的同事对视一眼,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异想天开!哗众取宠!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连最基本的物理定律都违背了!简直就是一堆废铁!”皮埃尔毫不客气地用法语评价道。
费卓伦心中乐开了花,他假装听不懂,还故意问翻译:“皮埃尔先生说什么?”
翻译尴尬地小声转述了一遍。
费卓伦立刻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对江崇山说:“江老,您……您这是怎么回事?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东西,恐怕不行啊。”
他已经准备好看江崇山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窘态了。
然而,江崇山却异常平静。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按下了装置上的一个开关。
“嗡——”
一声轻微的蜂鸣,那个金属装置的底部,竟然真的悬浮了起来,与台面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
紧接着,江崇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轻轻地放在了悬浮装置的顶端。
然后,他拿起旁边的一把铁锤,对着下方的展示台,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厚实的钢化玻璃桌面应声而裂!
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
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尽管下方的桌面剧烈震动,几近碎裂,但悬浮在上面的那个金属装置,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而放在装置顶端的那枚脆弱的鸡蛋,更是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仿佛根本不在同一个空间!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什么魔鬼技术?
99.99%的震动吸收率?这……这已经不是减震器了,这是反重力装置!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魔术!”法国代表皮埃尔失态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上台,难以置信地检查着那个装置。
他翻来覆去地看,甚至用手去晃动,但那个装置始终稳稳地悬浮着,顶端的鸡蛋安然无恙。
他彻底傻了。他引以为傲的西方工业科技,在这个东方老人神乎其技的作品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江崇山看着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你们的设计要求,从根子上就是错的。你们想用‘堵’的方式去抵消震动,思路已经落后了。而我,用的是‘疏’。我没有去抵消震动,而是用这个磁力场,为它隔绝出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费卓伦,继续说道:“你们认为不可能,是因为你们的思维,被你们所谓的‘科学’和‘数据’给框住了。而在我们中国工匠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话音刚落,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秦振邦激动地站起来,用力地鼓掌,眼眶再次湿润。
那些媒体记者,更是疯了一样地按动快门,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费卓伦站在台上,手脚冰凉,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他设下的圈套,不仅没有扳倒江崇山,反而把他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神坛。他自己,则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在这时,法国代表皮埃尔突然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江崇山的手,神情激动甚至有些癫狂:“大师!您是真正的大师!这个技术,我们阿尔斯通买了!不,我们愿意出十倍的价格,买下您的专利!不!二十倍!只要您开个价!”
一个亿奖金的项目,对方主动要求加价到二十亿!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江崇山却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
他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也对着全世界,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技术,我不卖。”
“它的名字,叫‘镇国’。它属于中国。”
这一天,江崇山的名字,和他手中的“镇国”悬浮器,震惊了整个世界工业界。
费卓伦的阴谋彻底破产,在董事会上被秦振邦当众罢免了一切职务,灰溜溜地离开了天鸿集团。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江崇山展现出的神级技术,让天鸿集团声名鹊起,也引来了一个巨大的机遇,和一个致命的危机。
国家启动了代号为“龙之心”的超级工程——研发我国独立自主的第五代重型燃气轮机。这台机器是航空母舰、万吨大驱的“心脏”,其核心技术一直被西方国家死死卡住脖子。
而“龙之心”工程最关键的部件,就是涡轮叶片。它的工作环境,是1600度的高温和23倍音速的超高转速,对制造精度的要求,达到了人类工业的极限——0.001毫米。
放眼全国,只有一台从德国进口的、代号“巨灵神”的超精密机床,理论上能达到这个精度。而这台机床,就在天鸿集团。
天鸿集团,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龙之心”工程竞标的不二之选。
所有人都认为,在江老的坐镇下,这次竞标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竞标前夜,一个毁灭性的消息传来。
“巨灵神”机床的核心主轴,被人为破坏了!
机床控制室里,秦振邦看着被酸液腐蚀得面目全非的主轴,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晕了过去。
整个天鸿集团,瞬间陷入了绝境。
没有了“巨灵神”,就等于被斩断了手脚,别说制造出合格的叶片,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了。而竞标失败,不仅意味着天鸿集团将信誉扫地,破产倒闭,更意味着国家的“龙之心”工程,将无限期搁置。
这是釜底抽薪的毒计!
很快,调查结果出来了。监控显示,破坏机床的人,是费卓伦。他被天鸿开除后,怀恨在心,被国外的竞争对手收买,窃取了公司的核心数据,并亲手毁掉了公司最后的希望。
消息传来,整个集团一片哀嚎。
所有人都知道,天鸿完了,中国的“龙之心”工程,也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际,那个一直沉默着的老人,江崇山,缓缓站了出来。
他走到了那台瘫痪的“巨灵神”面前,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机身,眼中没有绝望,只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谁说没有了机床,我们就造不出叶片了?”
他转过身,看着会议室里一张张死灰般的脸,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
“机器坏了,但我们的手,还在!”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江崇山走进了他那个老旧的工作室。
军方代表和项目组的专家们闻讯赶来,他们看到江崇山,都露出了怀疑和不解的神情。
“秦董,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用手造出0.001毫米精度的叶片?这是天方夜谭!”军方代表焦急地说道。
秦振邦刚刚苏醒,脸色苍白,但他看着江崇山的背影,眼神却无比坚定:“让他试试。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江崇山没有说话,他从墙上那排工具里,拿出了一把自己用了三十多年的锉刀,一把游标卡尺,还有几块比豆腐还软的抛光石。
然后,他让人搬来一块经过初步锻压的特种合金毛坯。
他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然后将烟头按灭在桌上。
“开始吧。”
他左手扶住毛坯,右手握紧锉刀,闭上了眼睛。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与心跳融为一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与手中的锉刀和眼前的金属毛坯,建立了一种玄之又玄的联系。
下一秒,他睁开眼,精光一闪!
“唰——”
锉刀划过金属,带起一串细密的铁屑。
没有图纸,没有数据,所有的设计图,所有的参数,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就是移动的数据库,他的手,就是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个苍老的身影,在灯光下,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锉刀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神笔马良的画笔,每一次切削,都精准无比,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
江崇山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整整三天三夜,他就站在那个台钳前,重复着锉、磨、抛光的动作。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嘴唇干裂起皮,双眼布满了血丝,但他握着锉刀的手,却始终稳如泰山。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这种近乎自虐的工匠精神深深震撼了。他们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工匠,而是一个为国铸剑的殉道者。
第三天深夜,当最后一丝抛光完成。
江崇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他看着手中那片在灯光下闪耀着完美光泽的涡轮叶片,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了。”
两个字,轻如鸿毛,却重于泰山。
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地冲了上去。
军方代表小心翼翼地,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捧起了那片还带着体温的叶片。
叶片造型完美,曲线流畅,表面光洁如镜,仿佛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快!拿去检测!”
在最高精度的质检仪器下,当最终的数据显示在大屏幕上时,整个检测中心,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死寂。
“叶片曲面轮廓度误差……0.0001毫米!”
“表面粗糙度……0.008微米!”
死寂过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欢呼!
“天呐!奇迹!这是上帝才能做到的奇迹!”
“0.0001毫米!比‘巨灵神’的理论极限精度还要高十倍!我们……我们用一双手,创造了人类工业史上的巅峰!”
在场的所有专家、学者、工程师,全都热泪盈眶,他们冲向江崇山,将他高高地抛向空中。
这一刻,他不是工人,他是神!
消息传出,举国沸腾!
费卓伦和那些国外的竞争对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傻了。他们用尽了阴谋诡计,毁掉了中国唯一的希望,结果却逼出了一个用双手碾压一切的“神”!
最终,天鸿集团毫无悬念地拿下了“龙之心”项目。
江崇山,被授予国家最高荣誉的“共和国勋章”,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国宝级工程师,大国工匠。
颁奖典礼那天,全国直播。
王俊杰正坐在家里,和客户吹嘘着自己的岳父是天鸿集团的“扫地僧”,一个隐藏的大佬。
突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江崇山穿着中山装,胸前挂满勋章,从最高领导人手中接过证书的画面。
“……授予江崇山同志,共和国勋章,表彰其为我国国防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王俊杰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无尽的震惊和恐惧。
那个被他当众羞辱为“废铁”、“老古董”的岳父,那个被他断定要去总部大楼当清洁工的笑柄,竟然……竟然是国家英雄?
他的妻子,江崇山的女儿,也捂着嘴,泪流满面,悔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几天后,王俊杰和妻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江崇山的新家——国家奖励的一座四合院。
王俊杰“噗通”一声跪在门口,对着江崇山连连磕头:“爸!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求您原谅我!”
江崇山打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漠如冰。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缓缓地关上了门。
门外,是女婿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忏悔。
门内,是江崇山平静的脸庞。
他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阳光。秦振邦将天鸿集团一半的股份转赠给了他,但他分文未取,而是成立了一个“工匠基金”,用来培养新一代的年轻人。
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正围着他,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解着锉刀的使用技巧。
“记住,我们工匠的手,不是用来吃饭的工具。”
江崇山的声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它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是国家强盛的根基。只要这双手还在,就没有我们造不出来的东西,就没有我们过不去的坎。”
阳光下,老人的身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
来源:草原星河迷恋观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