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教务主任王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和一条半旧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平底布鞋,这身行头在衣着光鲜的县城重点中学里,显得格格不入。
“新来的老师纪云舒是吧?跟我来。”
教务主任王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和一条半旧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平底布鞋,这身行头在衣着光鲜的县城重点中学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的心微微一沉,攥紧了手里简陋的帆布包,低声应道:“是的,王主任。”
“听口音,是山里来的?”王兰嘴角一撇,那抹讥诮毫不掩饰,“我们一中可是全县最好的学校,别把山里的那套带过来。”
我脸上火辣辣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却只能忍着。我是靠着全省第一的师范成绩,才破格被分配到这里的。可在这里,出身似乎比能力更重要。
校长办公室里,一个烫着精致卷发、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女人正品着茶。她就是校长曲美玲,看到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校长,新来的纪云舒到了。”
曲美玲这才懒洋洋地放下茶杯,目光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我那双沾了些许尘土的布鞋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纪老师,欢迎你。不过我们学校的老师,都讲究个为人师表。”她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形象很重要,别让学生看了笑话。”
我窘迫地把脚往后缩了缩,轻声说:“我会注意的。”
“嗯。”曲美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手扔在桌上,“高一七班,以后就是你带了。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王主任脸色微变,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曲美玲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拿起文件,看到“高一七班”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七班是全校闻名的“垃圾班”,集合了所有调皮捣蛋、成绩垫底的学生,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校长,这……”
“怎么?有意见?”曲美玲的语气冷了下来,“纪老师,你是从村里考上来的,教学经验几乎为零。让你带个班,是给你锻炼的机会。别不识抬举,先把我们学校的升学率拉低了就行。”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我浑身冰冷。
我攥着那份任命文件,走出校长办公室,身后传来她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呵呵,一个乡巴佬,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让她去七班,不出一个月,她就得哭着滚蛋!”
我咬着牙,一步步走向那间被安排在教学楼最偏僻角落的教室。走廊里,几个打扮时髦的女老师聚在一起,对我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妆容最精致的,正是校长的亲侄女,林菲菲。
她抱着手臂,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哟,这不是新来的纪老师吗?听说分到七班了?恭喜啊,我们都等着看你怎么把那群祖宗收拾明白呢!”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我没有理会她们,推开了高一七班的门。教室里乱糟糟的,桌椅歪七扭八,地上全是零食袋和纸屑,几个男生正围在一起打牌,看到我进来,连头都懒得抬。
这就是我的战场。一个所有人都认定我会失败的战场。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学校分配的单身宿舍。房间狭小潮湿,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掉漆的柜子。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带着一丝担忧:“舒舒,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累。”
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我吸了吸鼻子,强撑着说:“阿御,我没事。就是……第一天上班,有点不适应。”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如果不想干了,我们就回家。我养你。”
“不要。”我立刻拒绝,“阿御,这是我的梦想。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他能给我全世界。我的丈夫,封御,那个在财经杂志上连一张清晰照片都没有,却能搅动全球经济风云的男人。我们是隐婚,这是我的要求。我不想活在他的光环之下。
“好。”封御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听你的。但是,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纪云舒,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七班。我帮他们打扫教室,了解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熬夜为他们制定个性化的学习方案。我的真诚,渐渐融化了这群叛逆少年的心。
学校要举办公开课比赛,这对我这个新老师来说,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我准备了一套全新的互动式教学法,教案改了十几遍,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公开课前一天,林菲菲却笑意盈盈地找到我,说是想借鉴一下我的思路。我当时没多想,觉得同事之间交流很正常,便把精心准备的教案借给了她。
可我万万没想到,人心的险恶,远超我的想象。
公开课当天,作为种子选手的林菲菲第一个上场。当她打开PPT,开始讲解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PPT的内容,那新颖的教学理念,那独特的互动环节……竟然和我的教案一模一样!
她偷了我的创意!
台下,校长曲美玲和一众评委老师纷纷点头,赞不绝口。
“林老师这个思路很新颖啊,把枯燥的古文讲活了!”
“是啊,不愧是名师之后,教学水平就是高。”
林菲菲在讲台上意气风发,还得意地朝我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轮到我上台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准备的一切,都已经被她提前“展示”了。我只能凭着扎实的基本功,中规中矩地讲完了课。
结果可想而知。
评委点评环节,林菲菲突然站起来,泫然欲泣地看着我:“纪老师,我知道你刚来,急于证明自己。但是,你也不能……也不能直接抄袭我的教案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鄙夷和审视。
校长曲美玲立刻一拍桌子,厉声喝道:“纪云舒!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一中决不允许学术剽窃这种恶劣行为!”
我气得浑身发抖,急忙辩解:“是她!是她偷了我的教案!”
“笑话!”林菲菲一脸无辜,“我的教案提前一周就交给校长审阅了,全校都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你的?”
我哑口无言。是啊,我有什么证据?
“够了!”曲美玲冷冷地打断我,“纪云舒,鉴于你这种恶劣行径,公开课成绩记为零分,全校通报批评!再有下次,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我站在那里,百口莫辩,成了全校的笑柄。老师们对我避之不及,学生们也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被彻底孤立了。
巨大的羞辱和不公,让我几乎崩溃。可当我看到七班那群孩子担忧的眼神时,我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我不能倒下,为了他们,我也要撑下去。
风波过后没几天,县里突然下发通知,要对各大学校进行一次突击月考,成绩直接关系到学校的年终评级。
曲美玲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会上,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某些班级,某些老师,不要拖了我们学校的后腿!”
林菲菲更是直接嘲讽:“纪老师,你们七班平均分能上40吗?别到时候考个全县倒数第一,那我们一中的脸就丢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去,给七班的学生们做最后的冲刺辅导。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整个办公室都炸了锅。
“快看!林菲菲带的一班,语文平均分135,全校第一!”
“太厉害了!不愧是金牌教师!”
林菲菲被众人簇拥着,像个骄傲的孔雀。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把一张成绩单拍在我桌上:“纪老师,你们班的成绩单,自己看吧。”
我拿起那张纸,手都在抖。
然而,下一秒,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
因为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成绩单的最顶端。
陆鸣,语文,148分!
全校单科状元!
陆鸣是谁?他是我们七班的,是那个被全校老师放弃,打架、逃课、无所不为的“问题少年”!他之前的语文成绩,从未及格过!
“这……这不可能!”林菲菲尖叫起来,一把抢过成绩单,“他一定是作弊了!对,肯定是作弊!”
校长曲美玲也闻讯赶来,看到这个成绩,脸色铁青:“纪云舒!你真是好样的!为了自己的业绩,竟然教唆学生作弊!你这种人,不配当老师!”
“我没有!”我据理力争,“陆鸣的进步,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努力?一个次次不及格的混混,半个月就能考全校第一?你骗鬼呢!”林菲菲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家都在吵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全都愣住了。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县教育局的李局长,他身后还跟着几位视察工作的领导。
曲美玲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李局长,您怎么来了?”
李局长摆摆手,目光落在了那张充满争议的成绩单上:“我听说,你们学校出了个单科状元,但也有些争议?”
“是……是有点小问题。”曲美玲擦着冷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们怀疑这个学生作弊。”
“哦?”李局长来了兴趣,“把这个叫陆鸣的学生叫来,我亲自问问。”
很快,陆鸣被叫到了办公室。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眼神却异常明亮,看到我时,还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
李局长和蔼地看着他,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本古诗词鉴赏,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首冷僻的词问道:“同学,你来分析一下这首词的意境和修辞手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首词难度极高,很多老师都未必能讲得透彻。
陆鸣却只是看了一眼,便侃侃而谈,从作者生平到时代背景,从遣词造句到情感抒发,分析得条理清晰,鞭辟入里,甚至还引用了两位名家的点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李局长听完,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带头鼓起掌来:“好!分析得太好了!见解独到,功底扎实!这哪里是作弊,这分明是天才!”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中满是赞许:“这位老师,是你教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局长,我叫纪云舒。”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纪云舒……”李局长点点头,“好!很好!你能把这样的学生挖掘出来,是真正的好老师!曲校长,你们学校有这样的人才,要重用啊!”
曲美玲和林菲菲的脸,瞬间变得比猪肝还难看。她们想看我出丑,结果却让我当着局长的面,大放异彩。
这记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第一次月考的逆袭,让我和七班成了学校的焦点。曾经被视为“垃圾”的学生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尊重和认可的滋味,学习的劲头更足了。我本以为,日子会就此好起来。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低估了人性的嫉妒和恶毒。
我的声名鹊起,让曲美玲和林菲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们的打压,也从暗地里转到了明面上。
我们班的粉笔、练习册总是“恰好”用完,申请了也迟迟批不下来;学校组织的优秀教师评选,我的材料被以“资历不足”为由直接退回;甚至,林菲菲还在家长群里散播谣言,说我私生活不检点,教坏学生。
更过分的是,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回家,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被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纪云舒?”为首的黄毛混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有人花钱,让我们‘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
我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这肯定是曲美玲她们干的!她们为了逼我走,竟然用上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道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一脚踹翻了那个黄毛。
是陆鸣!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几下就将那几个混混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地跑了。
“纪老师,你没事吧?”陆鸣紧张地检查我的情况。
我惊魂未定,看着他因为打架而擦伤的手臂,又是后怕又是感动:“陆鸣,谢谢你……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陆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这些被我用心对待的孩子,也在用他们的方式保护我。
这件事让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但我的反击,却引来了更疯狂的报复,和一个更难缠的对手。
这个人,就是县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周子航。
周子航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他爸的权势在县城里横着走。他一直在追求林菲菲,把林菲菲的敌人,自然也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很快,他就对我下手了。
他先是动用关系,把我评优的所有资格都卡住了。接着,他又开始从我的“师德”入手。
一天,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冲到学校,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说我是小三,勾引她老公。她老公,是我们班一个学生的家长。
一时间,整个学校都炸了锅。曲美玲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成立了调查组,要对我进行公开听证,以“师德败坏”的罪名,将我彻底开除。
我知道,这是个圈套。那个家长我只在家长会上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背后,一定是周子航和林菲菲在搞鬼。
听证会那天,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曲美玲坐在主位,林菲菲和周子航坐在她旁边,一脸得意。
周子航站起来,拿出一叠照片和一份所谓的“聊天记录”,得意洋洋地展示给众人看。照片是偷拍的,角度刁钻,看起来我和那个男家长举止亲密。聊天记录更是伪造得不堪入目。
“大家请看,证据确凿!纪云舒,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我建议,立刻开除!”周子航义正言辞,仿佛正义的化身。
林菲菲也假惺惺地附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们还以为她是个单纯的乡下老师。”
曲美玲一拍桌子,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纪云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们一中的声誉,决不能被你这种人玷污!”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心中一片悲凉。他们联手织了一张大网,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就在他们准备宣布处理决定时,我缓缓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对话,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菲菲,你放心,照片和聊天记录我都找人做好了,保证天衣无缝。”这是周子航的声音。
“那个女人靠谱吗?别到时候露馅了。”这是林菲菲的声音。
“放心吧,给足了钱,她会咬死纪云舒的。这次,一定要让那个乡巴佬滚出一中!”
录音一放出来,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曲美玲、林菲菲、周子航三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你……你这是哪里来的?”周子航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我还没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是我录的。”
陆鸣走了进来,他把自己的手机举起来:“那天我去找纪老师问题,在办公室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就录了下来。”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周子航和林菲菲。
然而,周子航在短暂的慌乱后,竟然又恢复了嚣张。他有恃无恐地冷笑道:“录音又怎么样?伪造的!我爸是副局长,我说你纪云舒师德败坏,你就是师德败坏!我不仅要让你滚出一中,我还要让你和这个小杂种,都滚出我们县城!”
他竟然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直接用权力来压人!
在场的领导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得罪副局长的儿子。
曲美玲也立刻反应过来,重新挺直了腰板,厉声道:“没错!周少说的对!来人,把纪云舒给我赶出去!”
眼看着黑白就要被颠倒,正义就要被强权践踏。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沉着脸走了进来。
“谁要滚出县城啊?好大的口气!”
看到来人,周子航脸色一喜,立刻迎了上去:“爸!您怎么来了?您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和这个学生,合起伙来诬陷我!”
来人正是周子航的父亲,副局长周建国。
周建国看都没看自己的儿子,径直走到曲美玲面前,冷冷地问道:“曲校长,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处理方式?无视证据,颠倒黑白?”
他刚刚在门外,显然已经听到了大概。
曲美玲吓得一个哆嗦,她没想到周建国会是这个态度。但她转念一想,周建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不帮自己的儿子?他这一定是在做戏!
于是,她立刻配合道:“周局长教训的是!这件事,是我们调查不严。但周少毕竟是受害者,纪云舒伪造录音,恶意中伤,性质极其恶劣!我们准备立刻开除她!”
她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我头上。
周建国听完,气得脸色发紫,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转身,默默地走出会议室。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声音抑制不住地哽咽:“阿御……”
“舒舒?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电话那头,封御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阿御,他们不讲道理……他们所有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封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冰冷,“站在原地,等我。十分钟。”
电话挂断。
十分钟?从他所在的京市到这个小县城,就算坐飞机也要几个小时。他是在安慰我吧。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会议室里,周子航还在叫嚣:“纪云舒呢?跑了?哼,算她识相!爸,你得给我做主,把她和那个陆鸣,都给我弄走!”
周建国看着自己这个蠢儿子,气得心肝都在疼。他刚想说什么,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仿佛雷声滚滚,震得整栋教学楼的窗户都在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地震了?”
所有人都冲到窗边,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架通体漆黑、充满金属质感的军用直升机,正盘旋在学校上空,巨大的螺旋桨掀起狂风,吹得操场上的尘土漫天飞舞。
紧接着,这架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庞然大物,竟然缓缓降落,稳稳地停在了学校的操场中央!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校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排黑色的防弹轿车组成的车队,无视门卫的阻拦,直接冲进了校园。为首的,是一辆车牌号为“京A00001”的红旗L5!
看到那个车牌,周建国这个副局长,吓得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那……那是只有国家最高层领导才能乘坐的座驾!
在全校师生震撼的目光中,车门打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率先下车,迅速在周围拉起警戒线,气势肃杀。
随后,红旗车的后门被拉开。一只擦得锃亮的顶级手工皮鞋踏了出来。
一个男人走下车。
他身着一套剪裁完美的纯手工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他没有说话,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睥睨天下的气场,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扫过整个校园,最后,定格在教学楼走廊里,那个孤单哭泣的身影上。
他迈开长腿,径直向我走来。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没人敢与他对视。
曲美玲、周子航、林菲菲,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男人走到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温柔地披在我的肩上,将我轻轻揽入怀中,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冰雪:“舒舒,我来了。”
这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封御安抚好我,才缓缓转过身,那张足以让所有女人尖叫的俊脸上,此刻布满了冰霜。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吓得面如土色的曲美玲、周建国和周子航等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九幽寒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是谁,欺负我太太?”
“太太?!”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曲美玲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林菲菲更是吓得失声尖叫,脸色惨白如纸。
而周子航,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场碾压一切的男人,再看看那架军用直升机和那辆红旗L5,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怎样坚不可摧的铁板。他裤裆一热,竟直接被吓尿了。
周建国更是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封御面前,疯狂地磕头:“封……封先生!误会!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教子无方!求您饶了我吧!”
他认出了封御!或者说,他认出了那张只在最高级别的内部文件中出现过的,象征着华夏商业帝国顶点的脸!
封御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这时,车队里另一辆车上,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快步走来,将一份文件递给封御:“封总,您要的资料。”
封御接过文件,随手扔在周建国面前,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曲美玲,身为校长,以权谋私,贪污教育经费三百七十二万。林菲菲,学术造假,恶意诽谤。周建国,纵子行凶,滥用职权,名下不明资产一千二百余万。周子航,涉嫌故意伤害、敲诈勒索……”
他每念一条,曲美玲等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他们藏在最深处的秘密,竟然被这个男人在短短十分钟内,查得一清二楚!
“至于你们,”封御的目光转向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的老师,“一群乌合之众,不配为人师表。”
话音刚落,市委的最高领导——张书记,满头大汗地从后面跑了过来,在他身后,是市公安局、纪委的一把手。他们是接到了军区的直接通知,一路闯着红灯赶来的。
“封先生!”张书记跑到封御面前,恭敬地鞠躬,连大气都不敢喘,“是我管辖不力,让您和夫人受委屈了!”
封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处理干净。”
“是!是!”张书记立刻点头哈腰,然后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喝道:“把这些人,全部给我带走!立刻封存学校账目,彻查到底!一个都不能放过!”
警察和纪委人员一拥而上,将已经瘫软如泥的曲美玲、周建国、周子航和林菲菲等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整个过程,雷厉风行。
全校师生,目睹了这堪比好莱坞大片的一幕,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忘了。他们终于明白,那个他们一直瞧不起、随意欺凌的乡下女老师,背后站着的是一尊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神!
所有曾经嘲笑过我、孤立过我的人,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火辣辣的,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第二天,我向学校递交了辞职信。
新上任的校长,是那位曾经欣赏我的李局长。他拿着我的辞职信,带着全校师生,在校门口站成一排,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纪老师!求您留下吧!是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不配拥有您这样的好老师!”
七班的学生们更是哭着围了上来,拉着我的衣角不肯放手。
“纪老师,你别走!”
“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我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微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你们要好好学习,老师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婉拒了所有人的挽留。这个地方,带给我太多的伤害,也让我看透了太多。
我转身,走向操场。
那架黑色的直升机,依旧停在那里。
封御站在机舱门口,向我伸出手,脸上是足以颠倒众生的温柔笑容。
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登上直升机。
在全校师生羡慕、悔恨、仰望的复杂目光中,直升机缓缓升空,带着我,飞向了属于我的,那片更广阔的天空。
他们不知道,我的丈夫不仅仅是千亿总裁。在直升机上,封御接了一个电话,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诉西南军区,我太太想去雪山看星星,让他们把那片空域清出来。”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来源:天哥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