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想到这位声音的主人对他怀有十分诡异的那方面的好感,十莫名地尴尬,抬手摸了把刺挠的脑袋,抬腿顺拐走了进去,嘴里嘟囔着:“进来什么……说话和楼里揽客一样。”
“来了,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呀。”
进来呀……
一想到这位声音的主人对他怀有十分诡异的那方面的好感,十莫名地尴尬,抬手摸了把刺挠的脑袋,抬腿顺拐走了进去,嘴里嘟囔着:“进来什么……说话和楼里揽客一样。”
进大门能赏喷泉水景,还能看肥硕的彩色鲤鱼,路过这大片的池塘,十才想到这根本不是他想象的改造版泳池,占地这么大面积就是纯粹拿来炫富或者观赏的,毕竟谁家泡水还给大门外的路人看个精光呢。
果然,穷人在对富人的生活世界上想象力永远是贫瘠的。
关闭的门口一侧站着一位稍显年迈的男人,花白的头发,斯文的眼镜,标准的西服,禁欲的手套,他站立的姿态端正,散发着影视剧里那种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的纯正味道。
人家这样,那不苟言笑的十登上台阶走到他身侧,自然以为他会帮他优雅地开个门啥的,结果人瞟都不带瞟自己一眼的。
十:……看来这下是真把大少爷给得罪了。
几番单方面的眼神试探,十个人确认自己是可以碰这门把手的,他便推了门赶紧进去,怕这老爷子突然“活”过来把他请出去。
“羔羔,阿姨真的求你快吃点早饭吧,你一直不吃饭,华爷要知道了我可怎么说呢?”
“那他要知道了你干扰我学习,梅姨你又该怎么说?”
“嗨呀,你这孩子就是脑子好用,尽拿来和阿姨诡辩了……(断从楼梯口下来)欸、断爷,羔羔不吃饭,你这帮我劝一下呀。”
“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亲的,不吃早饭,他要想胆里长颗结石让他长,半夜三更痛死这小子得了。”
这八辈子没想象过的豪门家族之内斗场景,十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误入了,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断瞅见自己了,冷漠着脸给了他一个勾食指的动作,命令说:“上来。”
“咳、嗯。”
十背着手跟过去,白酒藏在身后哐啷哐啷的闷响,没上几步阶梯断突然停住了,他转过身朝底下那头发精致茂密得和羊毛似的少年警告说:“给你一首歌的时间,我下来餐盘没干净,就把你头放天然气上把你毛给燎了。”
“你敢。”
“你可以试试。”
“……”羔羔撇一下嘴,继续盯着高数题写写画画地做起来。
“呵。”
断冷笑一声,揣着裤兜转身继续朝楼上步子矜贵慢悠悠地走,随口问:“你拿瓶白酒来干什么,‘老头子’喝的东西。”
送礼送错了,十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既害怕又尴尬,手捏得那紧,他哆嗦着:“道歉嘛,你要不喝的话我可以拿回去自己喝……”
“不用了,家里有人喜欢,你送得正好,借你那瓶,我也该去给他老人家道歉了。”
“哦、哦。”
说老人家是意有所指的语气,如此的咄咄逼人,十不是第一次见断露出这种态度,虽然他大少爷大发慈悲地对自己双标了,但十就更害怕了呀:
我他妈……我到底是撞到了尊什么都市魔鬼?魔鬼金老板,魔鬼乐队,魔鬼之家……跟他挨边的东西怎么都那么邪呢……
乐器室在三楼走廊尽头,两个人路上一直保持着诡异的默契都没开口说话,想问的也没问,该解释的也没解释,沉默、压抑。
开门进去,有人味儿的欢笑声突然迸出来倒把十吓了一大跳,心下感叹:这房间隔音效果挺好。
坐墙边上的卷儿和立风看人来了,方才狂扯的嘴角唰的就垮下来,很快啊,让人怀疑他们刚才在谈笑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十几年的好兄弟了,断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立风瞄一眼他身后的十,再回来看断,唇角缓缓勾起,笑容有着小狐狸的狡黠:“计划。”
计划?这么模糊的词,十还以为断会继续追问下去,他却没什么反应,抱着手转头拿眼睛指示他:“鼓在那儿,你即兴,随便打。”
“嗯。”
十放下白酒走过去,不知道身后那三个人背着他想笑那个“计划”憋笑已经憋出内伤了。
“(姿势很帅,基本功扎实,并且节奏、强弱稳得一批,然而上头了越来越炫技的鼓声)”
被自己迷倒了已经忘了在面试,不知动次打次是何物的正敲鼓的十:哟,音色这么好。
中途,断用手指在腿边上打着节奏,嘴唇微笑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卷低头注意到偏头笑着和立风咬耳朵:“Drum and Bass.”
(小小的科普:贝斯和鼓是乐队中最重要的节奏乐器,在音域上有较大的互补性,因此贝斯手和鼓手在演奏时需要密切合作)
老实说,卷一开始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立风也对他俩没什么感觉,现在嘛……
“可以,这样make love的时候会有很好的节奏和律动。”
十漂亮的solo结束了,放下鼓棒、满意地站起身满眼期待的看向他们。
断的两条胳膊随意地搭在蜷起的膝盖上,他微笑着夸那个少年模样的男人,自己都意识不到眼睛里已经多了区别于除爱人以外任何身份都不能给予的温情。
“很好啊。”
柔软得不像印象里的他了。
十直视着那弯轮廓绝美的眼睛,心情复杂。尽管他没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这哪是笑啊,是锋利的美人赤裸裸的爱意无处藏身,借眼睛为淌泄口都毫无保留地在向他潺湲。
有些惶恐,有些愧疚,十极轻微地抿下唇: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喜欢我啊……
卷儿和立风不是第一次见到断在人前这样“失控”了,他初恋的那个女友,见了几次面过后也是这样的,可惜自家好兄弟眼光不太行,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直是一门一厢情愿的生意,被骗了四年的金钱和感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分了,被甩的还是自己,独自伤心了几天几宿,而且一直记恨到现在。
所以卷儿和立风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好兄弟和十上演一出重蹈覆辙的爱情悲剧,别的不说,人类的青春芳华和花儿的花期一样,可不经耗的,虽然海鸥是个特例。
十也不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他虽然偷听到了,但还是想直截了当地当面问断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这样他可以趁早婉拒人家的一片真心和好意,也不拖沓对方的时间。
“你……”
“怎么?”
“你是不是……”
“……?”
“你是不是该下去看一下那个不吃饭的小孩了?”
“对了,差点都忘了。”
这种伤人的话,他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关掉室内的灯,断开门出去,卷儿和立风跟上,十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跟出去,刚下到楼梯口就看到那位金发帅哥大义灭“亲”的震慑场面。
“小王八羔子,他妈的你是不是不吃饭?!”
“我赌你不敢开火。”
“你以为我不敢吗?”
“饭都不会做,你点得燃火吗?”
“嘁,立风,过来开天然气。”
“来了哥。(哒哒哒哒哒的电子打火声)”
“(开门声)欸欸欸断爷!有人来了!”
立风停下点火的动作,众人闻声望去,一个五十余岁的矮个子男人冠冕堂皇地整理着西装的衣襟踏步走进来,头发梳得锃亮,一副功成名遂的上层人士模样,开口便操着一副腔调:
“华断,你多少岁了,还想着为难你弟弟来博取我这个父亲的怜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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