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捎同事半年,我车坏了,他的一句话让我决定和他绝交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1 18:47 1

摘要:方向盘猛地一抖,像个被惹恼的倔驴,死活不肯再往前走。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车靠边停稳。车窗外,天色已经擦黑,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把马路照得昏黄。

引子

方向盘猛地一抖,像个被惹恼的倔驴,死活不肯再往前走。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车靠边停稳。车窗外,天色已经擦黑,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把马路照得昏黄。

副驾驶上的李卫东探着脑袋问:“怎么了,老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好像这车是我故意弄坏的。

我没吭声,拧了两次钥匙,发动机只发出几声无力的呻吟,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我心里清楚,这辆开了十多年的老伙计,怕是撂挑子了。

“坏了。”我叹了口气,拔下车钥匙。

“坏了?”李卫东的声音拔高了一点,“这可咋办?离我家还有七八里地呢。”

我抬头看他,他正皱着眉,满脸的焦急,但那焦急里,没有半分对我和这辆车的关心。

这半年来,我每天下班都捎着他。我们一个车间,不同班组,我家住城南,他家在城西,正好横穿大半个城市。当初是他主动提的,说顺路,大家做个伴。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想着同事一场,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这一捎,就是一百八十多天。我没跟他提过一分钱的油费,连他偶尔在车上抽烟,把烟灰弹得满哪都是,我也只是笑笑,回头自己默默收拾。我老婆陈淑为这事没少跟我嘀咕,说我这是老好人,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总跟她说,一个单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那么计较。

可现在,车坏在这半路上,我的心里也跟着堵得慌。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修车厂打电话,李卫东却突然拍了下大腿。

“哎,老王,那你明天怎么上班?我可得打车了,贵死了。”

就是这句话,像一根针,不偏不倚地扎在我心尖上。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我有些错愕的脸。我看着他,他正低头划拉着手机,嘴里还在盘算着打车软件上的价格。

半年的顺路情谊,在他的嘴里,最后只剩下他自己打车的成本。

我没说话,默默地拨通了拖车公司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音,我却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沉重又清晰。

挂了电话,我对李卫东说:“你先走吧,我在这等拖车。”

他如蒙大赦,立刻推开车门:“行,老王,那你辛苦。我先走了啊,明天还得早起呢。”

他甚至没问一句我的车要修多久,要花多少钱,也没问我这么晚怎么回家。他就那么急匆匆地走了,很快就拦到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车里,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就像一锅温水,被人猛地浇了一瓢冰,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我突然想起老婆陈淑说过的话:“人心隔肚皮,不是你对人好,人就念你的情。”

那时候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第1章 一盆冷水

拖车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跟着拖车把我的老伙生拉硬拽地弄到了熟悉的修理厂。老师傅姓刘,跟我认识快十年了,他打着手电筒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摇了摇头。

“建军,你这发动机问题大了,得大修。”

“大概要多少钱?”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刘师傅伸出五根手指头:“没五千块下不来,还得看拆开后里面的情况。”

五千块,是我快两个月的工资了。我心里一沉,嘴上还是说:“行,刘师傅,您费心了,该怎么修就怎么修。”

从修理厂出来,我站在路边,晚风吹得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我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十块零钱,连打车回家都不够。我只好走到公交站牌下,等最后一班公交车。

夜深了,站台上只有我一个人。我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心里也空落落的。李卫东那句话,就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脑子里来回播放。

“我可得打车了,贵死了。”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半年来,我每天早出晚归,多绕十几公里的路送他回家,油费、车辆磨损,我从来没算过。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只把我的车当成免费的代步工具。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我不是图他回报什么,可人心不能这么凉薄。哪怕他当时能问一句“老王你怎么办”,我心里也能好受点。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来了,车上乘客稀稀拉拉。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阵烦闷。这车一坏,不仅是一大笔开销,接下来上下班都成了大问题。我们厂在郊区,坐公交单程就要一个半小时。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客厅的灯还亮着。老婆陈淑披着件外套坐在沙发上等我,见我进门,她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才回来?打电话也不好好说。”她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但眼神里全是担忧。

我换下鞋,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包括李卫东的那句话。

陈淑听完,气得脸都红了:“我就说吧!你还不信!你看看你交的这叫什么朋友?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你还傻乎乎地把人当兄弟!”

她指着我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王建军,你就是个老好人,活该被人欺负!”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火,被她这么一说,火气也上来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现在正烦着呢!”

“我烦?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陈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那车你送他半年,油钱花了多少?你早上为了等他,班车都赶不上了多少次?人家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吗?连瓶水都没给你买过吧!”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李卫东除了嘴上客气两句,从来没有任何实际表示。

我心里堵得难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想再跟她争辩。我知道她说得对,可承认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感觉太伤自尊了。

“车要大修,得五千多。”我闷声说。

陈淑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坐下,语气软了下来:“钱是小事,修就修吧。主要是你这个人,得长点记性。不是谁都值得你掏心掏肺的。”

她给我倒了杯热水,杯子递到我手里时,我看到她眼里的心疼。我心里那股火气,瞬间就消散了。

是啊,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只有眼前这个人。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她置气,真是糊涂。

我握着温热的杯子,心里却还是冰凉。我决定了,从明天起,我和李卫东,只是普通的同事。那点所谓的“顺路情谊”,就让它随着我这辆坏掉的老伙计,一起进修理厂吧。

第2章 各走各路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半就起了床。天还没亮,窗外黑漆漆的。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陈淑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给我热了两个包子,装进保温饭盒里。

“路上吃吧,坐公交车时间长,别饿着。”她叮嘱道。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家,无论你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总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关心你。

走到公交站,冷风一吹,我瞬间清醒了。等了十几分钟,头班车才晃晃悠悠地开过来。车上人不多,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啃着还温热的包子。

车子走走停停,一个半小时后,我才到厂门口。走进车间的时候,大部分同事都已经到了。李卫东正和几个人在角落里聊天,看到我进来,他只是抬眼皮瞥了我一下,连个招呼都没打。

我心里冷笑一声,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换上工作服,开始检查设备。

我是一名高级钳工,负责车间里最精密的那几台进口机床的维护和调试。这份工作,靠的是手上的功夫和多年的经验,急不来,也马虎不得。

我戴上老花镜,拿起工具,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机器的轰鸣声,零件的碰撞声,这些熟悉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心。在这里,我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一上午,李卫东都没跟我说一句话。午休的时候,我去食堂吃饭,正好碰到他。他端着餐盘,看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老王,你车还没修好啊?”他状似关心地问。

“没呢,得大修。”我淡淡地回答。

“哦,那可麻烦了。”他说着,眼睛却瞟向别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没接话,低头吃饭。

他扒拉了两口饭,又说:“那你这几天都坐公交?那多不方便啊。”

“还行,习惯了就好。”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我态度冷淡,最终还是没开口,扒完饭就端着盘子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昨天晚上,我还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心寒,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一个人的本性,在关键时刻,真是藏都藏不住。

下午,车间主任老张找到我,说三号机床出了点问题,精度总是不对,让几个年轻师傅看了半天也没找出毛病。

我跟着他过去,那台机床周围围着好几个人,李卫东也在其中。他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没理他,直接走到机床前,仔细听了听声音,又用手摸了摸几个关键部位的温度。然后我让徒弟小孙把机床的防护罩打开。

我猫着腰,钻进狭小的空间里,一点点地检查。里面的油污很重,但我不在乎,我的手指像有眼睛一样,在复杂的零件中穿梭。

“问题应该在伺服电机和滚珠丝杠的连接处。”我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可能是联轴器松了,导致传动不同步。”

我让小孙递给我专用的扳手,在狭小的空间里,凭着手感,把那颗藏在深处的螺丝拧紧了半圈。

“好了,开机试试。”我钻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油。

小孙重新启动机床,加工了一个样品。经过检测,精度完全恢复了正常。

周围的年轻师傅们都发出了赞叹声,老张也拍着我的肩膀说:“建军,还是你厉害!这手绝活,厂里没人比得上!”

我笑了笑,心里有种踏实的满足感。这是我的工作,我的尊严所在。靠着这门手艺,我养活了一家人,也赢得了别人的尊重。

我瞥了一眼李卫东,他正站在人群外,脸色有些尴尬。他大概没想到,平时那个任劳任怨给他当司机的老王,在工作上,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我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保持一点距离,或许更好。至少,不会因为期望太高而失望。

第3.章 沉默的距离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早起赶公交,晚归。虽然身体上累了点,但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轻松。

我不用再掐着时间出门,生怕李卫东在楼下等急了。也不用在下班后,明明自己很累,还要强打精神陪他聊天。更不用在周末,把车里他留下的烟头和零食袋清理干净。

我和李卫东在车间里,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见面只是点个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车间的同事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没人多问。工厂里的关系就是这样,大家各司其职,做完自己的活就下班,很少有人去探究别人的私事。

这天下午,我正在调试一台新设备,李卫东走了过来。

“王哥。”他破天荒地叫了我一声“哥”。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那个……我听说你儿子周末要从大学回来?”

我心里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是。”

“你看,我老丈人过两天七十大寿,我想托你儿子从市里带两条好烟回来。市里那家烟草专卖店的货正宗,我们这边的总买不到。”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想塞给我。

我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我儿子是回来过周末的,不是专门跑腿的。而且他也不抽烟,对这些不了解。”我直接拒绝了。

李卫东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王哥,就是顺便的事……”他还不死心。

我打断他:“不顺便。他坐高铁回来,下了车直接坐地铁,根本不去你说的那家店。你要买,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我不再理他,低下头继续工作。我能感觉到他站在我身后,目光像针一样扎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悻悻地走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李卫东,他的世界里,所有人、所有事,都应该为他的方便服务。他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和难处。

我以前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深交呢?真是瞎了眼。

晚上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当个笑话讲给陈淑听。

陈淑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这就对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你越是好说话,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我扒了口饭,说:“我现在想明白了,人和人之间,情分是相互的。单方面的付出,不叫情分,叫犯傻。”

陈淑笑了:“哟,我们家老王终于开窍了。”

正说着,我儿子王涛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爸,妈,我这周五晚上到家。”屏幕那头,儿子笑得一脸阳光。

“好,好,想吃什么,妈给你做。”陈淑高兴地凑到镜头前。

“爸,你的车修好了吗?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王涛问。

我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不用,车还没好呢。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你下了高铁直接回家,别折腾。”

“那怎么行,我回来就是想多陪陪你们。”王涛坚持道。

看着儿子懂事的脸,我心里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这才是家人,永远把你的辛苦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我看着陈淑,感慨地说:“养儿子,还是比交朋友靠谱。”

陈淑白了我一眼:“那也得看是谁养的儿子。”

我们俩相视一笑,家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

第4章 别人的嘴脸

(第三人称视角)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栋居民楼的餐桌上,李卫东正对着妻子张兰发着牢骚。

“你说这个王建军,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让他儿子顺便带两条烟,他跟我甩脸子!”李卫东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张兰正在给女儿夹菜,闻言抬起头:“你又去招惹他干什么?人家现在不搭理你,你心里没数吗?”

“我招惹他?”李卫东声音更大了,“我那是看得起他!他一个臭钳工,我一个班组长,平时给他点面子,让他捎我上下班,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张兰皱起了眉:“李卫东,你说话讲点良心。人家老王免费捎了你半年,风雨无阻,你连句好话都没有。现在车坏了,你不说去看看,还想麻烦人家儿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脸皮厚?”李卫东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我那是为了给咱爸买寿礼!再说了,他捎我,我也没白坐啊!我天天在车上陪他聊天解闷,不然他一个人开车多无聊!”

这番强词夺理的话,让张兰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算是看透了,自己的丈夫,就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当初我就让你自己买辆车,你非不肯,说坐王建军的车省钱。现在好了,人家不捎你了,你天天打车,一个月下来得多少钱?”张兰戳着他的痛处。

李卫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早就看好了一款车,首付也凑得差不多了。但他觉得,既然有免费的车坐,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能省一点是一点。他盘算着,再坐王建军一年半载的车,省下的油钱和打车费,都够给新车买好几年的保险了。

可他没想到,王建军那辆破桑塔纳那么不经开,说坏就坏了。更没想到,王建军这个人,平时看着那么老实巴交,这次却这么不给面子。

“行了行了,别说了,烦死了!”李卫东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就是一辆破车吗?等我下个月提了新车,你看他王建军到时候怎么舔着脸来巴结我!”

张兰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一阵悲哀。她知道,这个家,就是被丈夫这种狭隘和算计,搞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第二天在厂里,李卫东果然开始四处散播王建军的“坏话”。

他对同班组的小年轻说:“你们是不知道,那个王建军,心眼小得很。我坐他半年车,他还记上仇了。现在车坏了,就给我甩脸子,好像我欠他多大人情似的。”

他又对别的车间的人说:“别看王建军技术好,那人品,啧啧,不行。小气,爱计较,一点亏都吃不得。”

这些话,或多或少地传到了王建军的耳朵里。徒弟小孙气不过,跑来跟他说:“师傅,那李卫东太过分了,在外面到处说您坏话!”

王建军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工具,闻言只是笑了笑,头也没抬。

“让他说去。”他平静地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住。我们能管住的,是自己的手,自己的心。”

他拿起一把游标卡尺,对着光仔细地检查着刻度,动作一丝不苟。

“把活干好,比什么都强。我们的本事,是刻在零件上的,不是说在嘴上的。”

小孙看着师傅专注的侧脸,和那双布满老茧但异常稳定的手,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真正的尊严,不是靠别人嘴里的评价,而是靠自己实实在在的本事挣来的。

谣言传得再广,也改变不了三号机床是王建军修好的事实。当大家遇到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时,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那个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干活的王师傅。

而李卫东,除了在背后说人闲话,工作上却屡屡出错。他带的班组,这个月的产品合格率,又是全车间最低。

第5章 手中的尊严

转眼到了周五,儿子王涛回来了。

我特意提前下班,赶到公交站,紧赶慢赶,才在晚饭前回到了家。一进门,就闻到满屋的饭菜香。

“爸,你回来啦!”王涛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他比半年前又高了一点,也壮实了,脸上带着年轻人的朝气。

“哎,回来了。”我应了一声,换鞋进屋。

陈淑正在厨房里忙活,桌上已经摆了四五个菜,都是我爱吃的。

“爸,快洗手吃饭。”王涛给我递过来毛巾。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灯光很亮,映着每个人的笑脸。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肥而不腻,还是熟悉的味道。

“学校里怎么样?学习还跟得上吗?”我问儿子。

“放心吧,爸,都挺好的。我还拿了奖学金呢。”王涛骄傲地说。

“真的?我儿子真棒!”陈淑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心里也满是自豪。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地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能有出息吗?

吃饭的时候,王涛问起了我的车。

“爸,车还没修好?要不我明天陪您去修理厂看看?”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陈淑在旁边插嘴:“你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倔得很。刘师傅说发动机要大修,他嫌贵,说要自己试试。”

王涛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爸,您还会修发动机?”

“你爸年轻的时候,可是厂里的技术大拿,什么机器没拆过?”我还没说话,陈淑就先替我吹上了牛。

我笑了笑:“试试看吧,总比干等着强。能省点是点。”

其实,我心里还有另一层想法。那辆老桑塔纳跟了我十几年,就像我的老伙计。我不忍心就这么让它报废,我想亲手把它治好。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了个大早,带着王涛一起去了修理厂。

刘师傅看到我们,有些意外:“建军,真要自己动手啊?这可不是小活。”

“没事,我试试。您把场地借我用用,工具我用自己的。”我从带来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排擦得锃亮的专用工具。

王涛看着我那套宝贝工具,眼睛都亮了。他从小就喜欢看我摆弄这些瓶瓶罐罐,只是长大了,学业忙,就没再接触过。

我让他给我打下手,递个扳手,擦个零件。我则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旧工装,一头扎进了车底。

发动机的结构很复杂,到处都是油污。但我一点也不嫌脏。我的手在里面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症源。确实是里面的一个轴承碎了,连带着把几个齿轮也给打坏了。

我把坏掉的零件一个个拆下来,让王涛用清洗剂擦干净。阳光透过修理厂的天窗照进来,洒在我们父子俩身上。

王涛一边擦,一边问我:“爸,您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着迷?”

我从车底探出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这不是着迷,这是吃饭的本事。”我看着他说,“人活一辈子,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样,不管走到哪里,你心里都是踏实的。”

“就像您在车间里,大家都敬重您一样?”王涛若有所思。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的书读得好,是你的本事。我的手艺好,是我的本事。这些东西,是别人拿不走的,是我们的尊安。”

王涛沉默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认真了。

我们爷俩在修理厂忙活了一整天,中午就着凉水啃了两个面包。虽然累,但我的心里却格外畅快。我感觉自己又找回了年轻时那股钻研技术的劲头。

傍晚的时候,新的零件买回来了。我借用刘师傅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把新零件一个个装了上去。每一个螺丝,我都拧得恰到好处,每一个接口,我都对得严丝合缝。

这是我的工作习惯,也是我的人生态度: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第6章 父子夜话

晚上回到家,我和王涛都累得够呛,身上一股机油味。陈淑虽然嘴上埋怨我们把自己搞得像两个挖煤的,但还是心疼地给我们放好了洗澡水,做了热乎乎的汤面。

吃完饭,王涛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玩电脑,而是给我泡了杯茶,坐在我对面。

“爸,今天跟着您干了一天活,我挺有感触的。”他开口说。

“哦?有什么感触?”我呷了口茶,看着他。

“我以前总觉得,您就是个普通的工人,每天上班下班,很辛苦,也很平凡。”王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今天我看到您修车时那个样子,特别专注,特别自信,我觉得您特别了不起。”

听到儿子这么说,我心里很是熨帖。这比厂里领导发多少奖金都让我高兴。

“傻小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嘴上谦虚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真的,爸。”王涛的表情很认真,“我明白了您说的‘手里的尊严’是什么意思。就是那种,靠自己的本事,解决问题的踏实感。”

他顿了顿,又说:“我还明白了,您为什么因为那个李叔叔的一句话,就那么生气。”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因为他不懂得尊重您的付出。”王涛说,“他把您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践踏了您的尊严。所以,您不是气他那句话,是气他那个人,那种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态度。”

我愣住了,没想到儿子能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透彻。我一直以为,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这些成年人之间复杂的人情世故。

“你……都明白了?”我有些感慨。

“嗯。”王涛点点头,“爸,您做得对。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对他好。我们应该把时间和精力,留给真正关心我们的人。”

我看着儿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忽然觉得,他真的长大了。

我们父子俩,就着一杯清茶,聊了很久。从我的工作,聊到他的学业,从过去的老故事,聊到未来的新规划。这是我们父子之间,从未有过的深入交流。

我发现,我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代沟”。只要我们愿意坐下来,坦诚地沟通,就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这次修车的经历,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父子之间那扇紧闭的门。

周日下午,王涛要回学校了。我把他送到车站,他临上车前,回头对我说:“爸,等我放寒假回来,我们一起把车彻底翻新一下。”

“好!”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背着包走进车站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我失去了一个虚伪的“朋友”,却收获了一个真正理解我的儿子。这笔买卖,太值了。

回到修理厂,刘师傅看到我,竖起了大拇指:“建军,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搞不定呢,没想到真让你给弄好了。”

我笑了笑,钻进车里,拧动了钥匙。

发动机发出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轰鸣声,我的老伙计,又活过来了。

我开着车,缓缓地驶出修理厂。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照进来,暖洋洋的。我感觉,我的生活,也像这辆修好的车一样,重新充满了力量。

第7章 各自的终点

周一早上,我开着我的老桑塔纳,神清气爽地去上班。车子修好后,开起来比以前更顺畅了。我打开车窗,晨风吹进来,心情格外舒畅。

到了厂门口的停车场,我刚停好车,就看到李卫东从旁边一辆崭新的白色小轿车上下来。

他看到我,也看到我那辆熟悉的桑塔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了夸张的笑容。

“哎哟,老王,车修好了?太好了!”他快步走过来,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车门,“我就说嘛,你这手艺,没得说!”

我看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绕到副驾驶那边,熟门熟路地就想去拉车门:“走走走,一起上去,正好跟你说说我这新车,自动挡的,开着可省劲了!”

他的手刚碰到车门把手,我按下了中控锁。

“咔哒”一声轻响,在清晨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卫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摇下车窗,平静地看着他:“李卫东,以后,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升上车窗,锁好车,径直朝着车间走去。

我能感觉到,他那两道错愕又愤怒的目光,一直跟在我的背后。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从我按下中控锁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间那点虚假的“情谊”,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走进车间,一切如常。机器在轰鸣,同事们在忙碌。我的心情却无比平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徒弟小孙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师傅,您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李卫东提了辆新车,在办公室到处发烟呢,可神气了。”

我笑了笑:“是吗?那挺好。”

“好什么呀!”小孙撇撇嘴,“我听人说,他那车是贷款买的,首付还跟他老婆娘家借了不少钱。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没有评价。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路也不同。他选择用物质来包装自己,我选择用手艺来安身立命。我们终将走向各自的终点。

从那以后,李卫东开着他的新车上下班,见了我,总是把头昂得高高的,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现在过得比我好,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对此毫不在意。我依然每天开着我的老桑塔纳,听着收音机里的老歌,不快不慢地行驶在上班的路上。

我的生活,回到了最简单、最纯粹的状态。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家庭上。我改良了一个加工工艺,为厂里提高了百分之五的效率,拿到了年度的技术革新奖。我用奖金,给陈淑买了一条她念叨了很久的金项链。我还答应王涛,等他放假回来,就带他去自驾游,开着我们一起修好的老伙计。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把车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打上了蜡。阳光下,这辆十几年的老车,竟然也焕发出了几分光彩。

我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心里一片宁静。

我明白了,真正的朋友,不会在你落难时只盘算自己的得失。真正的尊严,是靠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挣来的。而真正的幸福,就藏在那些平凡而温暖的家庭琐事里。

至于李卫东,和那些像他一样的人,就让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追逐他们想要的东西吧。

我们,早已不是同路人了。

作品声明: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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