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样是为了传承抗战历史,同样是跨越国界的友谊表达,命运却截然不同。托马斯享受着官方礼遇,马库斯团队则要为每一次行程的机票钱犯愁。
同样是为了传承抗战历史,同样是跨越国界的友谊表达,命运却截然不同。托马斯享受着官方礼遇,马库斯团队则要为每一次行程的机票钱犯愁。
历史的传承到底属于谁?官方的选择标准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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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的脚步越来越近,北京正在为这场盛大纪念活动做最后准备。
来自14个国家的51位国际友人代表陆续抵达,媒体的镜头对准每一个熟悉面孔。
托马斯·拉贝无疑是其中最受关注的人物之一,这位德国医学教授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学术声望,更因为他有一个让所有中国人都肃然起敬的祖父。
约翰·拉贝,那个在南京大屠杀期间拯救了25万中国平民生命的德国商人。
8月中旬,托马斯专程回到南京,参观祖父的旧居。
在那个小院子里,他对媒体说:"能够代表祖父来到中国,我感到无比荣幸。"随后,他携带新书《拉贝与中国》来到北京,准备参加这场历史性的纪念活动。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群人的遭遇。法国青年马库斯和他的团队,这三个年轻人在过去几年里做了一件同样意义深远的事情。
他们整理、修复、传播抗战时期的珍贵影像资料,制作纪录片,在欧洲各地举办展览。
马库斯在巴黎成立了"中国回声"协会,专门用来让西方世界了解中国抗战的真实历史。
然而,这一次的邀请名单上,却没有他们的名字。网上有人问:为什么血缘传承能获得官方认可?
为什么现实的努力却被拒之门外?这个问题,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士杰为了配合团队工作,解决时差问题,辞掉澳大利亚的工作,一个人跑到泰国去住。
而且只拿一半工资生活,这种苦日子他已经过了400多天。深夜的曼谷出租屋里,他还在为下一个项目的PPT加班。
松松留在中国搞实地采访,马库斯回法国教书攒钱,三个人为了同一个理想各自承受着现实的重压。
要理解这种看似不公的现象,首先得明白官方邀请背后的考量逻辑。
据外交部新闻司的相关表态,受邀的国际代表多为已故英雄的直系后代,或与国际组织有合作背景的历史见证人。
这个标准听起来冷冰冰,但背后有着现实的考虑。国家级纪念活动不是一般的聚会,它需要考虑历史准确性、外交关系和国际形象。
托马斯·拉贝就属于这种"符合标准"的代表。他的祖父约翰·拉贝是有确凿历史记录的国际友人,其贡献经过了历史的验证和国际社会的认可。
更重要的是,托马斯本人也是德国知名的医学教授,有着清晰的学术背景和社会地位。
这种身份的"双重保险",让他成为了理想的官方代表人选。
而马库斯团队,虽然努力可嘉,但在制度化的选择机制中,他们面临着几个现实难题。
首先,他们缺少明确的学术资质认证,也没有外交渠道的正式备案。其次,他们的工作成果虽然有价值,但影响力主要限于欧洲的小众圈子。
最关键的是,国际纪念活动的邀请机制,本质上是一种风险控制机制。
官方必须确保每一位受邀代表的背景清晰、立场明确、不会在国际场合产生任何争议或误解。
这就像名企招聘,看重的往往是简历而非能力。不是说马库斯他们不够优秀,而是他们的优秀缺少制度化的包装。
然而,这种看似合理的标准,却也暴露出一个深层问题:我们是否过分依赖了血缘关系和制度身份来定义历史贡献的价值?
马库斯在法国的一次采访中说:"我们不是来要名的,但起码该让更多人知道这些照片。"这句话里,透着一种被忽视的无奈。
士杰在泰国的出租屋里继续修改着纪录片脚本,马库斯在法国的打工间隙还在寻找投资。
没人逼他们这么干,全凭一股劲儿。但这股劲儿,在官方的考量体系中,似乎分量不够。
如果把视野放得更宽一些,马库斯团队的遭遇并非孤例。
据《纽约时报》的分析报道,国际上越来越多的民间历史研究者面临类似困境。
缺资金、缺认可,还常被误解。但他们的存在,构成了历史记忆的另一面镜子。
一面更真实、更琐碎、更贴近人心的镜子。在德国,有志愿者自费整理犹太人档案;在美国,有退伍军人用自己的养老金拍摄二战纪录片。
这些人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官方的背书,但他们用最朴实的方式在守护历史的记忆。
马库斯他们正是这样一群人。三年来,他们拒绝了所有商业化的建议。
有网友建议他们开直播带货,大家给他们刷礼物支持,但三个人都拒绝了。松松直接回复:"不能拿历史当摇钱树。"
这种理想主义的坚持,在现实面前显得有些悲壮。每次搞完活动,花完钱后他们就得各自回去打工赚钱。
攒够了钱再继续下一趟旅程。马库斯回法国教书,松松留在中国,士杰就在泰国靠半薪艰难度日。
400天的异国他乡生活,远离家人朋友,社交圈基本断裂,工作晋升也被耽误。
他图什么?就想着把老相册里的历史拍成纪录片,让老外知道中国当年抗战有多惨。
最让人感慨的是,这种"被历史拒之门外"的感觉,比没参加阅兵更让人心酸。
他们不是不理解官方的难处,但作为真正在为历史发声的人,这种被忽视的感受是真实存在的。
在慕尼黑,他们策划的影像展览因为"政治敏感"被临时取消。
在国内,他们和南京纪念馆合作的多语言史料集,也因为进度慢、审批难,至今拖着没下文。
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一个关于历史记忆传承机制的结构性问题。
当我们过分依赖官方认定和血缘关系来界定历史价值时,那些默默在民间耕耘的力量,就很容易被边缘化。
而这些被边缘化的力量,恰恰可能是历史传承最有活力的部分。
他们没有包袱,没有框框,有的只是对历史的纯粹热爱和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这件事情的深层意义,远远超过了一场纪念活动的邀请名单问题。
它触及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在全球化时代,历史记忆的传承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机制?
传统的做法是依靠官方权威和血缘传承,这种模式有其优势,能够确保历史叙述的准确性和严肃性。
但它的局限性也很明显:过分依赖制度化的身份认证,容易忽视民间自发的历史传承力量。
未来的历史纪念机制,或许需要更多包容性的设计。比如设立国际友人历史研究基金,专门支持像马库斯这样的民间研究者。
或者建立一套跨国学者协作的常态通道,让有价值的民间工作能够得到更系统的支持。
甚至可以考虑在国家级纪念活动中开放部分"推荐通道",让民间团队有机制可依、有未来可期。
这不是要否定托马斯·拉贝这样的官方代表的价值,而是希望历史传承能够呈现出更丰富的层次。
官方权威提供制度保障,民间自发提供创新活力,两者相互补充,才能构成最完整的历史记忆。
从更大的格局来看,这种多元化的历史传承模式,也更符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
历史不是少数人的专利,也不应该被少数标准所垄断。它需要有人去讲、去查、去修复、去传播。
托马斯·拉贝的到来,给了世界一个官方记忆的窗口。
而马库斯团队的"缺席",则提醒我们:不是所有付出都能被看见,但所有努力都值得尊重。
在历史的长河中,需要有托马斯这样的"官方传承者",
也需要有马库斯这样的"民间守护者"。
前者确保了历史传承的权威性,后者保证了历史传承的活力。
当两者能够在同一个平台上各自发光时,历史的传承才真正有了多元共鸣的可能。
这种超越功利的坚持,或许正是历史传承最需要的品质。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最有资格代表历史?
来源:焰墨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