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倒计时两天,温栀攥着怀孕检查报告单,独自飞往安道尔。她盘算着给在外地出差的丈夫霍承钧一个天降惊喜,连行李箱里都塞满了给老公挑的纪念日礼物。
目睹丈夫将情妇抱上副驾,她盯着孕检单看了许久,最终扔进垃圾桶,全文已完结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倒计时两天,温栀攥着怀孕检查报告单,独自飞往安道尔。她盘算着给在外地出差的丈夫霍承钧一个天降惊喜,连行李箱里都塞满了给老公挑的纪念日礼物。
踩着高跟鞋冲到酒店房间门口,虚掩的房门内突然传来再熟悉不过的男声。温栀的脚步猛地刹住,后颈汗毛集体起立。
"国内国外两头跑,钧哥这齐人之福享得够滋润啊!"带着调侃的男声刺破空气,"先恭喜钧哥和许小姐新婚大喜!"
温栀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过说真的,钧哥你对许若棠那丫头动真格了?"另一个声音插进来,"人家可是穷苦出身,你堂堂霍家大少真要娶个灰姑娘?"
"你懂个屁!"霍承钧的嗓音带着酒意,"安道尔这地界儿规矩严,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棠棠为了救栀栀连命都能豁出去,我给她个名分怎么了?"
温栀的膝盖突然发软,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当年那场惨烈车祸的记忆轰然砸来——满地玻璃碴子里,十五岁的许若棠浑身是血把她从变形的驾驶座拖出来,输血时连护士都夸这姑娘血管细得像针尖还死活攥着她的手。
"重婚罪什么的钧哥压根不慌吧?"又有人嬉皮笑脸发问,"毕竟当年和栀南姐就办了个世纪婚礼,结婚证都没扯对吧?"
温栀的瞳孔剧烈收缩,耳边嗡嗡作响。
"要不怎么说钧哥高明呢!"霍承钧低沉的笑声像把生锈的刀,"这五年我在法律上可是实打实的黄金单身汉。棠棠想要段长久婚姻,我正好给她套牢。"
门外传来细微的抽气声,屋内瞬间安静得可怕。温栀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那栀南姐那边……"有人压低声音。
"闭嘴!"霍承钧突然暴喝,酒杯重重磕在桌面的声响震得人心惊,"我警告你们,谁敢在栀栀面前漏半句风声……"
温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二字刺得她眼眶生疼。她看着霍承钧发来的微信,字字甜蜜如刀:"老婆,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保证纪念日当天飞回去,爱你的老公。"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温栀踉跄着躲进安全通道。透过门缝,她看见霍承钧正反复拨打着电话,修长手指把领带扯得松松垮垮。这个连她晚接三分钟电话都会发动全城找人发疯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涌着真实的恐慌。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机械女声响起时,温栀清晰看见霍承钧喉结剧烈滚动,抓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像只困兽般在原地转圈,直到看见微信回复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小笨蛋,洗澡也记得看手机啊。"霍承钧对着屏幕傻笑的样子,和记忆里那个雪夜告白的少年重叠又分裂。温栀突然想起二十岁生日时收到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封手写情书,想起他亲手烤制的一百款爱心蛋糕,想起婚礼上他颤抖着为自己戴上钻戒的指尖。
泪水决堤的瞬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许若棠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扭出来,火红开叉旗袍下摆随步伐摇曳生姿。温栀看着霍承钧自然地揽住那截细腰,看着许若棠娇笑着往他胸口贴,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温栀扶着墙缓缓蹲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直冲喉头。她摸出包里的流产预约单,安道尔机场的晨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纸面上,白纸黑字刺得她睁不开眼。
十五天后是爸妈的忌日,等祭拜完双亲,这个世上就再不会有温栀这个人。她擦干眼泪,订了最近一趟回国的航班。
温医生,您车祸时腹部伤得不轻,能怀上孩子简直是老天开眼。要是这胎不留,以后怕是再难当妈妈了。"主治医师面露难色地看着温栀南,"要不您再琢磨琢磨,跟家里那位商量商量?"
温栀南指尖蜷进掌心,胸腔像被针扎了似的。霍承钧竟从没提过这茬,每次两边老人催生,他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还没玩够二人世界,不想多个小家伙打扰。
眼眶突然泛起湿意,这个男人总是把事儿扛在自己肩上。可再体贴又怎样,终究改不了他撒谎成性的事实。
"谢谢医生,我再想想。"温栀南失魂落魄走出诊室,却在走廊撞见本该在国外的霍承钧。他正搀着许若棠从彩超室出来,眉眼间满是紧张,目光黏在对方脸上舍不得挪开。
"钧哥别这么如临大敌的,怀孕又不是得了绝症。"许若棠笑眼弯弯,打从认识霍承钧起就管他叫哥哥,这个称呼雷打不动。
霍承钧唇角扬起掩饰不住的喜色:"头一遭当爹能不紧张吗?咱们的宝贝疙瘩可得仔细护着。"
温栀南攥着手术预约单的手背暴起青筋,浑身血液仿佛结了冰。她分明听见心碎的脆响,眼眶酸胀得厉害,眼泪却像被冻住般流不出来。
原来痛到极致是哭不出的。
眼见霍承钧扶着许若棠迈进电梯,温栀南展开那张薄纸,转身又折回诊室。后天手术,她绝不让孩子出生在谎言堆里,更不愿孩子从出生起就没了父亲。
老天爷仿佛存心作弄,温栀南在地下车库又撞见那对男女。她鬼使神差地踩下油门,尾随着玛莎拉蒂来到旋转餐厅——这地方是她去年生日时,霍承钧亲手设计建造的,当时他说这位置只属于她。
此刻许若棠正坐在她的专属宝座上,甜点摆满水晶桌。霍承钧推着餐车缓步而出,摘下胸前的玫瑰花递过去,花茎下坠着条满钻项链:"恭喜我家小公主晋级准妈妈。"
"钧哥……"许若棠眼眶泛红,"你还亲自下厨……"
"快尝尝,吃完我就走,占了你这么多天,该回去陪姐姐了。"许若棠吸着鼻子挤出两滴泪。
霍承钧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傻丫头,今天我哪儿都不去。"他边说边替对方戴上项链,"你才是正牌霍太太,往后我和孩子都归你。"
墙角的温栀南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是啊,许若棠才是法律认可的霍太太,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傻子。
记忆如潮水涌来。初来旋转餐厅时,霍承钧也送过钻石项链,为学做这顿饭,他偷师米其林主厨整整一月。"老婆,往后你的三餐我全包了。"他替她戴项链时贴着耳畔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
如今誓言成了复刻品,胸口像压着千斤石。温栀南落荒而逃,泪水在冲出餐厅时决堤。
她直奔律所,清点所有个人资产,但凡沾霍承钧边的全数奉还。父母留的遗产够她挥霍几辈子,此刻她只想快刀斩乱麻。
暮色渐浓时,她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别墅。佣人留的廊灯在空荡荡的客厅摇晃,她盯着满墙婚纱照,心口堵得喘不过气。
指尖划过相框,童年初遇时她穿着公主裙,少年夸她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初舞时他霸道地搂着她的腰,宣布她今生只能与他共舞;初约时他抱着她转圈,说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
相片被一张张塞进碎纸机,往昔甜蜜化作细碎纸屑。整夜未眠,她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天亮时双臂已经发麻,霍承钧始终未归。
而今天,本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零点整,霍承钧在社交平台发布长文,字字泣血诉说对妻子的爱意。千万点赞转发的热度下,别墅外早已铺满1825束玫瑰,水晶指环里塞满当季奢侈品,无人机在空中排列成"霍太太,纪念日快乐"的字样。
温栀南面无表情地阖上窗帘,仿佛外界喧嚣与她无关。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霍承钧愧疚的声音传来:"老婆,合作方临时变卦,今天回不去了,过阵子一定补给你。"
听着这蹩脚的借口,温栀南突然笑出声:"工作要紧,我有点累,先睡了。"她蜷缩在床角,任由手机在枕边疯狂震动。
别墅外的玫瑰香气愈发浓烈,无人机在空中变换着爱心图案。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等着捕捉霍太太感动落泪的瞬间。
温栀南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颤抖。她多想质问他为何食言,为何要背叛曾经的誓言,为何要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他的骨肉。
温栀南最终只是默默合上手机,把自己整个蒙进蚕丝被里。
不知蜷缩了多久,被子突然被粗暴掀开,一道雪亮的手电筒光直直刺进眼底。她眯起眼睛适应强光,逆光中看见霍承钧憔悴得像换了个人——凌乱的发丝粘在额角,向来精致的下颌冒出青色胡茬,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
发现温栀南情绪低落,他连夜驱车赶回,路上拨打的二十七个电话全像石沉大海。此刻他浑身发抖地紧攥住妻子肩膀,声音沙哑带哭腔:"谢天谢地你在家!老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在商界杀伐果断的男人突然哽咽,滚烫的泪珠砸在温栀南手背:"我发誓再不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你突然不接电话,我……我差点去撞方向盘。"他死死搂住妻子单薄的身躯,西装褶皱深深勒进温栀南后背,"纪念日算个屁,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回来陪你了。"
温栀南像具木偶般任他抱着,霍承钧只当她还在赌气,突然单膝跪在床边:"求你接我电话好不好?哪怕再生气也别玩失踪,我会疯的。"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表演般举起三根手指,若非温栀南清楚看见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真要被这副情深似海的模样骗过去。
"你回来得倒快。"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霍承钧脸色骤变,心虚地松开环着她的手臂。
"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带你去空中餐厅看夜景?"他岔开话题,指尖温柔地替她拨开额前碎发。温栀南摇头时,发丝扫过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那是许若棠挑的情侣款。
霍承钧慌了神,边解围裙带子边往楼下跑:"等着,我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二十分钟后,楼下传来嘈杂人声。温栀南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正撞见三五个朋友踩在梯子上,往客厅墙壁补挂婚纱照。见她出现,众人七嘴八舌帮腔:
"嫂子可把钧哥吓惨了,我头回见他开180码闯红灯。"
"下次再生气招呼兄弟们,咱组团去砸钧哥办公室!"
"要我说嫂子这招绝了,钧哥翻遍垃圾桶找照片,直接晕在满地碎玻璃碴里……"
"都给我闭嘴!"霍承钧端着砂锅冲出来,汤汁溅在手工皮鞋上也不管,"是我混账让老婆伤心,活该被惩罚。"
人群里走出穿香奈儿套装的许若棠,亲昵地挽住温栀南胳膊:"霍哥哥对姐姐真好,我要是能嫁这样的男人,减寿十年都愿意。"
霍承钧神色如常,甚至宠溺地刮了刮温栀南鼻尖:"我的老婆,我不宠谁宠?"温栀南突然泛起恶心,这男人前脚还在休息室和人缠绵,转眼就能演出情圣模样。
"照片别挂了,我想把墙面刷成奶油白。"她突然开口,霍承钧立刻挥手让工人停工,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许若棠的脚踝。
"听老婆的。"他搂着温栀南坐到真皮沙发,自己系上Hello Kitty围裙钻进厨房。灶台上炖着莲藕排骨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系着粉色围裙的滑稽模样。
温栀南盯着满桌精致菜肴,却如同嚼蜡。男人左手给她盛汤,右手却偷偷在桌下捏了捏许若棠的大腿。许若棠突然"呀"地轻呼,指甲划过霍承钧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这顿饭吃得温栀南胃里翻江倒海,当霍承钧打横抱起她要去看海上烟花时,她突然剧烈干呕起来。卫生间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小腹传来阵阵绞痛,她颤抖着抚上平坦的腹部: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重新回到甲板时,表演已近尾声。温栀南鬼使神差地走向贵宾休息室,虚掩的门缝里,许若棠整个人挂在霍承钧脖子上,红唇主动贴上他滚动的喉结。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女人媚眼如丝,指尖钻进男人衬衫下摆。霍承钧呼吸骤然急促,大掌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直接掀起超短裙摆。
温栀南死死咬住手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看着许若棠雪白的腿缠上霍承钧的腰,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喘息,突然踉跄着扶住墙角。胃部剧烈抽搐时,她摸到口袋里冰冷的堕胎药瓶。
烟花在夜空炸开璀璨的花火,霍承钧才和许若棠一前一后回来。许若棠发梢还沾着可疑的水渍,却假装惊喜地举起礼盒:"姐姐,这是我亲手编的翡翠手链,祝你们白头偕老。"
温栀南瞥见那抹刺眼的碧绿,突然轻笑出声:"你自己留着吧,我戴不惯便宜货。"许若棠瞬间红了眼眶,求助地看向霍承钧,却见他正专注地给温栀南披外套。
"敬姐姐一杯赔罪可好?"许若棠端来两杯香槟,温栀南接过时故意"手滑"。猩红液体在许若棠雪纺裙上洇开,她尖叫着跳脚,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在地上。
"血!好多血!"有人指着她腿间惊呼。霍承钧漫不经心瞥了眼,依然握着温栀南的手把玩:"你们送她去医院,别扰了我太太看烟花的兴致。"
众人围着许若棠从船上下来,霍承钧始终攥着温栀南的手掌,耳朵里灌满乐队奏乐声。
要不是早看清这对狗,男女的龌龊事,她差点就被这男人虚伪的温柔糊弄过去。
温栀南的心像被冰锥扎着,一寸寸凉透,小腹的坠痛感却越来越清晰。她刚要开口说想回家,霍承钧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霍总,白天您急着走,那份并购合同还有纰漏没处理完,您看能不能来公司一趟?"助理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霍承钧皱起眉头,沉默几秒后挂断电话。抬头望向妻子时,眼底的愧疚浓得化不开:"老婆,公司临时有事,你在这等等,我让老张开车来接你好不好?"
温栀南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温顺点头:"你去忙吧。"
霍承钧起身想亲她额头,温栀南突然偏头咳嗽,巧妙避开这个吻。男人没多想,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赶。
温栀南望着他匆忙的背影,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疼。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是去公司,分明是赶着去医院陪许若棠安胎。小腹的绞痛突然加剧,像有把生锈的锯子在来回拉扯,温热液体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先拨霍承钧的号码,机械女声提示已关机。再打司机电话,同样无人接听。温栀南咬着牙爬向茶几,指尖抠住摔碎的酒杯残片,将残留的暗红色液体小心收进纸巾。
"救护车……"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急救键,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消毒水味道呛得她喉咙发痒。温栀南下意识摸向小腹,原本隆起的弧度已经平坦如初。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公式化地通报:"23床家属来缴费,你是重金属中毒需要配合警方调查。孩子……没保住。"
温栀南手指抖得像风中落叶,机械地划开手机屏幕。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霍承钧的号码——从昨晚她被推进手术室到现在,这个男人连条消息都没发过。
"没有家属,我自己办手续。"她掀开被子要下床,被护士一把按住:"你刚流产还下不了地,我帮你跑腿。"
护士转身时嘀咕的话一字不落钻进耳朵:"刚送来那个孕妇只是先兆流产,她老公就包下整层VIP病房,连夜从国外调专家团队保胎。同样是女人,命真是不一样……"
温栀南盯着天花板笑了,笑着笑着就尝到咸味。她给自己转去顶层VIP病房,住院期间托人化验了玻璃碴上的残留物。直到出院那天,霍承钧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回到温家别墅,她径直取下母亲留下的翡翠戒指,把值钱的遗物锁进银行保险柜。房产中介的牌子刚挂上大门,户籍科窗口就多了份改名申请——她要抹去所有能让霍承钧找到的痕迹。
推开别墅大门时,温栀南差点被茶几上的薯片袋绊倒。许若棠穿着她的真丝睡袍,抱着她的羊绒毯,正盘腿在沙发上追偶像剧。
"谁准你动我东西的?"温栀南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许若棠慢悠悠起身,薯片渣簌簌往下掉:"姐姐回来啦?承钧哥买蛋糕去了,要不要给你带块巧克力慕斯?"
温栀南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茶几,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最讨厌外人碰自己的私人物品,霍承钧向来清楚这点。
"捡起来。"她指着满地狼藉。
许若棠突然弯腰收拾,眼泪说掉就掉:"对不起姐姐,我饿昏头了才动你零食……"
"老婆,你们在吵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温栀南后背一僵。她转身看见霍承钧拎着蛋糕盒站在玄关,许若棠恰到好处地跌坐在碎瓷片上。
"都是我不好,不该乱动姐姐的东西。"许若棠抽抽搭搭抹眼泪。
霍承钧把蛋糕往茶几上一放,皱眉道:"不是说过别让人进主卧?赶紧收拾了回家。"
许若棠接过蛋糕时突然"脚滑",直挺挺撞向温栀南。电光火石间,霍承钧伸手将许若棠拽进怀里,温栀南却失去平衡,后脑重重磕在玄关柜角。
温栀南躺在血泊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霍承钧紧张地查看许若棠有没有受伤,仿佛她才是那个需要呵护的易碎品。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浓墨般的夜色。温栀南习惯性摸向床头柜,却扑了个空——霍承钧每晚都会备好的温水,终究是没了。
她扶着墙摸到楼下,经过客房时听见霍承钧低沉的嗓音:"别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都怪我不好,害姐姐生气……"
"她就是被宠坏了,哪像你这么懂事。"霍承钧温柔地抚摸许若棠头发,"在船上折腾那么久,医生不是说让你卧床休息?"
"哥哥想要吗?"许若棠的声音突然变得黏腻,"可惜姐姐受伤了,不能陪你……"
"她不受伤也没你勾人。"霍承钧轻笑,"小妖精,再忍忍,等胎像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栀南扶着墙慢慢挪回房间,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亮得刺眼。
“我能帮哥哥的。”许若棠说完,身子一歪直接滑跪在霍承钧腿间。那张明艳脸蛋配上清凌凌的嗓音,刺激得男人喉结滚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
“嗯,小妖精,真会勾人。”
……
温栀南面无表情地经过这幕活春宫。后脑勺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木然下楼接水,对身后动静充耳不闻。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再睁眼已是第二天傍晚。
“老婆,我本来想接住你的……”霍承钧见她醒来,立刻凑过来解释,眼神却飘忽不定,“你倒得太突然,我手滑了没抓住。”
温栀南望着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连撕破脸的力气都提不起,只淡淡问:“许若棠呢?”
“要罚就罚我!”霍承钧急匆匆挡在前面,“棠棠毛手毛脚的,自己都摔得膝盖破皮,绝不是故意撞你。”
“知道了。”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起身套上黑色卫衣,“明天爸妈忌日,陪我去趟墓园?”
“当然去。”霍承钧刚松口气,突然对上妻子空洞的眼神。那双总含着情意的桃花眼,此刻竟像结了层冰。
他张了张嘴,温栀南已经阖眼假寐。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霍承钧几次搭话都像撞在棉花上。
次日清晨,霍承钧殷勤地备好早餐香烛。见温栀南脸色惨白,他暗自心疼,只当她是伤心过度,变着法找话题逗她说话。
“专心开车。”温栀南突然开口,把正讲笑话的男人吓得一抖。
墓园建在半山腰,刚拐进林荫道,霍承钧手机突然炸响。他猛地踩下刹车,温栀南猝不及防撞上挡风玻璃,肩头立刻红了一片。
“公司急事!”他盯着屏幕脸色大变,蓝牙音响里“棠棠宝贝”的备注亮得刺眼,“老婆你先去祭拜,我处理完马上回来!”
轮胎卷着枯叶飞驰而去,温栀南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忽然笑出声。五年婚姻,终究敌不过小情人一滴眼泪。
青石墓碑前,温栀南重重磕下三个响头。“爸妈,我要走了。”她抚着照片上父母的笑脸,眼泪终于砸下来,“霍承钧早给许若棠留了位置,我成全他们。”
“他说要等许若棠长大,原来一等就是五年。”她扯开领口,锁骨处的婚戒刺青被雨水泡得发白,“你们看,我连骨灰都带不走。”
暮色四合时,温栀南拖着发软的腿往山下挪。拐过第三个弯道,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她刚掏出手机,带着乙醚味道的手帕就捂住了口鼻。
再睁眼时,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她被反剪双手绑在水泥柱上,眼前蒙着黑布,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冷得牙齿打颤。
“放了我!要多少钱都行!”她嘶吼着,却只听见自己的回音在仓库里撞来撞去。
铁棍破空声骤响,小腹剧痛让她瞬间蜷成虾米。“替人消灾的?”她咬着牙笑,“霍承钧让你们来的?”
回应她的是更狠辣的毒打。铁棍雨点般砸在腹部,温栀南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温热的血顺着裤管淌成小溪。
不知过了多久,行凶者突然停手。她像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看着鲜血在水泥地上洇出暗红花纹。
摘掉黑布时,头顶的投影仪正在工作。屏幕里,霍承钧正把许若棠搂在怀里轻哄,眉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钧哥哥,我不相信姐姐会害我……”许若棠抽抽搭搭往他怀里钻,“她只是推了我一下,怎么会买凶杀人呢?”
“人都是会变的。”霍承钧吻去她眼角的泪,眼底闪过狠厉,“监控拍得清楚,要不是你机警报警,现在躺医院的就是你了。”
温栀南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那个曾为她绾发画眉的男人,如今正给小三做糖醋排骨,而她躺在血泊里,听着他们颠倒黑白。
投影仪突然切换画面,霍承钧系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碌,刀起刀落间,番茄蛋花汤的香气仿佛要溢出屏幕。
温栀南望着霍承钧看许若棠的眼神,那目光里翻涌的温柔爱意像极了从前他望着自己时的模样。
"栀栀,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喊你老婆?"
"栀栀宝贝,这枚戒指都套在你手上三个月了,你就点头嫁给我吧。"
"我霍承钧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温栀南一个人!谁要是敢动我的栀栀,我拼了命也要跟他算账!"
"老婆大人,我的手艺包你满意,以后三餐都由我承包。我亲爹亲妈想尝口热乎的都没门!"
"棠棠救过你的命,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咱们收留她怎么了?"
"我对棠棠当然是真心的,她不过想要个安稳婚姻,这点要求我还不能满足吗?"
霍承钧说过的话像走马灯在耳边转,曾经甜得发腻的承诺,此刻都成了扎心的银针。记忆里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正和电视里西装革履的新郎官重叠又分离,最后碎成满地残渣。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像破布娃娃般瘫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干涸的血迹随着挣扎的动作,在瓷砖上拖出蜿蜒的血痕。小腹早已痛得麻木,她扶着墙根摇摇晃晃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晨光穿透云层时,她终于栽倒在路边。再睁眼已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温小姐,你腹部遭受剧烈撞击导致子宫破裂,必须马上手术清除残留组织。"
温栀南木然听着医嘱,手指无意识抚上平坦的小腹。那个还没来得及看世界一眼的孩子,终究还是和她天人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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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无忧的松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