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机场的VIP候机厅里,我看着母亲张玉芳对着电话另一端卑躬屈膝地赔笑,声音甜腻得像要滴出蜜来。
机场的VIP候机厅里,我看着母亲张玉芳对着电话另一端卑躬屈膝地赔笑,声音甜腻得像要滴出蜜来。
"李总,您放心,我女儿欣瑶可是海归金融硕士,男朋友家里也是做大生意的,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我紧握着登机牌,指节发白。
而此时此刻,我的姨妈许菁正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在城东的旧货市场里弯腰捡拾着别人眼中的"破烂"。
我怎么也想不到,三个月后,当我站在那间破旧仓库门前时,会亲眼见证一个让我震撼终生的秘密。
01
从伦敦希思罗机场到首都国际机场的十二个小时航程里,我反复在心中演练着如何与这个家庭保持体面的距离。
金融硕士的学位证书在行李箱里静静躺着,这是我与过去那个"低俗"家庭划清界限的最好武器。
"欣瑶,你终于回来了!"张玉芳的声音在接机大厅里格外刺耳,她穿着一身明显超出消费能力的名牌套装,脸上的妆容精致得有些用力过猛。
我勉强挤出笑容:"妈。"
"快看看我女儿,在国外这两年可是更漂亮了!"她拉着我的胳膊,对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洋洋得意,"海归金融硕士,现在在中环投资工作,月薪三万呢!"
我的脸瞬间涨红,周围路人的目光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别这样......"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家现在也是有出息的人家了!"张玉芳得意地整理着自己的LV包包,那个包我一眼就看出是高仿货,"对了,你姨妈许菁还是老样子,天天去那些破地方捡破烂,我都不好意思说她是我妹妹。"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情复杂。
"她还在旧货市场?"我问。
"可不是嘛,都五十二了,还跟个拾荒的似的,到处翻那些破烂玩意儿。"张玉芳撇撇嘴,"前几天我去劝她,说现在咱们家条件好了,让她别再丢人了,可她就是不听。"
我沉默了。
姨妈许菁从小就跟我们住得很近,我对她的印象就是永远穿着朴素的衣服,说话轻声细语,总是在各种旧货摊位前仔细挑选着什么。小时候我还觉得挺有趣,但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出国留学后,这种行为在我眼中变得越来越难以接受。
"对了,你男朋友徐睿翔什么时候来家里坐坐?"张玉芳突然转过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徐睿翔确实是我在伦敦认识的,他父亲在国内有自己的投资公司,家境优渥。但我们的关系远没有我跟家里说的那么稳定。
"他工作很忙......"我支吾着。
"忙什么忙?再忙也要见见未来的丈母娘吧?"张玉芳显然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一切,"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请他去最好的餐厅,让他看看咱们家的品味。"
望着母亲满脸的期待,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
回到家里,那个熟悉的两居室显得更加局促了。张玉芳显然为了我的归来做了精心准备,客厅里摆放着各种看起来昂贵但实际上都是仿制品的装饰品。
"这些都是我最近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品味?"她得意地指着那些装饰品。
我勉强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尽快搬出去。
晚饭时,门铃响了。
张玉芳去开门,传来她略显不耐烦的声音:"许菁,你怎么来了?"
"听说欣瑶回来了,想来看看。"姨妈许菁的声音依然温和。
她走进客厅,还是那副朴素的打扮,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看到我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
"欣瑶,你瘦了。"她走过来,伸手想要摸摸我的脸,但半途中又收回了手,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略显疏离的表情。
"姨妈。"我礼貌地点点头。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她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在市场上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
我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玉镯子,成色一般,显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谢姨妈。"我勉强笑笑,心里却在想着这种廉价首饰我怎么可能戴得出手。
张玉芳在一旁冷哼一声:"还是老样子,净给人家带些没用的破烂。"
许菁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在国外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简短地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我看着姨妈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02
中环投资公司位于CBD的核心地带,四十二层的落地窗外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景象。
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
"Vivian,今晚有个酒会,你一起去吧。"我的直属上司林蕾走过来,她是个三十五岁的女人,穿着得体,举止优雅,正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好的,林总。"
酒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到场的都是金融圈的精英人士。我穿着新买的职业套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信而专业。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新人谢欣瑶,刚从伦敦回来。"林蕾向一个中年男子介绍我。
"哦?留学生啊,不错不错。"那人上下打量着我,"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努力保持着微笑:"家里做点小生意。"
"什么生意?"他继续追问。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张玉芳那张过度化妆的脸和许菁在旧货市场里翻找"破烂"的身影,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投资相关的。"我含糊地说。
幸好这时候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话题才转移开。
酒会进行到一半时,我在洗手间里遇到了几个同行的女孩子。
"刚才那个新来的女孩,感觉有点奇怪。"其中一个说。
"怎么奇怪?"
"问到家庭背景就支支吾吾的,八成是家里条件不好,打肿脸充胖子呗。"
我躲在隔间里,手心渗出冷汗。
"现在这种海归多了去了,家里砸锅卖铁供出国,回来就想跻身上流社会。"另一个女孩嘲笑道。
"也是,真正有钱人家的孩子,哪需要这么拼命证明自己?"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靠在隔间的门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张玉芳还没睡,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怎么这么晚?"她关心地问。
"公司聚餐。"我疲惫地说。
"对了,你徐睿翔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他吃个饭。"张玉芳的眼中又闪起了那种期待的光芒。
我的心情更加烦躁:"妈,别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什么叫有的没的?这是人生大事!"张玉芳有些不高兴了,"我今天还专门去商场看了看,准备买套好点的衣服,到时候见他父母也有面子。"
"买什么衣服?"我问。
"就是那个香奈儿,一套要三万多呢,不过为了你的幸福,妈妈咬咬牙也就买了。"
我的心一沉:"妈,你哪来的三万块?"
"刷信用卡啊,反正等你结婚了,这些钱算什么?"张玉芳理所当然地说。
看着母亲满脸的得意,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她正在用一种我无法承受的方式为我的"幸福"投资,而我却连徐睿翔是否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都不确定。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最近比较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见面。"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03
周末的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在地板上,张玉芳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显然心情很好。
"欣瑶,你姨妈又去那个破地方了,真是不知道她图什么。"张玉芳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来,"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收敛点。"
我正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听到这话抬起头:"她去旧货市场了?"
"可不是嘛,一大早就出门了,说什么今天有个'好东西'要去看看。"张玉芳撇撇嘴,"我都不好意思跟邻居们提她。"
门铃响了,张玉芳去开门,传来她热情过头的声音:"哎呀,李太太,快进来坐!"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我认识她,是楼下的邻居李太太,据说她丈夫在房地产公司做高管。
"听说欣瑶回来了?"李太太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着,显然在评估我们家的经济状况。
"是啊,我女儿可是海归金融硕士呢!"张玉芳立刻进入炫耀模式,"现在在中环投资工作,月薪三万,男朋友家里还有自己的公司。"
李太太的表情有些微妙:"哦,是吗?那真是不错。"
"当然了,我女儿从小就聪明,在国外这两年更是见了世面。"张玉芳越说越兴奋,"对了,你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香奈儿的,三万多呢!"
我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场面。
李太太的目光在张玉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礼貌地笑笑:"挺好的。"
"是吧?我说嘛,咱们家现在也是有品味的人家了。"张玉芳得意洋洋,"不像我那个妹妹,都五十多了还在旧货市场捡破烂,真是丢人现眼。"
提到许菁,李太太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说的是许菁?住在城东那边的?"
"对啊,就是她,我这个妹妹真是让人头疼。"张玉芳摇摇头,"天天跟个拾荒的似的。"
李太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等李太太走了,我忍不住问:"妈,你为什么总要在别人面前贬低姨妈?"
"贬低?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张玉芳理所当然地说,"她那样子,不是丢我们家的脸吗?现在你也有出息了,咱们家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她还那样,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看着母亲那张因为兴奋而略显扭曲的脸,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厌恶。
下午的时候,我决定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城东的旧货市场。这里和CBD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处都是简陋的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的旧货。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许菁的身影,心情复杂。说不清是想要证实她确实在做着"丢人"的事情,还是想要找到一个理由原谅自己对她的疏离。
终于,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她。
许菁正蹲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摊位前,仔细端详着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瓷瓶。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完全不像是在"捡破烂",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严肃的研究。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不耐烦地催促着:"要就买,不要就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许菁没有理会他的催促,而是拿起瓷瓶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甚至还轻轻敲了敲瓶身,听着声音。
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她的举动和我印象中的"捡破烂"完全不一样。她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古董商人在鉴定宝贝。
最终,许菁花了两百块钱买下了那个瓷瓶,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我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在各个摊位间穿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仔细挑选,有时候买下一些东西,有时候摇摇头离开。
她的眼神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智慧。
04
那个周二的傍晚,我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城东。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想要更好地理解姨妈的行为,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被那天看到的场景深深困扰着。
许菁的举止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她不是在胡乱捡拾,而是在有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我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穿过熟悉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建筑前。
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工厂,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许菁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侧门,消失在黑暗中。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透过破损的窗户,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景象。
这个看似废弃的厂房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仓库,整齐地摆放着无数个木箱和架子。许菁正在其中一个区域忙碌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今天购买的物品,一一进行分类和标记。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能看到那些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瓷器、字画、玉器、铜器......数量多得让人咋舌。
许菁拿起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今天买回来的那个瓷瓶,然后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她的动作专业而熟练,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我的心跳加速,脑海中涌起无数个疑问。
姨妈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些?
正当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时,脚下踩到了一个空罐头,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许菁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觉地朝窗户的方向看来。
我赶紧蹲下身子,心跳如鼓。
过了一会儿,许菁似乎确定没有异常,又继续开始工作。
我不敢再停留,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眼前看到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对姨妈的认知。她显然不是在胡乱收集破烂,而是在有计划地收集着某些特定的物品。
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回到家里,张玉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晚?"
"加班。"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对了,你徐睿翔还是没消息吗?"张玉芳关掉电视,转身看着我,"我今天又去看了那套衣服,销售员说再不买就要断货了。"
我的注意力被强行拉回现实:"妈,你别总想着买那些没用的东西。"
"什么叫没用?这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张玉芳有些生气了,"我容易吗我?为了让你在他家人面前有面子,我连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妈,你这段时间花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就是买了几套衣服,还有那些装饰品,加起来也就十来万吧。"张玉芳轻描淡写地说。
"十来万?"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哪来的十来万?"
"信用卡啊,我办了好几张呢。"张玉芳理所当然地说,"反正等你结婚了,这点钱算什么?"
我感到一阵眩晕。
母亲正在用一种疯狂的方式为我编织着一个虚假的上流生活,而我甚至不知道徐睿翔对我是什么态度。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在忽视着一个可能掌握着真正财富的人——许菁。
05
徐睿翔终于答应来家里吃饭,是在我连续发了三天微信之后。
"好吧,这个周末有时间。"他的回复简短而冷淡,但张玉芳看到消息后高兴得像个孩子。
"太好了!我要好好准备准备!"她兴奋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欣瑶,你觉得我应该穿哪套衣服?那个香奈儿的?还是那个爱马仕的?"
我看着她眼中的狂热,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妈,你又买了爱马仕?"
"就一个包包嘛,才五万多。"张玉芳挥挥手,仿佛在说五块钱,"为了你的幸福,妈妈什么都舍得。"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妈,你到底刷了多少信用卡?"
"哎呀,你别管这些细节了,赶紧想想怎么招待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吧!"张玉芳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周末很快到了。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开始准备,换了三套衣服才决定穿哪一套。张玉芳更是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活,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还特意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百合花插在客厅里。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我深吸一口气,去开门。
徐睿翔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对中年夫妇,显然就是他的父母。他们的穿着低调但质地上乘,举手投足间透着那种真正有钱人家的从容淡定。
"欣瑶,这是我爸妈。"徐睿翔的介绍简单而礼貌,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伯父伯母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徐睿翔的父亲徐睿翔点点头,目光在我们家的客厅里扫视着。
张玉芳这时候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脸上带着过分热情的笑容:"哎呀,亲家来了!快坐快坐!"
她穿着那套三万多的香奈儿套装,脖子上戴着看起来很昂贵的项链,手里还提着那个五万多的爱马仕包包。
整个人金光闪闪,但在徐睿翔父母那种低调奢华面前,显得格外突兀。
"您好。"徐睿翔的母亲客气地点点头,但我能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来来来,快坐下,我给你们泡茶!"张玉芳忙前忙后,"这是我特意买的大红袍,一斤八千块呢!"
徐睿翔父母对视一眼,礼貌地坐下了。
"听说您是做投资的?"徐睿翔的父亲试着寻找话题。
"对对对!我们家现在也算是投资界的人了!"张玉芳兴奋地说,"我女儿可是海归金融硕士,现在在中环投资工作,月薪三万呢!"
我的脸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是吗。"徐睿翔的父亲客气地回应,但语调里带着一丝微妙的变化。
接下来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尴尬。
张玉芳像个炫富机器一样,不停地介绍着家里的各种"昂贵"物品,从沙发到茶具,从装饰品到她身上的首饰,每一样都要强调价格。
"这个花瓶是景德镇的,花了两万多呢!"
"这套茶具也是定制的,一套一万八!"
"我这个项链是施华洛世奇的......"
徐睿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父母虽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我能看出他们内心的不适。
最要命的是,张玉芳在介绍这些东西的时候,语法和用词都很不准确,明显暴露了她的文化水平。
"对了,我还有个妹妹,不过她就比较......"张玉芳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到现在还在旧货市场捡破烂,真是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起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去开门,竟然是许菁。
她还是那副朴素的打扮,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看到屋里有客人,显得有些局促。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有客人。"她准备转身离开。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我勉强说道,虽然心里其实希望她快点离开。
许菁走进客厅,看到那一屋子的人,礼貌地点点头:"你们好。"
张玉芳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许菁,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我给欣瑶送点东西。"许菁平静地说。
徐睿翔的父母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而徐睿翔则皱起了眉头。
此时此刻,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这个客厅里碰撞着,我站在中间,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个即将坍塌的天平上。
06
空气中的尴尬几乎凝固成实质。
许菁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很不合时宜,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这是我前几天看到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我接过盒子,心里祈祷着不要又是什么廉价的小玩意儿。
张玉芳在一旁冷笑:"又是什么破烂吧?"
许菁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看着我说:"你打开看看。"
我硬着头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小玉佩,雕工精细,质地温润。虽然我不懂古董,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我有些惊讶。
"清代的和田玉佩,工艺很不错。"许菁轻声说道。
徐睿翔的父亲突然抬起头,目光在那块玉佩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许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您很懂古董?"他问。
许菁谦逊地笑笑:"略知一二。"
"能让我看看吗?"徐睿翔的父亲站起身,走向我们。
我把玉佩递给他,他接过去仔细端详,甚至拿出手机的手电筒照射着观察。
"这确实是清代的东西,而且品相很好。"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许菁,"您在哪里找到的?"
"旧货市场。"许菁平静地回答。
徐睿翔的母亲也走了过来,看了看玉佩,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许菁:"您经常在旧货市场淘宝?"
"算是吧。"许菁点点头。
张玉芳在一旁不满地插嘴:"什么淘宝?就是捡破烂!天天在那些脏地方翻来翻去,丢死人了!"
徐睿翔的父母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微妙的表情。
"其实,在旧货市场能找到真正的宝贝,需要很深的功底。"徐睿翔的父亲缓缓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眼力的。"
这话让张玉芳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您收藏古董很久了吗?"徐睿翔的母亲继续问许菁。
"有些年头了。"许菁依然很谦逊。
就在这时,许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走到一边。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叶先生"、"那批货"、"下周"。
电话很快结束了,许菁走回来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徐睿翔的父亲叫住了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否留个联系方式?我对古董收藏也很感兴趣,以后可以互相交流。"
许菁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了电话号码。
等她走了之后,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
"刚才那位是?"徐睿翔的母亲问我。
"我姨妈。"我有些尴尬地说。
"很有意思的人。"徐睿翔的父亲若有所思地说,"她送给你的那块玉佩,市价至少三万。"
"三万?"张玉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可能!那就是个破烂!"
"我做了二十年的古董生意,不会看错的。"徐睿翔的父亲平静地说。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在客厅里炸响。
张玉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我的心里则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原来,我一直嫌弃的姨妈随手送出的"破烂",竟然比母亲那些炫耀的假名牌更有价值。
接下来的晚餐进行得很不顺利。
徐睿翔明显心不在焉,他的父母虽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不适。特别是在见识了张玉芳的炫富表演和许菁的低调内涵形成的鲜明对比后,他们看我的眼光都变得微妙起来。
晚饭后,徐睿翔找借口说有急事要处理,匆匆带着父母离开了。
送他们到门口时,我听到徐睿翔的母亲低声对她丈夫说:"这个女孩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这段关系可能要结束了。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