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功臣”的王朝密码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30 03:58 2

摘要:历史早已反复验证:与人共打江山易,与人共坐江山难。得天下者,往往先清算功臣;这并非简单的忘恩负义,而是权力游戏的必然——若不剪除羽翼,便有人自立为王。于是开国元勋也好,创业元老也罢,最终都难逃被集权者“杯酒释兵权”或“血洗功臣台”的命运。人性如此,权力面前,共

历史早已反复验证:与人共打江山易,与人共坐江山难。得天下者,往往先清算功臣;这并非简单的忘恩负义,而是权力游戏的必然——若不剪除羽翼,便有人自立为王。于是开国元勋也好,创业元老也罢,最终都难逃被集权者“杯酒释兵权”或“血洗功臣台”的命运。人性如此,权力面前,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关于权力、恐惧与制度演化的深度考察

一、引子:从“杯酒”到“血洗”的同一逻辑

北宋建隆二年(961)七月初九夜,赵匡胤在东京汴梁的后苑设宴。史书记载,他“从容语诸将曰:‘人生如白驹过隙,所谓好富贵者,不过欲多积金钱,厚自娱乐,使子孙无贫乏耳。’”次日,石守信、高怀德等十数位拥立功臣“皆称疾请罢”。一场酒局,没有刀光剑影,却完成了对开国武人集团的权力回收。

四百多年后,洪武二十六年(1393),朱元璋以“蓝玉谋反”为由,株连一万五千余人,史称“蓝狱”。同样是开国君主,同样是功臣宿将,结局却从“释兵权”滑向“血洗功臣台”。

“杯酒”与“血洗”看似两端,实则共享同一套权力公式:打江山阶段需要“用众力”,坐江山阶段必须“归一权”。当制度无法提供可信的安全承诺,君主只能依赖最原始的暴力清算。

二、结构视角:功臣为何必然成为“制度剩余”

1. 军功集团的“资产专用性”

打江山时,将领们以生命投资换取未来收益。一旦天下既定,这些“资产”便失去专用场景:骑兵与攻城术在太平年景毫无用武之地。按经济学家威廉姆森的“资产专用性”理论,当投资无法转作他用,投资者就面临被“敲竹杠”的高风险。功臣们无法把“战功”改行做盐铁买卖,只能坐等君主兑现政治回报。

2. 皇权—功臣的“双边垄断”困境

君主需要功臣证明自身的合法性(“你们当年选我”),功臣也需要君主兑现封赏(“我当年押的你”)。双方形成双边垄断。和平年代,信息趋于对称,君主发现功臣的“不可替代性”已大幅下降;功臣却发现自己的“议价能力”迅速衰减。双边垄断一旦失衡,就是零和甚至负和博弈。

3. 组织规模的“科斯天花板”

打江山时,组织边界可以无限扩张:一个兵、一个县、一条粮道,边际收益大于边际成本。坐江山后,版图固定,扩张停止,组织成本陡升。功臣集团就像企业里的早期合伙人,在组织到达“科斯天花板”后,必须被“内部交易成本”更高的科层制取代。朱元璋废丞相、朱棣设内阁,都是把“合伙人”降格为“职业经理人”。

三、心理视角:恐惧如何被几何级放大

1. 信息的不对称与“黑箱效应”

战争期间,君主与将领共享战场情报,甚至同帐而眠。和平降临,空间隔离、信息分层,君主无法判断功臣是否“有二心”,功臣也无法确信君主是否“念旧情”。双方陷入托马斯·谢林所说的“恐惧的博弈”:我先动手,只因害怕你先动手。

2. 合法性焦虑与“替罪羊机制”

每一个开国君主都面临“得国不正”的原罪:赵匡胤陈桥兵变、朱元璋“驱逐蒙元”却出身草寇。为转移合法性焦虑,需要制造“敌人”来证明继续掌权的必要性。功臣因掌握暴力且名望过高,天然是最佳替罪羊。

3. 代际更替的“时间炸弹”

第一代君臣尚有战场情谊,第二代、第三代只能通过档案、传说去理解“叔叔们”的功勋。时间抹平恩义,放大威胁。李世民晚年对尉迟敬德说:“人或言卿反,何也?”尉迟免冠叩首,血流满面——这已是贞观十七年,距玄武门之变二十三年,仍逃不过疑忌。

四、制度视角:如何把“血洗”变成“自裁”

1. 从“人质”到“期权”:分封的演化

西周大分封,诸侯把子弟送京城为质,换取王室不征伐;汉初郡国并行,以同姓王代异姓王;宋太祖“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用“差遣”代替世袭。每一次制度微调,都在降低君主对“肉体消灭”的依赖。

2. 文官系统与“功绩折旧”

科举制在宋成熟,明清鼎盛,其核心功能是把“军功”折现为“文功”。进士出身者十年寒窗,与马上得天下的“丘八”天然对立。文官集团成为皇权的新盟友,稀释了功臣的议价能力。

3. 现代企业的“股权+退出”

硅谷VC的经典条款——Vesting(分批兑现)、Cliff(满一年才生效)、Buyback(离职回购)——本质上是把“血洗”自动化。创始人、早期员工在上市或被收购前离开,只能带走已兑现部分;留在公司的,也因期权池不断稀释,不再具备“逼宫”能量。

华为1990年搞“内部股”,2001年改为“虚拟受限股”,再升级为TUP(Time Unit Plan),每五年清零重发。任正非说:“我们不是要消灭功臣,而是让功臣永远靠未来吃饭。”

五、余论:无法被制度消化的最后一步

再精巧的设计,也挡不住“人”的变量。赵匡胤以“和亲”方式赎买,仍被其弟赵匡义烛影斧声;朱元璋大开杀戒,死后四年即爆发靖难之役;雍正帝创军机处、密折制度,依旧留下“年羹尧、隆科多”的刀口。

根本原因在于:任何制度都建立在“可信承诺”之上,而承诺的可信度取决于暴力资源的最终归属。只要最高暴力仍被个人或家族垄断,制度就永远留有“人治”的后门。

今天的企业、政党、国家,用股权、任期、宪法、审计、媒体、司法等多重锁链,把“血洗”压缩成“和平分手”,却无法彻底消除恐惧。真正的终点,是把暴力彻底国有化、程序化、去人格化——那已是现代国家理论的终极命题:

“把权力关进笼子”之前,先要回答:谁把“关笼子的人”关进笼子?

结语

“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并非人性之恶,而是权力结构的必然。

历史不会简单重复,却总在押韵。从陈桥驿到蓝玉案,从硅谷期权到华为TUP,每一次“杯酒”或“血洗”,都是制度与人心短暂均衡后的又一次失衡。

理解这一点,不是为了给暴君开脱,而是为了在下一次循环到来前,提前设计更精密的“缓释阀”。毕竟,人类全部政治文明的进步,都写在如何把“血洗”变成“握手”的漫长脚注里。

来源:辩证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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