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照着每一张油光满面的笑脸。公司总监范国栋正站在台上，举着香槟，声音洪亮地描绘着“创科智联”的辉煌未来。

年会庆功宴的喧嚣，像一盆滚油，浇在凌修冰冷的心上。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照着每一张油光满面的笑脸。公司总监范国栋正站在台上，举着香槟，声音洪亮地描绘着“创科智联”的辉煌未来。

“‘天枢’项目的成功，是我们所有人呕心沥血的结果！尤其要感谢我们的项目经理，贺峻！是他，带领团队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

台下掌声雷动。

凌修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入账工资奖金，人民币7000.00元。】

七千。

凌修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缓缓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另一条未读信息。那是母亲主治医生发来的催款单，ICU每日费用清单的下方，用红色的字体标注着一行冰冷的数字：【账户余额不足，请于三日内补缴手术费五十万元】。

五十万。

承诺的九十万年终奖，变成了七千。而他母亲的命，就悬在这五十万上。

会场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只觉得耳鸣，眼前的一切都像褪了色的默片。他看到那个被总监范国栋揽着肩膀，意气风发接受众人祝贺的男人——项目经理，贺峻。

为了“天枢”项目，凌修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回过家，每天睡在公司的行军床上，平均睡眠不超过四小时。整个项目的底层架构，超过三百万行核心代码，全是他一个人敲出来的。他是这个项目的缔造者，是它的神。

可现在，神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而窃取果实的盗贼，正在接受信徒的膜拜。

他站起身，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走到贺峻面前。

贺峻正被几个同事吹捧得飘飘然，看到凌修，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小凌啊，有事？”

“贺经理，”凌修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的年终奖……是不是算错了？”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半分，几道看好戏的目光投了过来。

贺峻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de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他伸出手，没有去握，而是用油腻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凌修的脸颊，动作轻佻而侮辱。

“小凌，做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公司不会亏待老实人的。年轻人不要钻到钱眼里去，格局要大！”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那几道目光里，瞬间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老实人”三个字，像一根毒针，刺入凌修的心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贺峻。

贺峻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随即被虚荣心冲昏了头脑。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车钥匙，在指尖得意地转了一圈，上面保时捷的标志闪闪发光。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他在一群人羡慕的簇拥下，走向停车场。凌修的目光追随着他，像一道冰冷的射线。

几分钟后，一辆崭新的午夜蓝保时捷911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从地下车库呼啸而出，在凌修面前卷起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车尾那块还没来得及上正式牌照的临牌上，一串数字清晰可见。

那是凌修的生日。

这一刻，凌修手机屏幕上母亲在ICU里插着呼吸机、憔悴不堪的脸，与那飞驰而去的豪车幻影，在他脑海中形成了锥心刺骨的反差。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没有怒吼，没有咆哮，脸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将贺峻的电话号码、微信，以及公司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他转身，走回了空无一人的公司。

写字楼里灯火通明，却寂静得像一座坟墓。凌修回到自己的工位，这里还残留着他三个月生活的痕迹——一个颈枕，一罐没喝完的咖啡，还有桌角那张他与母亲唯一的合照。

他打开电脑，没有丝毫犹豫，在公司的OA系统里提交了电子离职申请。

离职原因，他只写了两个字：累了。

做完这一切，他打开了“天枢”项目的底层代码编辑器。这个由他一手创造的庞大世界，像一个沉睡的巨人，静静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没有破坏任何一行代码，只是在整个程序的根目录下，平静地敲下了最后一行注释。

//告别我亲手创造的世界。

然后，他点击了保存，编译，提交。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拿上自己的颈枕，关掉电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当他走出“创科智联”大门的那一刻，一个隐匿在“天枢”系统最深处的、与他个人生物密钥绑定的逻辑奇点，悄然启动了一个72小时的倒计时。

这个机制，不是病毒，也不是后门。

它是凌修留给自己这个“孩子”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一个只有创世神才能激活，也只有创世神才能解除的——休眠协议。

第二天，整个技术部都在议论凌修的突然离职。

贺峻端着一杯手磨咖啡，听到这个消息后嗤笑一声，将一杯滚烫的咖啡重重地放在桌上。

“走了？一个闷葫芦，走了正好！还真以为公司离了他就不转了？”

一名新来的实习生怯生生地说：“贺经理，凌哥的交接文档……”

贺峻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份厚厚的文档，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到碎纸机前，当着全部门的面，将它一页一页地喂了进去。

“交接文档？我就是‘天枢’项目最权威的文档！”他拍着自己的胸脯，意气风发，“地球离了谁都转！没有了张屠夫，我们还不吃带毛猪了？所有人给我听着，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就跟他一起滚蛋！”

范国栋总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贺经理说得对。公司要的是有集体荣誉感的人，不是有点功劳就想拿捏公司的刺头。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后天就是和‘天穹集团’的最终交付演示会，那可是千亿级的甲方！做好了，我给大家请功！”

整个办公室顿时响起一片阿谀奉承的附和声。

没有人注意到，墙上电子钟的时针，正在一格一格地，无情地走向那个注定的时刻。

72小时，弹指一挥间。

“创科智联”最顶级的会议室里，气氛庄重而紧张。

长条会议桌的一端，坐着以范国栋和贺峻为首的公司高层，他们个个西装革履，脸上堆着自信而谦卑的笑容。

而另一端，只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目光锐利如鹰。她就是千亿级甲方，“天穹集团”的总裁——秦晚。一个在商界以杀伐果断、眼光毒辣著称的传奇女人。

“秦总，这就是我们耗资数亿，历时三年打造的‘天枢’人工智能交互系统。”范国栋亲自操作着演示电脑，脸上洋溢着自豪，“它将彻底改变……”

他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中央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上，原本流畅运行的“天枢”系统界面，突然卡顿了一下。

贺峻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强笑着打圆场：“呵呵，可能是网络波动，小问题。”

然而，话音未落，屏幕上的所有数据、图表、窗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化作一片令人心悸的蓝色。

蓝屏。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范国栋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他疯狂地敲击着键盘，重启，刷新，但那块巨大的屏幕，除了刺眼的蓝色，再无任何反应。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时，那片蓝色的中央，缓缓地，浮现出了一行白色的小字。

字体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范国栋和贺峻的心上。

【再会，天枢。——缔造者，凌修。】

秦晚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她没有看屏幕，而是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的范国栋。

“范总监，这位‘缔造者’，我怎么没在你们的团队名单里见过？”

范国栋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枢”系统瘫痪的消息，像一场十二级地震，瞬间引爆了整个“创科智联”。

公司的技术团队疯了。

所有人被召集起来，不眠不休地试图恢复系统。他们尝试了回滚版本、强制重启服务器、检查代码库……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

但结果，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们越是尝试破解，系统底层的加密就越是复杂。原本只是界面崩溃，在他们一通“抢救”之后，整个核心数据库都被一种前所未见的动态密钥锁死了。

这就好比一扇门被锁了，他们不仅没能打开，反而触发了门后的十几道连锁机关，把整栋房子都给封死了。

“这……这不是病毒！这他妈是神迹！”公司的首席架构师对着满屏的乱码，发出了绝望的哀嚎，“这套加密逻辑，根本就不是地球人能写出来的！除非找到写下这段代码的人，否则，给它一百年，也别想破解！”

“创客智联”的天，塌了。

“天枢”项目是公司未来十年的命脉所在，而与天穹集团的合同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无法按时交付，他们将面临高达十亿的天价违约金！

这足以让公司瞬间破产，所有人都得卷铺盖滚蛋。

贺峻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疯狂地拨打着一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啊——！”他愤怒地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范国栋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怎么样？联系上那个小畜生了吗？”

“没有！电话不接，微信拉黑，邮件不回！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贺峻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吼。

“废物！”范国栋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我就不信了！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技术宅，还能翻了天？”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是想要钱吗？给他！发邮件，告诉他，只要他回来修复系统，我们给他补发九十万奖金！不，两百万！三百万！”

“如果……如果他还是不回呢？”贺峻颤声问。

“不回？”范国栋冷笑一声，“那他就是恶意破坏公司财产，是商业犯罪！报警！把他抓起来！我就不信，到了局子里，他还能嘴硬！”

他们坚信，凌修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技术宅，闹脾气也只是为了多要点钱。他们习惯了用上位者的思维去揣度一切，用威胁和利诱去解决所有问题。

他们愚蠢地选择了报警。

这个降智行为，像是在一堆干柴上，又浇了一桶汽油。

警方介入调查，事情彻底闹大。商业媒体嗅到了血腥味，开始大肆报道《创科智联核心项目交付前夕遭黑客攻击，或面临天价索赔》。

公司的股价应声暴跌，合作伙伴纷纷打来电话质询，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已然成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修，此刻正静静地坐在医院的缴费处。

他一夜未睡，眼里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存有七千块钱的银行卡。

钱，远远不够。

他已经给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打了电话，得到的除了安慰，就是沉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冰冷的医院走廊里，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他感到一阵绝望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你就是凌修？”

凌修缓缓抬头。

面前站着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正是秦晚。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

凌修没有回答，只是用疑惑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秦晚没有多余的废话，她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内心。她没有居高临下地盘问，而是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和一个黑色的卡盒，递到凌修面前。

“我调查清楚了。‘天枢’是你一手缔造的，奖金被你的上司侵吞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缴费窗口上刺眼的金额提示。

“这里面，是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密码是六个八。你母亲的手术费，我付了。”

凌修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薄薄的黑色卡片，仿佛有千钧之重。

秦晚将那份文件也放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这是一份聘用合同。天穹集团技术总监的职位，年薪一千万，另加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我只有一个要求——带着你的‘天枢’，跟我干。”

整个缴费大厅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凌修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秦晚，这个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给了他一个梦幻到不真实的选择。

秦晚的眼神依旧锐利而平静，她仿佛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个能创造‘天枢’的人，不应该待在那种垃圾场里被人践踏。你的才华，值得这个价。”她微微扬起下巴，补充了一句，“至于‘创科智联’的那个烂摊子，你不用管，我帮你收拾。”

凌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份合同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施舍，这是一场交易。一场用他的技术，换取资本支持的交易。

而秦晚，就是那个看到了他真正价值的顶级投资人。

他想起了贺峻拍在他脸上的油腻手掌，想起了范国栋那副伪善的嘴脸，想起了那辆用他的血汗钱买来的保时捷。

胸中的那口恶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缓缓伸出手，没有去拿那张黑卡，而是先拿起了那份合同。他一字一句，看得极其仔细。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不再是迷茫和绝望，而是燃起了一团复仇的火焰。

“我有一个条件。”

“说。”秦晚言简意赅。

“我要创科智联，破产。我要范国栋和贺峻，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绝。

秦晚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欣赏的弧度。

“成交。”

有了秦晚的资金支持，凌修的母亲第一时间被转入了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由最顶尖的专家团队进行会诊和手术。

手术非常成功。

当医生走出手术室，告诉他母亲已经脱离危险时，凌修这个在公司受尽屈辱、在绝境中苦苦支撑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泪流满面。

安顿好母亲后，凌修彻底消失了。他换了新的手机号，住进了秦晚为他安排的五星级酒店，开始着手准备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和天穹集团的“天枢二号”。

而另一边，“创科智联”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系统瘫痪进入第五天，公司的现金流已经濒临断裂。范国栋和贺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雇佣了私家侦探，却连凌修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报警也成了笑话。警方初步调查后发现，系统瘫痪并非外部攻击，而是内部程序的正常逻辑运行。凌修只是提交了辞职申请，并没有任何违法行为。反而，范国栋和贺峻克扣员工巨额奖金的事情，被捅了出来，引起了劳动监察部门的注意。

他们就像两个小丑，在自己亲手搭建的舞台上，被现实狠狠地扇着耳光。

绝望之下，他们想到了最后一招，也是最卑劣的一招——亲情绑架。

通过凌修的老家地址，他们找到了他那个淳朴善良、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父亲。

“叔叔啊！我们是凌修的领导啊！”贺峻一见面就挤出几滴眼泪，声泪俱下地开始了他的表演，“凌修这孩子，太实诚了！他辛辛苦苦做的项目，被一个商业间谍给破坏了！他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现在躲着不见我们，公司几百号人等着他回来救命啊！”

范国栋则在一旁扮起了红脸，满脸痛心疾首：“老人家，是我们没照顾好凌修，让他受委屈了。但他这么做，是毁了自己啊！现在甲方要告他，要让他坐牢的呀！您快劝劝他，只要他回来把系统恢复，我们保证，既往不咎，还给他发奖金！”

凌修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听儿子可能要坐牢，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被两人连哄带骗地带上了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凌修母亲所在的新医院。

VIP病房的走廊里，凌修正在和医生交谈。

当他看到范国栋和贺峻，挟持着自己满脸惶恐的父亲出现时，他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爸，您怎么来了？”

“小修啊！”凌修的父亲老泪纵横，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快跟领导回去吧！别犯傻了！咱不能做犯法的事啊！”

贺峻见状，立刻“扑通”一声，当众跪在了凌修面前。

他涕泗横流，开始疯狂地扇自己的耳光，每一巴掌都打得“啪啪”作响。

“凌修！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昧了你的奖金！我不是人！我该死！”他一边扇，一边哭嚎，“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公司几百个家庭的份上，你就救救公司吧！我给你磕头了！”

他真的开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这一幕，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病人和家属。他们不明真相，开始对着凌修指指点点。

“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狠心啊，领导都给他跪下了。”

“是啊，为了钱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还连累家人。”

“现在的年轻人，太自私了……”

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凌修的父亲更是急得快要昏过去，他拉着凌修的胳膊，哀求道：“儿子，算爸求你了，你就心软一次吧……”

凌修站在人群中央，脸色苍白。他看着跪在地上表演的贺峻，看着满脸虚伪的范国栋，又看了看被他们当成武器的、自己最敬爱的父亲。

他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之际，一个清冷而有力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劈开了这混乱的场面。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这里骚扰我的员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秦晚带着她的法务团队和四名身高近两米的黑衣保镖，缓缓走来。她强大的气场，瞬间让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范国栋和贺峻看到秦晚，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就像看到了鬼一样。

“秦……秦总？”

秦晚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凌修身边，对他的父亲温和地点了点头：“叔叔您好，我是凌修的新老板。您放心，凌修没有犯法，他现在是天穹集团的首席技术官，是受法律保护的顶尖人才。”

然后，她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贺峻。

“情分？”

凌修在秦晚出现的瞬间，已经重新找回了冷静。他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小凌，做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公司不会亏待老实人的……”

“这九十万，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子，拿得稳吗？我帮你存着，是为你好！”

“……我就是把钱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

这是当初贺峻在办公室里，自以为是地羞辱他时，他悄悄录下的。

录音一放出来，贺峻的哭嚎声戛然而生，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周围的指指点点也立刻变成了鄙夷和唾骂。

凌修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像一条死狗的贺峻，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情分，连你那辆保时捷的车轮印，都比不上。”

说完，他不再看贺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已经彻底慌了神的范国栋。

“还有你，范总监。你所谓的大格局，就是把员工的救命钱，变成你心腹的跑车吗？”

范国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秦晚身后的一名金牌律师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分别递到范国栋和贺峻面前。

“范国栋先生，贺峻先生。我方当事人凌修先生，已于五天前，将‘天枢’系统及其所有衍生产品的全部知识产权，独家转让给我方委托人天穹集团。”

律师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像法庭上的最终宣判。

“根据我方掌握的证据，你们涉嫌职务侵占、商业欺诈、窃取商业机密等多项罪名。这是我们天穹集团法务部出具的律师函。”

他顿了顿，又拿出另一份文件。

“另外，这是凌修先生个人对你们提起的诉讼。关于克扣其劳动报酬九十万元，并对其进行名誉诽谤和精神损害，我们要求赔偿……一亿元。”

一亿元！

贺峻两眼一翻，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范国栋双腿一软，也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们惹上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老实程序员。

他们惹上的，是一个掌握着核心技术、并且被顶级资本武装到了牙齿的复仇之神。

结局毫无悬念。

在天穹集团强大的法务团队面前，“创科智联”的抵抗就像纸糊的一样。

贺峻和范国栋因职务侵占和商业欺诈罪名成立，被判入狱。那辆午夜蓝的保时捷作为赃物被拍卖，拍卖所得连同被追缴的奖金，一分不少地打到了凌修的账户上。

“创科智联”因核心项目违约，加上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被天穹集团索赔到破产清算。一个曾经在业界风光无限的公司，就这样轰然倒塌，化为尘埃。

那些曾经嘲笑过、孤立过凌修的同事，一夜之间都成了失业者。他们中的许多人，想方设法地联系凌修，有的道歉，有的忏悔，有的希望能被引荐到天穹集团。

但凌修的手机，再也打不通了。

三个月后。

国家科技会展中心，天穹集团年度新品发布会。

凌修穿着一身合体的高定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他不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程序员。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从容，面对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和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侃侃而谈。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是“天枢二号”系统震撼的演示动画。

“‘天枢二号’，将不仅仅是一个系统，它将是一个生态，一个全新的智能时代。”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也传向了全世界。

台下，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秦晚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骄傲。

而在会场的角落里，挤着几个凌修的前同事，他们满脸悔恨和艳羡地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神。

发布会结束后，凌修和秦晚并肩站在天穹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曾经的屈辱和痛苦，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谢谢你。”凌修轻声说。

“我只是个商人，投资了最有价值的资产而已。”秦晚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微扬。

凌修笑了笑，目光望向更远方的天际线。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这座曾让他备受屈辱的城市，未来，将被他踩在脚下。

来源：江上泛舟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