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粤东的天，总有点潮湿。哪怕院里的青石板泛着碧光，人们口中讲的故事也像晚风浮沉，凌乱却直白。有人靠着香火和白银求人间仙路，有人求祖坟上冒青烟，有人翻书读古怪异闻。其实这些故事，并不为解疑惑，它们更多留了一堆问号。道士、妖怪、女子、商人，他们的遭遇，道道绳索缠着现
粤东的天，总有点潮湿。哪怕院里的青石板泛着碧光，人们口中讲的故事也像晚风浮沉，凌乱却直白。有人靠着香火和白银求人间仙路，有人求祖坟上冒青烟，有人翻书读古怪异闻。其实这些故事，并不为解疑惑，它们更多留了一堆问号。道士、妖怪、女子、商人，他们的遭遇，道道绳索缠着现实。真假难分，谁说得清楚？
那年，在粤东的大户人家里，气氛颇热闹。主人自觉聪明，偏信术士炼丹收怪，有钱起了无数“善缘”。这人头上油光水滑，却总说自己求仙不为长生，闻着都带点自欺。他广纳术士，日夜讨论天书，法坛上一茬接一茬，吹得天花乱坠，法术像变魔方似的。可突然来了个衣衫破旧的道士，扛着破斗笠，双眼精光里，倒有一股难得的清醒。
新来的道士不上道，也不讲客套。他的法术叫戏法似的，变着变着，周围人心都折服了。连自诩的术士们齐刷刷叩头，连夜组团要拜师。那场景有点像赌徒押宝，谁都想搏个“仙气”。可等到拜师这一天，道士翻脸。他甩着衣袖，说出一段谁也没想到的话。你们求长生，求仙法，但我不是神仙，只会点门道。话说完，屋里气氛突然就成了冬夜，半截冷彻心头。
“道家求无为，佛家也不是靠布施得道，儒家主理天下，不是背篇文章考功名。”道士的嗓门有点刺耳。所有人都懵了，像一盆冷水泼完。他指着几个“术士”——“你炼的丹丸，不过房中药。你画的符，画的不过一种狐媚。辟谷的吃药，刀枪不入练铁布衫，腾云驾雾是花拳，死人还阳靠花根。”他这样戳破他们的把戏，众人表情有一瞬的讪讪。
偏偏这道士还不怎么谦让，说的话堵得人喘不过气。“你见过夜夜在灯红酒绿间吃喝，满脑子利益的商人飞升成仙的吗？就算再怎么修，世间那个要有仙骨才行。”屋里一下子没了声，术士们互看一眼，谁也不敢多嘴。商人蹑手蹑脚地，没人再敢假装明白。
“内绝世缘，外积阴德，无怪无奇，是真秘密。”大字横陈。道士收笔消失，留下一屋子的尴尬。谁真谁假？这问题，到底谁也不愿再问。商业社会，有钱人找安慰，道术成了装点门面的戏法。有的人甘心做“弟子”，有的人看破红尘，谁能说得清呢？
尘世间故事千样，褒姒的出身，也充满了混乱与偶然。历史卷轴，翻来覆去写着帝王家长短，褒姒的母亲连名字都没有，只是一句“宫女”。奇异的是，她诞生过程那样玄乎。《列女传》里载，先是夏朝时，宫殿龙涎，藏于盒，周厉王掏了出来，结果一滩龙涎化作黑大鳖，被宫女撞见。连古代的卦象都没算出这结果。
故事走到周宣王，小宫女不声不响地怀上孩子，不找爹，直接扔宫外。社会边角里流浪的孤儿——旁人只会说命真苦。小孩被贩弓夫妇拾回，童谣又出来搅局。说什么“桑木弓厄周”，周王也信邪，遍找贩弓的。可最终，偏巧这孩子长成美貌女子，被褒国人带到金銮殿上，成了赎罪的贡品。幽王看了，心思都跟着跑了。于是，烽火岗的荒谬故事开始了。
一个女子，周朝的兴衰线牵在她身上。褒姒冷美，幽王取悦她不惜欺骗天下，点燃狼烟，诸侯奔波，后宫冷清。有人说她祸国，有人说她是牺牲。分明的遭遇，却叫人越想越不靠谱。
“弧箕服，亡周国！”的预言就像胡乱飘的童谣，期间多少人的命运，都成了权力博弈下的浮云。商人、有钱人，道士、宫女，谁不是被历史大潮裹挟而走？最后褒姒落得下落不明，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犬戎掳走了？史官们写得死板，后头的空白，连现在的人也只能胡乱猜测。
说起来，生活里的荒唐，比神话还多。河中郡的刘某，一个贫穷汉子，整日丧志饮酒，生活像是浸在糨糊里。妻子郑氏，出了名的美人，一场大病后全变了个人。常自语，骂丈夫，家里气氛冷得刺骨。刘某赌气出走几天，回到家，眼前财宝堆得像过年。他没法不吃惊，却也有点窃喜。
问出口，得到的却是：夜里有个少年五郎君来相伴。这“野狐精”一样的说法，乡下人要么信要么怕。刘某一边生气，一边偷偷乐，谁会嫌钱多？连责怪都敷衍了。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次倒好，人干脆把老婆“拱手让人”，只图个现实富贵。
五郎君显灵似的，还替刘某置办小妾，连孩子都是顺手偷来的。偏这次手气不好，孩子竟是大帅家儿子，邻居眼红，举报如风。苦了刘某，被抓下狱，这天底下哪有这么随心所欲的世外桃源？可偏偏夜里五郎君又来把他救了，军营都被火烧——许愿得来的“福报”，摊上这样的代价，你还要吗？
按照故事的走向，大家都以为五郎君要施展大法，力挽狂澜，可人家只管自己快活，把郑氏据为己有，把刘某和小妾随便丢到外面，再也不关心。现实生活里，那些意外的风浪，从来没什么道德闭环。好人未必有好报，坏人时而逍遥。这理儿，好像和前头道士讲的“正道”正相反，可就是如此矛盾，谁说得准？人心里的善恶标准，有时候变来变去。
再看看陕西梁家潭的怪事。长安外的那个潭，几年间总闹妖怪吃牲口。村里倒是没人敢管，来了两位喇嘛，看着像流浪汉，自称有本事。但，想灭妖得先谈钱，顺带还要两个不怕死的帮手。百姓们像抓住救命稻草，十万钱就捐了出来。此时的胆大，跟着钱一起冒了出来。
老喇嘛钻进潭里，水面翻腾，不见身影。过了好久，水面剧烈如沸，巨手探出，有人照着计划扔了道符。再一声巨响，另一个壮胆却手软，失手没完成任务。怪异的气氛绷得紧紧的。最终涟漪归于平静，老喇嘛没上来，怪物也跟着绝迹。村里人收拾残局，小喇嘛哭嚎，钱也落袋为安。真真假假，说不清是法术还是献身，怪兽到底是什么，也没人多查。乡邻们嘴上感叹，心里没准儿是松了口气。谁都不知道，那潭水底下再会有什么。
从这些故事能看出，荒诞、偶然、欺骗、救赎，对与错不在一条直线。每个人都觉得掌控命运，实际只是被裹挟向前。乞灵于神不如拥抱人性，却又有人宁愿守着幻觉，不信冷门真话。道士说“无怪无奇是真秘密”，可偏有人死磕那些神秘怪谈。没有标准答案，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江湖。
大家都在问，哪一个是真的？有人对“凡人变仙”嗤之以鼻。也有人死活不愿承认生活只会是这副模样。真真假假，哪句才算句实话？每听一桩怪事，乡人就会说上一溜嘴的人情世故。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个人间的回环。
时代转了圈，“大仙”、褒姒、五郎君的故事，还不是总上演？高人一等？人心生幻，总有人要拆穿幻梦。
事实走这一步，全靠人心。不管怎么变，真正的秘密未必在仙法，不见得在流水账一样的家长里短。倒更像河面上的泡沫，经不起推敲。
来源：聪明的小红花tDSv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