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办事员例行公事地敲黑板:“一旦启动注销流程,您过去所有档案记录都会被清零,这个操作不可逆,确定的话在这儿按手印。”他递来一份注销申请表,沈静伊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利落签下大名。
“沈小姐大喜啊,爱尔兰永居证已经妥妥办下来了,您国内的身份还打算留着吗?”
听到工作人员询问,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甩出两个字:“销了!”
办事员例行公事地敲黑板:“一旦启动注销流程,您过去所有档案记录都会被清零,这个操作不可逆,确定的话在这儿按手印。”他递来一份注销申请表,沈静伊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利落签下大名。
我开着车在街头当无头苍蝇,直到霓虹灯把夜空烫出无数个窟窿。
把车拐进市区主干道时,世贸中心的大屏幕正循环播放某夫妻综艺的预告片花。等红灯的间隙,刚好切到陆铭轩的求婚名场面——建筑界奥斯卡颁奖礼现场,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天才建筑师刚捧回金奖杯,非但没露出半点喜色,反倒急匆匆往场外冲。
直播记者举着话筒追上去:“陆先生这么急着走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镜头前的大男孩突然露出腼腆笑意,耳尖都泛着红:“今天要去求婚啊,她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万一迟到导致求婚失败,我哭都来不及。”
“未来还有无数个建筑人之夜,但求婚这辈子就一回。”
路边两个小姑娘激动得直跺脚,双手合十当街尖叫:“这是什么神仙爱情!陆铭轩绝对把沈静伊宠上天了好吧!”
“这算啥?他给沈静伊做的疯狂事三天三夜说不完!十九岁时装周后台惊鸿一瞥,从此沈静伊走秀的场子他场场不落。听说女神喜欢祖母绿,直接在拍卖会砸七个亿拍下整套首饰,那时候两人连情侣关系都没确定,酸死多少柠檬精!”
后车喇叭声炸响,我才发现绿灯亮了。
踩油门前扫了眼后视镜,两个女孩还在星星眼。车内没开灯,我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嘴角扯出抹讥笑——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再浓情蜜意也逃不过七年之痒。
这个曾对着镜头说“背叛就罚我永失所爱”的男人,终究是玩起了左拥右抱的戏码。网上票选模范丈夫,他可是断层第一的国民老公,结果呢?照样婚内出轨养野模。
手机又弹出几张辣眼照片,我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那些他口中的“灵感爆发要赶设计图”的深夜,原来都耗在酒店大床上跟小妖精翻云覆雨。窒息感像水草缠住脖颈,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思绪飘回三年前。当时我第十次拒绝陆铭轩的告白,甩出最后通牒:“想追我可以,先接受我的过去。”
我告诉他自己从小在杂技团长大的孤儿身份,揭穿T台女神光鲜背后的疮疤:被天价合同绑架的提线木偶,早没力气相信爱情。
他听完反而把我搂得更紧,当场撕了合同:“以前的事都翻篇,以后我给你撑腰。”
那天他举着违约金支票,眼睛亮得吓人:“信我,好日子在后头呢。”
就是那个瞬间,我筑了二十年的心防轰然倒塌。后来婚礼在古德旺恩教堂举行,他对着神父起誓:“我陆铭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娶了沈静伊。”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猛踩油门冲向电视台,后视镜里倒映着发红的眼眶。
刚进后台就被拽进熟悉怀抱,陆铭轩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上来:“电话也不接,说好今晚我送你过来,存心想急死我?”他说着垂眸看向她,见她的脸色苍白,眼圈红通通的。
第2章
陆铭轩瞧见媳妇儿眼眶泛红,心尖儿直颤,皱着眉头轻托起她的下巴:"快跟老公说,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欺负你了?"
"老公这就去撕了他!"
沈静伊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真没有,迎风泪闹的。"
"刚才开车兜风,车窗大敞着。"
听她这么解释,陆铭轩紧拧的眉头才松快些。他眼波流转着温柔,替她捋顺鬓边碎发的动作像极了热恋期,可沈静伊此刻清醒得可怕——这男人的心早就劈成了两半,住着两个女人。
化妆间妆造刚完事儿,薛茵的消息就捅了过来。敞开的LV行李箱里,堆成小山的避孕套空盒刺得人眼疼。
【不知不觉都攒这么多啦】
【对了对了,现在他都不戴套了,说要给我种个漂亮宝宝】
沈静伊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屏幕按灭的瞬间,后脑勺像被铁钳子掐住,呼吸都跟着发紧。她机械地转动脖颈,正对上陆铭轩心虚飘忽的眼神——这男人又躲在手机后头看香艳小视频呢,指头划拉屏幕都快冒火星子了。
观察室镜头扫不到的地方,她假装撩头发抹去眼角的湿意。凌晨一点录完节目,陆铭轩火烧火燎地凑过来:"宝贝儿,我忽然来灵感了!"
"对不起啊,不能陪你回家了,得去工作室找感觉。"他边说边把沈静伊裹进风衣里,鼻尖蹭着她发顶撒娇:"真舍不得跟你分开,又要委屈你体谅我了,回家路上小心。"
沈静伊眼睫颤得像风中落叶。曾几何时,这男人捧着玫瑰在她宿舍楼下淋雨,红着眼眶发毒誓:"这辈子非你不娶,除了你谁都不要!"如今倒是把"舍不得分开"演得炉火纯青,身子却急着往别的女人被窝钻。
手机嗡嗡震动打破沉默,陆铭轩瞥了眼消息就踩油门窜了,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那刻,沈静伊听见自己用气声说:"再也不原谅你了。"
回家冲了半小时凉水澡,裹着浴袍刚进卧室,微信叮咚弹出段视频。画面里薛茵被领带蒙着眼,那领带花纹和陆铭轩今晚戴的一模一样!她穿着透视装,头顶毛茸茸的狗耳朵发箍,雪白脖颈套着黑皮项圈,像迷路的小兽在床上爬来爬去,胸前春光随着动作乱颤,娇滴滴地喊:"主人快来嘛~"
沈静伊手指发颤划掉视频,深呼吸时胸腔像灌满咸涩的海水。她早该对这种香艳场面免疫的,可亲眼看见还是像被扔进冰窟,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天光泛白时,薛茵又发来消息。
【昨晚折腾到半夜,现在腰还酸呢】
【听说你快过生日啦?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
【地址发你喽,三点可别迟到哦】
沈静伊攥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恨不能把屏幕捏碎。陆铭轩深夜归家时,正撞见她失魂落魄坐在床边,手机摔在脚边。
"老婆你这是咋了?"他吓得跪蹲在她面前,搓着她冰凉的手心:"眼睛怎么红成兔子了?手也这么凉!"
沈静伊盯着他领口蹭的口红印,喉咙像堵了棉花。半晌才扯着沙哑的嗓子编瞎话:"看恐怖片吓的,一夜没合眼。"
第3章
陆铭轩怜惜地拥她入怀,下颌轻抵她发顶:"乖,这些糟心事别往心里去,再这么盯着我都要心疼坏了。"
沈静伊刚要启唇,刺耳的铃声划破暧昧旖旎。
"陆先生,您定制的星空主题宴会厅已全部竣工……"
他指尖蓦地收紧,喉结急促滚动:"打错了。"余光瞥见她神色未有异常,悬着的心才落回胸腔。
佯装愠怒地摔了手机:"最近总被些营销电话骚扰,真是烦人。"
她冷眼瞧着男人浮夸的表演,唇角扯出讥诮弧度。
"宝贝昨晚没歇息好,让老张送你去水疗馆好好放松。"陆铭轩指尖抚过她眼下的青影,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沈静伊垂眸拨弄着腕间手链,对他的安排不置可否。待她收拾妥当出门,黑色迈巴赫立即如离弦之箭窜出车库。
车载定位最终停驻在佘山某顶奢酒店,与薛茵早间发送的坐标完美重合。霎时间,所有疑云都化作冰锥刺入心口——这里本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惊喜。
三日前他突然变卦:"有对小年轻想在这求婚,男孩子捧着祖传戒指求了我整晚。"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手背,"当然,只要你摇头我马上回绝。"
可哪里有什么痴情恋人?不过是算准了她会心软,好将场地拱手让给那位娇客。
胸腔泛起绵密的钝痛,沈静伊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觉得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下午三点,薛茵的消息准时跳出来。
【乘顶层观光梯下行,会有意想不到的视觉盛宴哦~】
【替某位准新娘验收过啦,绝对终身难忘!】
电梯门开刹那,沈静伊呼吸一滞。数万朵玫瑰在穹顶之下肆意绽放,粉的娇嫩、红的炽烈、白的纯洁、蓝的优雅,交织成三米高的花墙。场地中央用深红玫瑰拼出巨型爱心,心尖位置赫然是薛茵的名字缩写。
轿厢缓缓沉降,她看见一袭纯白婚纱的窈窕身影沿着花径款款而行。那抹身影突然转身,露出薛茵明艳张扬的笑靥。
【沈大师的旷世之作又如何?我不过掉了两滴泪,求婚圣地就易主了呢~】
【劝姐姐有点自知之明,二十八岁的老姑娘还学人玩纯爱?】
【从今往后,该尊称您一声沈女士啦。】
薛茵的直播镜头扫过现场,弹幕瞬间炸开锅。
【这布景绝了!是沈老师团队的手笔吧?】
"被猜中啦~"薛茵晃着钻戒笑靥如花,"他说过只给挚爱之人设计场地呢。"
【求问怎样才能请动沈老师?听说他只为太太破例!】
薛茵故意将镜头转向身后,无名指上的鸽蛋闪得人睁不开眼:"只要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老公呀~"
话音未落,一只带着疤痕的大手突然入镜揽住她纤腰。沈静伊瞳孔骤缩——那道月牙形伤疤,分明是去年他为自己削苹果时留下的。
"老公,我美吗?"薛茵对着镜头抛媚眼,尾音甜得能掐出蜜来。
"我的茵茵当然是最美的新娘。"男人低沉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惊得沈静伊险些摔了手机。
薛茵却不肯罢休,踮脚凑近麦克风:"你发誓这辈子只爱我!"
"小祖宗,我投降。"宠溺的声线让沈静伊如坠冰窟,"我陆铭轩在此立誓,此生挚爱唯有薛茵。"
镜头外,薛茵突然转向酒店大楼,用口型无声挑衅:"他、是、我、的。"
直播间的人以为薛茵只是在单纯的秀恩爱,可沈静伊清楚的知道薛茵是在向她宣誓主权。
作为他的枕边人,她哪里听不出他的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
跌坐在大厅沙发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脊柱像渗进了冰渣痛的她体无完肤。
第4章
不知是何种执念作祟,沈静伊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陆铭轩的号码。
听筒里循环的电子忙音像尖锐的冰棱,一寸寸扎进她发颤的指节。她自嘲地勾起唇角,喉间溢出破碎的轻笑。
那个曾跪在雪地里发誓要爱她到地老天荒的男人,如今轻飘飘地将她归类为"人生过客"。
往昔岁月里,别说一通未接来电,哪怕她深夜咳嗽半声,他都会抛下千万订单踩着星光赶来。
原来人心是经不起推敲的琉璃盏,她垂眸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丝期许碎成齑粉。
连同那些蚀骨的怨怼与痴缠,都在小腹骤然袭来的绞痛中灰飞烟灭。
温热的血色顺着大腿蜿蜒而下时,她听见世界在耳畔轰然崩塌的声响。
"孕早期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先兆流产,万幸胎儿保住了。"医生的话像隔着层纱帐,沈静伊怔怔望着窗外飘摇的柳絮。
命运总爱在她伤口撒盐,偏要在诀别时刻赐予这荒谬的礼物。
深夜归家,锁屏跳动的消息刺得她瞳孔生疼。
【宝贝,今天连轴转了十八个小时】
【项目组通宵赶方案,今晚不回了】
她太熟悉这些粉饰太平的谎言,若是往日定会抓着手机质问到天明。可此刻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竟泛起诡异的平静。
当务之急是斩断所有羁绊。她连夜约见房产中介,将名下物业悉数挂牌,包括那栋耗资千万、由陆铭轩亲手设计的"爱情圣殿"。
拍卖行收走最后一件高定珠宝时,她正将承载七年光阴的相册塞进碎纸机。锋利的刀刃绞碎的何止是照片,还有她用整个青春编织的幻梦。
次日晌午,玄关处的电子锁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
陆铭轩带着晨露冲进来,颀长身形将她笼在阴影里:"为什么要卖掉我们的家?你说过那是写满爱情的城堡!"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眼尾泛着病态的潮红,像被遗弃的大型犬科动物。
沈静伊轻轻挣开桎梏,指尖抚过他滚动的喉结。这个曾让她神魂颠倒的下颌线,此刻只余下令人作呕的虚伪。
"不过是座房子。"她望着他骤然煞白的脸,笑意未达眼底,"我人都在这,还能飞到天上去?"
暗流在胸腔汹涌,她垂眸掩去眼底冰霜。既然他如此惧怕失去,不妨再喂颗裹着蜜糖的毒药。
"不如重新设计栋婚房?"她踮脚吻过他颤抖的唇角,"这次要装上全屋地暖,冬天再不会冻脚了。"
陆铭轩如获大赦般将她箍进怀里,她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冷笑。多可笑啊,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竟会因她几句话就方寸大乱。
两日后,产科诊室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腔发酸。B超屏幕上的小黑点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医生反复叮嘱的"不宜终止妊娠"像道金箍,她抚着尚平坦的小腹,忽然想起那个雨夜——
陆铭轩单膝跪地,将钻戒套进她无名指时说:"我们要生三个孩子,看着他们像小鸭子般排成队。"
走廊转角突然传来娇嗔,薛茵整个人像无骨猫儿般挂在陆铭轩身上,羊绒大衣滑落肩头。
"骗子!假性怀孕也算怀孕吗?"她挥舞着化验单,涂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戳到陆铭轩脸上,"我明明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看着陆铭轩努力的憋笑,薛茵气不打一处来,小拳拳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第五章·暗涌】
在沈静伊的视角里,这幅画面本该是她在闹他在笑的温馨场景。
她轻阖眼帘摇了摇头,若那个环着薛茵腰肢的男人不是她的合法丈夫,倒真算得上郎才女貌。
"定是老公最近不够卖力。"
低沉的喘息喷洒在耳际,陆铭轩突然将怀中佳人打横抱起,指节暧昧地摩挲着对方后颈:"走,老公带宝贝回家造小人去。"
"要死啦……"
薛茵的娇嗔混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在走廊里荡开涟漪。
沈静伊低垂眼帘,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这些年她拼了命在职场厮杀,总说孩子的事不急,可终究是自欺欺人。既然注定要分道扬镳,不如临走前再送他两份"大礼"。
这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何其无辜,可若父母之间只剩虚伪的恩爱假面,倒不如从未来这世间走一遭。
回到别墅,她正与营养师视频咨询孕期食谱,薛茵的直播推送突然霸占了整个屏幕。自打上次求婚直播爆火,这位新晋网红每次开播都能引来十万加围观。此刻镜头里,薛茵穿着露脐抹胸配破洞热裤,踩着过膝长靴扭得活色生香。
"家人们,我这台步不比专业模特差吧?"得到满屏彩虹屁后,她忽然对着某条弹幕羞红了脸,"讨厌,你们眼神太毒了!"镜头扫过桌上的叶酸瓶,"在备孕啦,不过有秘密武器加持,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哦~"
弹幕瞬间炸开锅,薛茵却故意卖关子:"最近常做私密护理呀,毕竟某位爷每次都像饿狼扑食……"
"又在说我坏话?"陆铭轩的声音突然闯入,温润声线裹着蛊惑人心的沙哑,直播间瞬间被"姐夫出镜"的呐喊刷屏。
"才不要给你们看!"薛茵转身时发尾扫过男人喉结,"我浑身上下哪处你没看过?"陆铭轩修长的手指突然入画,弹幕瞬间被"仙品"二字淹没。直到那条"这手好像在哪见过"的疑问被新消息冲散,薛茵已被打横抱起。
"宝宝穿丁字裤?"男人性感的低笑混着布料撕裂声,"你在玩火。"
沈静伊面无表情录下全程,指尖在屏幕结出月牙印。三小时后,薛茵的新照片如期而至——雪白玉足被涂满正红色甲油,配文充满挑衅:【老公说我的脚和红色最相配,极致的对比美得像艺术品】【每次用脚趾撩他,他都毫无招架之力】【沈姐姐,你老公说你的脚被高跟鞋挤变形了,他看着就倒胃口呢】【对了,他是重度足控哦】
握着手机的手背暴起青筋,沈静伊却突然笑了。这个蠢女人大概以为,用这种下作手段就能击溃她?
薛茵的每一次挑衅,都刷新了她对陆铭轩的认知,从前她以为他只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可如今再看兴许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的本质。
爱是纯粹是包容与理解,而不是拿爱人的伤痛当作与其他女人调情的谈资。
第6章
那双因长期穿高跟鞋而变形的玉足曾助她问鼎T台巅峰,却从未沦为取悦男性的筹码。
她绝非为满足某些龌龊癖好而存在的傀儡娃娃。
陆铭轩,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不堪。
目睹午后薛茵那场暗戳戳秀恩爱的直播时,她原以为这个男人会找千百个借口夜不归宿。
未料时针刚划过九点,玄关处便传来钥匙转动声。或许是雄性本能作祟,冥冥中他推开了薛茵的留宿邀约——这段时日他确实冷落了正牌妻子。
"阿韵,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捧着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束踏入客厅,清俊面容浮起少年般的羞赧,轻而易举将身姿窈窕的妻子揽进臂弯。
四目相对刹那,沈静伊恍若跌入时光隧道,望见十九岁那年将她视若珍宝的青涩少年。
追妻岁月里,她曾无数次退还他送的红玫瑰,怎料有朝一日会收到这抹明媚黄晕。当时整间化妆室的花束都沦为背景,唯有这束向阳而生的金盘,牵住了她所有视线。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他俯身轻吻她发顶,温热气息拂过耳际,"向日葵的花语,恰似我藏在心底的独白。"
沈静伊记得自己因这个细节失了神。原来真有男子能细致入微至此,连她多看两眼的花束都铭记于心。那是她首次接下他的献礼,看着他如释重负地呢喃:"我就知道,你不收花绝非厌弃我,定是我选错了品种。"
此刻贴着他熨烫妥帖的衬衫,熟悉的柑橘调却如利刃剖开记忆。清爽中裹挟着微酸,正是她惯用的尼罗河花园香水。可自怀孕后,她早已停用所有香氛产品。
瞳孔骤然紧缩,唇角扬起讥诮弧度。若非薛茵横插一脚,或许她永远蒙在鼓里。这个男人竟缜密至此,与情人缠绵半日仍能做到滴水不漏,甚至让对方喷洒妻子同款香水掩人耳目。
"老公,有件事要告诉你。"她仰起脸,指尖抚过他滚动的喉结,"我怀孕了。"
陆铭轩眼底迸出璀璨星芒,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转圈:"真的?我要当爸爸了!"往日矜贵风度荡然无存,此刻分明是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浑身每个细胞都在为新生命雀跃。
他定会是个好父亲。沈静伊垂眸掩去酸涩,可这个男人同时也在别的温床播种。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婴孩唤他"爸爸"。
纤指从爱马仕手包夹层抽出两份文件,离婚协议与弃养声明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径直翻到末页签名栏,眸中泛起潋滟水光:"亲爱的,我看中两个新锐品牌,帮我收购好不好?"
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果真未起疑心,龙飞凤舞签下大名时还不忘调侃:"别说区区品牌,就算你要天上的星子,我也给你摘下来。"
手机震动恰在此刻响起,来电显示让陆铭轩瞬间沉了脸色。他掐断通话的手势带着狠戾,对方却如着了魔般反复拨来。
"接吧。"沈静伊轻扯他袖口,眼波流转间尽是体贴,"或许有急事呢。"
男人握着手机踱到落地窗前,接通瞬间周身气息骤变:"薛茵,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对面传来嘈杂的音乐,以及女人带着醉意的哭腔。
“老公,我在酒吧被人下药了。”
“浑身都好热,你来救救我,有男人总是在拉扯我。”
“好晕,好害怕。”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陆铭轩明显眼色慌乱,额头冒出细汗。
“老婆,我这有急事要出门。”
撂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拔腿离开,她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上车直到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沈静伊的微信弹出了新的消息。
【沈大娘,他回家了又怎么样,我不过略使小技随便哭哭,他就跑过来找我,都这样了你还霸着陆太太的空名,有什么意思?】
第7章
【看见你的粉丝还在那磕CP,我都快笑死了。】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见人了。】
沈静伊按灭手机,她的眼睛隐藏在黑夜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陆铭轩一夜未归,甚至连着几日都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若是以往,她应该早就打去电话,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她什么也没做,他好像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她扯了下嘴角,薛茵会随时向她播报陆铭轩的近况,哪里还用的着她打电话。
大概是美人在怀,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就快结束了,她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婚戒,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给陆铭轩发了一条消息,“陆铭轩,陪我再去古德旺恩一趟吧。”
再次来到这个童话小镇,她与陆铭轩举办婚礼的地方。
他们婚姻在这里开始,也该在这里终结。
来到教堂也许是触景生情,她本该干涸的眼眶又泛起湿意。
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擦着她的眼角,将披肩搭在了她的身上,“老婆,怎么哭了。”
这次她没有抗拒和排斥,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好意,顺势将头依靠在他的胸前。
“铭轩,你还记得在这里许下的誓言吗?”
回忆起两人的结婚场景,他的眼中一片柔软,谈起了婚礼现场的种种细节。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我发誓这一生都会让你幸福,一生一世心中唯有你一人。”
他说的情真意切,沈静伊轻磕了下眼皮,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要是没做到呢?”
沉默片刻,他低声回答:“会永失所爱。”
“老婆你放心,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只爱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言论,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男人嘴骗人的鬼,说的跟真事一样。
明明他伤她至深,她人生中所有的难堪与不幸,都不及他带来的痛。
他们十指相扣,走在乡间小路,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陆铭轩的手机嗡嗡震动,打破了短暂的安宁。
他不耐的打开弹窗,看到薛茵发来的照片,呼吸变得急促。
以此同时,她也收到了一条薛茵的消息。
【你信不信,我发一张图片他马上就会离开。】
按灭手机,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心思已不再这里,她笑的温柔体贴:“有事要处理?”
陆铭轩迟疑了一刻,还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声音在告诉他,此刻他不能离开沈静伊。
她给他找好了借口:
“是公司传来新文件给你吧?回酒店处理吧,我在随便逛逛,记得晚点来接我。”
陆铭轩感到不安,他不想去,心中有种直觉他一走,她就会离开她。
可她眼中满是柔情,抚摸着尚未凸显的小腹,他的不安又在片刻得到了缓解。
他心中暗想就一小会儿,不打紧的,阿韵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她还能去哪。
在他准备走时,她叫住了陆铭轩:“别忘了来时的路。”
他回头冲她笑了:“我怎么可能忘,小路痴。”
见他走远,她笑的凄凉眼泪汹涌,十九岁来时的路如今他真的还记得吗?
片刻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沈小姐,国内的信息已经全部注销,这是您新的身份证件,这个世上沈静伊已经消失,您可以在码头登船前往爱尔兰。”
手机屏幕又在此刻亮了,薛茵给她发来新的消息。
【沈大娘,我只是发了一张自己只穿内衣的照片,老公就丢下你来酒店找我,你说我的魅力怎么就这么大呢,识相点赶紧从我跟老公的恩爱日常里,退出吧。】
这不是薛茵第一次挑衅她,可这次是她第一次回复。
【恭喜,如愿以偿。】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直接将手机交给他。
“麻烦把这支手机和信邮回国内,务必让陆铭轩本人签收。”
她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女人,薛茵让她遭受过的羞辱与痛苦,陆铭轩要为此付出代价。
她和孩子会永远离开他,今天是他们告别的日子。
她要让他永远后悔,为了片刻欢愉,妻离子散。
交代清楚一切,她登上了邮轮。
在甲板上,她摘下红宝石婚戒的那刻,突然想起薛茵的那句话,极致的红与白是艺术。
她勾了下唇角,也许陆铭轩的喜好从未改变,不过跟她已经无关了。
邮轮驶过窄细的峡口,不再忽明忽暗,被阳光溢满……
第8章
酒店内。
陆铭轩掐着薛茵的下巴,思考着是不是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换掉。
他神色阴沉注视着薛茵,“我有没有说过,到了挪威不准擅自联系我。”
瞧他这副模样,薛茵丝毫没有畏惧,她抖了一下肩膀,披在身上的松垮浴袍瞬间落在地上。
露出里面的红色性感比基尼,她将他的手挪到丰盈处揉捏,整个身子顺势贴了上去。
声音娇柔:“对不起嘛,人家太想你了。”
“就这一次,原谅我嘛,以后不会了。”
抬头见他的眸色渐深,薛茵讨好地用舌尖舔了一下男人滚动的喉咙,如愿的被他抱上大床,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随着陆铭轩的一声闷哼,他结束了与薛茵痴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看了眼时间他冲了个澡起身要走。
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想来阿韵应该等急了。
一想到阿韵现在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心就柔成一片,嘴角不自觉的挂起笑意。
这段时间他光顾着陪薛茵胡闹,都有些忽略了她,都说怀孕的女人最是敏感,他可不想惹她生气。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准备一心一意的陪她在挪威游玩,毕竟薛茵对他而言,左右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拿什么跟他老婆比。
薛茵瞧着他急切的模样,便知道他要去找沈静伊,抬起白皙的长腿就往他的身上缠。
“老公,别走嘛。”
“人家在挪威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你能依靠。”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但看到男人乌沉的眼神,以及慢慢皱起的眉心,薛茵识相的闭了嘴,乖乖地在他脸上嘬了一口,不甘心的放他离开。
等陆铭轩驱车返回,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沈静伊。
他以为她生气了,在跟他耍脾气,故意闹失踪。
笑着给她发消息:
【老婆,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置气不要紧,别躲着让我找不到,老公担心你。】
可发出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应,打出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他终于开始慌了。
他开始在原地喊她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风声。
一个念头如惊雷在脑中乍现,她走了,不要他了。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怀着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她一定是在考验他,对一定是这样。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怀着惶恐的心,四处询问来往路人有没有人见过她。
可路人只是茫然摇头,他的后背冒起冷汗,整个人崩溃的倒在路边。
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韵求你了,别吓我了。”
“老公认错了,要打要罚都好,别这样折磨我。”
突然,一条来自沈静伊的消息发了过来。
【我先回国了。】
陆铭轩看到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阿韵只是赌气回国,她没有不要他,这次确实是他做的太过。
他要马上回国,立刻见到阿韵哄她消气。
陆铭轩坐上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
可家里依旧没有沈静伊的影子。
他询问佣人:“太太回来过吗?”
“没有啊。”
佣人觉得莫名其妙,“陆先生,太太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吗?”
他烦躁的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让她离开。
第9章
难道阿韵还没有消气,他扯着领带走进卧室,想要打电话联系沈静伊国内的好友,试图打听出她的下落。
可不经意的一瞥,手机猛的掉落在地上。
阿韵的房间,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不对,他送的珠宝首饰呢,衣帽间里为什么空荡荡的。
他不经意间撞倒了一本相册,然而敞开的相册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的照片都哪去了?
心中不安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
他神色凝重的拨通秘书电话,“一个小时之内,我要太太这一个月全部的行踪记录。”
“她去过哪最近有什么异常,通通给我查。”
电话挂断,他捏着鼻梁陷入沉思,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他明明做得很谨慎,难道阿韵真的发现他出轨了?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证实,电视上正在播放他们共同录制的综艺。
镜头捕捉到沈静伊看向他时,眼眶湿润的画面,他努力回想着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干嘛。
瞳孔猛的颤抖,他那个时候正在跟薛茵发暧昧消息,甚至当晚与她共度春宵。
越回忆细节越清晰,那天她刚到录制现场的时候,眼眶也是红红的。
陆铭轩不敢相信地跌坐在地毯上,怎么会这样?
她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发现猫腻了。
可她隐忍不发,现在更是直接带着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决绝离开。
她怎么能那么绝情呢?
秘书传来监控能拍到的,沈静伊的近期视频,其中一段在医院妇产科门口的视频,让他握住手机的手不停颤抖。
那个在长椅上坐着的女人,是他的阿韵?
那他跟薛茵打情骂俏的话,她是不是全听到了,那个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脏猛的骤缩,剧烈的疼痛让他喘不上气。
怎么会这样?
佣人的声音才此刻传来:“先生,有您的国际快递。”
他浑浑噩噩的打开,是一只手机和信,拆开信封后,他的眼睛猛的睁大,这是阿韵的字迹。
【陆铭轩我走了,手机微信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床头抽屉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他按照信上说的打开抽屉,看清里面的内容,顿如五雷轰顶。
一向儒雅的面孔因震惊变得扭曲,她怎么能跟他离婚,还让他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沈静伊的手机发出嗡嗡声,他看着熟悉的头像,眼前又是一黑。
薛茵又发来了挑衅的内容。
【沈大娘,你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你不是说要如我所愿吗?怎么还缠着老公不放手。】
【非要我一个电话,把老公叫来,你才甘心?】
他的手指颤抖,在屏幕上不停滑动,里面不是充满情色与欲望的视频,就是薛茵的挑衅。
最早的一条消息出现在两个月前。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薛茵发来的消息,温润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原来是你在背后搞小动作。
薛茵,你怎么敢的!
与此同时,沈静伊设置的定时发布的离婚声明,也在社交媒体上准时发布。
大概意思是,她与陆铭轩由于外力因素,宣布感情破裂,她将退圈永不复出。
一时间直冲热搜。
第10章
陆铭轩人前忙着撤热搜,发声明称妻子的账号被盗,发表的言论均为不实消息,他们感情很好。
人后他又在通过各种途径,寻找沈静伊的下落。
可是无论他怎么找,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丝线索。
他的人只能查到她在挪威消失,没有她登机的信息。
世界这么大,他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想到她决绝的离开,陆铭轩就心如刀绞,他在家借酒消愁,放纵自己用酒精麻痹神经,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她抛弃了他,心仿佛也就不会那般疼痛。
陆铭轩变得暴躁易怒,完全没了往日的儒雅随和,佣人在家中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正喝着闷酒,他的手机嗡嗡作响,是薛茵发来了消息。
【老公,人家穿水手服你会喜欢吗?】
他勾唇冷笑,眼里满是肃杀之气,忙的焦头烂额他差点把这个罪魁祸首给忘了,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薛茵打开房门,迎来的不是男人的抵死缠绵,而是被男人一把掐住脖子,当脸涨的通红感觉要被憋死时,桎梏着她的大手才堪堪松开。
她的瞳孔颤抖,剧烈的咳嗽起来,想不明白是哪里招惹到了男人。
想用惯用的伎俩勾引陆铭轩,却被他一把甩开推到在地。
薛茵脸上满是惊慌,还是强行扯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陆铭轩的眼神阴沉狠戾,一步步向她逼近,声音冷冽到令她颤抖。
“怎么了?”
“从我默认这种关系开始,我就说过,作金丝雀要有金丝雀的态度。”
“你怎么敢发那些东西给她。”
陆铭轩说从牙缝挤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薛茵的脸色发白,完全没了往日的骄纵,她意识到自己在背后阳奉阴违干的事,兴许是暴露了。
但她只能选择装傻到底,她明白没有男人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她泪眼朦胧的爬到男人脚边,企图得到男人的一丝怜爱。
“老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单膝跪地,掏出沈静伊的手机,找出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语气透着森森冷意:“那这些你该记的了吧。”
薛茵的瞳孔紧缩,她没想到沈静伊的手机会在陆铭轩的手里,那她从前做过的所有事情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她这下是真的害怕,连牙齿都在打颤,她记得陆铭轩说过的话,想跟着他就的规规矩矩的做地下情人。
她一开始也是那么想的,可他一次次的为她破例,为她做了那么多浪漫的事,他眼里的爱意与温柔让她沉沦,一颗心彻底沦陷。
她是真的爱上了眼前的男人,她才会出这些浑招要逼走沈静伊,才会有后来的一次次挑衅。
她揪着他的裤腿,哭的我见犹怜,“铭轩,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个人,爱情都是自私的,这也是错吗?”
陆铭轩没有丝毫动容,像是置身事外,更加厌恶了面前的女人。
他冷眼看着面容娇艳的女人,吐出嘲弄的字眼:
“你也配爱我。”
“我只要阿韵的爱。”
“从头到尾我们之间都只是一场交易,薛茵你失了分寸。”
她愣愣的听完,鼻子发酸眼睛也在发涨,发狠似的红着眼睛盯着他:“我的爱难道廉价,怎么就不配爱你?”
第11章
他眉峰轻挑,嘲弄开口:“就凭你在晚宴上端着酒杯靠近我,撒了我一身酒水开始。”
“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空有一副漂亮皮囊,又没什么脑子,本来就是钱色交易的关系,看你听话多宠宠也无妨。”
“没想到你又蠢又坏,竟然逼走了我的阿韵。”
“你逼的她怀着我的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泛起猩红的恨意:“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触碰我的家庭,你为什么要去踩我的底线。”
薛茵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因为我爱你,我嫉妒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你的心。”
她哽咽道:“爱情需要手段,我不过是做了为一个爱痴狂的女人会做的事。”
“是你一次次抛下沈静伊来找我,是你向我求婚给了我希望。”
“如果不是你的一次次纵容,对我温柔体贴,让我觉得你也是爱我的,我怎么会去做那些事!”
“我只是想跟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我有什么错。”
说的这里,薛茵的像是发了疯,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他摩挲着她颈见细腻的肌肤,恨不得当场掐死她:“你真令我恶心。”
“既然听不懂人话,就去精神病院治治。”
薛茵的眼中闪过惊惧,泪眼婆娑的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现在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对,他们在一起耳语厮磨了那么多个夜晚,他都没有戴套,她说不定已经有了。
陆铭轩挑眉,起身嗤笑:“孩子,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来源:小樱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