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水晶吊灯在头顶碎成星子,我捏着香槟杯的指尖微微发颤。苏晚晴正侧身贴着周明远的肩膀说话,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一闪一闪,像根细针扎进我眼睛里。
水晶吊灯在头顶碎成星子,我捏着香槟杯的指尖微微发颤。苏晚晴正侧身贴着周明远的肩膀说话,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一闪一闪,像根细针扎进我眼睛里。
这是顾氏十周年晚宴,她作为总裁夫人,本该站在我身边接受祝贺。可此刻她葱白的指尖正点着周明远西装第二颗纽扣——那是三年前她常对我做的动作,说要"贴着心跳听我说话"。
"顾总,您夫人和周秘书配合得真好。"市场部经理端着酒杯凑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听说周秘书是苏总亲自挑的,比之前的助理贴心多了。"
我低头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痛,让我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晚上。书房里,苏晚晴蜷在沙发上翻账本,周明远半蹲着替她系高跟鞋带。她发梢垂落遮住脸,我推开门时,账本"啪"地掉在地上——里面夹着顾氏和宏盛的并购协议,而宏盛法人,是周明远亲舅舅。
"明远,帮我拿杯温水。"苏晚晴突然抬眼唤了声,周明远立刻从侍者托盘取了水,手指在她手背轻轻一蹭,像是怕烫着。周围宾客的目光唰地聚过来,有人低声笑:"苏总这秘书,比老公还周到。"
我攥紧杯柄,指节泛白。三年前她接近我时,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她总说:"阿顾,你像棵沉默的树,树底下最阴凉。"她会在我加班到凌晨时煮姜茶,会在我胃病发作时跑遍全城买胃药,会在我妈住院时昼夜守着——直到顾氏股份悄悄变成"顾承泽代苏晚晴持有"。
"顾总,苏总让您去主桌。"助理小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宴会厅角落。主桌上,苏晚晴正替周明远剥帝王蟹,蟹肉被捏得稀烂,她却笑着说:"明远胃不好,得挑最嫩的。"
我扯了扯紧绷的领带,在主位坐下时,苏晚晴终于抬头。她眼底闪过慌乱,很快堆起得体的笑:"阿顾,站那儿做什么?"她的手搭上我手背,温度凉得像隔着层玻璃,"今天是公司大日子,别分心。"
我反握住她的手,陌生的触感让我喉头发紧。三个月前她还窝在我怀里说,周明远是"大学带出来的弟弟"。可上周查账时我发现,顾氏三家子公司三个月内给宏盛转了两千万,而宏盛受益人,是周明远。
"苏总,借一步说话。"我起身时,故意让袖扣擦过她手腕。那是去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刻着"承泽晚晴",此刻撞出清脆的响。
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像揉碎的星子。苏晚晴刚要开口,我已按下手机播放键——监控里,她和周明远在财务室对账,周明远推过一沓文件,她低头时,耳骨上淡粉色的吻痕若隐若现。
"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我关掉视频,"财务总监说,这三笔公款是你让周明远转去宏盛的。"
她脸色瞬间煞白:"阿顾,我......"
"解释你们从大学就在一起?解释宏盛是他舅舅的?"我抽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还是解释这张三亚酒店的监控?"
照片里,她穿着我送的香奈儿睡裙,周明远的手正搭在她腰上——那是她借口"陪客户"去的旅行,我让人跟拍的证据。
"我是爱你的!"她扑过来抓住我袖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只是太依赖你,想找个人说说话!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了!"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尾,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哭着说"想帮我分担"。那时顾氏濒临破产,我抵押父亲留下的老房子贷了三千万。她跪在我面前说:"等公司好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可公司好了,她成了总裁,我成了"挂名股东"。董事会上,她以"顾总擅长战略"为由独揽实权,直到三个月前,我发现顾氏70%的股份已转到"顾承泽代苏晚晴"名下——而我就是那个"顾承泽"。
"离婚吧。"我抽回手,"股份我会转回来,明天董事会我宣布撤资。"
她猛地抬头:"你疯了?顾氏90%流动资金都是你提供的!撤资的话......"
"所以明天的晚宴,会很热闹。"我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宏盛上周刚和我签了终止合作协议。"
次日晚宴比昨晚更喧嚣。我穿着定制西装进门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来。苏晚晴站在主位,周明远正替她整理裙摆,见我进来,两人的手僵在半空。
"各位。"我拿起话筒,灯光骤然暗下。大屏幕亮起时,苏晚晴的脸白得像纸——那是财务室的监控、三亚酒店的监控、她签股权转让协议的画面。
"这是顾氏总裁夫人苏晚晴,与秘书周明远的亲密往来。"我的声音在厅里回荡,"也是她利用丈夫资源转移资产的证据。"
台下炸开抽气声。董事会副主席拍桌而起:"苏总,这是职务侵占!"财务总监举着账本冲上台:"我早该发现,这三笔转账签名是假的!"
苏晚晴踉跄后退,周明远想扶她,被保安拦住。"阿顾,听我解释......"她哭着扑过来,宾客们纷纷避开,像躲瘟疫。
"顾总,要报警吗?"保安队长站在门口,"经侦的人在楼下,有人举报宏盛洗钱。"
周明远的脸瞬间灰败。苏晚晴突然扑向大屏幕,指甲抓出几道痕:"是你!你故意害我!你根本不爱我!"
"爱?"我看着她扭曲的脸,想起三年前她在病床前喂我喝粥的模样,"苏晚晴,你爱的是总裁夫人的头衔,是用我的钱养的虚荣。"
我摘下婚戒扔进她怀里,钻石在她胸前滚了滚,发出清脆的响。"离婚协议在你办公室,签了字,我给你一笔钱——够你和周明远过普通人的日子。"
宴会厅门被推开,阳光涌进来。我看见小陈捧着文件站在门口,朝我点头——那是新公司的股权书,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股东"。
三个月后,我在新公司顶楼喝咖啡。手机弹出新闻:"顾氏因资金链断裂破产,前总裁苏晚晴因职务侵占被公诉。"照片里,她穿囚服被押上警车,周明远跟在后面,被镜头拍得狼狈。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我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戒指早没了痕迹。风里飘来桂花香,甜丝丝的,像极了三年前她煮的姜茶。只是现在我懂了,有些温暖,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手机震动,助理消息弹出:"顾总,下午三点和林氏签约,对方代表林小姐说要送您一束桂花。"
我笑着回了"好",起身时,阳光正好落在办公桌上。那里摆着新公司的logo,是株挺拔的树——这次,树底下,只有我自己。
来源:西柚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