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死于-意外-, 却托梦留下3条线索, 我顺藤摸瓜, 揪出的真凶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6 16:11 1

摘要:冷汗浸湿了睡衣,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心脏在胸腔里像一面被疯狂擂动的破鼓。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路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冰冷的轮廓。

沈青梧是被熟悉的噩梦惊醒的。

冷汗浸湿了睡衣,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心脏在胸腔里像一面被疯狂擂动的破鼓。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路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冰冷的轮廓。

又是那个梦。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暴雨,同样的苏晚萤。

梦里,她穿着那件他送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站在一片望不到边的、湿漉漉的黑色泥地上。雨水将她的长发打湿,一缕缕贴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她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悲伤地、绝望地看着他。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雨声太大了,淹没了一切。

沈青梧拼命想向她跑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伸出手,指尖朝向一个黑暗的方向,然后,整个人像一缕青烟,被风一吹,就散了。

“晚萤……”沈青a梧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抬手抹了把脸,满手都是冰冷的汗水。

距离苏晚萤出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一场交通意外。警方结案报告写得清清楚楚:雨夜路滑,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上了晚萤乘坐的出租车,当场死亡。肇事司机负全责,判了刑,赔了款。一切都合情合理,尘埃落定。

所有人都劝他节哀,往前看。他的父母,晚萤的父母,共同的朋友……他们说,人死不能复生。

可沈青梧过不去。

他辞掉了工作,终日把自己关在这间曾经和晚萤一起布置的公寓里。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沙发上的抱枕,阳台上的多肉,玄关处那双她最爱穿的帆布鞋。

仿佛她只是出了个远门,很快就会提着行李,笑着对他说:“我回来啦。”

但沈-青梧心里清楚,她再也回不来了。

这三个月,同一个梦,夜夜上演。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梦里的晚萤,眼神里除了悲伤,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是……求救?

【她在告诉我什么?那片黑色的泥地是哪里?她指的方向又是什么地方?】

沈青梧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凌晨四点的城市还在沉睡,万籁俱寂。他点燃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尼古丁的味道非但没能让他平静,反而让心头的烦躁愈发汹涌。

**“我不是意外。”**

一个冰冷、细微,仿佛从遥远时空传来的女声,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沈青梧浑身一僵,烟头从指间滑落,烫在他的脚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是晚萤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环顾空无一人的房间。幻觉?是自己精神衰弱到出现幻听了吗?

“晚萤?是你吗?”他试探着,声音颤抖。

没有人回答。空气里只有他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不对,刚才那句话太清晰了,不像是幻觉。】沈青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忆着梦境的每一个细节。

晚萤的口型。

他闭上眼,梦境的画面再次浮现。雨幕中,她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他一遍遍地回放,试图从那细微的动作中读出信息。

那口型,似乎是……五个字。

沈青梧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冲到书桌前,抓起纸笔,凭借着记忆,颤抖地写下了他对那口型的解读。

——我不是意外。

五个字,与刚才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沈青-梧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了下去,四肢冰凉。

如果……如果那不是梦,而是晚萤在用某种方式向他传递信息呢?如果她的死,真的另有隐情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发疯似的翻出警方的事故报告,每一个字都像是烙铁,烫着他的眼睛。“雨夜”、“路滑”、“疲劳驾驶”、“意外”……这些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词汇,此刻看来,却充满了可疑的巧合。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为什么是那个路段?】

出事的地点是城郊的一条老路,路灯昏暗,监控也很少。晚萤那天是去参加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回程时因为打不到网约车,才临时叫了一辆出租。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合理”。

沈青梧拿起手机,翻出晚萤的微信。他看着她的头像,那张在海边拍的、笑靥如花的照片,眼眶瞬间红了。

“晚萤,你放心。”他对着手机屏幕,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你,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他揪出来,为你报仇!”

天色微亮,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内。沈青梧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像是淬了火的刀锋。

他决定从头查起。

第一步,就是那个肇事司机。

司机名叫王大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家在邻省的农村。卷宗里有他的详细信息。沈青梧不相信巧合,他要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

他联系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把王大军的资料发了过去,让他帮忙查查这个人的背景,尤其是出事前一段时间的经济状况和人际交往。

等待消息的过程是煎熬的。沈青梧强迫自己吃下东西,然后开车前往晚萤出事的那个路段。

车子行驶在郊区公路上,两旁是连绵的农田和稀疏的村落。越开越偏僻,最后,导航显示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段长长的下坡路,路边杂草丛生,还有一个急转弯。沈青梧将车停在路边,下车。三个月过去,事故的痕迹早已被冲刷干净,只有路边护栏上一道扭曲的划痕,还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晚的惨烈。

他沿着路边缓缓走着,试图还原那晚的情景。

【晚萤的梦里,是黑色的泥地,还有雨。】

他低头看着脚下。公路是柏油路,路边的土地是黄褐色的,因为最近没下雨,显得很干燥。和梦里那片湿漉漉的黑色泥地完全不同。

是梦境的虚构,还是……真正的案发地,并不在这里?

沈青梧的心沉了下去。他走到护栏边,下面是一个陡峭的斜坡,长满了灌木和野草,深不见底。如果有人从这里滚下去,恐怕很难被发现。

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是私家侦探朋友打来的。

“青梧,你让我查的那个王大军,有点东西。”朋友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这家伙是个烂赌鬼,在老家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高利贷都追上门了。可就在出事前一个星期,他突然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还给他老婆孩子留了二十万,说是出去跑长途挣的。”

沈青梧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怎么可能在一周内挣到几十万?”

“问题就在这儿!”朋友说道,“我查了他的银行流水,出事前十天,他账户上突然多出了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是匿名的,根本查不到来源!”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沈青梧的心上。

**这根本不是意外,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王大军收了钱,故意制造了这起车祸。他所谓的“疲劳驾驶”,不过是为了脱罪的借口!

“那笔钱……是从哪个银行转出的?”沈青梧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市里的一家小商业银行,我托人查了,转账的账户是个一次性的临时户头,用的是个假身份证,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够了。”沈青梧挂掉电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胸中的怒火和悲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有人花了五十万,买晚萤的命。】

会是谁?

晚萤性格温婉善良,从不与人结怨。工作上,她是一名小学美术老师,深受学生和家长的喜爱;生活中,她几乎没有什么仇人。

沈青-梧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晚萤的同事、朋友、同学……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陆泽。

晚萤的大学同学,一个富二代,从大学时就一直疯狂追求晚萤,即便在他们确定关系后,陆泽也从未放弃,时常会送花、送礼物到晚萤的学校。晚萤明确拒绝过他很多次,但他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晚--萤出事后,陆泽也来过葬礼,表现得悲痛欲绝。当时沈青-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陆泽那张悲伤的脸下,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

这个动机听起来很荒谬,但对于一个偏执的人来说,并非没有可能。而且,五十万对于陆泽的家境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沈青梧立刻驱车前往陆泽的公司。

陆氏集团的办公楼耸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沈青梧没有预约,被前台拦了下来。他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说有关于苏晚萤的事情要找陆泽。

没过多久,陆泽的秘书就下来了,将他带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得奢华气派,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风景。陆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坐在真皮老板椅上,见到沈青梧,他脸上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哀伤。

“青梧?你怎么来了?快坐。”他起身,亲自为沈青梧倒了一杯水,“为了晚萤的事,你都憔ें悴了这么多,要多注意身体啊。”

他表现得越是关切,沈青梧心里的怀疑就越重。

“陆泽,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沈青梧没有碰那杯水,开门见山地问道,“晚萤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陆泽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那天……我记得我是在公司加班,准备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很多同事都可以作证。”

“是吗?”沈青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敢不敢把你当晚的行程,精确到小时,告诉我?”

陆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放下咖啡杯,皱起眉头:“青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我只是在寻找真相。”

“真相?真相不是很清楚了吗?一场不幸的意外。”陆-泽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很难过,无法接受。但你不能这样胡乱猜忌,这对我和晚萤都是一种伤害。我们……毕竟是朋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甚至反过来劝慰沈青梧。

【他在演戏,眼神里有闪躲。】

沈青梧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陆泽面前。照片上,是那笔五十万的银行转账记录。

“这笔钱,是你转的吗?”

陆泽看到照片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刹那的惊慌,还是被沈青梧捕捉到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泽强作镇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大军,那个肇事司机,在出事前收到了这笔钱。”沈青梧步步紧逼,“五十万,买我女朋友一条命。陆泽,你出手还真是大方。”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陆泽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沈青梧!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这钱是我转的?就凭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照片?”

“我没有证据。”沈青梧坦然承认,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刀子,直插陆泽的心窝,“但是,我知道你对晚萤做过什么。你跟踪她,骚扰她,甚至在她明确拒绝你之后,还跑到她学校去堵她。你这种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陆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你胡说!”

“我胡说?”沈青梧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陆泽,如果晚萤的死真的和你有关,我发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可以继续演,但别让我抓到任何蛛丝马迹。”

说完,沈青梧不再看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陆氏集团大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沈青梧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根烟。刚才的对峙,他看似占据了上风,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试探。陆泽的反应虽然可疑,但并不能作为证据。

【如果不是他,还会是谁?】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线索似乎很多,却又条条都是死路。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梧像是着了魔一样,走访了晚萤所有的亲戚朋友,询问她生前有没有和人结怨,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在所有人眼中,苏晚萤都是一个完美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温柔、善良、美好。

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沈青梧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他依然站在那片黑色的泥地里,暴雨倾盆。苏晚萤就站在他对面,脸上的悲伤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

她再次伸出手,指向那个黑暗的方向。这一次,沈青梧看清了。在那个方向的尽头,似乎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

然后,她低下头,用手指在湿漉漉的泥地上,艰难地划着什么。

沈青梧拼命想看清,但雨太大了,很快就冲刷掉了痕迹。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晚萤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口中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

沈青梧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梦里的画面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歪脖子的老槐树……还有那两个字……

**素心。**

素心?什么意思?

沈青梧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一个名字突然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林素心。

晚萤的表妹,也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像亲姐妹。

【晚萤在梦里告诉我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沈青梧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林素心和晚萤的关系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和晚萤的死有关?这太荒谬了!晚萤出事后,林素心是除了他之外哭得最伤心的一个,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不,不可能。一定是我想错了。】

沈青梧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脑海。或许,“素心”指的是别的东西?

但他忘不了梦里晚萤那急切的眼神。

他决定去找林素心问个清楚。至少,他想知道晚萤出事前,有没有和她聊过什么。

林素心在一家设计公司当助理,沈青梧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约见了她。

几个月不见,林素心看起来更加憔悴了,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神情也有些恍惚。

“青梧哥,你怎么突然找我?”林素心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不安地问道。

“素心,我想问你,晚萤出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沈青梧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林素心闻言,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避开沈青梧的视线,轻声说:“没有啊……表姐她……她一直都好好的。出事前一天我们还通了电话,她说等同学婚礼回来,就一起去逛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听起来情真意切。

沈青梧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郊区,有一个长着歪脖子老槐树的地方?”他还是问出了梦里的那个关键场景。

林素心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咖啡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连忙抽纸巾擦拭。

“你没事吧?”沈青梧递过纸巾。

“没……没事,烫了一下。”林素心脸色发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歪脖子老槐树?我……我没什么印象。郊区那么大,这种树应该挺多的吧?”

她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从提到“歪脖子老槐树”开始,她就变得极度紧张和慌乱。

【她在撒谎!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青梧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对了,我记得晚萤有一条很别致的银杏叶项链,是你们一起去旅游时买的,她很喜欢,一直都戴着。但在她的遗物里,我没有找到。”

林素心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看到她这副样子,沈青梧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个可怕的、让他遍体生寒的答案。

“素心。”沈青梧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条项链,在哪?”

林素心猛地抬起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崩溃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青梧哥,你不要再问了!”

说完,她抓起包,像是逃命一样冲出了咖啡馆。

沈青梧没有追。他坐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林素心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仅知道内情,甚至……

**她就是凶手!**

这个结论让沈青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呕吐出来。怎么会是她?那个从小跟在晚萤身后,甜甜地叫着“表姐”的女孩?那个在葬礼上哭到昏厥的女孩?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嫉妒?

沈青梧想起来了。林素心虽然和晚萤是表姐妹,但两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晚萤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漂亮,学习好,人缘也好,毕业后找了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爱她的男朋友。而林素心,相貌平平,成绩一般,工作也不如意,一直都活在晚萤的光环之下。

难道多年的嫉妒,最终扭曲成了杀意?

沈青梧无法接受这个理由。这太疯狂了。

他必须找到证据。那个歪脖子的老槐树,就是关键!

沈青梧开始在网上搜索本市郊区所有关于“老槐树”的信息,一张张地比对图片。同时,他也开始悄悄跟踪林素心。

他发现林素心的精神状态非常差,经常失眠,甚至在偷偷看心理医生。她下班后也不回家,而是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兜圈子,好几次都开向郊区的方向,但每次到了半路,又会猛地掉头回来。

【她在害怕,她在挣扎。她在害怕回到那个地方。】

几天后,沈青梧终于在一张驴友论坛的帖子里,找到了那棵树!

照片上的老槐树,树干歪向一边,形态奇特,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而照片的拍摄地,就在晚萤出事公路下方约两公里的一个废弃采石场附近!

那片区域,人迹罕至。

沈青梧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立刻驱车前往。

采石场早已荒废多年,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和碎石。沈青梧把车停在路边,徒步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泥土气息。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树下,是一片颜色明显深于周围的土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沈青梧的呼吸停滞了。

**就是这里!和梦里一模一样的黑色泥地!**

他蹲下身,用手扒开表层的浮土。下面是湿润黏腻的黑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晚萤,你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吗?】

悲痛和愤怒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跪在地上,用手疯狂地挖掘着。指甲被石子划破,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他也毫不在意。

挖了大概半米深,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刨开周围的泥土,一个被泥浆包裹的东西露了出来。他颤抖着将其捧起,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污泥。

当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沈青-梧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是一条银杏叶形状的项链。

是晚萤的那条项链。

**真正的案发现场,在这里!**

车祸,只是为了掩盖真相的伪装!

沈青梧紧紧握着项链,冰冷的金属仿佛带着晚萤死前的绝望和不甘,刺痛了他的掌心。他站起身,仰天发出一声压抑了许久的、野兽般的嘶吼。

“啊——!”

声音在空旷的采石场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愤怒。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然后,他给林素心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采石场的老槐树下,找到了晚萤的项链。我在这里等你。”

他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采石场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沈青梧就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那条项链,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林素心失魂落魄地走了下来。

她看到了坐在树下的沈青梧,也看到了他手中那条在暮色中闪着微光的项链。

她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伪装和侥幸,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你……还是找到了。”林素心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

“为什么?”沈青梧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她是你表姐,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林素心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那棵老槐树,眼泪无声地滑落。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她,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老师同学……所有人都说,晚萤真好,素心你要多向你表姐学习。”她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回忆,开始喃喃自语,“我努力了,我拼命地学习,我想超过她,可我永远都做不到。她就像个太阳,而我,只是她身边一颗不起眼的、连光都不会反的石头。”

“她把你看作亲妹妹!”沈青梧怒吼道,“她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是啊,她对我好,好得让我恶心!”林素心突然尖叫起来,表情扭曲而狰狞,“她那种好,是施舍!是炫耀!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可怜!就连你……就连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也爱上了她!”

沈青梧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林素心竟然对自己……

“那天,奶奶把传家宝那只翡翠镯子给了她,说是给她的嫁妆。”林素心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怨毒,“那只镯子,奶奶明明答应过要给我的!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她的?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活在她的阴影下了!”

“所以你就杀了她?”沈青梧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痛楚。

“我约她来这里,我说我心情不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林素心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语气平静得可怕,“她来了,还给我带了最喜欢吃的蛋糕。她还在关心我,问我工作上是不是不顺利。我看着她那张完美的脸,心里的恨意就再也压不住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

“……我趁她不注意,从背后……捅了她。”

沈青梧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了胸口。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无法想象晚萤在被自己最信任的妹妹背叛时,是何等的痛苦和绝望。

“她倒下去的时候,看着我,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解。她问我,为什么……”林素心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死了之后,我害怕极了。我把她拖到这个坑里埋了起来,连同那把刀。我把她的项链扯了下来,一起扔了进去。我本来想把这里处理干净,但是我太慌了,只想快点逃离。然后,我想到了制造一场意外。我记得我偷看过你的手机,知道你正在调查一个叫王大军的赌鬼……不,不对,是你查陆泽的时候顺带查到的资料,我看到了。”

原来,林素心利用了沈青梧自己搜集的线索。她匿名联系了王大军,用五十万买通他,让他按照自己设计的路线和时间,去撞晚萤乘坐的出租车。她甚至提前破坏了出租车的刹车,确保万无一失。

一个完美的、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如果不是晚萤的托梦,这个秘密,或许将永远被埋葬在这片黑色的泥土之下。

“你这个魔鬼!”沈青梧目眦欲裂,他冲上前,一把扼住了林素心的喉咙,将她死死地按在老槐树的树干上。

林素心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种解脱的笑容。

“杀了我吧,青梧哥。”她轻声说,“这样,我就可以去向表姐赎罪了。我好累……这三个月,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一闭上眼,就看到她站在我床边,满身是血地问我,为什么……”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沈青梧的手在颤抖。他看着眼前这张和晚萤有几分相似的脸,滔天的恨意最终化为无尽的悲凉。

他缓缓松开了手。

杀了她,只会脏了晚萤轮回的路。

他要让她活着,让她在监狱里,用余生去忏悔自己的罪孽。

**这,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警察很快赶到,将精神崩溃的林素心带走。沈青梧作为报案人,也跟着回了警局做笔录。

当他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晚萤托梦的细节,都告诉警察时,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难以置信。

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林素心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警方在老槐树下也找到了凶器和更多的证据。王大军也被重新提审,交代了自己收钱办事的全过程。

真相大白于天下。

所有人都震惊了,无法相信那个文静内向的林素心,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晚萤的父母一夜白头,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是被他们视如己出的外甥女,一个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

沈青梧出席了庭审。

法庭上,林素心面如死灰,对所有指控都予以承认。当法官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时候,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沈青梧身上。

“对不起。”

她说了三个字,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

最终,林素心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王大军因交通肇事罪和帮助毁灭证据罪,数罪并罚,加重了刑期。

尘埃落定。

沈青梧为晚萤讨回了公道。

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和喜悦,心中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

他回到了那间他和晚萤的公寓。

屋子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但那个他想念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走到阳台,看着晚萤养的那些多肉。有一盆已经因为无人照料而枯萎了。他拿起水壶,默默地浇着水。

【晚萤,都结束了。你可以……安心地走了。】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沈青梧卖掉了公寓,离开了这座让他充满伤心回忆的城市。他去了晚萤一直想去的云南,在大理的洱海边,租下了一个小院。

他开始学着画画,这是晚萤生前的专业。他画山,画海,画苍山上的云,画洱海里的月。画得最多的,还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在花丛中微笑的女孩。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地度过余生,用思念和画笔,来构筑一个只有他和晚萤的世界。

那天晚上,他又做梦了。

这一次,不再是阴冷的暴雨和湿漉漉的黑泥。

梦里,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一片灿烂的油菜花田。

苏晚萤就站在花田的中央,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飞扬。她转过身,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里,再也没有悲伤和绝望,只有释然和温暖。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她转身,沿着花田间的小路,一步步走向远方。路的尽头,是一片温暖而耀眼的光芒。

沈青梧站在原地,没有追。他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满面。

他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再见了,晚萤。”

“好好生活,青梧。”

一个温柔的声音,仿佛从风中传来,轻轻地拂过他的耳畔。

沈青梧猛地从梦中醒来。

窗外,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湿润的泪痕。

但他却笑了。

那是三个多月以来,他发自内心的第一个笑容。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会带着对她的爱和思念,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院子里,不知名的野花在一夜之间悄然绽放,迎着朝阳,开得绚烂而热烈。

就像她曾经的笑容一样。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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