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她摔掉我的破玉佩转嫁他人, 再见时我正把它捐给国家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7 17:58 2

摘要:冰冷的灯光自水晶吊灯倾泻而下,落在苏晚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个她曾经以为会托付一生的男人——沈青梧,眼神里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

冰冷的灯光自水晶吊灯倾泻而下,落在苏晚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个她曾经以为会托付一生的男人——沈青梧,眼神里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

“青梧,我们到此为止吧。”苏晚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沈青梧的心脏。

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宾客满堂,双方父母都在。而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亲手撕毁这份婚约。

沈青梧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干涩:“晚晴,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玩笑?”苏晚晴嗤笑一声,抬手指向旁边一位气度不凡、一身高定西装的年轻男子,“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陆修远,陆氏集团的独子,也是我未来的丈夫。”

那个叫陆修远的男人优雅地举起酒杯,对沈青梧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眼神轻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死寂,随后便是窃窃私语的嗡嗡声。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沈青梧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戏的玩味。

沈青梧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晴:“为什么?就因为他比我有钱?”

“钱?”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青梧,你太天真了。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是圈子,是层次,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你看看你今天送我的订婚礼物?”

她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块色泽黯淡的古玉,样式古朴,却毫无通透感,看起来就像地摊上几十块钱的玩意儿。

“这就是你沈家的传家宝?一块破石头?”苏晚晴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再看看修远送我的!”

陆修远适时地打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海洋之心’!价值三千万!”有人惊呼出声。

强烈的对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沈青梧的脸上。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满是宾客们的嘲笑。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苏家这算是及时止损了,跟着这种穷小子有什么未来?”

“那块玉……怕不是从哪个工地上捡来的吧?笑死人了。”

苏晚晴将那块古玉随手扔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也彻底击碎了沈青吾最后的尊严。她冷漠地说道:“沈青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别再纠缠了。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修远走上前,搂住苏晚晴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梧,语气带着一丝施舍:“沈兄,这顿饭算我请了,就当是给你践行。以后,好好找份工作,别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梦?我沈家三代书香,专研古玩字画,到了你们嘴里,竟成了不切实际的梦?】

沈青梧的目光从苏晚晴决绝的脸上移开,落在那块被遗弃的古玉上。这是爷爷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说是沈家最重要的东西,能保沈家血脉东山再起。可如今,它却成了他受辱的证明。

他走上前,无视周围的目光,弯腰捡起那块玉佩。入手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心。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一股温热的暖流猛地从玉佩中涌出,瞬间流遍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不同了。

整个宴会厅的物品在他眼中都呈现出不同的光晕。那些现代工艺品,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而一些宾客佩戴的饰品,有的则泛着微弱的黄光或绿光。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陆修远送给苏晚晴的那条“海洋之心”上,那璀璨的钻石项链,在他眼中却只是一片刺眼的白光,毫无杂质,但也毫无内蕴。

而他手中的这块古玉,此刻正散发着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紫色光晕,光晕之中,仿佛有龙影盘旋,一股磅礴的帝王之气扑面而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段陌生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万物皆有灵,宝光蕴其真。白光为凡品,黄光百年蕴,红光五百秋,紫气已通天……”**

他瞬间明白了。这玉佩,竟是开启他天眼的钥匙!他能看到古董的“宝光”,宝光的颜色和浓度,代表了这件物品的年代和价值!

【原来……爷爷没有骗我。这才是沈家真正的传家宝!】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陆修远和苏晚晴,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里,此刻却燃起了两簇幽冷的火焰。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宴会厅的大门。他的背影在璀璨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孤单,却异常挺拔。

在经过陆修远身边时,他脚步微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陆修远,你陆家欠我沈家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陆修远闻言一愣,随即不屑地笑出声来。

【一个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也敢口出狂言?】

苏晚晴看着沈青梧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异样。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沈青梧的眼神变了,变得陌生而又……危险。但她很快将这丝荒谬的感觉甩开,依偎在陆修远怀里,享受着众人的艳羡。

她不知道,从沈青梧捡起那块玉佩,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人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向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疯狂转动。

一场席卷整个古玩界的风暴,即将由这个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年轻人,亲手掀起。

**而这,仅仅是复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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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最大的古玩市场,琉璃厂。

沈青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T恤,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昨夜的羞辱还历历在目,但他眼中已经没有了颓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锐利和冷静。

他将那块古玉贴身戴好,那股温润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陆家以古玩起家,在京城古玩界根深蒂固,一手遮天。当年我爷爷也是京城有名的鉴宝大家,却在一场拍卖会上,被陆修远的父亲陆秉文设计陷害,说我爷爷以假乱真,贩卖国宝,最终身败名裂,郁郁而终。沈家也从此一蹶不振。】

【陆秉文,陆修远……你们靠着肮脏手段夺走的一切,我要让你们亲手还回来。你们最引以为傲的鉴宝眼力,我会让它成为你们最大的笑话!】

他开启天眼,扫视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摊位。

入目所及,绝大部分的“古董”都只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全是现代工艺品。偶尔有几件泛着微弱黄光,是些清末民初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

他耐心地走着,像一条潜伏在水中的鳄鱼,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小兄弟,看点什么?我这儿可都是刚从乡下收上来的好东西!”一个摊主热情地招呼他。

沈青梧的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里,那里堆放着一堆杂物,其中一个黑乎乎、满是泥垢的笔洗,正散发着一股内敛却不容忽视的**浓郁红光**!

红光五百秋!这至少是明代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蹲下身,故意拿起旁边一个白光闪闪的青花瓷瓶,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哎哟,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康熙官窑的青花,你看这发色,这画工……”摊主唾沫横飞地吹嘘起来,“看你诚心要,给你个实诚价,八万!”

沈青吾心里冷笑,这破瓶子最多值八十。他摇了摇头,故作失望地放下瓷瓶,随手在杂物堆里拨拉着,不经意地将那个笔洗拿了起来,掂了掂,皱眉道:“这黑不溜秋的是个啥?烟灰缸?”

摊主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哦,那个啊,就一破瓦盆,买瓷瓶的时候顺手捎回来的。你要是诚心要那瓷瓶,这玩意儿白送你了!”

【上钩了。】

沈青吾故作为难地说道:“八万太贵了,我就是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这样吧老板,我就喜欢这黑不溜秋的‘烟灰缸’,感觉挺有意思,你单卖我得了。”

“单卖?”摊主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鄙夷,“这破玩意儿值几个钱?你要是真想要,给个三百块拿走,就当给我开个张。”

“三百?太贵了!”沈青梧开始了他的表演,一副穷学生斤斤计较的样子,“老板,你看这上面还有个缺口,一百块,我就当买个摆件玩玩。”

摊主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一百就一百,赶紧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沈青梧爽快地付了钱,将那个黑乎乎的笔洗用报纸包好,塞进背包,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走出几十米远,他还能听到背后那摊主在跟旁边的人吹嘘:“看见没,又一个傻小子,花一百块买个破瓦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识货……”

沈青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识货?很快,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到底是谁不识货。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进了琉璃厂最深处的一家老店——“秦记古斋”。

这家店的主人秦伯,是爷爷生前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为人正直,在圈内德高望重。爷爷出事后,也只有他还愿意和沈家来往。

沈青梧走进古色古香的店铺,一股沉香木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用软布擦拭着一个宋代瓷碗。

“秦伯。”沈青梧恭敬地喊了一声。

秦伯抬起头,看到是沈青梧,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疼惜:“青梧?你……你不是去订婚了吗?怎么……”

他看到了沈青梧眼中的血丝和憔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沈青梧苦涩一笑:“都过去了。秦伯,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我掌掌眼。”

说着,他将背包里的笔洗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秦伯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东西,眉头微皱:“青梧,你这是从哪儿淘来的?这品相可不怎么好啊。”

“您先看看。”沈青梧没有多说。

秦伯点点头,戴上白手套,拿起笔洗,先是掂了掂分量,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底部的胎土。他的表情渐渐从随意变得凝重起来。

他取来一盆清水和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清洗着笔洗表面的污垢。

随着泥垢被一点点洗去,笔洗的真容也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天青色,釉色温润如玉,肥厚滋润,上面还带着细密的、如同蟹爪纹一般的开片。

“这……这是……”秦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扶了扶老花镜,凑得更近了,嘴里喃喃自语,“汝窑……这釉色,这开片,这支钉痕……错不了,错不了!”

他猛地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沈青梧,声音都变了调:“青梧!你……你从哪儿得来的这宝贝?!这……这是北宋汝窑的天青釉三足笔洗!国宝啊!”

**国宝!**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小小的古斋里炸响。

沈青梧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尽管他通过宝光已经预料到这东西价值不菲,但从秦伯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他震撼不已。

“秦伯,您确定?”

“我玩了一辈子古董,还能看走眼?!”秦伯激动地来回踱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等颜色做将来!汝窑为魁,存世稀少,一件就足以名动天下!青梧,你……你这是走了天大的运啊!”

他忽然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沈青梧:“这东西,你花多少钱买的?”

“一百块。”

“噗——”秦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百块?!捡漏,这是天大的漏啊!那个卖主怕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激动过后,秦伯的神色又变得担忧起来:“青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处理?”

沈青梧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秦伯,我不想卖。我想用它,做一件大事。”

他看着秦伯,一字一句地说道:“下个月,京城有个‘华夏典藏’秋季拍卖会,主办方之一,就是陆氏集团。我想把这件汝窑笔洗送去参拍。”

秦伯大惊:“什么?你要跟陆家打交道?你忘了你爷爷……”

“我没忘。”沈青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我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才要去。我要当着全京城所有收藏家的面,把这件汝窑笔洗拍出天价。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沈青梧,回来了!我沈家的眼力,还在!”

秦伯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脱胎换骨的年轻人,从他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友。

良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一个沈家麒麟儿!秦伯这条老命,就陪你疯一把!我亲自给你做担保,联系拍卖行!”

沈青梧的复仇之路,随着这件北宋汝窑笔洗的出现,正式拉开了序幕。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赚钱,更是要重建沈家的声威,将陆家赖以生存的根基,一点一点地,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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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古玩圈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秦记古斋的秦老,要送一件北宋汝窑的笔洗上秋拍!”

“真的假的?汝窑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存世不超过百件!”

“秦老亲自掌的眼,还能有假?据说是一个叫沈青梧的年轻人淘来的。”

“沈青梧?没听说过啊,哪家的小辈?”

“好像……就是当年那个沈半城家的孙子。”

“哦……是他啊,他家不是早就败落了吗?怎么还有这种运气?”

一时间,沈青梧这个名字,在沉寂多年后,再次进入了圈内人的视野,伴随着各种猜测和议论。

陆家。

陆修远将一份资料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沈青梧?北宋汝窑?”他冷笑一声,“真是笑话!一个败家子,连订婚礼物都只能送块破石头,他能收到汝窑?我看是秦老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吧!”

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父亲,陆氏集团董事长,陆秉文。他穿着一身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枭雄般的狠厉。

“修远,不可大意。”陆秉文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秦山那老东西,眼力还是有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那件汝窑是真的,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陆修远不解:“爸,什么好机会?”

陆秉文放下茶杯,眼中精光一闪:“我们陆家是这次秋拍的主办方之一。这件汝窑笔洗一旦确认是真品,必定会成为这次拍卖会的压轴重器。到时候,我们只要在宣传上做足文章,就能把这次秋拍的声势推到顶峰。至于那个沈青梧……”

他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他不过是给我们送宝贝的工具人罢了。拍卖会结束后,这件汝窑带来的名声和利益,都将属于我们陆家。而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又能翻起什么浪?”

“爸,我明白了!”陆修远恍然大悟,“您是想利用他,为我们做嫁衣!”

“不仅如此。”陆秉文靠在太师椅上,淡淡说道,“我还要让他在最高点,摔得粉身碎骨。沈半城的孙子?呵呵,我能让他爷爷身败名裂,就能让他这个孙子,永世不得翻身!”

而此时的苏晚晴,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正在一家高档会所做着SPA,闺蜜把手机上的新闻递给她看。

“晚晴,你看,这个沈青梧,是不是你那个前未婚夫?”

“北宋汝窑……天哪,要是真的,那得值多少钱啊?不得上亿?”

苏晚晴看着新闻标题上“神秘青年沈青梧携国宝汝窑现世”的字样,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了订婚宴上,沈青梧送给她的那块古玉,也是被他称作“传家宝”的东西。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掐灭了。

【不可能!他家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吗?穷得叮当响。这肯定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她不屑地对闺蜜说:“一件东西而已,能改变什么?修远一笔生意赚的钱,就够买好几个这种破碗了。层次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一种莫名的烦躁,却开始在她心底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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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沈青梧没有再出去捡漏。他把自己关在秦伯的古斋里,废寝忘食地研读爷爷留下的那些鉴宝笔记和古籍。

他的天眼能力虽然逆天,但只能看到宝光的真伪,无法直接告诉他这件东西的来历、工艺和历史价值。这些,都需要扎扎实实的知识储备来支撑。

他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结合天眼的能力,他的进步一日千里。秦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时常感叹沈家血脉里的天赋,果然是天生的。

这天,拍卖行派来的鉴定专家团队来到了秦记古斋。为首的是国内最顶级的古陶瓷鉴定专家,耿教授。

陆修远也跟着来了,美其名曰代表主办方表示重视,实则是想亲眼看看,沈青梧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当那件天青釉三足笔洗被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耿教授戴上眼镜,神情无比庄重,他甚至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先远观其神韵,再近看其釉色。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在秦伯的示意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笔洗托在手中。

“釉色温润,开片自然,‘香灰胎’,‘芝麻钉’……”耿教授每说一个特征,心就往下沉一分。所有的特征,都与史料记载中的汝窑珍品完美契合。

他又拿出高倍放大镜,观察釉面下的气泡,喃喃道:“寥若晨星……果然是寥若晨星……”

半晌,耿教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放大镜,用一种近乎朝圣的目光看着那件笔洗,斩钉截铁地对众人宣布:

“经我鉴定,这件北夕汝窑天青釉三足笔洗,确系真品!而且是存世汝窑中,品相保存最完好的一件!其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不可估量!”

**真品!**

结论一出,满座皆惊!

陆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本以为是场闹剧,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看向沈青梧,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这个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沈青梧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平静地对耿教授说:“谢谢您,耿教授。”

耿教授激动地握住沈青梧的手:“小伙子,是你该谢谢我们,让我们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如此绝世珍品!你为国家,为文化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接下来,便是商定起拍价。

拍卖行经理搓着手,兴奋地说道:“耿教授都金口玉言了,这件宝贝,我们建议起拍价定在……八千万!”

“我不同意。”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沈青梧。

拍卖行经理一愣:“沈先生,您是觉得低了?那……一个亿?”

沈青梧摇了摇头,目光直视陆修远,缓缓说道:“我不设起拍价。”

“什么?”众人哗然。

“我的意思是,这件汝窑笔洗,**零元起拍**。”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零元起拍?他疯了吗?!这可是国宝啊!

就连秦伯都急了,拉了拉他的衣袖:“青梧,你……”

沈青梧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相信,真正懂它价值的人,不会让明珠蒙尘。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的目光如刀,紧紧锁定陆修远:“我要求在拍卖会的宣传材料和现场介绍中,明确注明这件拍品的发现过程——**由我,沈青梧,于琉璃厂地摊,以一百元人民币购得。**”

陆修远的心猛地一沉,他瞬间明白了沈青梧的用意!

【他不是在卖宝贝,他是在打我的脸!打陆家的脸!】

陆家以眼力精准闻名,是京城古玩界的权威。而现在,一件国宝级的汝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琉璃厂,被一个他们看不起的“丧家之犬”用一百块钱买走了!

这则消息一旦公布,无异于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整个陆家的脸上!告诉所有人,你们陆家的眼力,不过是个笑话!

“不行!这绝对不行!”陆修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拍卖是严肃的事情,不能这么儿戏!”

沈青梧冷笑一声:“陆少爷,你是在质疑我的处置权,还是在害怕什么?”

“你!”陆修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耿教授在一旁抚掌赞叹:“好!好气魄!‘英雄不问出处,宝贝莫问来路’!小伙子,我支持你!这本身就是一段收藏界的传奇佳话,理应公之于众!”

连耿教授都发话了,陆修远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合同签订,脸色铁青地离开了秦记古斋。

他知道,沈青梧的战书,已经下了。而他,不得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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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典藏”秋季拍卖会,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中,如期而至。

“一百元捡漏国宝汝窑”的传奇故事,成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最热门的话题。沈青梧的名字,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苏晚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机上关于沈青梧的报道,心中那股烦躁感愈发强烈。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运气,是巧合。但沈青梧那张在照片里平静而自信的脸,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晚晴,发什么呆呢?快点,拍卖会要开始了。”陆修远走进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几天,因为沈青梧的事,他没少被圈子里的人明嘲暗讽,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修远,那个汝窑……真的那么值钱吗?”苏晚晴忍不住问道。

“值钱又怎么样?”陆修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马上就要笑不出来了。我爸已经布好了局,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苏晚晴心中一惊:“你们……要做什么?”

陆修远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出了门。

拍卖会现场,设在京城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名流云集,座无虚席。

沈青梧和秦伯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那是主办方特意为送拍人预留的。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式长衫,闭目养神,对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毫不在意。

苏晚晴和陆修远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他。

今天的沈青梧,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和落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沉静而渊博的气质,仿佛一块璞玉,在洗去尘埃后,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华。

苏晚晴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陆修远感受到了她的失神,心中妒火更盛。他揽着苏晚晴,故意从沈青梧面前走过,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笑道:“沈兄,真是风光啊。不过,我劝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爬得越高,摔得才越惨。”

沈青梧缓缓睁开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陆少爷。”

“你!”

“修远,过来坐。”不远处,陆秉文的声音传来。

陆修远这才冷哼一声,带着苏晚晴在另一边的贵宾席坐下。

随着拍卖师登场,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件件珍品被呈上,场内竞价声此起彼伏。但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件压轴的汝窑笔洗。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主持人用一种无比激动的声音宣布:“接下来,将要呈上的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也是最受瞩目的一件拍品——北宋汝窑天青釉三足笔洗!此物乃收藏家沈青梧先生于琉璃厂慧眼识珠,以一百元人民币捡漏所得,堪称本世纪收藏界的一大传奇!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上这件国之重器!”

聚光灯下,礼仪小姐捧着水晶罩的托盘缓缓走上台。那件汝窑笔洗静静地躺在天鹅绒上,散发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泽。

大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它的每一个细节,以及那句刺眼的介绍——“一百元人民币购得”。

陆秉文和陆修远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下面,竞拍开始!零元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场内就炸开了锅。

“五千万!”一个后排的富商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六千万!”

“八千万!”

“我出一个亿!”

价格一路狂飙,短短几分钟内,就轻松突破了一亿大关!

苏晚晴看得目瞪口呆,她无法相信,这个被她鄙夷为“破碗”的东西,竟然真的价值上亿!一百块,变成了一个亿!这是何等荒谬,又何等讽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沈青梧,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仿佛台上那个搅动风云的不是他的东西。

【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那块古玉……订婚宴上,他送我的那块被我扔掉的古玉……会不会……也是……】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色煞白。

竞价还在继续。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价格定格在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上。

“两亿三千万!两亿三千万第一次!两亿三千万第二次!”拍卖师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就在他即将落槌的瞬间——

“等一下!”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陆秉文缓缓站了起来。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陆秉文走到台上,从拍卖师手中接过话筒,脸上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表情:“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在最终成交之前,有件事,我不得不说。”

他看向沈青梧,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这件汝窑笔洗,固然是真品,是国宝。但是,它的来路,却大有问题!”

**“据我查证,这件笔洗,根本不是什么捡漏得来,而是沈青梧从一位于姓孤寡老人家中,连蒙带骗,用一百块钱骗来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骗!一个“骗”字,性质就完全变了!

捡漏是眼力,是运气,是佳话。而欺骗一个孤寡老人,那是道德败坏,是卑劣无耻,是犯罪!

陆修远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他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沈青梧,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陆秉文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位于大爷,并且把他请到了现场!于大爷,您来告诉大家,这件笔洗,是不是您的传家宝?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只用了一百块钱,就从您手里把它骗走了?”

一个衣衫褴褛、神情畏缩的老人被带了上来。他哆哆嗦嗦地接过话筒,看着沈青梧,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是……是的……就是他!他看我老头子不懂,说这是个不值钱的破碗,就给了我一百块……这是我老伴儿留下来的唯一念想啊……我……我还我的碗啊!”

老人说着,竟当场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看起来悲痛欲绝。

轰!

整个会场彻底炸了!

“天哪!竟然是真的!太无耻了!”

“欺骗孤寡老人?这种人简直是人渣!”

“亏我还以为是什么收藏界的传奇,原来是个骗子!”

“报警!必须报警抓他!”

无数道愤怒和鄙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沈青梧。刚刚还把他捧上神坛的媒体,此刻也纷纷调转镜头,对准了他,闪光灯亮成一片,仿佛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苏晚晴惊愕地捂住了嘴,她看着台上那悲痛欲绝的老人,又看了看被千夫所指的沈青梧,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快意。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原来是个骗子!】

陆修远走到沈青梧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沈青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不仅骗人,还想利用拍卖会销赃,真是罪加一等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完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面对这山呼海啸般的指责,沈青梧却依旧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甚至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缓缓放下茶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陆秉文、陆修远,以及那个正在“悲痛”哭泣的老人。

然后,他笑了。

“陆董事长,真是好手段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演得不错,声情并茂,差点连我都信了。”

陆秉文脸色一沉:“沈青梧!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狡辩?”沈青梧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上台,他没有看陆秉文,而是走到了那个老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

“于大爷,是吧?你确定,这件汝窑笔洗,是你家的传家宝?”

老人在他的注视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点头:“当……当然!就是我的!”

“很好。”沈青梧点点头,然后转向全场,朗声说道:“各位,陆董事长说我欺骗老人,强取豪夺。那么,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

“一件真正的北宋汝窑,除了它本身的特征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什么?”

他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众人都愣住了。

台下的耿教授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青梧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是‘土沁’!一件在地下埋藏了近千年的瓷器,它的胎骨、釉面,必然会受到土壤中各种矿物质的侵蚀,形成无法伪造的,深入骨髓的痕迹,我们称之为‘土沁’!”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

**“而这件笔洗,釉色完美,光洁如新,胎底干爽,没有丝毫土沁的痕迹!这说明了什么?”**

耿教授如遭雷击,猛地站了起来,失声惊呼:“说明它根本不是出土文物!而是……而是**传世品**!是近千年来,一直被人精心收藏、代代相传的传世品!”

沈青梧赞许地看了耿教授一眼,继续道:“没错!这件汝窑笔洗,是一件流传有序的传世珍品!那么问题来了,于大爷,你说这是你家的传家宝,可否请你告诉大家,它的传承记录?比如说,清代哪位大收藏家收藏过它?民国时又在哪位大人物手里?你家的家谱上,又是如何记载的?”

那个老人瞬间傻眼了,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一个字不识的乡下老头,陆家只教了他怎么哭,怎么闹,可没教他回答这些问题!

沈青梧的目光转向陆秉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陆董事长,你处心积虑找来一个骗子,演了这么一出大戏,难道就没把功课做足吗?你不知道这件汝窑,它真正的来历吗?”

陆秉文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听沈青梧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三足笔洗,清末时,曾是恭王府的旧藏!民国时,流入我 جد 沈半城之手!它,本就是我沈家的东西!”**

“我并非捡漏,而是**物归原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是沈家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沈半城当年收藏的珍品无数,有件汝窑笔洗似乎确有记载!”

陆秉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件汝窑竟然是沈家的旧物!

沈青梧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高高举起。

“这是我爷爷当年的收藏名录《半城宝笈》,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这件笔洗的尺寸、器型、特征,甚至在底部支钉旁有一处极小的、肉眼难以发现的缩釉点,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耿教授,各位专家,你们可以亲自上来比对!”

耿教授和几位专家立刻冲上台,接过那本名录,再对比实物,片刻之后,耿教授激动地宣布:“没错!完全一致!记录的细节,与实物分毫不差!这本《半城宝笈》是真的,这件汝窑笔洗,确实是沈家的旧藏!”

真相大白!

所有的谎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瞬间被击得粉碎!

那个假扮于大爷的老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保安当场抓住。在众人的逼问下,他很快就招了,是陆修远花钱雇他来演戏,诬陷沈青梧的!

哗——!

全场彻底沸腾了!所有的矛头,瞬间从沈青梧转向了陆家父子!

“卑鄙!无耻!”

“为了打压一个年轻人,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陆家在圈内的名声,这下彻底臭了!”

陆秉文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他看着台上那个眼神冰冷的年轻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我……我竟然养虎为患!】

陆修远更是面无人色,指着沈青梧,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沈青梧一步步逼近他,眼神中的杀意凛冽如刀,“陆修远,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今天只是为了证明这件汝窑的归属吗?”

他转向全场,声音再次提高:

“各位,既然说到了我沈家的旧藏,那我就不得不提另一件事了。当年,我爷爷沈半城,为何会身败名裂,郁郁而终?就是因为陆秉文,当众指认我爷爷将一件国宝‘唐代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偷卖到海外,并拿出了一件高仿品来顶替!”

“那件事,让我沈家蒙受了不白之冤!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为我爷爷正名!”

他从秦伯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当众打开。

盒中,一柄古意盎然的琵琶静静地躺着,通体由名贵的紫檀木制成,上面镶嵌着精美绝伦的螺钿花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

“这……这是……”耿教授颤抖着走上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是我国仅存的、真正的唐代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沈青梧的声音铿锵有力。

“而当年陆秉文用来陷害我爷爷的那件‘证物’,不过是他找人仿制的赝品!陆秉文,你不仅诬陷我爷爷,还将真正的国宝据为己有,藏匿多年!你,才是那个监守自盗、贩卖国宝的罪人!”

陆秉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指着沈青梧,嘴唇哆嗦着:“你……你……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青梧冷笑,“这把真琵琶,就是最好的证据!除此之外,当年为你制作高仿品的那位老师傅,几个月前已经被我找到了。他愿意出庭作证,指证你当年的全部罪行!”

“还有你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倒卖了多少文物,洗了多少黑钱,相关的账本和证据,我已经全部交给了警方和纪检部门。陆秉文,你的末日到了!”

**你的末日到了!**

这五个字,如同丧钟,重重地敲在陆秉文的心上。他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陆修远惊叫着冲过去。

会场的大门,在此时被猛地推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声音威严:

“陆秉文,陆修远,你们涉嫌文物走私、商业诈骗、诬告陷害等多项罪名,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

冰冷的手铐,铐在了陆修远的手腕上。他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敢相信,前一秒还高高在上的陆家,下一秒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死死地盯着沈青梧,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而沈青梧,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场惊天动地的复仇,以一种最彻底、最决绝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沈青梧不仅洗刷了家族的冤屈,更亲手将仇人送进了地狱。

苏晚晴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她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陆修远,看着倒地不起的陆秉文,再看看台上那个如神祇般傲立的沈青梧,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真正的无价之宝。是她,选择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骗子,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起了订婚宴上被她扔掉的那块古玉。

那才是沈家真正的传家宝,是开启这一切奇迹的钥匙。而她,把它当成了垃圾。

无尽的悔恨,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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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沈青梧的名字,响彻了整个华夏收藏界。他成了传奇的代名词。

沈家的冤屈得以昭雪,爷爷沈半城的名誉也得到了恢复。那件汝窑笔洗和五弦琵琶,沈青梧没有选择拍卖,而是无偿捐献给了国家博物馆。

博物馆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捐赠仪式,并特意在馆内开辟了一个“沈半城先生旧藏”的展厅,以表彰沈家三代人对国家文物保护做出的巨大贡献。

沈青梧用爷爷留下的另一部分收藏,重新开设了“青梧斋”。凭借他那神乎其神的眼力和高尚的品格,青梧斋很快就成了京城古玩界的圣地,门庭若市。

而陆家,则彻底倒了。陆秉文被判无期徒刑,陆修远也因多项罪名锒铛入狱。陆氏集团树倒猢狲散,资产被查封拍卖,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这天,青梧斋打烊后,沈青梧正在整理着店里的古籍。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苏晚晴。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骄矜和精致。她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楚楚可怜。

“青梧。”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沈青梧头也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苏晚晴咬着嘴唇,走了进来,看着这满屋子的珍宝,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让她完全仰望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青梧,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以为,凭着他们过去的情分,凭着她现在的低姿态,或许还能挽回一二。

沈青梧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爱,也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苏晚晴。”他缓缓开口,“你知道镜子为什么会碎吗?”

苏晚晴愣住了。

“因为它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力。”沈青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吗?”

“因为……无论你怎么粘,裂痕永远都在。”

“我们之间,就像那面碎掉的镜子。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苏-晚晴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输掉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且最值得她珍惜的男人。

**这世上最滚烫的,不是岩浆,而是追悔莫及的心。**

她的火葬场,才刚刚开始,却已经注定了要燃烧到生命的尽头。

苏晚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沈青梧站在窗前,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从脖子上取下那块古玉,那块开启了他新生,也见证了他复仇的玉佩。

玉佩依旧温润,在他掌心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他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全新的篇章。过去的恩怨,就像这窗外的暮色,终将散去。而前方的道路,还有更多的珍宝,等待着他去发现。

不仅仅是古董,更是生活,是未来,是无限的可能性。

窗外,华灯初上,京城的夜色,璀璨而辉煌。沈青梧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他知道,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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