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京物价最便宜的时候,应该说是从1928年到1935年这几年。便宜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你要到菜市场办一次年货,一块钱银元或者是法币能够拉一三轮东西回来,包括菜、肉、米、面、油等等零七碎八。那么到营业性餐馆呢,一般的餐馆办席叫便席,便席的价格是多少钱呢?是两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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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物价最便宜的时候,应该说是从1928年到1935年这几年。便宜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你要到菜市场办一次年货,一块钱银元或者是法币能够拉一三轮东西回来,包括菜、肉、米、面、油等等零七碎八。那么到营业性餐馆呢,一般的餐馆办席叫便席,便席的价格是多少钱呢?是两块钱一桌。
*文章节选自《百年旧痕:赵珩谈北京》(三联书店 2025-8)
大饭庄、小饭馆和二荤铺
曹禺先生的话剧《北京人》里,曾家的女婿叫江泰,这个江泰寄居丈人家,但懂吃,有一段台词就是他口若悬河:“正阳楼的涮羊肉,便宜坊的挂炉鸭,同和居的烤馒头,东兴楼的乌鱼蛋,致美斋的烩鸭条。小地方哪,像灶温的烂肉面,穆柯寨的炒疙瘩,金家楼的汤爆肚,都一处的炸三角,以至于——以至于月盛斋的酱羊肉,六必居的酱菜,王致和的臭豆腐,信远斋的酸梅汤,二妙堂的合碗酪,恩德元的包子,砂锅居的白肉,杏花春的花雕,这些个地方没有一个掌柜的我不熟,没有一个掌灶的、跑堂的、站柜台的我不知道……”他讲的是二三十年代北京的饭馆子。曹禺先生可能有两个地方有点错误,首先,便宜坊的烧鸭子(烤鸭)是焖炉的,不是挂炉烤鸭;其次,“穆柯寨”实际名叫“穆家寨”。
他说这话不算太夸张,因为当时北京饭馆没有那么多,主要集中在东城、西城、崇文、宣武这四个区域,不像今天,数不胜数,没有一个人能说吃遍北京所有的饭馆。那时候到饭馆里吃饭,无非是这么几种情况:婚丧嫁娶、过生日,还有一些朋友聚会,再有就是纯粹为解馋去吃饭。我们今天叫餐馆,可是那个时候,“餐馆”这两个字概括不了北京整个餐饮业的情况。
从高往低说,规模最大的餐馆叫作“饭庄子”,就是今天的老饭庄。饭庄子一般规模非常大,能够有几进的院子或者带跨院的几个院落,有戏台能够唱戏,能够摆百八十桌席的,这个才叫饭庄子。这种饭庄子平时营业面积不太大,散座也接,但是很少,主要是接几十桌或者十几桌的宴席。所以这种饭馆气魄大,有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有几次,对此北京有一句话——“冷饭庄”。
冷饭庄就是说它平常不以散座为主要的经济来源,而以承包宴席为经营业务。一般来说老饭庄都叫什么堂,在北京历史上有名的饭庄,比如说前门外灯草胡同的同兴堂、大栅栏西边观音寺的惠丰堂、西长安街上的忠信堂、东城金鱼胡同的福寿堂、什刹海的会贤堂、地安门的庆丰堂,这些都是比较有名的饭庄子。
清末的金鱼胡同,路北楼房即著名的福寿堂饭庄
饭庄子以下才叫饭馆子,实际上饭馆子的菜一般来说比饭庄子好,饭庄子是讲排场,它有一定的规格和模式,同样的菜每桌都上,菜并不见得好,真正菜好的是后来开的很多饭馆子。北京人爱说什么“八大楼”“八大春”,实际上这个开了那个关,同时存在的并不太多。而且你说这个是“八大”,我说那个是“八大”,也不尽相同。比如拿八大楼来说,当时首屈一指的是开在东安门大街的东兴楼。今天也还有东兴楼,但是这属于“借尸还魂”的。那个东兴楼在1940年前后就关掉了。歇业以后,它的很多伙计出来又开了一个萃华楼,萃华楼今天还在,但是萃华楼不属于八大楼之一。
此外,还有正阳楼、泰丰楼、致美楼、春华楼等,春华楼关了以后,又有一个春明楼。基本上这些楼都是以鲁菜为主,大多是烟台福山帮的厨子主理。像开在前门外的正阳楼很有意思,正阳楼菜品不怎么样,但是它有两大特色,一个是到秋天的时候吃螃蟹。大多数人在家里吃螃蟹,但是也有到馆子吃的,正阳楼就以螃蟹出名,螃蟹用的都是天津附近的沼泽地盛芳镇的螃蟹。这个螃蟹一般在西河沿菜市趸货,趸来以后他们自己用芝麻喂养,所以螃蟹长得特别肥,然后上大木笼屉蒸。那时一说吃螃蟹到哪儿吃去?正阳楼的螃蟹最好。霜降以后,就是吃涮羊肉,这也是正阳楼的另一特色。
原坐落在东安门大街路北的东兴楼饭庄
再晚一点就是所谓的八大春,八大春也不是同时开的,是陆陆续续,但都挂个“春”字。实际上北京挂“春”名的也不是只有八个,但是这八大春集中在西长安街,就是电报大楼到西单这一带,现在那个地方早就面目全非了。当时比如说像春园、大陆春、新陆春、同春园等等,很多挂春字的饭馆,以淮扬菜居多。
除了这些“春”以外,还有一些饭馆以“居”为名。最早的就是在广安门内北半截胡同的广和居,这是非常有名的一家饭馆,《道咸以来朝野杂记》和《旧京琐记》中都有不少记载。广和居鲁迅去得很多,为什么呢?因为鲁迅到北京买房子之前,住在绍兴会馆,广和居就在绍兴会馆的对面,过一条胡同,抬脚就过去了,所以鲁迅文字中记载到广和居吃饭很多。广和居自清末就有,它里面还有一些白墙,很多人吃饭的时候会在墙上题诗,比如说当时讽喻清廷的腐败,或者是权贵之间的儿女亲家,可以作为中国近代史的一个见证。
广和居第二大特点,是它吸收了很多宅门菜,拿今天的话说叫官府菜。比方说潘鱼,潘鱼是同治时的进士潘炳年家做鱼的方法,吴鱼片就是吴闰生家的鱼片,此外还有江豆腐,就是太史江家的豆腐。很多私房菜、特色菜,都被它网罗,成为它自己的菜品。所以广和居的菜是兼容南北,这里留下了清末翁同龢、谭嗣同等许多名人的足迹。但广和居实际上到20年代末就已经歇业了。
再说同和居,同和居今天还有,也是鲁菜。据说广和居歇业以后,有些广和居的厨师出来以后到了同和居。这些楼,这些居,这些饭馆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拿手菜。同和居的“三不粘”源于广和居,所谓三不粘就是不粘盘子、不粘筷子、不粘牙,是甜菜,今天大概卖一百多块钱一份,那时候是一分不要,是外敬菜。外敬菜就是吃饭以后白给的。这三不粘怎么做呢?因为鲁菜很多用蛋清来挂糊,用蛋清挂糊以后,那蛋黄干吗用?拿蛋黄跟面用油炒在一起,也是个功夫菜,吃到嘴里又糯、又软、又甜,这个是吃完饭以后,小碟外敬,成为它的特色菜。
除了三不粘,同和居有很多外敬菜都做得非常精致,比方说炝炒掐菜。什么是掐菜?就是绿豆芽两头掐,就剩中间那一节。一爆炒马上就出锅,浇点儿花椒油,一尝又脆又香。多少钱?这不要钱,外敬一小盘。你吃着好,那我再给您上一盘。但是很少,大家又吃完了,一而再,不能再而三,你就不好意思再要了。可是下回你没准儿为这盘炒豆芽,又花钱来吃一顿,就为吃那俩外敬菜。高汤也可以外饶,那时候高汤都是骨头汤,也有是鸡汤加骨头汤,高汤都不要钱,那就是骨头汤加点酱油,上面切点黄瓜片,或者有的搁点榨菜丝、肉丝,是不收钱的,这实际上都是一种经营手段。
还有很多是特色馆子,比如柳泉居,历史就很悠久。再有就是和顺居,说和顺居今天没有人知道,但是你一说砂锅居谁都知道,砂锅居的原名叫和顺居,后来因为它的砂锅做得很有名,所以大家就忘了和顺居这个名,顺势改成砂锅居了。砂锅居也很有特色,因为挨着一个王府很近,王府祭祀的时候剩下的猪,就从后门到它店里了,所以它是做猪肉和猪下水的。砂锅居的砂锅白肉和烧燎白煮都很出名,最好的是能做七十二种烧碟,后来变成三十六种烧碟,比如说烧紫盖、炸卷肝、炸鹿尾、炸鹅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猪上找,鹅脖不是鹅的脖子,紫盖也是猪身上的,这些菜现在都没有了。但是砂锅居不属于二荤铺,是相对比较高档的。
另外有一些馆子也很有特色,但不属于这里边的,比如说一些教门馆子,像东来顺、南来顺、西来顺,专门吃一些清真菜的。开得晚一点的,像前门外的两宜轩,两宜轩是专门做梨园行的生意,很多梨园行的人拜师就在两宜轩。戏曲界有很多是回民,如像拜师和同业聚会,戏曲界的人都要请。但是这些来宾里边有很多是回民,你要在汉民的馆子里请,很多人就没法儿去了,清真馆子汉民可以去,可是汉民馆子回民不能去,所以这样就扩大了客人的范围。像同兴堂是以办婚礼知名,比如说20年代的时候程砚秋和果素瑛两个人的婚礼,就是在同兴堂办的,很多名人的婚礼,都是在一些这样的馆子办的。
再有特色的比方说烤肉宛和烤肉季,烤肉宛原来没有这个名,这个名是后来齐白石给起的,原来没字号,人家说吃什么呢?就是叫安儿胡同烤肉。烤肉季就是河沿季傻子烤肉,都没有字号,也是有特色的小馆子。
饭馆再往下次一等的,叫二荤铺。什么叫二荤呢?就是猪肉和猪下水,猪身上的两种荤东西。到二荤铺你要吃鸡鸭鱼基本没有,就是二荤,比方说滑熘肉片、焦熘肉片、炸丸子、熘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熘肝尖、摊黄菜(摊黄菜就是炒鸡蛋,北京忌讳说这“蛋”字)、炒腰花、爆三样,都是猪身上的,基本上都是属于二荤。二荤铺满街都是,但是也有高下之分,刚才说的砂锅居,虽然也是做这二荤,但是它有自己的特色,所以就不属于二荤铺这个系列。
还有一些特色小馆子,比方说隆福街的白魁,那是清真的。那时候就叫“白魁”两个字,现在叫白魁饭庄。白魁以烧羊肉最为著名,咱们一般说吃羊肉都得霜降以后,秋高羊肥的时节,唯独烧羊肉要夏至前后吃。就是烧羊肉汤下面,浇上烧羊肉汤,再给你敷上一勺炸得酥酥的烧羊肉。
白魁再往东一点,有一个叫灶温的小馆子,非常好,我小时候也常去吃。我最初知道灶温就是因为考古学家陈梦家。陈梦家先生是浙江上虞人,兴趣爱好十分广泛,口味上兼容南北,他那时候住东四钱粮胡同,从他家出来穿过轿子胡同到孙家坑,对面就是灶温,所以是那儿的常客,灶温就是他介绍我们家去吃的。当时隆福寺后面有个很小的剧场叫东四剧场,来了一个河南小地方的豫剧团,每晚轮着上演豫剧传统剧目,有一位主演叫肖素卿,能戏颇多,陈梦家先生非常赞赏,也拉着我们全家去看她的演出,我看豫剧就是那时候开始的。灶温离东四剧场很近,主要是卖面,就是炸酱面、打卤面,还有一窝丝、小碗干炸。小碗干炸的炸酱非常精致,汪着油,里面是肉丁,不是肉末,配面;一窝丝是烙的一种酥的饼,一提溜起来都跟丝状似的。灶温的面食手艺非常好,它也有一些二荤菜,但也不属于二荤铺。
二荤铺以下,大茶馆里头也有一些吃食。你看老舍的《茶馆》,在茶馆里面还买卖人口,要饭的带着闺女,乡下来逃荒的,后来常四爷跟那个伙计说,给他要两碗烂肉面,到门口吃去。一方面他有他的身份,不能够跟要饭的在一个地方吃饭;第二,他也很厚道,给他要两碗烂肉面。而且底下还有一句话:“这年头是怎么了?乡下怎么都闹成这样了。”大茶馆有一些茶点也做得不错。茶这个东西去油,你喝了半天茶,喝着喝着饿了怎么办呢?就得要点儿点心吃,所以茶馆里总得预备些点心,这些点心有很多是茶馆后厨自己做的。比如后门的一些茶馆,都是为了满族人开的,所以有很多奶油的东西,像奶油饽饽、奶油镯子、奶油棋子,还有烂肉面、自己蒸的小包子、馄饨都有。包括中山公园里面有几家饭馆,像上林春的鸡汤馄饨,长美轩做的藤萝饼——拿藤萝花做馅儿,烤出来的,好吃得不得了;来今雨轩的冬菜包,那也是做得非常好。
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茶社
大茶馆再往下就是切面铺。这个切面铺不是我们想象的,就是卖挂面或者卖切面、馒头,它也有几个菜。切面铺除了卖一些成品、半成品的面食以外,有时候也蒸点儿什么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或者做两三个菜,比方说熘肉片、摊黄菜,此外,炒饼、炒面,这都是切面铺做的。老百姓在切面铺买斤面或者买斤馒头,回家自己吃去,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到切面铺吃,如拉车的,拉车的一般会到切面铺,买个烧饼、火烧,临时充充饥,吃完还接着拉活儿。或者是穷学生,到那儿吃一份炒饼。再低等的就是大酒缸了——也就是小酒馆,只是喝酒,有些酒菜,但没饭菜吃了,店里把那酒缸倒过来搁在地下,那缸底下小,上头大,上面铺块板子,酒杯就放在那板子上喝,有的站着,或者有高凳坐着,吃点什么熏鱼儿、花生米等下酒菜。
走街串巷卖“熏鱼儿”的小贩
北京物价最便宜的时候,应该说是从1928年到1935年这几年。便宜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你要到菜市场办一次年货,一块钱银元或者是法币能够拉一三轮东西回来,包括菜、肉、米、面、油等等零七碎八。那么到营业性餐馆呢,一般的餐馆办席叫便席,便席的价格是多少钱呢?是两块钱一桌。
两块钱的席都有什么呢?四凉碟,比方说熏鸡、小肚、酱肉、熏鱼,四冷荤;四热炒,比方说滑熘肉片、焦熘里脊、炸丸子、熘肝尖,这就是四热炒;还有四大件,四大件是什么呢?比方说炖肉、扣肉、红烧鸡块、红烧鱼块,四大件;一压桌,一大锅整鸡的鸡汤,饭后还有点水果,这就是两块钱的便席。
大饭庄子的席就要贵了,大饭庄子也少有便席,一般来说当时四五块钱一桌的就是海参席,能够吃到海参、干贝、鱼肚。那个海参不是今天菜市场买的黄玉参、灰参,都是大辽参或梅花参。席上鸡鸭鱼肉全有,直到海参、干贝、鱼肚等,这是海参席。到了八块钱一桌的就可以吃到燕翅席,就是燕窝鱼翅、黄焖鱼翅,最后是冰糖燕窝,当然其他菜也都有,这都是属于八块钱的。
前面讲物价的时候讲过,当时一个小学教师的月薪大概二三十块吧,办一桌便席等于占收入的十五分之一,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所以一般人都是因为有事办席,比如办生日或者结婚请客才到这种地方。两块钱一桌便席,你收了很多人家送礼的份子,扣除你请这十桌、二十桌的便席的费用,你还有富余。
当时还有席票,印成宴席的礼单子。这个席票可以外卖,比方说您给我送礼,我送您一桌同兴堂的席,写着是四块的、六块的、八块的。这席票一般来说是礼品,你送我,我又送他,没准儿最后又送回你手里去了。有可能这个饭馆都歇业了,这席票还在市面上流传呢。饭馆子发行这个席票,并不希望人用,他希望发出去以后人们不用,他还赚他的钱。有的人很精明,打个电话,比方说东局2354是东兴楼(北京那时候叫东局、西局),说你给我送一桌席来。那时候的人很讲信用,送一桌席,什么席?送一桌海参席到家里来。几个伙计拿着提盒送来一桌席。你不说付席票,也不说付现钱,店家误以为你会付四块钱银元呢。席送到了,最后你出示一张席票给他,他没办法,只得收了这张席票。这个席票真正使用的并不太多,变成了一种转赠的礼品。就跟全聚德、便宜坊卖鸭子票一样,凭一张鸭子票可以领一只鸭子。或者现在有很多打折券,实际上都作废了,你不见得准去吃。
民国以后的餐饮业还是很兴盛的,但是一个饭馆能够经营上百年的非常少。很多饭馆子在30年代就歇业了。为什么?竞争激烈是其一。再有就是30年代,尤其是“卢沟桥事变”以后,民生凋敝,市面开始萧条;还有就是内部的问题,比方说掌柜的苦心经营,到了儿孙这一辈是败家子,把家败了;或者东伙不和,就是东家和经理、伙计不和。还有是东家生病了,没人经营了。总之,什么原因都有。有时一个餐馆散了,伙计出来另找投资人,又开了一家新饭馆,还保持了那一家的特色,这种也很多。
真正经营时间比较长的,应该说是便宜坊和全聚德。便宜坊到底始于什么时候还很难说,原来说是明代嘉靖年间,现在有人追溯到明代永乐年间,这还有待考证。但是便宜坊的历史确实比全聚德长。全聚德是1864年开的,到2014年是一百五十周年,一百五十年没歇过业。杨全仁他们四代经营,到了50年代初,大概1952年就公私合营了,一直经营到今天,没歇过业。同和居从开张到现在也基本没歇过业,萃华楼基本上没歇过业。其他的如东兴楼、庆云楼都是关了又开的。原来的庆云楼早就没有了,今天庆云楼开在什刹海的北岸,说字号是百年,但是跟原来的庆云楼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经营的都是鲁菜。北京的很多餐馆都是利用老字号重新又开的。
在清代,北京基本上就是一些老饭庄子或者一些老的饭馆子,由于生活观念与现代不同,绝大部分人是不到饭馆去吃饭的,或者有事才去。到了民国以后,文人吃饭馆非常多,胡适、鲁迅、郁达夫、许地山、徐志摩等等这些人日记里面关于吃饭馆的记载很多。邓云乡写过《鲁迅与北京风土》一书,详细统计了鲁迅日记里记下的吃馆子的情况,到哪个饭馆去了多少次,川鲁淮粤、西餐、日本料理鲁迅都吃过,唯独不去教门馆子,因为鲁迅和周作人都是不吃牛羊肉的,所以他们一个清真馆子也没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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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旧痕:赵珩谈北京
赵珩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5-8
ISBN:9787108081049 定价:79.00元
《百年旧痕》的时间跨度大约是从辛亥以后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作者以亲闻、亲历追忆旧时风物,从衣食住行到婚丧嫁娶、饮食娱乐、社会工商、医疗卫生、文化艺术、收藏琐事和社会交往等等,所涉猎的是百年来北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回溯城市百年变迁的同时,亦对表象背后的文化移异有所观照。
来源:三联书店三联书情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