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80师受损失的原因，除了总部和兵团在战役指导上疏忽外，与3兵团前指遭受空袭，电台被炸，失去联络，上下联系中断三天也有关系。指挥中断外，180师领导指挥不当，没有坚决率部突围，负有重大责任。”

1951年8月26日，在听取了兵团所有领导同志的意见之后，陈赓最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他说：

“180师受损失的原因，除了总部和兵团在战役指导上疏忽外，与3兵团前指遭受空袭，电台被炸，失去联络，上下联系中断三天也有关系。指挥中断外，180师领导指挥不当，没有坚决率部突围，负有重大责任。”

在这一天的日记中，他这样写道：“对180师事，我以为必须以严肃的态度来对待。此一事件我的结论博得到会人员全体同意。”

这些日子，朝鲜北部整天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令人发愁。3兵团所在的大水洞真的发了大水，“小山沟已成泽国，河岸大树被水推倒”。下雨天，矿洞内更加潮湿，这对陈赓的伤病来说，也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调研结束后，陈赓还要回到志司工作，但第3兵团的指战员都希不希望他离开。

在8月29日的日记中，他理解因为第180师失利影响第3兵团干部的心态，记录了自己的复杂心情：

“和干部谈话，均以我去志司，必将影响3兵团指挥。我对他们耐心解释，仍不能解决他们的内心问题，那只好在作战时，志司特别注意关照3兵团了。”

9月1日下午5时左右，西边的太阳慢慢地下山了，月亮从东边升起来了，陈赓告别3兵团，乘坐缴获来的美式吉普车，向志司所在地空寺洞进发。本来是决定昨天就前往志司的，由于大雨冲毁了多处桥梁，只好改为今天。

陈赓在日记中记载了当日的行程和见闻：

“汽车疾驶，经谷山石街门，尚未发现敌机。8时许，敌机出现在我去路，四周盘旋，时而扫射，时而轰炸。

特别是以多数照明弹，封锁支下里。驾驶员甚沉着，趁着照明，开足马力，疾驶前进，东转便道，进入山区，安全行驶。下半夜到达目的地。志司住山上，决心就此宿营，明日上山。”

对陈赓的到来，彭德怀是欢喜的，也是欢迎的。

空寺洞金矿矿洞很大，洞深数里，在陈赓看来，“2000磅的炸弹，也打它不穿。住甚安全，但潮湿特甚，人们久亦惯之”。

彭德怀指示志司管理处给陈赓安排好了办公室，就在离他办公室的草棚不远处。草棚里已放置好行军床，墙上也挂上了作战地图。

9月3日，志司召开了党委会。会后，彭德怀把陈赓拉到自己的草棚里谈话。

彭德怀推心置腹地说：“陈赓呀，你是我党我军的老同志，比我的资格还要老。你来了，我感觉轻松了很多。你不知道，我的压力很大呀！”

陈赓说：“老总，看你说的，我怎么比你的资格老呢？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不是客气话，我彭德怀也不会客气。”彭德怀真诚地说，

“你是黄埔毕业，又上过苏联军事学院，我是一个土.包子，没有上过军事学校。你来了，要多研究我军在阵地防御阶段的战略战术，我军不仅在运动战阶段要打好，在阵地防御阶段也要比前一段打得更好，这才能完成毛主席要求的积小胜为大胜的战术转变任务。

我们前线一定要打胜仗，战场上拿不到的，开城谈判也不会拿到。现在，我们要为开城谈判创造条件。”

陈赓说：“请老总放心，在你的领导下，我一定多做工作。”

从9月3日～9月10日，志愿军党委召开了扩大会议，各兵团和各军领导都参加了会议。会议的前几天，主要是听取各兵团、各军的汇报。

在汇报中，陈赓认为，各军均较五次战役前有大进步，不管在战术、装备上，还是在后勤上。

尽管对山间的生活不习惯，但陈赓感到会议开得很好。所以到了9月6日，他为了避免敌机扰乱，索性搬进洞内工作和睡觉了。

9月7日，陈赓代表志愿军党委参加了第3兵团小组会议，讨论作战和教育计划，并解决180师的问题。

在会上，陈赓发现“60军对180师干部有些姑息”“严正指出其缺乏原则性，决定给该师干部以处分，并在全军开展教育”。

的确，陈赓对第60军在小组会上的表现不甚满意，严肃地批评了该军的两位主官韦杰和袁子钦。

他十分严肃地说：

“你们在入朝前后都忽视了对180师的军事政治工作。为什么不给郑其贵师长配政委？他是一个副政委，提起来当师长，打以美军为对象的战役行不行？

战役开始后，你们对180师在作战指导上有什么指导？美军并没有发现我军一个师被包围了嘛！应该坚决指示他们突围！

总部向60军发报，令180师利用25日夜间越过加平至华川公路后撤，郑其贵为什么不执行？你们军里有指示吗？”

喜欢开玩笑的陈赓，一般很少发脾气，平时见到谁都是嘻嘻哈哈，一副乐天派的样子。看见陈赓真的发火了，第60军的领导脸红了，头也低下去了，不敢说话。

陈赓继续说：

“郑其贵在战场上发脾气，砸毁电台，中断与上级的联系，这是什么行为？什么素质？为什么要中断与上级的联系？

上级不可以给他通报敌情发指示吗？我从参加红军到现在，这种行为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有1万人的部队为什么就不战斗了？为什么要放弃部队？

12军29师91团插得比180师深得多，比180师远得多，可是团长沉着冷静，牢牢地掌握着部队，从敌人的缝隙中突围回来了！

美军把我27军阻隔在桃木洞、玉山洞，在县里西南地区，可是军长彭德清、政委刘浩天当机立断，坚毅沉着，马上改变作战计划，把部队带回来了！你们是怎么做的？”

面对陈赓连珠炮似的发问，第60军的军政主官有口难辩，无言以对。难道有难言之隐？

会后，陈赓又专门找韦杰军长进行个别谈话。韦杰是陈赓的老部下，对老首长的批评没有任何怨言，为战场上的失利主动承担了责任。同时，他也实事求是地分析了主客观原因。

志愿军五任司令员【第5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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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平之声pY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