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本老人要一直工作,夜搬货、开出租、捏寿司,直至死亡?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9 06:36 1

摘要:她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但递上茶点时动作利落,笑容亲切。闲聊中得知,她已经78岁了,在这家旅馆工作了22年,退休后又被返聘回来。

去年冬天,我在日本九州一家百年温泉旅馆里,遇到了一位满头银发的服务员佐藤奶奶。

她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但递上茶点时动作利落,笑容亲切。闲聊中得知,她已经78岁了,在这家旅馆工作了22年,退休后又被返聘回来。

“每天接待客人、整理房间,反而觉得精神更好呢!”她笑着说。

更让我惊讶的是,旅馆的清洁工是81岁的前中学教师,司机是76岁的退休公务员。

走出旅馆,街角的便利店收银员、出租车司机、寿司店的捏饭师傅……目之所及,日本老人似乎无处不在。

这一幕颠覆了我对“退休生活”的想象——究竟是经济所迫,还是他们主动选择了这样的晚年?

答案或许藏在日本街头巷尾的细节里。

东京新宿区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台后,65岁的山田先生正在熟练扫码,他退休前是公司的普通职员,如今每天工作4小时,时薪1200日元。

“养老金够付水电费,但想打高尔夫就得自己挣!”他笑着展示手机里的球场照片——每月5万日元的爱好费,全来自货架整理和收银台后的时光。

这样的老人不在少数,日本政府数据显示,65岁以上老人中,约25%仍在工作。

支撑这一现象的首要原因,是养老金的现实困境。

日本金融厅曾发布一份引发全民热议的报告:若一对夫妻活到95岁,仅靠养老金将面临2000万日元(约人民币95万元)的资金缺口。

这并非危言耸听。普通老人每月国民年金约6.5万日元(约3100元人民币),厚生年金约14万日元(约6700元人民币),

而东京一碗拉面就要1000日元(约50元人民币),房租更动辄10万日元/月。

在京都蔬菜批发市场,73岁的大波良仁凌晨三点起床搬运货箱,他穿着褪色的工装裤对我说:“儿子在大阪租房住,孙子要上学,总得帮衬些。”

政府将领取全额养老金年龄从60岁逐步推迟到70岁的政策,让许多老人像他一样,在暮年依然奔波于生计。

但若以为日本老人工作仅出于经济压力,便低估了这个民族的文化密码。

在东京筑地市场一家寿司店,93岁的“寿司之神”弟子仍在捏寿司,他布满老年斑的手稳稳握住醋饭:“如果停下来,生命就失去了重心。”

日语中“生き甲斐”(Ikigai)一词,意为“活着的价值”,恰是这种价值观的注脚。

大阪城公园外,79岁的美智子举着导游旗,带着游客穿梭于神社之间。

退休前当了40年家庭主妇的她,通过政府开设的“银色人力资源中心”培训成为讲解员。

“年轻时围着丈夫孩子转,现在反而找到了自己。”她抚摸着神社檐角的风铃,笑容里透着释然。

工作,成了他们对抗衰老的精神支柱。

这种精神需求背后,还藏着对孤独的恐惧。日本每年约有3.2万人“无缘死”——独居死亡后无人认领。

横滨港区68岁的邮局员工铃木,每天仔细分拣完信件后,总会留在员工休息室多喝一杯茶。

“在家只能对着电视发呆,上班至少有人说话。”他指着墙上贴的排班表,上面用红笔圈出每周三的围棋聚会。

便利店、社区中心因此成了老人的“社交避难所”,甚至催生了极端现象:东京地方法院曾审判一名72岁老人,他连续三次偷窃超市三明治,目的竟是“进监狱养老”。

“那里包吃住、看病,死了还有人收尸。”老人平静的陈述,折射出部分独居者的生存困境。

或许正因如此,日本社会早已系统性接纳老年劳动力。漫步街头,处处可见为银发族量身定制的设计:

超市收银台配备可调节座椅,出租车公司规定70岁以上司机每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8小时,建筑工地为老人设计只需传递工具的轻体力岗位。

在京都西阵织工坊,82岁的染织师宫本正用颤巍巍的手调配靛蓝色染料,靛青浸染丝绸的瞬间,他眼里闪过光芒:“这颜色配方传了150年,年轻人嫌枯燥,只能我来守着。”

这些细节背后,是《高龄者雇用安定法》的强力支撑——法律要求企业保障员工工作到65岁,丰田等大厂甚至取消退休年龄,返聘技工传授经验。

传统行业的匠人精神,更将工作到老升华为民族使命。奈良一家唐纸工坊里,78岁的匠人将和纸覆在雕刻木板上,用毛刷蘸取矿石颜料逐层拓印。

他告诉我,全日本掌握这项千年技艺的不足十人,“我多教一天,传统就多活一天”。

当然,这种现象也引发争议。在札幌居酒屋,26岁的服务员佐藤抱怨:“店里五个员工四个超过60岁,年轻人根本找不到正式岗位。”

数据显示,日本15-24岁青年失业率常年徘徊在4%左右,看似不高,却掩盖了非正式雇佣比例攀升的现实。

另一方面,高龄司机交通事故率比年轻群体高出30%,政府不得不强制75岁以上老人更新驾照时进行认知测试。

但个体故事往往比数据更复杂:大阪73岁的出租车司机佐藤,后视镜上挂满各国货币,那是乘客送的小礼物。

“开车是为存钱环游世界,但路上和乘客聊天,本身就像旅行。”他说这话时,车载广播正播放昭和时代的老歌。

离境那天的东京羽田机场,一位白发地勤挺直腰板引导旅客,她身后巨幅广告牌写着“生き甲斐”四个大字。

这让我想起临行前在便利店遇到的场景:几位老人边补货边讨论周末要去爬高尾山,货架上的饭团热气蒸腾,将他们的笑声晕染得格外清晰。

或许对日本人而言,工作到老早已超越“无奈”或“选择”的二元对立。

它是一场个人与社会的共谋——用忙碌抵御孤独,用劳作定义尊严,在生命的黄昏时分,依然紧握着与世界的连接。

当中国公园里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享受闲暇时,日本老人正用另一种方式注解晚年。没有孰优孰劣,只有文化基因催生的不同生存智慧。

唯一确定的是,在这个少子化严重的国度,白发工作者们撑起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还有一个国家对衰老的独特应答——

毕竟,当京都清水寺的台阶需要78岁的清洁工每日擦拭,当筑地市场的金枪鱼需要80岁老师傅的刀工分解,这些场景本身,已然成为这个时代最意味深长的文旅风景。

来源:奇侠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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