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在线网·散文】那些可以“打菜籽”的时光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7 16:19 4

摘要:农事是我的父母亲这代人最完整也最深刻的记忆,春天播种,夏天培土除杂草,秋天打碾晒粮归仓。中间还有一轮又一轮的灌溉打农药。所谓春华秋实,不知是多少汗水浇筑的生命的华章。

农事是我的父母亲这代人最完整也最深刻的记忆,春天播种,夏天培土除杂草,秋天打碾晒粮归仓。中间还有一轮又一轮的灌溉打农药。所谓春华秋实,不知是多少汗水浇筑的生命的华章。

那天,我在回家途中看到树尔湾村的油菜籽已经开始收割。其实油菜籽也可以用收割机收,但已经颗粒饱满的菜荚经机器的龙嘴蛇吞,很多黑黝黝的菜籽就因外力弹到了地里。一年一收获,村民们可不愿自己辛辛苦苦耕种的油菜籽就这么浪费掉。于是他们开始手动自己割。

油菜籽成熟的时候不是一起完成的,当沉甸甸的菜籽秧一起开始倒伏,那就是油菜籽开始成熟的征兆。快熟的时候大家盼着天晴暴晒,那油菜籽一天一转色,树荫处颜色转的慢,一直在青绿色的阶段,太阳直射时间长的油菜籽很快变成了翠黄色。于是一个清晨,一个戴着白顶冒的阿爸和一个戴着盖头的阿娘一起踏着晨曦去割油菜籽,那时才凌晨五点,据说这个时候割,菜籽糟蹋的少点。

我看着成片的油菜籽在农人的镰刀下倒地成堆搁置,想起了我们家十几年前收割油菜籽的光景。

记得还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家是队里地最多的一家,全村的地被一条河分成河这边的地和河那边的地,而整个村庄在两山(东山和西山)隔河相望中大部分地散落在地势高低不平的河西岸。而我们家在河东岸宽阔处有四五亩地,这些地几乎都种了油菜籽。在油菜籽没成熟之前都是父母的苦。从菜苗长出来开始,要经历浇水,间苗,打药,除草等环节。到最后结荚成熟,我们也会跟大人一起去割。油菜籽的根茎粗壮,割起来是需要技巧的,割麦子的时候镰刀要放平,一大把接着一大把的顺势放倒就行了。而割油菜籽时,要半弓着腰,拿着镰刀斜砍菜杆,菜干五公分处最易折,此时的油菜籽头重脚轻,只能割六七根先放一旁,接着再割,等割上六七回就用草绳捆起来,有时也用根茎细的油菜籽拧成一股把割好的油菜籽拦腰绑起来。

或许是以前人们物质匮乏,很珍视地里这些宝贝,又或者有些人家人多地少,从而觊觎别人家的庄稼,时有麦捆,油菜籽被偷的现象。因此那时的油菜籽割完后不会长时间放地里,而是全家人一次又一次扛着往家走,到家了,还要上梯子放到后墙根,将沉重的菜籽秧搭在墙缘上,这样太阳晒的快,也免得油菜籽因雨天潮热捂坏发霉。

时代变了,庄稼还是周而复始的春种秋收。而我们家的地因国家行政建设几乎征完了。已经没有地去种庄稼了。仅剩几处自家坪的自留地用来种一些平常吃的蔬菜。

油菜籽收割完抬回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现在大家都一撮一撮有序排列放地里。遇上太阳好的天气多,父辈们就赶紧开始在空阔的地里捶打晒干的菜籽,那些辛劳蘸着汗水的劳作,是父母手掌心的茧,是我抬菜籽捆时肩头磨出的红印,还有大哥二哥被菜杆茬刮破的脚踝。但农家人的日子就是那么惶惶不可终日,但总归冬天能安心在炕上吃馍聊天。那是一种不用歌颂的辛劳换来的惬意。

打油菜籽的时候,我们一家在彩条布上把菜籽捆厚厚铺上一层,再由我和大哥,有时候是父母,我们用穿着鞋的脚来回在上面踩踏,直到把翘起的菜籽秧全部踏平,面上露出白瓤菜籽芯,那时油菜籽已经大部分散入厚厚的菜壳下面。接着大家一起拿一米多长点的棍子各自敲打着菜杆上剩的零星菜荚。等全部把菜秆处理完,我们还要再来一波这样的操作,只是第二次放的菜籽捆少点。最后过滤起底的活基本是母亲在做,因为她怕我们潦草行事把油菜籽弄到可以做柴草的菜壳堆里。

对于身单力薄的我来说,做农活除非量少,要不就显得很煎熬,所以姑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读书,才能免受这样的辛苦”。也许这是一种鞭策,也是冥冥之中命运垂青了我,如今我和我的家人都享受到了政策的红利,再也不用在大太阳底下经受农事的磨砺。

油菜籽是怎么变成了清凉凉黄澈的菜籽油的,整个过程少不了筛捡,大筛子过滤菜壳、土坷垃等;接着还要用细筛子把菜籽颗粒剥离出来;最后还要用电风扇像打碾时扬麦薏子一样弄的干干净净。遇到风大的下午就省了用风扇的电了。这样的菜籽才能拿到榨油坊榨出鲜亮喷香的菜籽油。

岁月匆匆过,歌中唱的“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这些可以引燃人们心肺的田园画卷里,是我们祖祖辈辈耕耘的沃土生长出的生命倔强,也是我曾经想逃离的樊笼,而今它却在记忆深处闪着傲人的光。因为它是我的父母兄长和我一起成长的最清澈的背景。

来源:青海在线网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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