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个人的生活都像一条平静的河流，日复一日地流淌着。沈远山也是这样，在国企的办公室里敲着键盘，算着报废物资的账目，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他从没想过，一辆别人都不要的报废宝马车，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每个人的生活都像一条平静的河流，日复一日地流淌着。沈远山也是这样，在国企的办公室里敲着键盘，算着报废物资的账目，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他从没想过，一辆别人都不要的报废宝马车，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有些秘密，就像深埋在土里的种子，时间到了就会破土而出。而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是一种负担。这是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当命运把一个陌生人的秘密摆在你面前时，你是选择视而不见，还是为素不相识的人寻求正义？

01

三月的这个周五下午，天气还有些凉。沈远山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发呆。他在这个国企的物资处理部门已经干了八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报废资产，开会，写报告，再开会。

老钱推门进来的时候，沈远山正在喝今天的第三杯茶。茶叶是最便宜的那种，泡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没了味道。

“远山，下去看看吧，这批报废车里有辆宝马。” 老钱是部门的老人了，四十八岁的年纪，说话做事都稳当。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沈远山跟着老钱下到地下车库。角落里停着七八辆车，都是准备处理的报废车辆。最显眼的是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2018年的车型，看着还挺新。

“这车怎么回事？” 沈远山绕着车转了一圈，车身有几处剐蹭，但整体看着不像报废车。

老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三年前从一家破产的投资公司拍卖来的，一直扔在这儿没人管。电瓶早就没电了，轮胎也该换了。”

“投资公司？”

“对，听说那公司出过事，女老板突然失踪了，公司资产全被法院查封。” 老钱弹了弹烟灰，“这车来路不太干净，大家都不愿意碰。”

沈远山打开车门看了看内饰，真皮座椅虽然有些灰尘，但保养得还不错。他最近正琢磨着买辆二手车，手里攒了三万多块钱，原本想买辆十来万的国产车。

“这车底价多少？” 沈远山问。

“一万。” 老钱看了他一眼，“你想要？”

“就是随便问问。”

老钱笑了：“别装了，我看你早就想买车了。这车确实便宜，原价六七十万呢。不过维修保养费用可不低，你得想清楚。”

回到办公室，沈远山心里一直惦记着那辆宝马。一万块钱买辆宝马，就算修修也花不了多少钱。他打开电脑查了查这个车型的市场价，二手的至少也要二十多万。

下班前，方处长把他叫到办公室：“小沈，听说你对那辆宝马有兴趣？”

方建国五十五岁，当处长已经十年了，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

“是有点兴趣。” 沈远山也不隐瞒。

“想要就走内部程序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方处长喝了口茶，“不过我提醒你，那车的来历你也听说了，买了可别后悔。”

“我就是代步用，不会有什么事的。”

方处长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下周一办手续。”

02

周六早上，沈远山找了辆拖车，把宝马拖到了城西的汽修厂。这家汽修厂他来过几次，老板老王是个实在人，收费公道。

小郭正在车间里忙活，看到宝马被拖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哎呦，沈哥，你这是发财了？宝马5系啊！”

小郭今年二十六，是厂里的学徒，人挺机灵，就是话多。

“捡漏买的，帮我看看车况。” 沈远山递给他一根烟。

小郭围着车转了两圈，打开引擎盖看了看：“车况不错啊，就是电瓶没电了，轮胎也得换。发动机没什么大问题，变速箱也正常。沈哥，你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两人开始清理内饰。车里积了不少灰，小郭拿着吸尘器仔细清理每个角落。清理到后排座椅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沈哥，你看这儿。” 小郭指着座椅下方，“这几个螺丝有被拆过的痕迹，你看，划痕还挺新的。”

沈远山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有些痕迹，但他没太在意：“可能之前修理的时候动过吧。”

“也是。” 小郭继续清理。

下午，沈远山去车管所办过户手续。工作人员查了查资料，告诉他这车确实是法院拍卖的，手续齐全，可以正常过户。

办完手续回到汽修厂，天已经快黑了。小郭已经下班了，老王告诉他车基本修好了，明天来取就行。

沈远山想着反正也不急，就坐进车里感受一下。真皮座椅很舒服，虽然是六年前的车，但配置还是挺高的。他调整着座椅位置，手不小心碰到了后座下方的一个凸起。

那是座椅固定装置的边缘，摸着有点松动。沈远山好奇地掀开了后排座椅的坐垫。座椅下面是个储物格，里面有工具包、警示牌，还有一个黑色的防水袋。

防水袋不大，用胶带密封着。沈远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住了。

一个U盘，一本牛皮纸封面的日记本，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职业装，气质很好，笑容温婉。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清音，2020年春。

沈远山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着：顾清音的日记。

字迹很娟秀，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随手翻了几页，都是些日常的记录，工作上的事，生活上的琐事。越往后翻，内容越让人不安。

“2021年3月15日，阴。承志最近总是很晚回家，说是在谈一个大项目。今天收拾他的衣服，在衬衫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我不想多想，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2021年4月20日，晴。财务部的老张找我，说账上有笔三千万的款子去向不明。他拿出的批条上确实有我的签字，可我完全不记得签过这个。是我最近太累了记性不好，还是……不敢想。”

“2021年5月1日，雨。我终于知道真相了。承志，我那么信任的人，竟然一直在背着我转移公司资产。那些假合同、假公章，都是他弄的。我把证据都存在U盘里了。明天去见律师，必须要个说法。”

日记到这里就没了。

沈远山坐在车里，手里拿着日记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叫顾清音的女人，应该就是老钱说的那个失踪的女老板。看日记的内容，她的失踪恐怕不是意外。

03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了。沈远山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两室一厅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他烧了壶水，泡了碗方便面，坐在电脑前发呆。

那个U盘就放在桌上，像是在等着他去打开。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把U盘插进了电脑。

里面的文件夹很多，都标注了日期。最早的是2020年的，最晚的是2021年4月底的。他打开了一个名为“证据” 的文件夹。

里面是大量的银行流水截图、合同扫描件、还有几段录音文件。沈远山仔细看了看那些合同，都是顾清音的公司和几家听都没听过的小公司签的，金额从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

他点开了一段录音，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陆总，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吧？万一老板娘发现了……”

“她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我也有办法让她闭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录音里提到的陆总，应该就是日记里的承志。沈远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相关信息。

陆承志，三十八岁，现任承志投资公司董事长。网上的资料显示，他之前是顾清音公司的副总，顾清音失踪后接管了公司，但没多久公司就破产了。现在他自己开了家新公司，做得还挺大。

沈远山又搜索了顾清音失踪的新闻。2021年5月2日，多家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说是顾清音突然失踪，家人和公司都联系不上她，警方介入调查但一直没有结果。

看着电脑屏幕上顾清音的照片，沈远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掌握了证据，准备去找律师，为什么第二天就失踪了？

他关掉电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本日记和那些证据。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不想惹麻烦，可是想到一个无辜的女人可能因此丧命，心里又过不去这个坎。

第二天是周日，沈远山起得很早。他决定先了解一下顾清音这个人。

通过网络搜索，他找到了不少关于顾清音的信息。她出身普通，父母都是工人，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金融行业，三十岁就创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更让沈远山意外的是，顾清音还是个热心公益的人。她资助了很多贫困学生，每年都会拿出公司利润的一部分做慈善。网上有个受助学生名单，沈远山随意翻看着，突然停了下来。

名单里有个名字他很熟悉——沈小雨，他的表妹。

沈远山立刻给表妹打了电话。表妹现在在南方工作，是一家外企的财务经理。

“哥，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表妹的声音很开朗。

“小雨，你还记得资助你上大学的那个顾姐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记得啊，顾姐姐人特别好。不光给我出学费，还经常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哥，你不知道吗？顾姐姐三年前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表妹的声音有些低落，“我一直想报答她，可是……唉。”

挂了电话，沈远山更加纠结了。顾清音帮助过他的表妹，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04

周一上班，沈远山有些心不在焉。老钱看出了他的异常，中午吃饭的时候问他：“怎么了？买了车应该高兴才对啊。”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那辆车没什么问题吧？”

“挺好的，修一修就能开了。”

老钱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女老板失踪的事闹得挺大的。她男朋友还上过电视，哭得那个伤心啊，说是要找到她，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呗。” 老钱夹了口菜，“这种事多了去了，有几个能查清楚的？”

下午，沈远山请了假，去了一趟市图书馆。他查阅了2021年5月份的报纸，想看看当时的详细报道。

报纸上的内容比网上详细多了。顾清音失踪前一天还在公司开会，第二天早上就没来上班。她的车在城南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被发现，车里没有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最让沈远山在意的是一个细节：顾清音失踪一周后，陆承志拿出了一份委托书，说是顾清音出国前签的，把公司全权交给他管理。

这也太巧了吧？沈远山心想。

离开图书馆，他去了趟派出所，想打听一下当年的案子。接待他的是个年轻警察，听说他要了解三年前的失踪案，摇了摇头：“这种陈年旧案，除非有新的线索，不然很难再查了。”

“如果有新线索呢？”

年轻警察看了他一眼：“你有线索？”

沈远山犹豫了一下：“就是随便问问。”

从派出所出来，沈远山心里更乱了。他手里有证据，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交出去。万一陆承志真的和顾清音的失踪有关，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晚上回到家，他又打开了那本日记，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顾清音在日记里写了很多关于工作的事，也写了她和陆承志的感情。

刚开始的时候，她很爱陆承志，觉得他有能力有担当。可是慢慢地，她发现陆承志变了，变得贪婪，变得陌生。

“2021年2月14日，情人节。承志送了我一条项链，很贵。我问他哪来这么多钱，他说是投资赚的。可我查过公司的账，他的工资和分红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

“2021年3月1日。今天无意中看到承志的手机，有个陌生女人发来的信息，叫他'亲爱的'。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看着这些文字，沈远山仿佛能感受到顾清音当时的心情。一个女人发现自己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还要偷窃她的公司资产，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05

接下来的几天，沈远山一直在犹豫。他想过把证据交给警察，也想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每次路过那辆宝马，他都会想起顾清音的照片和她的日记。

周四晚上，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当年办案的警察。通过熟人打听，他找到了已经退休的周警官。

周警官六十出头，退休后在家养花种草，日子过得很悠闲。听说沈远山要问三年前的案子，他让沈远山进了屋。

“顾清音的案子我记得很清楚。” 周警官泡了壶茶，“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可是没证据啊。”

沈远山把U盘递给他：“周警官，你看看这个。”

周警官打开电脑看了那些证据，脸色越来越凝重。看完之后，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沈远山把买车的事说了一遍。

周警官来回踱步：“我就知道这案子有问题！当年陆承志说顾清音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她的银行卡、身份证都没有使用记录。”

“那为什么不继续查？”

周警官叹了口气：“上面有压力啊。陆承志认识不少人，案子拖了几个月，最后只能定性为失踪。”

“现在有了这些证据，能重新立案吗？”

“能是能，但是……” 周警官看着沈远山，“小伙子，你要想清楚，陆承志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你确定要趟这浑水？”

沈远山沉默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国企职工，平时最大的事就是处理些报废物资。现在突然要和可能是杀人犯的人对上，说不害怕是假的。

看出了他的犹豫，周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这些证据我先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回家的路上，沈远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沈远山先生吗？” 对方的声音很低沉。

“是我，你是？”

“听说你最近在打听顾清音的事？”

沈远山心里一紧：“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你最好别管。否则，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了，沈远山站在路边，手心全是汗。看来他的调查已经被陆承志知道了。

06

接到威胁电话后，沈远山反而冷静了下来。陆承志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心里有鬼。既然已经被盯上了，退缩也没用。

第二天是周五，沈远山照常上班。中午的时候，老钱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边：“远山，有人在打听你。”

“打听我？”

“对，问你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钱压低声音，“是方处长的一个朋友，说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沈远山心里明白，这肯定是陆承志的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买了那辆车吧。”

老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惹什么事了？”

“没有，我能惹什么事？”

下班后，沈远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汽修厂。他想再仔细检查一下那辆车，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小郭看到他来了，热情地打招呼：“沈哥，车开着怎么样？”

“挺好的。小郭，你帮我个忙，把车升起来，我想看看底盘。”

“好嘞。”

车升起来后，沈远山拿着手电筒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在后备箱的备胎槽下面，他发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用力按了按，竟然是活动的。

他撬开那块板子，里面是一个密封袋。打开袋子，里面是一部手机和一串钥匙。

手机是老款的苹果，已经没电了。沈远山找小郭借了充电器，等了十分钟，手机开机了。

手机没有密码，他打开相册，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顾清音，她坐在车里，神色慌张。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出事了。我现在在城南的废弃仓库，陆承志约我来这里，说要谈谈公司的事。我知道他想对我下手，但我必须来，因为有人答应把他犯罪的证据给我。如果我没能活着离开，请一定要把真相公之于众，不要让他逍遥法外。”

看到这里，沈远山彻底震惊了。

这个视频直接证明了顾清音的失踪和陆承志有关。她明知道有危险还是去了，为的就是拿到更多证据。

钥匙上有个号码牌，看着像是银行保险箱的。沈远山记下号码，准备明天去银行看看。

晚上回到家，他把今天的发现告诉了周警官。周警官听完后，立刻说：“明天我陪你去银行。这次一定要把真相查清楚。”

07

周六早上，沈远山和周警官一起去了银行。凭着钥匙和顾清音的身份信息，他们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的东西让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除了更多的证据文件，还有一份人身保险单。受益人一栏赫然写着陆承志的名字，保额五千万。

“这个畜生！” 周警官气得直发抖，“他不光要钱，还要命！”

沈远山拿起一份文件，是陆承志和地下钱庄的借款协议。原来陆承志欠了高利贷，急需大笔资金还债。

“现在证据已经很充分了。” 周警官说，“我这就联系现在的刑警队长，让他们立案调查。”

就在这时，沈远山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沈先生，出来聊聊吧。” 是陆承志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我在银行外面等你，咱们谈谈。”

沈远山和周警官对视一眼。周警官小声说：“先稳住他，我叫人。”

走出银行，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陆承志坐在后座，脸上带着假笑。

“沈先生，上车吧。”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陆承志笑了笑：“沈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那些东西，开个价吧。”

“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陆承志的脸色冷了下来，“顾清音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拿钱走人，要么……”

“要么怎么样？”

“要么你就会和她一样，人间蒸发。”

沈远山冷笑：“你承认了？你杀了顾清音？”

陆承志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耐心有限，一百万，拿了钱离开这个城市，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陆承志从车里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壮汉，“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在这时，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周警官带着一队警察围了上来。

“陆承志，你涉嫌谋杀，跟我们走一趟。”

陆承志脸色大变：“你们凭什么抓我？有证据吗？”

周警官亮出手机，上面正播放着刚才的录音：“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

08

陆承志被带走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的律师很快赶到，说录音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要求立即释放。

案子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虽然有大量间接证据，但没有顾清音的尸体，很难定罪。陆承志的律师团队开始各种狡辩，甚至说是顾清音自己策划失踪，为了逃避债务。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小郭打来了电话。

“沈哥，我在网上看到新闻了，那个陆承志真的杀人了？”

“还在调查。”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小郭说，“当初清理你的车时，在座椅缝隙里发现了几根长头发，我觉得挺长的就用袋子装起来了，放在工具箱里。你要不要？”

沈远山眼睛一亮：“要！马上给我送来！”

头发送到警局后，立即进行了DNA检测。结果显示，确实是顾清音的头发。更重要的是，头发上检测出了迷药成分。

有了这个证据，警方申请了搜查令，对城南废弃工厂进行地毯式搜索。

三天后，在工厂后面的一口废井里，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经过DNA比对，确认死者就是顾清音。法医鉴定，死因是头部遭受钝器打击。

铁证如山，陆承志再也无法狡辩。面对证据，他终于崩溃了，交代了全部罪行。

原来，陆承志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就打起了顾清音公司的主意。他伪造文件，转移资产，被顾清音发现后，他假意要和解，把她骗到废弃工厂，用铁棍打死了她，然后把尸体扔进废井。

为了掩盖罪行，他伪造了委托书，接管了公司。但因为不会经营，公司很快就破产了。

09

庭审的那天，沈远山作为证人出庭。法庭上，他详细讲述了发现证据的经过。陆承志低着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最终，陆承志被判处无期徒刑。但让人讽刺的是，他转移的资产大部分已经被挥霍或转移到海外，受害者的家属几乎拿不到赔偿。

案子结束后，沈远山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好。虽然他协助破案获得了表彰，但单位里的同事看他的眼光变了。

有人说他多管闲事，有人说他太较真，还有人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原本和谐的办公室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方处长找他谈话：“小沈，你做的事是对的，我也支持你。但是……”

“我明白，方处。” 沈远山打断了他，“我想申请调岗。”

方处长叹了口气：“也好，物资仓库那边正缺人，工作清闲一些，你考虑考虑。”

沈远山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方处长在保护他，也是在暗示他——有些事，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搬到新办公室的那天，老钱来帮忙。两人抽着烟，谁都没说话。

“远山，那辆车你还开吗？” 老钱终于开口。

“准备卖了。”

“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沈远山苦笑：“每次坐进去，都会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的梦想，她的挣扎，还有她的绝望。”

老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了对的事，这就够了。”

10

一个月后，沈远山把车挂到了二手车市场。因为案子已经公开，知道这辆车历史的人都不愿意买，价格一降再降。

最后，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看中了这辆车。他兴奋地围着车转圈，不停地问这问那。

“哥，这车怎么这么便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年轻人有些担心。

沈远山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想了想说：“车很好，保养得不错，你放心开。”

“那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我换了工作，用不上了。” 沈远山没有说实话。有些故事，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知道的。

交易完成，年轻人开着车离开了。沈远山站在路边，看着车消失在车流中。

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谢你，让我姐姐能够安息。”

沈远山看了一眼，删除了短信。他知道这是顾清音的家人，但他不想再和这件事有任何联系。

回家的路上，他经过了原来的办公楼。透过窗户，能看到以前的同事们还在忙碌。他们的生活没有因为这件事改变，依然是上班、下班、开会、写报告。

而他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了。调到仓库后，工作确实清闲了很多，但也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同事们对他客客气气，但都保持着距离。

晚上，沈远山一个人坐在家里，打开电视随便看着。新闻里还在报道各种案件，有破获的，也有未破的。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事情，有些真相大白，有些永远成谜。

他想起顾清音日记里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不完美，但总要有人去做对的事。”

是啊，总要有人去做。即使代价是失去原本平静的生活，即使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沈远山关掉电视，走到阳台上。城市的夜景很美，万家灯火，每扇窗户后面都有一个故事。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至少，他没有辜负自己的良心。

夜风吹过，有些凉。他裹紧衣服，转身回到屋里。明天还要上班，生活还要继续。

顾清音的故事结束了，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只是这个新篇章，注定要在边缘和沉默中度过。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是表妹发来的信息：“哥，我在网上看到新闻了，谢谢你为顾姐姐做的一切。”

沈远山回复：“没什么，举手之劳。”

其实不是举手之劳，代价很大。但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明天是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他还是那个普通的国企职工沈远山。只是心里多了一些东西，也少了一些东西。

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少的是曾经的单纯。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来源：芮芮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