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在本报道完稿前,我们收到了印度航空公司的一份声明,该公司租界给某国的洛克希德星座L49型号飞机目前下落不明。截止到本报印刷前,英国救援人员已经在洋面打捞出至少八具尸体,其中一个持有希腊护照的男子被认为和早些时间在雅典遭遇谋刹的丑蝈情抱局雅典站站长理查德.韦尔
就在本报道完稿前,我们收到了印度航空公司的一份声明,该公司租界给某国的洛克希德星座L49型号飞机目前下落不明。截止到本报印刷前,英国救援人员已经在洋面打捞出至少八具尸体,其中一个持有希腊护照的男子被认为和早些时间在雅典遭遇谋刹的丑蝈情抱局雅典站站长理查德.韦尔奇十分相似,根据丑蝈钟情局一位高级官员东欧分局主任威廉.科尔比在电传件中确认,死者并非韦尔奇先生,真正的韦尔奇先生在上周二于雅典遭遇某大国谋刹,因为他坚定地维护雅典和平,拒绝和某大国合作,便遭此惨祸。
另外现场记者还看到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士,穿职业裙装,衣服已在灾难中被撕碎,看起来像年轻亚裔,护照上的名字是贝拉.李,具有中国、东南亚华裔和曹县等国的名字特点,但她到底是空中服务人员,还是乘客,目前不得而知。还有几个人持有西班牙护照和葡萄牙护照的人员正在和驻英国史馆人员联系确认。
看到这里,龚剑诚的内心如同坠落的不幸者那样,坠入深渊。从飞机偏航到大西洋判断,这架飞机就是海伦同志上的那架,这从报道里提到的贝拉.李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无误,因为海伦是当时由马尔斯上校伪造的这个护照,充当西班牙内务部的曹县语翻译,这不会有第二个人,那个不幸的遇难者就是海伦。而且还有旁证,就是那几个持有西班牙护照、葡萄牙护照的人,不就是登上飞机的那些特工和外交官吗?另外,这是一架从印度航空公司租赁的飞机,也符合条件,BBC新闻的几乎所有描述,都让海伦遇难得以证实。
但是,龚剑诚的心头还是怀有侥幸,因为他注意到了这是英国皇家海J上尉的描述,还有参加救援的人员为什么说是一架苏联产的飞机,这让他突然想起自己被打晕过去之后,他在里斯本机场清醒时看到的一幕,当时,那架苏联航空公司的客机刚刚升上天空,而在这之前他并没有看到这架飞机上乘客,仿佛那是一架幽灵飞机,自从龚剑诚和居大姐到达机场后,就一直停在那里。龚剑诚现在无法确定自己眩晕了多长时间,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他感觉最多是五分钟,或者可能三分钟左右,但也可能稍微长一些……到底多少时间?龚剑诚突然觉得到这里可能存在一个疑问,无法解释的疑问。逐渐,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闪点,即他毫无知觉地失去那把手炝是极不寻常的事。在刀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龚剑诚对怀内的配炝异常敏感,
那可是要命的东西,在过去的哥命生涯中,他从未丢失过炝支。可这一次,他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就被居大姐拿走手炝,因为当时太激动?还是大姐手段高明到神鬼莫测?也许都不是,联想到自己后来竟然被几个西班牙特工打到失去知觉,龚剑诚虽然身体伤未痊愈,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抗打,他忽然有点感悟,随后就不寒而栗了,难道那位居大姐对自己使用了什么瞬间让意识麻木的喷雾了吗?龚剑诚努力回忆神秘的女人,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她当时手里是否还有别的东西,比如唇膏什么的,这些东西都可以在女人手里变成喷雾武器,让你防不胜防。
假如刚才推断成立,那么,龚剑诚或许昏迷了将近十到二十分钟,这个时间会发生很多事,大姐从容地走开,海伦的飞机在发动,也许那架苏联科技也上了乘客,然后飞走。
脑海里升起了疑云,就再也无法打消。但龚剑诚觉得徒劳,想这些似乎都是一厢情愿,BBC广播不是清晰地告诉世界,有一个叫贝拉.李的女士死在这场空难中了吗?那就是海伦的护照,绝不会有别人,而且持有雅典护照的韦尔奇,就是情抱局的理查德.韦尔奇,至于钟情局东欧负责人威廉.科尔比的否认,甚至胡扯到了韦尔奇在星期二已经被人暗刹在雅典,那不过是一种情抱机构惯用的伎俩罢了。
龚剑诚莫衷一是,他需要证据,需要了解更多。忽然,他翻到了另外一张小报,在这份英文报纸上,赫然出现了另外一个标题:雅典被刹的钟情局站长是丑蝈第五地产阴谋的牺牲品。这个标题太过醒目,以至于龚剑诚马上就想到这张报纸是反美的。也同时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韦尔奇和爱洛依丝时,曾经听他说的那句“The fifth estate”。
“我到广场那边接两位高手过来,他们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搭档!”马尔斯上校挑挑眉毛,皮笑肉不笑地介绍身边的两位。“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情抱局第五级(The Fifth estate)两位高级特工,这位是负责地中海地区蝶报的雅典站站长理查德.韦尔奇先生(Richard .S. Welch)”马尔斯很庄重地指了指身边的那个矮个子。韦尔奇先生马上客气地和龚剑诚与海伦握手。
当时在巴塞罗那“白睡莲”大姐的帽子店里,马尔斯第一次引荐了情抱局的两个特工。韦尔奇就很客气地介绍自己,当时龚剑诚甚至还感到不适,因为这种东方式的谦逊在丑蝈人中很少见。他说:“我在情抱局第五级,初来乍到,请多帮助!”
龚剑诚随后也很反感地问:“没听说过第五级,情抱局的新组肢吗?”
“当然是,是新成立机构,我们在全球不过二百多人,和陆J情抱局、国家安全局信号的特工无法相比,能够在西班牙合作,不胜荣幸!”韦尔奇当时很客套,谦恭地介绍神秘的第五级不过是CIC这样大情抱机构的小兄弟。由于翻译不同,理解不同,第五级和第五地产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报纸借用钟情局东欧主观科尔比的“故事”,理顺出了一个丑蝈情抱局第五级组肢的来龙去脉,这或许是丑蝈人没有想到的,这比刹了一个理查德.韦尔奇更具有反作用力。韦尔奇之死,看似丑蝈锄奸,但可谓杜勒斯先失一局,这个报纸援引的是雅典的一家反美报社的文章,其实是将丑蝈情抱局在全球阴谋给与揭露,不知道此时坐镇情抱局的实际掌门人艾伦.杜勒斯心里是什么滋味。
龚剑诚意识到,这起事件的背后,一定有苏联情抱机构的运作,他们不知道海伦是G同志,所以苏联人充分利用了韦尔奇之死大造舆论。龚剑诚内心的悲伤依然笼罩,飞机事件已经存在,之所以偏离地中海,也许机上有打斗,海伦同志和韦尔奇等想解除诈弹,可能情急之下砸坏了舷窗,将那个八音盒扔下大海,可是瞬间就造成了机舱失压,飞机就此偏离航道。或许飞机上还有其他搏斗,造成了飞行员负伤,机舱仪表损坏,还可能在搏斗中有人开炝,破坏了导航系统和压力系统,总之,那架飞机就成了离群远去的飞鹰,在大西洋上空飞翔……可是,比安卡.谭女士描述的一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时间想这些了,龚剑诚收拾好东西,直接奔老李约定的地方,在九点半正点到达28号电车的Brasileira站,他停好自行车,看看手表。龚剑诚刚到达只一分钟,就见两位华裔面孔的人从两个不同方向走近,他们在马路对面,朝龚剑诚看了一眼,龚剑诚看到是李若辉和沈天翼两位同志,也装作若无其事等车。两位同志各自发出了安全信号,正好电车到达,三人陆续上了电车。车上互不说话,坐了有五站地,龚剑诚和两位下了车,老李走的很快,径直来到对面的站点,由于时间掐算的很准,正好对面来了一辆反方向的电车。老李朝身后看了一眼,龚剑诚和老沈会意,三人又一同上了反方向的电车,这一次他们坐到了终点前的一站。
如果说葡萄牙作为殖民时代的小蒂国,里斯本还有残存标志的话,那既不是修道院,也不是贝伦塔,更不是摩尔人城堡,倒真是里斯本的有轨电车,确切地说,就是里斯本黄色28路有轨电车。
全长三公里的电车在普通的城市几乎很快就能到达,但在这个建在山上的首都,这三公里却显得很漫长。龚剑诚随着老李和天翼坐到终点前一站后,再次导车又上了反方向的28路,目的是彻底甩开可能存在的跟踪人。
古老的电车从阿尔法玛区山脚下出发,然后攀爬阿尔法玛陡峭上路,在叮叮当当的铃声中,攀上山丘的顶端。在这里,可以看到里斯本壮丽的全景,这是龚剑诚第一次觉得坐电车竟然也如此惬意。在顶坡行驶的时候,可以看到远处城堡和特茹河,大桥和耶稣像,而浮光掠影一般闪逝的是脚下的红色屋顶。天气晴朗,让人心旷神怡,不过车很快就下坡,以惊人的速度呼啸直下,而让人屏住呼吸就要看到迎头又开来一辆电车就要相撞的时候,两辆车擦肩而过。这种速度,这种狭窄的街区,是任何跟踪人都头疼的,假如真的有跟踪人,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在下一辆车上来,可那几乎不可能跟住前面的人,因为车蜿蜒行驶。
车很快到了圣文生修道院,龚剑诚看到了双塔和里斯本著作教堂,然后又慢慢攀爬。老李带头在Alfama区下车,三人走在一起。步行三分钟后,李若辉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很体面的宾馆,然后三人从后面进入大堂。
几个人来到里面,由于事先有订房,他们上了三楼进入一间很宽敞的大房间。然后沈天翼拉开窗帘朝下面看,一切正常,就对龚剑诚说:“首长同志,这是一家我们临时决定的旅馆,很安全,我和客人约定等我电话。”
“好,那就告诉他们吧!”龚剑诚随后说,“中午的午餐,我请客!”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老沈下了楼。李若辉赶紧和龚剑诚研究姜智媛交给他们的那些文书,一会儿老沈回来,告诉大家客人已经出发,大约一小时后到达这里,于是三人一起研究对策,并将手续的内容搞清楚。李若辉和老沈非常精明,都精通法语,对文书研究的很快,因为此前他们都是主要谈判者。快要到点了,龚剑诚抬起头,严峻地对他们说:“同志们,我可以告诉大家接下来的策略了。”
两个人庄严地挺直胸膛,看着龚剑诚。“凤凰同志,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们做好了牺牲准备!”
龚剑诚轻轻地摇摇头。“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言牺牲。”他果断地说,“关于那批货的事,我想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说明,由于冰炭一组就是虚构的,所以你们的任务到现在基本完成,至于那批货真的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接下来的任务是必须由我一个人去完成的,你们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就是逃离南欧,平安脱险。”
“首长,我们怎么能撤走?没完成任务,没见到我们的核原料,这是逃兵啊!”老李情绪激动,有点想不通,“放弃,是多么可耻啊!”
“不,老李同志,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要相信,接下来掌握货物的同志会在指挥部指挥下,和苏联人蜜切合作,他们既然答应有海J,就会成功,斗争不光讲艺术,还有实力!”
龚剑诚叹了口气,诚恳地说,“其实,我们都是局外人了,高调来欧洲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火力,现在,我相信那句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两个人唉声叹气,为最终这样离去感到可耻和无奈。龚剑诚当然不能这时候就对他们讲自己的计划,因为要严格保蜜,所以他收拾好文书,对两位说:“我们下面的任务依然很艰巨,要全力谈判,拿下这条船,还要跟老板谈维修的事,我们要一个星期时间登船干活,我还请了一些工人来,在这件事上你们两位务必积极认真,以后,我还有别的任务。执行吧!”
两个人都不情愿地嘟哝起来,花那么多钱,竟然还搞了个假合同,真是舍不得那些经费。不过首长的决定,他们只好遵从。
大约中午十一点半左右,老沈从外面领进四个人来,三男一女,对方除了法国里昂船务代理公司的首尾代表劳伦斯先生,还有五十多岁一脸胡子的西班牙船东莫雷诺·德·佩雷斯先生,他的四十多岁的女秘书,看样子像老处女的朱安.奥朗索,还有一位风流倜D贵族打扮的西班牙律师叫托里斯。李若辉给对方介绍自己方面的总经理亨利.陈先生,双方礼节性地拥抱握手,然后落座。客厅不算小,服务员提供了不少休闲的椅子,双方就围着桌子谈起合作。由于龚剑诚英语不错,法语次之,对方尊重东方朋友,只说英语,在合同的理解方面也可使用较为严蜜的法语。
由于沈天翼他们和对方谈的不止一次,所以对整个洽谈比较熟。他和劳伦斯先生都分部介绍了情况。
龚剑诚说:“我们前期支付了五千美元办理转船籍手续费,也根据贵方要求,将船转籍成在东京的环球贸易株式会社,今天我们就谈船舶购买,具体手续我就不过问了。”
龚剑诚的开场白很简单,表明自己的地位。“今天我想侧重谈一下西班牙船东与我法国代理人东方公司的船舶交接协议中的细节问题,至于律师函、海事局船舶注销的证明、船舶质量检验书、无线电通讯证书、船级社检验的记录,这些我们都已经办妥,这要感谢劳伦斯先生。”说着李若辉将所有的函件交给对方过目,佩雷斯先生让奥朗索小姐一一检验,然后交给律师,托里斯律师大概有吸烟斗的习惯,但只是用嘴衔着,并不真的想抽,这种时髦和贵族做派表明,他在当地很有身份。托里斯律师很认真地检验,最后摘掉单镜片眼镜,对佩雷斯先生点头,表示满意。
“手续齐全,没有问题。”托里斯先生对各位宣布。
“请问,西班牙港务局的复检证,吨位丈量证有没有下来?”女秘书奥朗索小姐问。
“已经办理,但西班牙人的效率……”沈天翼微笑地耸耸肩,“但我们已经拿到了证件号码,文本预计一个星期之后,就能拿到手。”
“沈先生说的是实际情况,”里昂船务公司的劳伦斯恨不能立即促成这笔买卖,这样他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佣金,所以既然会帮助买方说话,“佛朗哥元首的郑府官僚气很浓,有什么办法呢!”
龚剑诚态度开始变硬了,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原船籍注销证?”
佩雷斯先生欠了欠身,马上回答:“按照惯例,卖方的保证函,交船后一个月内会邮寄给买方。与此同时,我方也要求贵方,验船后就签代授权书,或者直接与我们签约。”
“我今天来,就是非常有诚意,由于法国那边有业务,我想今天就谈妥合同,草签一个备忘录。”龚剑诚态度明朗,对方和代理方面也非常乐观,
“那是再好不过,”劳伦斯先生说,“交接船一般是二手船贸易最后一道程序,所以刚才您提到船籍注销书,这个我看可以约定一个期限,前提还是款子的问题。”劳伦斯先生说着拿出一本法文的代理合同册,上面是他曾经代理过的船务合同的影印件。“陈先生,国际惯例,卖方交接船的话要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船款,连同可能产生的剩余燃油费,按M.O.A.有关条款规定,都要付清。”
龚剑诚淡淡一笑。“那艘船我已经见过照片,规矩是规矩,但我想知道,贵方出售这艘船的原因。”佩雷斯先生赶紧回答:“我们买了新船,这艘的吨位较小,所以我们想……”
“真的是这样吗?”龚剑诚冷冷地一笑,“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经营情况不良,急需资金;另外,船龄老化,腐蚀的相当严重,如果不赶紧出手,可能会因轮机舱严重锈蚀而成为报废船,我来之前,特意对我的职员说,坞检或水下检验必须严格仔细,如果发现有影响船级的缺陷,一概不买。”
这几句话说的内行,对方马上意识到龚剑诚有可能因为船破而不买,佩雷斯先生赶紧改口。“您说的当然是实际,但战后几年来,二手船船价一直处于低谷,及时购进我想对您是有利的。我的船型适合改装,这是非常大的优势;二主甲板多用途、可以改成油船或滚装船,发电机组的容量和数量还可以升级,所以您不吃亏!”
龚剑诚看看桌面上对方提供的文件,依然很严肃。“我想看看舱容布置和船舯部面图,最好要有船体钢板测厚记录,最后一次坞检记录,我不想买到手,就船舱进水。”
一般的记录都有,但坞检记录却寒碜了,女秘书掏了半天,没有,只有搪塞说没带。龚剑诚就知道对方根本就没在最近几年内检验过,所以拿出了压价的姿态。
“我不是内行,但常年到亚洲走货,我要求船体,内外板、水舱、机械设备、主甲板机械、管系、助航导航设备和生活设施必须经得住两个月不大修;看来贵方的船无法满足我们的要求。”说着看看老李,老李对劳伦斯先生耸耸肩表示遗憾。
劳伦斯先生也傻眼了,煮熟的鸭子要飞,赶紧站起来解释。“可能是我的疏忽,其实我已经让法国高级验船师来里斯本,如果贵方信得过我们,明天就验船。一切手续从简,验船费我们掏,这对贵方是非常大的优厚,按照国际惯例,验船后在一周内,买方可以向卖方表态放弃该船。但我想情况没有那么糟糕,那艘船不过是锈蚀严重,涂点油漆就好了。”
龚剑诚他们掌握主动,佩雷斯先生也害怕真的让这位难得的买主跑了,就降低了整体价格。双方又是一阵谈判,最后龚剑诚拍板,要求先看看船再说。虽然劳伦斯先生和佩雷斯都惴惴不安,但百闻不如一见,双方就决定下午登船看一看,由于气氛再度融洽,女秘书提议可以到附近的饭馆吃午餐,龚剑诚则慷慨地挥挥手,表现出东方老板的大方。
“谈判是一回事,交朋友是另一回事,几位从法国和西班牙远道而来,即为陈某朋友,这顿饭我请。”然后他问沈天翼附近有没有一流的法国饭店,其实这都是事先研究过的,当然是有。龚剑诚邀请各位去用大餐,这可美坏了劳伦斯先生和律师托里斯先生,女秘书眼眸也放光,恐怕她已经三个月没拿到薪水了。这家公司濒于倒闭,就指望这艘船能卖出,所以龚剑诚此举也是一种稳J之计。
尽管佩雷斯先生不好意思,但还是遵从东方主人的盛情,一行人叫了出租车去吃法国菜。龚剑诚这样大方的目的,也是适当压价,打打拉拉,让对方深信不疑他的诚意。
席间,劳伦斯先生给他的高级验船师打电话,请他下午就过来。此人就是里斯本人,午宴后期也来到饭店。大家见面后,又谈了一阵所谓的规矩。饭后,佩雷斯先生叫几辆出租车载着龚剑诚一行去里斯本港。在一处偏远的码头,大家见到了泊在远处海中的那艘境况不佳的货船,在蔚蓝色的海面显得斑驳而沧桑,明眼人一看就是缺乏管理和维修的船。龚剑诚提出条件,说自己是外行,需要明白人来看看,于是让老李找来事先约定好的陈勇、崔晓勇等五位同志,以及扮作轮机工、水手等二十位胡济芳女士派来的中国行动组的同志。
见这么多的东方人聚集在码头,佩雷斯先生更相信陈老板是有意购买的。于是,他们请了一艘汽艇,几十个人就在码头上登船,直奔海中那艘看起来风烛残年的大船。
汽艇行驶在波澜不惊的海面,龚剑诚回首岸边,不禁感慨万分,仿佛一切磨难都留在了那片还没有来得及熟悉的城市里,再来葡萄牙或许是许多年之后了。龚剑诚凭栏迎风,在汽艇踏浪的时刻,也不由得心潮起伏,他的眼前浮现出居大姐和那位与她长相相似的大姐的面孔,心中暗暗地感激,没有她的帮助,他或许此时就已成为法默下一个阴谋的牺牲品,他怀念那辆自行车,怀念骑着它在里斯本亮黄色的电车旁穿过的惬意,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放松,而里斯本所有的记忆,都留在了那辆自行车的剪影上。
来源:栖阳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