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他却在婚后的第七年,疯狂迷恋上生意场上别人送到他床上的带发尼姑。
嫁给军火枭陆廷洲七年。
我本该执笔作画的手为他组装枪支,拆解炸弹,陪他出生入死。
可他却在婚后的第七年,疯狂迷恋上生意场上别人送到他床上的带发尼姑。
那女孩干净得像雪,这让从小浸泡在血窟里的陆廷州第一次尝到上瘾的滋味。
他为女孩修了一座庙宇,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直到我意外发现婚姻登记栏里竟写着离异。
我崩溃质问,陆廷洲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枪管:
“雪宁为我还俗,我也得给她一个名分。”
“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我心怀怨恨,在他们的婚礼上,当众给了温雪宁一巴掌。
当晚我重病的母亲就被绑在装甲车前。
“姜瓷,你不该碰雪宁的,这是给你的教训。”
我跪在地上求他停手,可随着引擎轰鸣,母亲的鲜血碎肉喷溅在我脸上。
我捂着绞痛的小腹,嘶吼着失去意识。
再睁眼。
我回到发现自己被离婚的那天。
这次我不再质问,连夜买了机票,
只想带着母亲逃到陆廷洲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
“姜女士,系统显示您目前婚姻状态为离异。”
民政局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
我满目惊恐,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母亲血肉的腥气。
我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办理的?”
“8月29号。”
心脏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中,8月29号是七
第1章
嫁给军火枭陆廷洲七年。
我本该执笔作画的手为他组装枪支,拆解炸弹,陪他出生入死。
可他却在婚后的第七年,疯狂迷恋上生意场上别人送到他床上的带发尼姑。
那女孩干净得像雪,这让从小浸泡在血窟里的陆廷州第一次尝到上瘾的滋味。
他为女孩修了一座庙宇,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直到我意外发现婚姻登记栏里竟写着离异。
我崩溃质问,陆廷洲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枪管:
“雪宁为我还俗,我也得给她一个名分。”
“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我心怀怨恨,在他们的婚礼上,当众给了温雪宁一巴掌。
当晚我重病的母亲就被绑在装甲车前。
“姜瓷,你不该碰雪宁的,这是给你的教训。”
我跪在地上求他停手,可随着引擎轰鸣,母亲的鲜血碎肉喷溅在我脸上。
我捂着绞痛的小腹,嘶吼着失去意识。
再睁眼。
我回到发现自己被离婚的那天。
这次我不再质问,连夜买了机票,
只想带着母亲逃到陆廷洲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
“姜女士,系统显示您目前婚姻状态为离异。”
民政局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
我满目惊恐,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母亲血肉的腥气。
我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办理的?”
“8月29号。”
心脏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中,8月29号是七夕节,也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那天我买了鲜花和蜡烛,精心准备了一桌的饭菜。
可等到蜡烛融化,玫瑰凋零,陆廷洲也没出现。
原来他那时正忙着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我攥紧手里的户口本,转身离开时,却在门口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上一世,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质问。
陆廷洲怕温雪宁发现我们的关系,直接用枪柄砸裂了我的下颌。
想到这,我立刻躲进角落的阴影里。
片刻后,车门打开。
矜贵霸道的陆廷洲竟像个司机般,亲自为副驾开门。
随后又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女孩肩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温雪宁一身素白长裙,眉眼清净,站在晨光里像尊不染尘世的玉观音。
陆廷洲温柔地牵着她往里走。
温雪宁抿着淡色的嘴唇,局促不安:“陆先生,您真的要娶我吗?”
“当然,我做梦都在盼着这一天。而且我害你破戒还俗,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温雪宁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可我从前就是个普通尼姑,配不上这样尊贵的你,也不配怀你的孩子,要不……”
她还没说完的话,被一个霸道的吻打断。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被停下。
陆廷洲捧住她的脸,眼底宠溺几乎溢出来:
“雪宁,全世界没人比你更配得上我,也只有你,才配给我生的孩子。”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死死按住肚子,泪水模糊了视线。
直到看着他们走进登记大厅,我才踉跄着离开,做了一个决绝的决定。
第2章
我打车去了医院,预约了流产手术。
躺在病床上做检查时,医生拿着B超单叹气:
“姜小姐,你的子宫壁天生比常人薄,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我望着天花板,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离婚了,这孩子不该来的。”
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我看见陆廷洲曾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动,笑着说要教孩子玩改装枪。
看见他翻遍字典,说要给孩子取个吉祥的名字。
看见他抱着我承诺,以后会少沾血腥,陪我安稳度日,做一个好父亲……
最后,所有画面都定格在他对温雪宁说“只有你才配给我生的孩子。”
两个小时后,我脸色惨白地走进母亲的病房。
她虽然还在昏迷中插着呼吸机,但好在是活生生的母亲。
上一世,我连累了母亲,这一世,我不会再傻了。
我走了秘密通道给母亲申请了转院手续。
又去移民局办理了移民手续。
只等三天后所有手续完成,我就会彻底离开陆廷洲的世界。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雨中,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刚要往前走,身后突然冲出来三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手里的铁棍就带着风声朝我砸来。
剧痛让我踉跄着跪倒在地上,背部瞬间鲜血淋漓。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冲着陆廷洲来的仇家。
我想拿手机求救,却被他们一棍打碎。
紧接着,无数的棍棒如同雨点般砸下。
就在这时,那辆熟悉的宾利从路口驶过。
是陆廷洲的车!
“陆廷洲!”
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拼命挣扎着想要引起注意。
车子减速的瞬间,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看见我了!
但下一秒,宾利就重新加速,毫无犹豫得驶离了路口。
透过车窗,我看见陆廷洲正抬手遮住了温雪宁的眼睛。
刹那间,我失去了再张口的力气。
也对,温雪宁在车上,陆廷洲怎不舍得让纯洁如雪的她看见这血腥场面。
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我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血腥味中渐渐模糊。
第3章
再睁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病房门虚掩着,我听见陆廷洲的手下对他说:
“老大,万一夫人发现温小姐了怎么办?她要查,恐怕瞒不住。”
陆廷洲掐灭雪茄,冷声道:
“你不用操心这些,你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好雪宁。”
“她太干净了,和我们不一样。”
“姜瓷惯会耍见不得人的手段,雪宁心思简单,斗不过她。”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用姜瓷那个病种的母亲,那是她唯一的软肋,她不可能不管。”
我攥紧床单,死死咬住下唇的嫩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当年他向我求婚时,曾单膝跪地说:
“阿瓷,以后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同样的保护欲,同样的承诺,只是对象早已换成别人。
那个曾被他护在身后的我,如今成了他口中手段肮脏的危险人物。
脚步声渐近,我赶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漠然。
“醒了?我派人查了,是东南亚那帮杂碎干的。”
陆廷洲走到床边,扔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和解书,签了,他们就答应放弃南美的军火市场。”
四目相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差点死在他仇家手里,却成了他谈生意的筹码。
我哑着嗓子问:“陆廷洲,这场生意,你什么时候决定好的?”
是在看见我被打的那一秒,还是知道东南亚军火商要对我下手的时候。
陆廷洲皱眉,不满我的试探。
我知趣地闭了嘴。
答案是什么,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像是为了安抚我,他这两天都在病房办公。
只是手机从不离手,偶尔会对着屏幕轻笑,那笑容曾是我专属的温柔。
我忽然想起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被仇家追杀,浑身是血倒在我的画室门口,
像头濒死的孤狼,眼神凶狠却藏着脆弱。
我本该报警的,可对上他视线的那瞬,鬼使神差地把他拖进了画室。
没想到这一拖,就把自己拖进了无间地狱。
后来,我家破产,我被父亲卖到东南亚最大的地下黑市。
拍下我的富二代虐女成性,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样。
是路过的陆廷洲把我救下,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也是那时候,我明白,在这世道里,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
此后,我从小有名气的画家变成了道上闻风丧胆的“枪娘”。
替陆廷洲组装枪支,拆解炸弹,双手沾满洗不掉的血腥。
我以为我们可以并肩而立。
他却觉得我早已被黑暗吞噬,不如温雪宁那般干净。
我看着自己的手,本该握着画笔描绘山河,如今却只会拆解枪支、打打杀杀。
又想起温雪宁那双清净如雪的眼,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所有的深情与坚守,终究成了笑话。
第4章
出院后,陆廷洲借口处理军火生意,再没露过面。
直到离开前一天,我想去寺庙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却在山门外遇见了温雪宁。
她正在给一只受伤的流浪猫上药,素白的衣裙衬得她愈发清净。
许是动作生疏,小猫挣扎得厉害,药水弄得到处都是。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棉签。
“伤口里还有小石粒没挑出来,上药只会更疼。”
这是陆廷洲变心后,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合十行礼:“多谢。”
我扯了扯嘴角,内心竟异常平静。
知道我为逝去的孩子而来。
她瞬间红了眼眶,立刻跪在佛前合十祷告:
“阿弥陀佛,请佛祖保佑那未出世的孩子早登极乐,保佑这位母亲平安康健。”
我站在原地,忽然生出几分怜悯。
想告诉她,陆廷洲的温柔都是毒药,
靠近他,终会被拖入深渊。
可看着她虔诚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她知道我的身份,定会与陆廷洲决裂,
到时候,陆廷洲所有的怒火都会倾泻在我身上。
前世母亲惨死的画面涌入脑海,我不寒而栗。
我借口上香,躲进偏殿,
打开手机监控看到护工正推着母亲散步,才稍微安心。
母亲是我唯一的软肋,
这次,我绝不能再让她卷入这场纷争。
等我调整好情绪走出偏殿时,一支冰冷枪管便抵上了我的后脑勺。
第5章
我浑身一僵,看向温雪宁的方向,
她已经软软地倒在了香炉旁。
我暗骂一声晦气,下一秒就被枪托砸中后颈。
再次醒来,是在废弃的仓库,我和温雪宁被绑在柱子上。
温雪宁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们是谁?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们?”
下一秒,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带头的刀疤脸揪住她的头发:
“为什么抓你们?陆廷洲抢了我们在欧美的大单,道上混的,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他不是宝贝你吗?老子今天就一点点折磨死你!”
原来是欧美那边的军火商,那片区域不归我管,难怪认不出我。
我缓了口气,悄悄用藏在袖口的刀片割绳子。
这种场面经历得多了,总会有些防备。
见我醒了,刀疤脸搜出我的钱包:
“姜小姐,算你倒霉,叫你家人拿一千万来赎人,不然就等着收尸。”
“姜小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你别怕,我老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他很厉害的”温雪宁满眼信任,仿佛陆廷洲是救世菩萨。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
突然,刀疤脸对着手机怒吼:
“妈的,陆廷洲居然不信?看来我得给他送份大礼了!”
他把刀扔在我们面前:
“来人,把这尼姑肚子里的孽种剖出来,给陆廷洲送过去!”
我瞳孔骤缩。
若温雪宁今天死在这里,我和我母亲一定会被他撕碎了泄愤。
温雪宁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打湿了脸颊: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素白的衣裙沾满尘土,哭得梨花带雨,像只受惊的小鹿。
这副模样彻底点燃了这群疯子的兽性。
“老大,这妞细皮嫩肉的,不如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见他们伸手要拖温雪宁,我刚割开绳子就猛冲上去,
一头撞开刀疤脸,将温雪宁死死护在身后。
“妈的,给我往死里打!”刀疤脸捂着肚子怒吼,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
我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用身体护住温雪宁,硬生生挨了不知多少拳脚。
“姜小姐……别打了……求求你们放过她……”温雪宁哭喊着想去挡,却被我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越野车撞开吗,枪声瞬间响彻仓库。
第6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
陆廷洲疯了一样冲向我们,一把将温雪宁搂进怀里:“雪宁,别怕,我来了。”
温雪宁在他怀里哭得几乎晕厥,一松懈就晕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救护车,亲自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上陆廷洲冰冷刺骨的视线,
心瞬间沉入谷底。
“姜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咽下嘴里的血腥味,扯出个破碎的笑: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我被打得撞在柱子上,嘴角立刻溢出血丝。
“姜瓷,你编谎话都不会编得像点?”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终究没说自己是来为孩子祈福的。
他一脚踩在我的手腕上,用力碾压。
剧痛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算计雪宁的?”
“我没有。”
陆廷洲转身一枪打在刀疤脸的腿上,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她没有吗?”
刀疤脸疼得嗷嗷直叫,颤抖着指向我:
“是……是姜小姐找的我们,说给我们钱,让我们教训这个尼姑……”
“你胡说!”我厉声反驳,却被他的人死死按住肩膀。
陆廷洲冷笑一声,直接扣动扳机,一枪爆头崩了刀疤脸。
“姜瓷。”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眼神狠戾,“你伤了我的雪宁,就得拿最珍贵的东西来赔。”
“咔嚓”一声,我的手腕被他生生折断。
“啊——!”
我疼得眼前发黑,浑身痉挛:“陆廷洲!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站起身整理西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把她的手筋挑断。”
“动手。”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索命的寒σσψ意。
我被人粗暴地按在地上,双手被强行掰开。
“陆廷洲!”我满心绝望地开口,“七年前,我就该让你死在那条巷子里......”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顿,终究,没有回头。
剧痛袭来的前一秒,我想起他曾吻着我的手腕说:
“我家瓷瓷的手是用来画画的,谁要是敢动一下,我让他全家陪葬!”
七年前,我救了他,一步步踏入深渊。
七年后,他亲手斩断我所有的念想。
凌晨四点。
我瘫在冰冷的仓库地面上,双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心腹带着医疗箱匆匆赶来,
身后的仓库燃起熊熊大火。
我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冷汗浸湿了衣衫,却声音决绝:
“飞机起飞后,立刻销毁所有关于我的痕迹。”
“我要姜瓷这个名字,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7章
医院里。
陆廷洲在温雪宁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单膝跪地道歉,掌心轻抚她的脸颊,满眼自责:
“是我没保护好你。”
温雪宁轻轻摇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先问起了我:“姜小姐呢?她有没有事?”
陆廷洲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你怎么总是这么善良?”
“我就喜欢你这副干净的样子。”
温雪宁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连追问我的事都忘了。
等温雪宁睡着后,陆廷洲才走出病房,对手下冷声道:
“把离婚证给姜瓷送去,再把我名下30%的股份转她名下。”
“让她天亮前,从离开庄园。”
可第二天,陆廷洲在集团等了整整一上午,也没等到姜瓷的消息。
他盯着手机里石沉大海的消息,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除了烦躁,一种莫名的不安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姜瓷从来没有不回他消息的先例。
“人呢?还要我亲自去请?”
手下在一旁犹豫着开口:“老大,夫人或许在医院。”
陆廷洲眉头骤然收紧,猛地想起昨天他让人挑断了我的手筋。
难怪不回消息。
他将离婚协议扔给手下:“查清楚她在哪家医院,把东西给她。”
手下刚要转身,又被他叫住:
“找到她之后,派两个人盯着。她报复心重,别让她用阴招对付雪宁。”
“一旦发现她有异动,就送青山精神病院。”
“等雪宁的孩子生下来,再放她出来。”
深夜,陆廷洲回到庄园,主卧里空荡荡的,没有我的一丝痕迹。
那种不安感再次翻涌,正想打电话问手下,楼下画室忽然传来画具翻动的轻响。
回来了?
也是,除了他这里,她还能去哪?
这些年她的棱角越来越锋利,是该趁这次磨磨她的性子,免得以后伤了雪宁。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下楼,推开画室的门。
第8章
月光淌过女孩的发梢,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画布上勾勒,纯洁得像幅不染尘埃的画。
陆廷洲的眼神却骤然沉了下去:“谁让你碰这套画具的?”
这套德国定制的颜料和画笔是他亲手为姜瓷做的。
姜瓷的手除了握枪,也能画出温柔的风景。
那些年,我为处理完每一笔军火生意的深夜,总会在这里画一幅《星夜》。
他知道,那是她在自我救赎。
画笔骤然停落。
温雪宁慌张抬头,撞上他冰冷的视线:“管家说可以随便用……对不起。”
看见她泛红的眼眶,陆廷洲的神情缓和下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我不是要凶你,这是我亡妻的遗物。你喜欢的话,我重新为你定制一套。”
温雪宁满眼心疼,刚才的委屈瞬间消散。
原来他对过世五年的妻子如此深情,这样的男人一定能成为好丈夫、好父亲。
凌晨三点,陆廷洲的手机突然狂响。
他悬在接听键上的手指顿了顿——
混了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会让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老大,夫人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她!”手下焦急的声音传来,“但我们查到了她的就诊记录,您最好亲自看看。”
陆廷洲刚要挂断,对方又说:“老大,夫人早就知道您和她离婚了。”
温雪宁醒来时,看见陆廷洲坐在阳台抽烟,满地烟蒂。
“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她轻声问,以为他在检察院的工作确实很辛苦。
是的,怕吓到温雪宁,陆廷洲一直骗温雪宁自己在检察院工作。
陆廷洲抬头看她,眼底布满红血丝。
昨晚手下发来的资料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姜瓷怀孕了。
她打胎那天,正是他和温雪宁领证的日子,前后只差一个小时。
他一眼就明白,姜瓷一定是撞见了他和苏落落温雪宁去领证了。
可她居然敢打掉他的孩子。
起初的怒火翻涌,转头看见温雪宁站在晨光里,白裙黑发上洒下金光,像不染尘世的仙子。和那个满身血腥又有手段女人截然不同。
这样也好,反正已经离婚了。
她自己走,反倒省了麻烦。
他还该谢谢姜瓷才对。
“没事,工作上的事处理完了。”他起身关窗,“一身烟味,我去洗澡。”
温雪宁欣慰点头。
陆廷洲进了浴室,反手锁门,给手下打去电话:
“把欧美军火商那群杂碎的老巢端了,一个都不要放过,手指全砍下来喂狗。”
第9章
温雪宁成了庄园新的女主人。
陆廷洲为她定制了新画具,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陆廷洲接手姜瓷留下的事务后,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每次回家面对温雪宁那张纯洁的脸,都觉得疲惫——
她终究和姜瓷不一样,帮不了他处理那些肮脏事,他还要在她面前伪装人模狗样的检察员。
这天,他处理完组织里的叛徒。
准备按照惯例给温雪宁带回去一个小蛋糕时,
忽然被店里屏幕上播放的国际美术大赛吸引了视线。
屏幕中那张熟悉的脸自信、昂扬充满生命力。
这天,他去给温雪宁买甜点,画廊橱窗里正挂着我的旧作。
画面里的向日葵在阳光下盛放,笔触明亮,意气风发。
像是一朵在春日绽放的红玫瑰。
色彩鲜艳夺目,胜过皑皑白雪。
陆廷洲在店里站了很久,直到店员关店,心脏仍在狂跳。
他久违地走进姜瓷以前的画室,落灰的画架静静立在角落。
回忆突然冲破堤坝——
第一次相遇时,姜瓷抱着画板站在画室门口,白裙沾着油彩,像误入黑暗的天使。
那年姜瓷刚大学毕业,他不顾一切把姜瓷拉进他的世界。
姜瓷是他血腥生活里唯一的光,只有在姜瓷身边,他才能找到片刻安宁。
他曾发誓要护姜瓷一辈子,爱姜瓷一辈子。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是姜瓷第一次接受他手下的生意开始?还是姜瓷拿起枪替他杀人开始?
姜瓷一步步变得像他,画笔染上鲜血,他却开始贪恋另一种纯洁。
被遗忘的情感汹涌而上,陆廷洲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姜瓷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
“掘地三尺也要把姜瓷找出来!”他给手下打电话,声音发颤,“就算死,她也得死在我怀里!”
“老大,消失这么久了,怕是不好再找踪迹了。”
“找不到她就找她母亲!”陆廷洲打断,“她重病在床,肯定在高档疗养院,她不会亏待唯一的亲人。”
电话挂断时,温雪宁正好站在画室门口:
“廷洲,你要在找谁?”
第10章
陆廷洲回头,语气第一次疏离:“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
温雪宁的笑容有些僵硬,在画凳上坐下:“想画点什么?我画给你看。”
他恍惚间仿佛看见熟悉的背影:“就画《星夜》吧。”
温雪宁愣了一下——那是幅很小众的画。
“好。”
一连几天毫无消息,连姜瓷母亲的踪迹都查不到。
“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大个活人都找不到吗!?”陆廷洲将办公桌扫得狼藉,“还在这里等着干嘛?还不滚去找!”
他从未如此焦躁过,一天见不到姜瓷,心口就空一分。
酒窖里,他喝得酩酊大醉。
温雪宁推门进来,想扶他回房。
陆廷洲状态不好,起初她还能够骗骗自己,真的是工作上的事。
可是那天她听到了陆廷洲在画室里面的对话。
他的妻子真的死了吗?
温雪宁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显怀的肚子,
迟疑一会儿后,蹲在地上想要将陆廷洲扶起来:
“廷洲,我们回房间吧,我给你熬了醒酒汤。”
陆廷洲一言不发,双眼迷离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温雪宁红了脸,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扬起来。
就听见他呢喃:“阿瓷……我好想你。”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次日,陆廷洲下楼时就看到温雪宁坐在客厅等着他。
茶几上摆着结婚请帖。
没有等陆廷洲开口,苏落落就试探着问:
“医生说孩子很稳定,我们可以办婚礼了。”
换做以前,陆廷洲会欣喜若狂,可现在只剩烦躁。
他搂住她:“最近太忙,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我只想知道婚礼什么时候办,对外公开吗?”温雪宁抬头,眼底满是落寞,“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走。”
陆廷洲僵了瞬,敷衍道:“下周就办,下周我们就办仪式,对外公开,你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养胎好不好?”
等他离开后,温雪宁去了他文件里提过的陆氏集团。
她在门口蹲了三天,逢人就问:“你认识姜瓷吗?”
直到一个人听到舒予的名字,警惕盯着她。
不久后,苏落落神志涣散,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惨叫声从里面传来。
第11章
陆廷洲正让人把一个男人拴在铁链上,按在碎玻璃上拖行。
极其残忍。
“陆廷洲!当初南美的生意早就让给你了!你还想怎样!”男人嘶吼。
“南美的生意,跟我老婆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陆廷洲冷笑。
“你动她之前就应该明白自己的下场!”
男人啐了口血,嘲讽道:
“我派人去打她那天,你正搂着小情人呢!现在装什么深情?真恶心!”
“割了他的舌头。”陆廷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是追忆亡妻的检察官,是满手血腥的军火枭。
温雪宁仓皇逃回房间,疯狂收拾行李。
她得走。
她得离开这里。
陆廷洲追上来时,看见苏落落眼眶通红,就知道她刚刚看见了。
“落落,那只是一些手段,他伤害了我,但是他应得的惩罚。”
苏落落含着泪,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阿瓷姐姐救过我,那群人要伤害我时,是她把我护在身下。”
“她那么好,我不能对不起她。”
陆廷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苏落落都知道了。
他快步上前拉住苏落落的手,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有苦衷……”
“你要理解我,你应该理解我的,你不是最菩萨心肠了吗?”
温雪宁推开他,眼泪直流:
“你知道她去寺庙做什么吗?”
“做什么?”
陆廷洲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孩子祈福的,她真的很爱你和她的孩子。”
第12章
陆廷洲伸出的手无力垂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在别墅里炸开。
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在纽约的康复中心待了四个月,双手做了九次手术。
每个疼醒的深夜,都会去天台吹风,也是那时认识了江屿川。
他跟人赛车断了腿,瞒着医生跑上天台喝啤酒。
我问他赢了吗?他笑得张扬:“当然,就差0.01秒,姐姐,我可不会输”。”
出院那天,他红着脸递来情书,我死寂的心脏仿佛重新跳动。
后来才知道他是纽约黑帮小少爷,在家人的庇护下长大。
说起家族生意时,眼睛亮得像头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我没法不被他吸引,却因过去的阴影,始终保持距离。
我重拾画笔,在画廊找了份工作。
江屿川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
这天我等了半小时不见人影,刚要打电话,就被人捂住嘴拖进面包车。
黑布扯掉时,我看见了陆廷洲的脸。
“好久不见。”他说。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他用舌尖顶了顶泛红的脸颊,竟把另一边脸凑过来:“老婆,这边也想要。”
我后退一步,浑身发冷:“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挡你和温雪宁,你到底想怎样?”
“我找了你很久,我想你了。”他眼底闪过落寞,手上还戴着当年的婚戒。
“回家吧。”
“做梦!”我冷笑,“陆廷洲,我恨你,永远都恨。”
他突然红了眼:“我知道孩子的事了,阿瓷,重新来过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保护你。”
我懒得再理,手腕上的智能表正自动发送求救信号——
那是江屿川送的,离开安全范围就会报警。
陆廷洲带着我往私人机场赶,江屿川的视频突然发来。
画面里,温雪宁被绑在直升机下,怀里抱着个婴儿。
“放了她,不然我就让你老婆和孩子放风筝。”江屿川的声音带着挑衅。
我看着那个快一岁的孩子,眉心一跳——
所以他到现在根本没和苏落落分开,孩子都大了。
视频结束,陆廷洲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
“放了我!不然他真的会动手!”
“她没你重要,阿瓷,对我来说温雪宁没你重要。”他眼神偏执,“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放弃。”
我被他眼里的偏执震惊到。
他真的疯了。
车辆不停的往前,刚转过街角,一辆摩托车突然冲出,子弹瞬间打碎车窗。
顿时,枪声四起。
第13章
陆廷洲和江屿川的人立刻交火,双方杀红了眼。
毕竟是江屿川的地盘,陆廷洲只能带着我往小巷撤退。
他腹部中了一枪,却还攥着我的手:“别怕,我带你回家。”
我看着他流血的伤口,过往的一切在眼前闪回。
“陆廷洲,我们回不去了。”我蹲下身,声音平静,“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不甘心离婚,在你们婚礼上打了温雪宁一巴掌,你就把我母亲撞死,还亲手掏出了我和你的孩子。”
“你说,如果那天我撞见你们领证时冲上去质问,那个梦会不会成真?”
他哑口无言——我们都知道,那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爱时毁天灭地,不爱时视若草芥。
“那只是梦,阿瓷,回家后一切都会好的。”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摇摇头,挣脱开被绳索勒烂的手腕,捡起地上的枪,对着他的大腿扣动扳机。
“砰——”
他没看伤口,只是望着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落寞。
雨又开始下了。
江屿川撑着伞从远处走来,像七年前那个雨天,我遇见陆廷洲时一样。
“别走……阿瓷,别走!”陆廷洲挣扎着爬向我,嘶吼声在雨巷里回荡,“不要留我一个人!”
可这次,我没有回头。
一步都没有。
三年σσψ后,我在巴黎举办画展,画展结束时看见了温雪宁。
她抱着孩子冲我挥了挥手。
“我现在是美术老师了。”她笑着说。
我们相视而笑,过往的阴霾,终究在时光里散了。
———————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