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明，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开着破车还敢来金帝酒店！”张丽挽着身旁男人的胳膊，尖锐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刺耳。
“李明，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开着破车还敢来金帝酒店！”张丽挽着身旁男人的胳膊，尖锐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刺耳。
她现任老公王强摇晃着手腕上的金表，轻蔑地打量着我这身朴素的衬衫：“公务员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穷酸样。哥们，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工作？跟我干装修，一个月也比你一年挣得多。”
我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他们哪里知道，就在上个月，市委组织部正式宣布了我的任免通知。
只是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
包厢里的同学们尴尬地看着这一幕，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谁也想不到，这场看似普通的同学聚会，即将迎来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反转。
01
“明哥，高中同学聚会，你一定要来啊！金帝酒店，咱们班好久没聚齐了。”
我放下手机，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这些天忙着熟悉新岗位的工作，市文旅局局长的担子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李局长，明天市里的旅游推介会需要您出席。”秘书小王敲门进来，恭敬地汇报着工作安排。
“好，你先去忙吧。”我摆了摆手。
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五年前。那时的我还只是市环保局的一个普通科员，每个月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在这个三线小城市虽然不算太少，但也谈不上宽裕。
张丽总是抱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看着闺蜜们一个个嫁入豪门，她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李明，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天天就知道按部就班上下班，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她坐在沙发上涂着指甲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已经很努力了，工作也认真负责...”
“认真负责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看人家王强，三十出头就开了装修公司，一年赚几十万！”
我当时不知道，她口中的王强已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直到那天晚上，她终于摊牌了。
“李明，咱们离婚吧。”她收拾着行李，声音冷得像冰块，“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跟着你，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丽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的...”
“时间？我已经给了你三年时间！”她转过身，眼中满是厌恶，“李明，咱们不合适，早分早解脱。”
第二天，民政局。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办理离婚手续。
“其实我们还可以...”我最后试图挽回。
“李明，别说了。”她头也不回，“王强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透过窗户，我看到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轿车。一个穿着名牌的男人倚着车门，正不耐烦地看着表。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个下午，张丽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宝马车。我独自走在街上，夕阳西下，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走得那样决绝，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离婚后的日子，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白天在环保局兢兢业业，晚上回家就看书学习，准备各种考试。
同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专注。
“李明，你最近怎么这么拼命？”老同事张师傅有些担心，“身体要紧啊。”
“没事，张师傅。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清楚得很，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真正站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前，我通过公开选拔考试，被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去年又通过竞聘，成为办公室副主任。
就在上个月，市委决定任命我为市文旅局局长。这个消息传出后，很多人都惊讶不已。一个普通的环保局科员，五年时间居然走到了正科级干部的位置。
“李局长，恭喜恭喜！”办公室里，同事们纷纷道贺。
我只是淡淡地笑笑。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但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人也变得平静了吧。
张丽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自从离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偶尔在朋友圈里看到她晒的照片，名牌包包，高档餐厅，还有各种旅游景点。
看得出来，她过得很滋润。王强对她确实不错，经常送她各种礼物。她脸上的笑容，比跟我在一起时灿烂多了。
我也为她高兴。毕竟，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刘华是我们高中班长，这些年一直热心组织各种聚会活动。这次高中毕业二十周年同学会，他筹备了好几个月。
“明哥，你一定要来啊！”刘华在微信里反复强调，“咱们班好多同学都会来，包括...”
他停了停，然后补充道：“张丽也会来。”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那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虽然离婚已经五年，但偶尔想起，心里还是会有些波动。
“好，我会去的。”我回复道。
“太好了！地点定在金帝酒店，那里环境不错，档次也够。”刘华显然很兴奋，“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这些年大家变化都挺大的。”
金帝酒店是我们市里最高档的酒店之一，人均消费不便宜。看来刘华确实用心了。
02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想这次聚会的事。说不紧张是假的，特别是想到要见到张丽，心情就有些复杂。
她现在过得那么好，看到我这个“前夫”，会是什么反应呢？
同事们看出了我的心思。
“李局长，这几天您心神不宁的，是有什么事吗？”秘书小王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要参加个同学聚会。”我摇摇头。
“那挺好啊！久别重逢，一定很有意思。”小王笑道，“您可是我们局里的青年才俊，同学们见到您现在的成就，一定会很羡慕的。”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聚会当天，我特意挑了一件白色衬衫，搭配深色休闲裤，看起来简洁大方。照镜子时，发现这几年的历练确实让我沉稳了不少，眉宇间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开着那辆三年前买的本田雅阁，我按时来到了金帝酒店。
这家酒店的装修确实豪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服务员个个训练有素，笑容标准得像从模子里印出来的。
“请问您是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吗？”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
“是的，刘华组织的。”
“好的，包厢在三楼，电梯到了向右转。”
走进包厢时，已经有几个同学到了。大家看到我都很热情，纷纷起身打招呼。
“李明！好久不见！”
“哎呀，明哥气色真好！”
“来来来，坐这边！”
我一一和大家寥寒暄。这些同窗好友，多年未见，大家都有了不小的变化。有的发福了，有的秃顶了，也有的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明哥，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同桌的陈静问道。她是我高中时暗恋过的女生，现在看起来依然很有韵味。
“还是在政府部门。”我淡淡地回答。
“公务员好啊，稳定。”陈静笑道，“我现在在银行工作，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正聊着，包厢门被推开了。刘华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他四处张望，“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咱们就等...”
话音未落，门又开了。
张丽出现在门口。
五年未见，张丽变化很大。她穿着一件香奈儿式的小黑裙，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手腕上是爱马仕的手表，整个人散发着名媛的气质。
岁月不但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更加优雅动人。看得出来，这些年她过得确实很滋润。
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了进来。那个男人四十出头，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派头十足。不用猜，这就是王强。
“哎呀，大家都到了！”张丽声音清脆，笑容灿烂，“不好意思啊，我们来晚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大家都知道我和张丽离过婚，这种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丽丽！”几个女同学围了上去，“你越来越漂亮了！”
“这位是？”刘华看向王强。
“我老公，王强。”张丽大方地介绍，“虽然不是我们同学，但听说今天聚会，非要跟着来见识见识。”
王强笑着和大家握手：“各位久仰了！丽丽经常提起高中同学，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我身上。
“这位就是...”他故作疑惑。
“我前夫，李明。”张丽毫不避讳，声音里带着某种优越感，“现在还在政府部门工作。”
“哦！”王强恍然大悟，主动走过来伸出手，“久仰久仰！公务员啊，铁饭碗，稳定！”
03
我站起来和他握手。他的手很用力，明显是在较劲。我也不示弱，同样用力回握。
“王总客气了。”
“什么王总，叫我王哥就行！”他拍拍我的肩膀，“咱们都是自己人。”
张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故意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李明，你还是老样子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语调里的含义很明显：你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你也是。”我平静地回答。
气氛有些微妙。刘华赶紧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酒席正式开始，大家各自落座。我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张丽和王强坐在主位附近，成为全场的焦点。
“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刘华端起酒杯，“为了我们的友谊！”
众人纷纷起身，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起。
“李明，你现在还在环保局吗？”王强看似随意地问道。
“调走了。”我淡淡回答。
“哦？调到哪里了？”
“文旅局。”
“还是公务员啊。”王强摇摇头，“哥们，不是我说你，公务员有什么前途？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全桌的人都停下了筷子，气氛瞬间凝固。
“还可以。”我继续淡定地吃菜。
“还可以是多少？四千？五千？”王强步步紧逼，“哥们，不瞒你说，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张丽在一旁配合道：“他呀，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年我劝他下海做生意就是不听，说什么要稳定。现在看看，稳定有什么用？”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向我，包厢里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丽丽，别这样说。”陈静实在看不下去了，“明哥有明哥的选择。”
“选择？”张丽冷笑一声，“什么选择？选择一辈子平庸吗？”
王强接过话头：“就是啊！男人要有野心，要敢闯敢干！你看我，三十出头就白手起家，现在公司年营业额上千万！”
他说着，故意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这块表十五万，抵你们一年工资了吧？”
包厢里响起一阵惊叹声。确实，那块表在灯光下熠熠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哥真厉害！”有同学恭维道。
“一般般啦。”王强得意洋洋，“主要是运气好，赶上了装修行业的好时候。现在房地产火，咱们装修公司的生意也跟着火。”
他转向我：“李明，要不要考虑跟我干？我正缺个跑业务的，一个月给你一万，怎么样？”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在场的同学都知道，这是在羞辱我。
“谢谢王总的好意，我在现在的单位挺好的。”我依然保持着平静。
“挺好？”张丽尖锐地笑了，“李明，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吗？什么叫挺好？”
她环视四周，声音越来越高：“大家看看，他开的什么车来的？一辆破本田，还是二手的吧？再看看他这身衣服，全身上下加起来能有三百块钱吗？”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包厢里一片寂静。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想要替我说话，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强摆摆手：“丽丽，别这么说。”他转向我，语气里满是同情，“李明兄弟，我理解你的难处。公务员确实不容易，收入微薄，还要养家糊口。”
“我没有家要糊口。”我纠正道。
“对对对，你还是单身。”王强恍然大悟，“也对，现在这个条件，估计也不好找对象。”
04
这话更加刻毒。张丽在一旁掩嘴轻笑：
“是啊，谁愿意嫁给一个没有上进心的男人呢？”
我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五年了，她还是这么势利，这么刻薄。
“李明，你别往心里去。”王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男人嘛，要现实一点。你看我和丽丽，多幸福！”
说着，他搂过张丽的肩膀。张丽羞涩地靠在他怀里，故意展示着他们的恩爱。
“对了，丽丽，把你的新包给同学们看看。”王强提醒道。
张丽立刻来了精神，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名牌包包：“这是爱马仕的最新款，王强上个月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八万块钱呢！”
女同学们纷纷围过去看，发出赞叹声。
“丽丽真幸福！”
“王哥对你太好了！”
张丽享受着这些恭维，眼角却故意瞟向我这边，想看我的反应。
我依然平静地吃着菜，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王强见我没有反应，不甘心地继续加码。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我刚给丽丽订了一辆新车，宝马X5，下个月就能提车了！”
包厢里又是一阵惊呼。
“哇，宝马X5！那得五六十万吧？”
“王哥太大手笔了！”
王强得意地笑着：“不贵不贵，才六十多万。男人嘛，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好！”
他说着，故意看向我：“李明，你觉得呢？”
“挺好的。”我依然淡定。
“就是挺好？”王强有些不满意我的反应，“你就没有别的想法？比如说...羡慕？”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刘华想要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聊点别的...”
“不不不。”王强摆摆手，“我就是好奇，李明兄弟这么淡定，是不是也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
张丽接话道：“他能有什么好消息？还不是老样子，每天按部就班上下班，一个月几千块钱，平平淡淡过日子。”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我当年就说过，跟着他没前途。现在你们看到了吧？我的眼光是对的。”
这话说得太绝了。几个女同学都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她过分了。
陈静终于忍不住了：“丽丽，话不能这么说。明哥是个好人，工作踏实，为人正直...”
“正直能当饭吃吗？”张丽打断她的话，“陈静，你别为他说话了。你看看他这些年有什么变化？还不是原地踏步？”
她转向我，声音越来越尖锐：“李明，你别装了！看到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你心里一定很后悔吧？后悔当年没有听我的话，没有去赚钱！”
包厢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等待我的反应。
我慢慢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她。五年了，她还是这么咄咄逼人，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你说得对。”我平静地说，“我确实没什么变化。”
张丽脸上闪过得意的神色。她以为我终于认输了。
王强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李明兄弟，认清现实就好！男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啊。”我点点头，“自知之明很重要。”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丽趾高气扬，“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有那么难吗？”
05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曾经，我是真心爱过这个女人的。但现在，看着她这副嘴脸，我只觉得可悲。
“李明，其实你也不用自卑。”王强装出一副长者的口气，“每个人的能力不同，追求也不同。你安于现状，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啊。”张丽附和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一辈子就这样混混日子。”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向我。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我知道，很快，她就会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面对张丽和王强的轮番攻击，包厢里的同学们反应各不相同。
有几个比较世故的，选择明哲保身，埋头吃菜，装作没听见。毕竟王强看起来确实有钱有势，没必要为了一个“失败者”得罪他。
也有几个正直的同学看不下去了。
“丽丽，你这话说得过分了。”班上的体育委员老实话，“明哥人品好，工作认真，怎么能说他没出息？”
“就是啊。”另一个同学附和，“成功不能只看钱，人品更重要。”
张丽冷笑一声：“人品能当饭吃吗？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总是为失败者开脱。”
“什么叫失败者？”陈静有些生气了，“明哥怎么就失败了？”
“还怎么？”张丽指着我，“你们看看他，四十岁的人了，还是个小科员，开着破车，穿着地摊货，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找不到！这不是失败是什么？”
王强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男人四十，如果还是这副样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环视四周，语气里带着教训的意味：“各位同学，我不是针对李明，我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这个时代，不进则退。你不努力，就会被时代抛弃。”
有个同学弱弱地说：“王哥，您说得对。但是明哥他...”
“他什么？”王强打断他，“你们别为他找借口了。一个人混到这个程度，只能说明他自己有问题。”
张丽点头赞同：“就是这个道理。我当年就看出来了，他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野心。跟着他，只能是浪费青春。”
她说着，又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李明，你现在明白了吧？当年我离开你，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有几个同学想要离开，但碍于面子，只能硬撑着坐在那里。
我依然保持着平静，偶尔和陈静等真心朋友聊几句，对于张丽和王强的挑衅，始终没有正面回应。
这种淡定，反而让他们更加恼火。
“李明，你倒是说句话啊！”张丽有些歇斯底里，“你就这么认输了？”
“认输？”我终于开口了，“你觉得我应该和你争什么？”
“争什么？”张丽冷笑，“争口气啊！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啊！”
“如果我是废物，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平静地反问。
张丽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王强赶紧解围：“李明兄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重要的是现在，你现在确实混得不怎么样。”
“是啊，现在确实是最重要的。”我点点头，心中暗笑。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科员了。
眼看着聚会就要结束，王强和张丽的表演也进入了高潮。
“李明，说实话，我挺同情你的。”王强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一个人混到这个份上，确实不容易。”
“所以我刚才的提议是认真的。”他继续说道，“来我公司吧，虽然是跑业务，但收入绝对比你现在高。至少不用这么丢人。”
张丽在一旁补刀：“是啊，李明，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了。四十岁的人了，还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人看不起的。”
“就像现在这样？”我问道。
“什么意思？”张丽愣了一下。
“我是说，就像现在你们看不起我这样？”我微微一笑。
06
张丽脸色变了：“我们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我们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点点头，“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好什么好？”王强有些不耐烦了，“李明，你能不能现实一点？承认自己的失败有那么难吗？”
“失败...”我重复着这个词，“也许吧。”
张丽以为我终于服软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李明，其实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化。”
“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有些好奇，“你确定？”
“当然确定！”张丽斩钉截铁，“还是那副穷酸样，还是那么没出息！”
王强也点头赞同：“就是啊，五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忍不住笑了：“如果我真的有了变化，你们会怎么样？”
“你能有什么变化？”张丽不屑地撇撇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那如果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呢？”我继续问。
王强觉得我在胡搅蛮缠：“李明，别做梦了。你就是你，永远不会变的。”
“是吗？”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该结账了吧？”
刘华连忙点头：“对对对，是该结账了。”他招呼服务员，“麻烦算一下账。”
王强大手一挥：“今天我请客！让大家看看什么叫豪爽！”
他这话说得很大声，显然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在场的同学们纷纷表示感谢。
“王哥太客气了！”
“谢谢王哥！”
王强享受着这些赞美，转头看向我：“李明，这顿饭不便宜，你可请不起。”
“是吗？”我淡淡地说，“多少钱？”
“估计得一万多吧。”王强得意洋洋，“金帝酒店的消费可不低。”
张丽在一旁补充：“是啊，这可是高档场所，不是路边小摊。”
她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我平时只能去路边摊吃饭。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账单。王强接过来一看，眉毛一挑：“十八万八千八，吉利数字！”
包厢里响起一阵惊叹声。确实，这个数字不小。
王强掏出钱包，准备刷卡：“小事情，我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王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突然变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到一边，“喂，张总...什么？项目出问题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什么叫资金链断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王强的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张丽关切地问道。
“公司...公司出了点事情。”王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小问题。”
但是他拿银行卡的手明显在颤抖。
就在这时，刘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什么？...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是是是，李局长在这里...好的，我马上转达。”
刘华挂断电话，脸色有些奇怪地看向我：“明哥，刚才是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的...”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刘华，等待他说下去。
“是关于明天的旅游推介会...李局长，您看是否方便...”刘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局长？”王强愣住了，“谁是李局长？”
张丽也一脸困惑：“什么李局长？”
07
刘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似乎在确认什么。
“明哥...您真的是...”他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我点点头：“前段时间刚任命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
“任命什么？”张丽的声音有些尖锐。
“市文旅局局长。”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包厢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张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王强手里的银行卡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你说什么？”张丽的声音颤抖着。
“市文旅局局长。”我重复了一遍，“上个月刚刚任职。”
“不可能！”张丽尖叫起来，“你怎么可能是局长？你不是说在文旅局工作吗？”
“我确实在文旅局工作。”我平静地说，“只是忘了说，我是局长。”
王强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说真的？”
刘华点头确认：“我刚才接到的电话就是证明。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亲自打来的，询问李局长明天的行程安排。”
包厢里彻底炸锅了。
“我的天啊！”
“明哥是局长？”
“真的假的？”
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敬佩。
只有张丽和王强呆立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局长...”张丽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五年前离婚时的那个小科员，现在居然成了局长？这怎么可能？
“明哥，您真的是局长？”陈静也有些不敢相信。
“嗯。”我点点头，“市文旅局局长，正科级。”
“正科级...”王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当然知道正科级意味着什么。在这个三线小城市，一个正科级的局长，绝对算得上是实权人物。
“那您的月薪...”有同学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方便说。”我笑了笑，“不过比五年前确实要好一些。”
张丽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刚才嘲讽了半天的“前夫”，居然是个局长！
“不对！”她突然叫了起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是局长？”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
“因为...因为...”张丽语无伦次，“因为你没有那个能力！”
“五年前我确实没有。”我承认道，“但是这五年，我一直在努力。”
“努力什么？”张丽还是不肯相信。
“学习，工作，提升自己。”我平静地说，“你走后，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刘华在一旁补充：“明哥这些年确实很拼。我听说他考了很多证书，参加了各种培训，还经常加班到很晚。”
“是的。”我点头，“离婚后，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抱怨没有用，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真正站起来。”
张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像巴掌一样打在自己脸上。
08
王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正科级的局长，在这个小城市里，绝对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李...李局长...”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叫我李明就行。”我摆摆手，“大家都是朋友。”
“不不不，那怎么行？”王强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您是领导，我应该尊重您。”
他刚才还在嘲笑我是个“失败者”，现在却要叫我“领导”。这种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某种讽刺。
张丽更是如坐针毡。她想起刚才那些刻薄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李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才...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没关系。”我淡淡地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五年前的我，确实不够优秀。”
“可是现在...”
“现在也一般。”我打断她的话，“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
这种平静的态度，让张丽更加不安。她宁愿我对她大发雷霆，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平淡如水的反应。
就在这时，服务员再次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请问哪位结账？”
王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刚才公司那个电话，意味着他的资金链出了大问题。虽然还不至于破产，但现在让他一次性拿出近两万块钱，确实有些困难。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在这种场合下，他如果拿不出钱，那就太丢人了。
特别是在李明面前。
“我...我来结。”他硬着头皮说道，但手伸向钱包时明显犹豫了。
张丽看出了他的困难，心中更加慌乱。如果王强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那岂不是说明他的公司真的出了大问题？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
金帝酒店的经理亲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服务员。
“不好意思打扰。”经理礼貌地说道，“请问哪位是李局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是。”我站了起来。
经理立刻走过来，恭敬地握手：“李局长，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姓赵。听说您在我们酒店用餐，我特地过来看看。”
“赵经理客气了。”我点点头。
“李局长，这顿饭算我请的，不收费。”赵经理笑容满面，“能为您服务，是我们酒店的荣幸。”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震惊中。
酒店经理主动免单？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待遇？
王强和张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刚才王强还在炫耀要请客，结果现在连结账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谢赵经理的好意。”我礼貌地拒绝，“但是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李局长，您这就见外了。”赵经理坚持道，“您能来我们酒店，就是对我们的支持。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我摇摇头：“公私要分明。今天是私人聚会，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说着，我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刷卡吧。”
赵经理见我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脸上的恭敬之色更浓了。
银行卡刷卡成功，十八万八千八，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
王强看着这一幕，脸色青白交加。他刚才还在嘲笑我请不起这顿饭，结果现在我不但请得起，还拒绝了酒店的免单。
这种对比，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
结账完毕后，赵经理依然没有离开。
“李局长，我们酒店正在申请五星级评定，如果您方便的话，希望您能给点指导意见。”
“这个可以。”我点点头，“改天我让文旅局的同事过来看看。”
“太好了！谢谢李局长！”赵经理激动得差点要鞠躬。
等赵经理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09
刚才还对我冷嘲热讽的那些同学，现在都变得毕恭毕敬。
“李局长，您真是太低调了！”
“明哥，不对，李局长，失敬失敬！”
“早知道您是局长，我们说话就注意点了！”
面对这些恭维，我只是淡淡地笑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有陈静等几个真心朋友，态度没有太大变化。
“明哥，不管你是不是局长，在我心里你都是那个善良正直的同学。”陈静真诚地说道。
“谢谢。”我握了握她的手。
张丽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得无法形容。五年前，她嫌弃我没出息，毅然离婚。现在，我成了局长，而她却成了别人的附属品。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内心五味杂陈。
“李...李明...”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可以。”
我们走到包厢的角落。张丽低着头，声音颤抖：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你只是说出了心里话。”
“不是的！”她急忙摇头，“我...我没想到你会...”
“会成为局长？”我接过她的话，“是的，五年前的我确实不够优秀。你的选择没有错。”
张丽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李明，我...”
“丽丽。”我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很好。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摇摇头，“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张丽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曾经，她是这样决绝地离开了我。现在，她是否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来源：秋风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