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咒骂。这声音似乎离的很远,远的仿佛在一百年之后,却又恍惚的就在隔壁房间里。那里住着一位衣着时髦的女子。
我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咒骂。这声音似乎离的很远,远的仿佛在一百年之后,却又恍惚的就在隔壁房间里。那里住着一位衣着时髦的女子。
我不太喜欢她。原因当然不是她的衣着和她的神情。她总是给我一种不可一世的冷傲。我看不透她的矜持来自哪里。她的神情让我能够看透她的内心,那不是一颗受过良好教育却又有着很大怨念的心。
每次从狭小的房间里出来,她总会回头再去检查房间的锁。她倒不是担心邻居里有人会进她的房间,偷她的那些廉价却显得时尚的衣服,她是对自己不太放心。
我把她的这种情况跟搞医学的刘博士说过。刘博士让我详细创地仔细的说。然后刘博士斩钉截铁的断定她是得了一个名叫强迫的病。
那咒骂声又传了过来。我竖起耳朵又听到了含着怒火的声音。
她竟然是在责怪我的吸烟。声音尖锐的如同暗夜里躲在树梢上的夜枭。我推门想出去跟她争辩一番。我想告诉她,我抽的烟是用我在国文课堂上卖力讲课而得到的薪水买的,我又没有在她的家里面,甚至于没有在她的檐下吸过烟。我只是在自家的屋子里,在老宅的院子中,抽着我喜欢的烟,这碍着她什么事了吗?
我真的有些不解了。可我犹豫起来,我有些害怕。我只是一个在讲国文的教书匠,平时除了写些文章添补家用之外,除此则无长处。我的嘴更是笨拙,我相信如果推门出去,站在她的面前,她会伶俐的如同圆规一般转动起灵活的身体,声情并茂的数唠起我的吸烟的种种可能近似而非,不可捉摸的带给她以及她的后代的恶果。
我确信自己吵不赢她。
我只是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将她的咒骂声记了下来。
她说你怎么可以拿着烟,而又把这样子一定要画到墙上,你又不是一个网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人事不知而又可爱的孩子吗?
如果孩子学着你的样子手里夹着烟去上学,那这孩子难道不会由此而走到坏的路上去吗?
我竟然不知所措起来。案头摆放着我新近才写好的两本书,一本是狂人日记,一本是呐喊。我忽然怀疑起来,她为什么只记住了我手里夹着的烟,却不曾说一句我写过的书呢?
我一直想到了天亮。终于明白了原委,她大体上是从来没有读过我的书。她不是我的读者,自然不会跟我亲近。不跟我亲近的人,我又何必跟她去理论。
难道我还想着让她买几册我的书吗?
来源:刘有仪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