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攥住安全带。车窗外,高速路上的车流呼啸而过,刺眼的车灯晃得我眼睛发疼。
我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攥住安全带。车窗外,高速路上的车流呼啸而过,刺眼的车灯晃得我眼睛发疼。
时越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他的侧脸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得格外冷峻,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时越,我真的疼……羊水好像破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着摸向身下的座椅,湿漉漉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沉。
“别装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每次都用这种借口,烦不烦?”
我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装?我装什么了?我怀孕八个月零九天,肚子里的孩子随时可能出生,他却觉得我在装?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铃声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
“时越,我回国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今天是我生日,你能来陪我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是陈洁瑜。他的前女友。
我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我心脏发疼。
“好,我这就来。”时越的声音温柔得让我陌生。他挂断电话,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下车。”他说。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下车。”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冷得像是在命令一个陌生人。
“时越,我羊水破了,你不能这样……”我哭着求他,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别让我说第三遍。”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眼神冷得让我浑身发凉。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那个曾经对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男人,那个在我怀孕时小心翼翼照顾我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一个冷酷的陌生人。
我颤抖着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抖。我扶着车门,艰难地挪下车,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时越,你真的要这样吗?”我站在车外,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渐渐消失,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羊水顺着我的腿流下来,浸湿了我的裤子。我捂着肚子,疼得弯下腰,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救命……”我虚弱地喊了一声,可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车流中。
没有人停下来。没有人看我一眼。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闺蜜林晓的电话。
“晓晓,救我……”我哭着说,“我在高速上,羊水破了……”
“什么?!你等着,我马上来!”林晓的声音里带着惊慌。
我挂断电话,靠着护栏慢慢滑坐在地上。肚子一阵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内脏。我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抬起头,看到一辆救护车闪着灯朝我驶来。
“坚持住!”医护人员冲下车,把我抬上担架。
我躺在担架上,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时越的脸在我眼前晃过,他的冷漠,他的不耐烦,他的绝情……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虚弱地说。
“别说话,保存体力!”护士按住我的手。
我被推进救护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时越,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三天后,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一片冰凉。
孩子没了。医生说,羊水破裂后耽搁太久,孩子缺氧,没能保住。
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泪无声地流下来。那个在我肚子里待了八个月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永远离开了。
“江禾,你别这样……”林晓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
我转过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时越那个混蛋!”林晓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打电话骂过他了,可他居然说你在装可怜!他根本不信你出事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刺痛。是啊,他怎么会信呢?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只会装可怜、博同情的女人。
“晓晓,我想消失。”我轻声说。
“什么?”林晓愣住了。
“我想消失。”我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紧我的手,“好,我帮你。”
“她一定会回来的。”时越坐在酒吧里,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嘴角带着不屑的笑,“不出三天,她准会乖乖回来。”
“你这么确定?”朋友挑眉看他。
“当然。”时越冷笑,“她离不开我。从小到大,她就像条狗一样跟在我身后,赶都赶不走。”
“可她这次好像挺生气的。”朋友提醒他。
“生气?”时越嗤笑一声,“她有什么资格生气?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替身?”朋友好奇地问。
“陈洁瑜的替身。”时越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离,“她长得像洁瑜,性格也像,所以我才会娶她。可现在洁瑜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朋友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三天后,江禾没有回来。
时越开始有些烦躁。他打开手机,发现江禾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被拉黑了。
“装什么装!”他气得摔了手机。
十天后,他冻结了江禾所有的银行卡,发了一条消息:“立刻滚回来,别给脸不要!”
消息石沉大海。
一百天后,他冲到了林晓家里,逼着她交出江禾。
“江禾在哪?”他抓着林晓的肩膀,眼神凶狠。
林晓冷冷地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怼到他面前。
“醒醒吧,时越。”她说,“你老婆早死了,尸体还是你认领的呢,忘了吗?”
时越愣住了。他低头看着照片,那是车祸现场的照片。江禾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她怎么会死……”
“怎么不会?”林晓冷笑,“你把她扔在高速上,羊水破裂,孩子没了,她也因为大出血没抢救过来。时越,是你害死了她。”
时越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照片掉在地上。他捂住脸,肩膀颤抖着。
“江禾……”他低声喊她的名字,可再也没有人回应他了。
一年后,时越站在江禾的墓前,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墓碑上的照片里,江禾笑得温柔而安静。那是他们结婚时拍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眼里满是幸福。
“江禾,对不起……”他低声说,眼泪砸在墓碑上。
可墓碑不会回答他。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早已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永远不再回来。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