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邻居烈犬咬伤,上门讨说法,狗主人:狗咬的找狗去,我没罪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12 16:23 2

摘要:我一个在工厂拧了半辈子螺丝的技术员,老实本分,是邻居眼里的“老好人”。

女儿被邻居烈犬咬伤,上门讨说法,狗主人:狗咬的找狗去,我没罪

我一个在工厂拧了半辈子螺丝的技术员,老实本分,是邻居眼里的“老好人”。

我的邻居高天龙,是个开大奔的暴发户,养了三条一人多高的德国牧羊犬,从不拴绳,他说,他的狗比小区里的人都金贵。

我十六岁的女儿婷婷,品学兼优,一双巧手,素描拿过全市金奖,是我的骄傲,是全家的希望。

那天放学,他的一条狗,扑倒了我的婷婷,在她画画的右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疤。

我去理论,他把一沓钱摔在我脸上,搂着他的狗狂笑:“老王,一条狗换你女儿一只手,你赚大了!再多说一句,下次咬的就是你女儿的脸!”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见了他就绕道走的窝囊废。

我没再争辩,弯腰,一张一张捡起了那沾着他口水和轻蔑的钱。

半年后,他生意破产,老婆跑路,唯一的宝贝儿子锒铛入狱。他自己跪在法庭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着喊:“我错了,我才是那条狗!”

我坐在旁听席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盘棋,从我女儿流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布好了。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子,一步一步,都走在我为他画好的死路上。

01

“爸,我回来了。”

女儿婷婷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清脆得像风铃。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准备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回来啦,快去洗手,饭马上好!”我探出头,笑着回应。

突然,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像一把锥子,狠狠刺穿了我们这个小家的温馨。

“啊——!”

紧接着是狗的狂吠,那种兴奋又凶狠的低吼,让人头皮发麻。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疯了一样冲出去。

小区门口,那幅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高天龙家那条叫“将军”的德牧,正死死咬住婷婷的书包,前爪搭在她的肩上,几乎把她整个扑倒在地。婷婷吓得面无人色,拼命想护住自己的脸和脖子,右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那只畜生。

“将军”似乎被激怒了,猛地一甩头,张开血盆大口,狠狠一口,咬在了婷婷的右手上。

“不!”我目眦欲裂,嘶吼着冲过去。

我当兵时练的擒拿散打,早就还给岁月了,可那一刻,身体的本能回来了。我一个飞踹,用尽全身力气,正中那畜生的腰腹。

“嗷呜——”

德牧惨叫一声,松开了嘴,翻滚到一边,但随即又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准备再次扑上来。

我顾不上它,一把将吓得浑身发抖的女儿揽进怀里。

“婷婷,婷婷别怕,爸爸在!”

婷婷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指着自己的右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低头一看,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

她的右手手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那本是握着画笔、能描绘出整个世界的手啊!校服的白袖子,已经被染得通红,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也砸在我的心上。

“畜生!”我双眼血红,抄起路边的一块板砖,就要冲上去跟那狗拼命。

“哎哎哎!老王!你干什么!想打死我的狗?”

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高天龙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他老婆李梅。他看都没看我女儿一眼,径直走到他的狗旁边,心疼地摸着“将军”的毛。

“将军,谁惹你了?是不是吓着了?”

那份温柔,跟我女儿手上的鲜血形成了最刺眼的对比。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吼道:“高天龙!你看你家的狗干的好事!我女儿的手……”

“手怎么了?”李梅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多大点事儿?不就是被我们家将军蹭了一下吗?现在的孩子就是矫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蹭了一下?你眼瞎吗!没看到流了多少血?”我老婆刘芳也闻声赶来,看到女儿的伤势,当场就哭了出来,“天杀的啊!你们家这狗还要害多少人啊!”

周围的邻居越聚越多,对着高天龙一家指指点点。

高天龙似乎觉得失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了,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看都没看,直接甩在我脸上。

红色的钞票像雪片一样散落一地。

“行了行了,哭丧呢?不就破了点皮吗?”他搂着他那条还在龇牙的畜生,狂妄地大笑起来,“老王,这点钱够你女儿看病了吧?拿着钱滚!我这狗是纯种德国进口的,血统证书比你家户口本都金贵!一条狗换你女儿一只手,你他妈赚大了!”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得说不出声来。

我老婆气得嘴唇哆嗦,想上去跟他拼命,被我一把拉住。我看着地上散落的钱,看着高天龙那张写满“老子有钱,老子就是天”的脸,看着他怀里那条对我女儿虎视眈眈的畜生。

我心里的火山,在那一刻,彻底喷发了。但我没有吼,没有骂。

我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弯下腰,在所有邻居诧异、同情、鄙夷的目光中,一张一张,把那些带着屈辱的钱,捡了起来。

捡起来,抚平,整整齐齐地叠好,揣进了兜里。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王建华,不再是从前那个老实人了。

02

医院的消毒水味,冰冷又刺鼻。

医生办公室里,灯光惨白。五十多岁的张主任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的X光片和诊断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王师傅,情况不太乐观。”他指着片子对我说,“伤口太深,右手背的第四、第五掌骨间肌腱部分断裂,还有神经损伤。我们已经做了最好的缝合,但……后遗症是免不了的。”

我心里一沉,声音都在发颤:“张主任,您说实话,对她以后……影响大吗?”

张主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你们也知道,婷婷是美术生,对右手的精细控制要求极高。这次损伤,就算恢复得再好,手指的灵活性和力量都会大不如前。以后再想进行高强度的精细绘画……恐怕是,很难了。”

“很难了”,三个字,像三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老婆刘芳当场就崩溃了,捂着嘴,无声地痛哭起来。

婷婷的艺术梦,我们全家的希望,就这么被一条狗,轻而易举地撕碎了。

从医院出来,我先送妻女回家。婷婷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衣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我知道,她心里的伤,比手上的伤,痛一百倍,一千倍。

安顿好她们,我拿着医院厚厚一摞的诊断证明和缴费单,再次走向高天龙家。

这次不是去吵架,而是去完成一个“仪式”——一个让我彻底看清他们,也让我的心彻底死去的仪式。

开门的还是他老婆李梅,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斜着眼看我。

“又来干嘛?钱不够啊?你们这种人就是喂不熟的狗,给多少都嫌少。”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客厅。高天龙正翘着二郎腿在看球赛,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高老板,”我把诊断证明一张张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这是医院的诊断,婷婷右手肌腱断裂,神经受损,以后都不能画画了。”

高天龙这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嗤笑一声:“肌腱?神经?说得这么吓人,不还是要吃饭睡觉吗?又死不了人。”

他的冷血,超出了我的想象。

“高老板,这不是钱的事。”我强压着怒火,“我女儿的未来毁了!我只要你一个态度,一个真诚的道歉,并且保证以后把狗拴好,别再让它伤人!”

“道歉?”高天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一米八几的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王建华,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给你钱,是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我们家将军,每天吃的都是进口牛肉,住的比你家都宽敞。它不高兴了,挠你女儿一下,那是你女儿的福气!还道歉?我没让你赔我狗的精神损失费就算便宜你了!”

就在这时,他那个十八岁的儿子高飞,叼着烟从楼上下来了,吊儿郎当地说:“爸,跟这种穷鬼废什么话。不就一只手吗?废了就废了呗,反正长得也一般,以后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得了。搞艺术?她也配?”

“砰!”

我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起桌上的诊断书,转身就走。

走出他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身后传来高飞轻佻的笑声,他甚至还学了两声狗叫,冲着我的背影喊:“喂,残废的爹,慢走不送啊!”

我没有回头。

回到家,我看见婷婷的房门紧闭着。我轻轻推开一条缝,看见她正坐在书桌前,用完好的左手,笨拙地去拿那支她最宝贝的画笔。

可她试了好几次,都拿不稳。

终于,画笔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女孩的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从门缝里传来,像一把小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那一刻,我平静地掏出手机,给我一个多年不联系的老战友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曾是一个侦察连的兵,他退伍后去了公安系统,后来又下了海,做点“信息咨询”的生意,路子很野。

我的信息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老赵,帮我查个人,高天龙。所有的一切,我都要。”

发完信息,我删掉了记录。

我走到阳台,看着高天龙家亮着灯的别墅,眼神冰冷。

高天龙,你以为有钱就能摆平一切。

你以为拳头硬就是规矩。

你错了。

这世上,有一种愤怒,它不吼不叫,它只是沉默地积蓄力量。

直到,它变成一把足以毁掉你一切的刀。

而我,王建华,从今天起,就要开始磨这把刀。

03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去找高天龙理论,甚至在小区里碰见他,都会主动低下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快步绕开。

他和他老婆李梅,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眼神里充满鄙夷和嘲弄。有时候李梅还会故意大声对邻居说:“看见没,那就是个窝囊废,女儿手废了,拿了两万块钱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我听见了,但我装作没听见。

刘芳不理解,哭着问我:“建华,我们就这么算了?婷婷的手就白废了?”

我拍拍她的背,只说了一句:“别急,让他先飞一会儿。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把高天龙给的那两万块钱,连同我们家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给婷婷找了最好的康复医生和心理医生。

同时,我开始了我的“狩猎”。

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悄悄布下了我的第一张网。

我不再加班,每天准时下班,吃完饭,就借口去公园散步,实际上,是去高天龙家别墅附近蹲点。我需要了解他的生活规律,他的每一个习惯。

我发现,他每周二、周五的晚上,都会开着他那辆奔驰S级,去南郊一家叫“山水居”的农家乐。而且,从不带他老婆李梅。

这很不寻常。

我们小区是老小区,监控探头早就老化了,很多都是摆设。我利用自己是工厂技术员的便利,以“社区志愿者”的名义,跟物业申请,说可以免费帮忙维修。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小区里对着主干道和高天龙家车库的几个关键探头全都修好了。不仅修好,我还偷偷更换了高清摄像头。

但这还不够。

我花了两千块钱,在网上买了一个伪装成电表的针孔摄像头,趁着一个停电检修的夜晚,神不知鬼不觉地装在了他家车库对面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角度正对着他别墅的大门和车库出口。

做完这一切,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家。

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当天的监控录像,拷贝到一块加密的移动硬盘里。

我像看一部冗长又乏味的默片,日复一日地看着高天龙的生活。

他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有陌生人拜访,甚至他家保姆什么时候倒垃圾,我都了如指掌。

我的老战友老赵,效率很高。

一个星期后,他给了我一份厚厚的资料。

高天龙,40多岁,初中毕业。早年靠着给一些工地“平事儿”起家,也就是俗称的地痞流氓。后来钻了空子,倒卖建材,开了个公司,叫“天龙建材”。为人嚣张,但极其迷信,尤其信奉一个叫“白大师”的风水先生。公司的账目,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的私生活更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比他小近二十岁的情人,就是那个“山水居”农家乐的老板娘。

而他的宝贝儿子高飞,更是个惹祸精。刚拿驾照不到一年,就因为超速、违章被扣了十几分。最近,正迷恋上了郊区的地下赛车,开着他爸给他买的保时捷911,在那个圈子里小有名气。

看完资料,我心里有数了。

我把那份资料用打火机烧掉,灰烬冲进马桶。

证据,不能靠别人给,要靠自己去拿。

真正的复仇,不是一拳打在他脸上,而是把他赖以为生、引以为傲的东西,一样一样,全部从他手里夺走。

他的钱,他的家,他的儿子,他的狗。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坚信不移的世界,如何在我手中,一片一片,轰然倒塌。

04

高天龙的儿子高飞,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枚棋-子。

他年轻,气盛,做事不过脑子,是这个看似坚固的堡垒上最薄弱的突破口。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光明正大接触到他那个圈子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有个老乡,在城西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汽修厂。我以前帮他解决过一个进口设备的电路难题,他一直念着我的情。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最近手头紧,想周末去他那儿干点兼职,赚点外快。

老乡很仗义,一口就答应了。

于是,每个周末,我都会脱下工厂的技术员制服,换上油腻腻的工装裤,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修车师傅。

我知道,那些玩地下赛车的富二代,他们的豪车改装、保养,都离不开这样的地方。

我等了两个星期。

第三个周六的下午,一辆嚣张的荧光绿色保时捷911,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冲进了汽修厂。

车门打开,高飞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走了下来。

“老张,给我把车检查一下,晚上有硬仗要打!再给我搞两罐最好的氮气,别他妈拿次货糊弄我!”高飞颐指气使地对汽修厂老板喊道,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我正埋头给一辆别克换机油,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过他。

他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个满身油污的老头子。

老板老张陪着笑脸:“放心吧高少,保证给您弄得妥妥的。”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高飞和那帮狐朋狗友的吹牛声,毫不避讳地钻进我的耳朵。

“……今晚在废弃的北环高架,跟东城那帮傻X跑一场,赌注三十万!”

“飞哥,你的车改得这么猛,还怕他们?”

“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嘛!老子要让他们输得裤衩都不剩!”

我手上的扳手,不由得握紧了。

晚上,我没有回家。我以“调试车辆”为由,留在了汽修厂。

等到所有人都下班了,我打开了汽修厂的电脑。高飞的车,因为要加装氮气系统,数据都留在了电脑里。我轻易地找到了他的行车记录仪后台数据。

这家伙,心真大,记录仪24小时开着,连着云端。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他近一个月的行车视频全都下载了下来,特别是那些深夜在市区道路上飙车、蛇形、遮挡号牌的片段,我全部剪辑出来,做了清晰化处理。

做完这一切,我把电脑上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我用一个新买的手机号,把这些视频匿名打包,发给了市交警队的举报邮箱。

周一的早上,我正在车间画图纸,刘芳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建华!你猜我刚才买菜回来看到什么了?高天龙他家出事了!”

“怎么了?”我假装平静地问。

“高飞被交警带走了!听说是飙车赌博,性质很严重!高天龙气得脸都绿了,在院子里指着他儿子骂,还动手打了他一巴掌呢!”

我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高天龙,这只是开胃菜。

你打你儿子,是因为他给你丢了脸。

而我,要让你亲手把他送进一个你花多少钱都捞不出来的地方。

这出戏,得慢慢唱。

05

高飞被抓,让高天龙结结实实地出了个大糗。

他花了不少钱,托了各种关系,才把事情压下来,只是罚款扣车了事,没留下案底。

但这事就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他做梦也想不到,举报他儿子的,会是我这个在他眼里连狗都不如的“窝囊废”。他只以为是生意上的对头,或是高飞得罪了什么人。

疑心生暗鬼,他开始对身边的人变得警惕和暴躁。

而我,则开始落下我的第二步棋——他的生意。

老战友老赵给我的资料里,详细列出了高天龙“天龙建材”的几个主要下游客户。其中一个叫“宏发建筑”的小公司,老板姓周,是个典型的投机商人。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和周老板搭上线的机会。

我开始利用午休时间,研究我们工厂的采购和供应链。我发现,我们厂有一批要淘汰的旧机床,而“宏发建筑”正好在他们的工地上需要类似的设备。

我立刻找到我们厂的采购科长老李,他是我的老乡,关系不错。

我跟他说,我有个朋友也想买这批旧设备,但可以出比废铁回收高一倍的价格,而且还能帮老李解决掉处理这批废铁的麻烦。

老李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以“朋友中介”的名分,联系上了那个周老板。

电话里,我把价格报得极低,周老板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约我晚上吃饭详谈。

饭局设在一个中档酒楼。周老板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一上来就跟我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生意谈得很顺利。

我瞅准时机,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周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大,认识的人肯定也多。说起来,我们小区有个高天龙,也是搞建材的,叫什么‘天龙建材’,您认识吗?”

周老板脸色微微一变,放下酒杯:“认识,怎么不认识。高天龙嘛,我们有业务往来。怎么,王师傅也认识他?”

我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哎,算不上认识,就是邻居。前阵子,他家的狗把我女儿手咬了,哎,不提了不提了……”我恰到好处地打住,端起酒杯,“来,周老板,我敬您!”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越是不说,周老板越是追问。

我“被迫无奈”,才把女儿被咬、高天龙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用钱砸我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我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助、可怜、走投无路的父亲形象。

说完,我还“苦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听说高老板最近也不太顺,他儿子飙车被抓,罚了不少钱。我就怕他资金链一紧张,影响到建材质量……哎,我瞎操心,人家家大业大,哪会在乎这点小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老板这种人,最是多疑。我这番话,句句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第一,高天龙人品不行,对一个可怜的邻居都如此刻薄,对生意伙伴能有多诚信?

第二,高天龙资金链可能出问题了,那他供应的建材,会不会以次充好?会不会拖欠货款?

那晚之后,我没有再联系周老板。

但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果然,一个星期后,我听汽修厂的老乡说,周老板最近在圈子里到处打听,有没有能替代“天龙建材”的供货商。

高天龙的商业帝国,被我撬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个工具,要把这条裂缝,撕得更大。

06

高天龙有两大命门。

一个是他儿子高飞。

另一个,就是他那三条当祖宗一样供着的德国牧羊犬。

他曾在酒后对人吹嘘,他这三条狗,不仅血统纯正,更是“白大师”给他指点的“镇宅神兽”,能保他财运亨通。

所以,他给狗吃的,用的,比给他老婆都上心。

我通过蹲点观察发现,每周三的下午,都会有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面包车,开到高天龙别墅的后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会送进去一个白色泡沫箱。

这,就是给“镇宅神兽”的“特制口粮”。

我需要知道里面是什么。

机会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周三来了。

那天,送货的面包车照常停在后门。高家的保姆出来接货,或许是雨天路滑,她脚下一滑,泡沫箱掉在地上,盖子摔开了。

一些暗红色的、像是碎肉块的东西滚了出来。

保姆慌忙地把东西捡回箱子,匆匆抱了进去。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箱子里不仅有肉块,还有一些药瓶的包装和针管。

我没有立刻行动。

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拿到实质证据的机会。

机会,是高天龙的老婆李梅给我的。

李梅这个人,虚荣心极强,没什么脑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邻居面前炫耀。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假装在小区花园遛弯。李梅正和几个富太太打牌,她新买的爱马仕包就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恰好”路过,停下来,一脸艳羡和卑微。

“嫂子,这包真漂亮,得好几万吧?高哥真是有本事,太让人羡慕了。”

我的“恭维”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像女王一样拿起那个包,得意地说:“王师傅,这就是命。人的命跟人的命不一样,狗的命也跟狗的命不一样。”

她随即指了指在草坪上撒欢的三条德牧,声音更大了,像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我们家‘将军’它们,一顿饭,吃的都是澳洲空运来的鲜牛肉,再配上营养师特调的补剂。那一顿饭,比你们一家子一个月的菜钱都贵!”

我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是是是,高哥家的狗,都比我们金贵。”

周围的富太太们发出一阵哄笑。

李梅更加得意了,完全没注意到,我一边“羡慕”地看着她的包,一边慢慢地,挪到了她家别墅后门的垃圾桶旁。

就在她和富太太们吹嘘高天龙又谈成一笔大生意时,我迅速地弯下腰,从那个刚刚被保姆扔出来的垃圾袋里,掏出了一个沾着肉沫的药瓶子和一个包装袋。

上面印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像是兽药的英文。

我迅速把东西塞进口袋,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梅,直到她心满意足地结束了炫耀。

回到家,我关上门,用手机拍下了药瓶和包装袋的照片。

然后,我把照片发给了老赵。

半小时后,老赵回了电话,声音很严肃:“建华,你从哪搞到的这东西?这是一种强效的动物兴奋剂,含有激素成分,能让犬只短时间内保持高度兴奋和攻击性,但副作用极大,对肝肾损伤严重。这玩意儿是严令禁止私下买卖和使用的!而且,看这包装,像是地下小作坊生产的三无产品,卫生条件堪忧,搞不好还有病毒!”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高天龙家的别墅,笑了。

高天龙,你把你那几条畜生当“神兽”。

那我就让你的“神兽”,亲手把你拉下神坛。

这张网,该收紧了。

07

我没有选择报警。

对付高天龙这种人,常规的手段就像用棉花糖去砸石头,不痛不痒。

我要做的,是让他最信赖的东西,从内部开始腐烂。

我花了几天时间,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里,我没有提狗咬人的事,那只会让他赔点钱了事。我只写了两件事:

第一,揭露高天龙长期违规饲养三条大型烈性犬,这两条犬种在我们市的禁养名录上赫然在列。我附上了我长期拍摄的三条狗在小区里横冲直撞,威胁老人小孩的高清照片。

第二,这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详细描述了那个贩卖“特制肉”的无牌面包车,以及那种含有违禁兴奋剂的狗粮。我言辞恳切地指出,这种来源不明、含有违禁药品的肉类,极有可能携带疯牛病、禽流感等烈性传染病病毒。一旦爆发,整个小区甚至整个城区的公共卫生安全都将面临巨大威胁。

我把“个人恩怨”,巧妙地上升到了“公共安全危机”的高度。

为了让这封信更有分量,我没有把它寄给公安局,而是分别寄给了市卫生防疫中心、市场监督管理局和市长信箱。

我比谁都清楚,一旦牵扯到“群体性公共安全”,处理的效率和力度,将是雷霆万钧。

做完这一切,我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接女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车间检查设备,刘芳的电话又来了,这次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痛快。

“建华,你快上网看新闻!我们小区上电视了!”

我打开手机,本地新闻的弹窗赫然在目:**《震惊!高档小区惊现“病毒犬”,违规饲养烈性犬,竟喂食三无“兴奋剂”肉食!》**

新闻里,七八辆印着“卫生防疫”、“市场监管”、“公安”的执法车,浩浩荡荡开进了我们小区,警灯闪烁,阵仗惊人。

记者扛着摄像机,全程跟拍。

高天龙被几个穿着防护服的防疫人员堵在门口,他往日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慌乱。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闯进我家!”

“我们接到群众实名举报,”一个领队的干部义正言辞地出示了文件,“怀疑你饲养的犬只和使用的饲料存在重大公共卫生安全隐患,现在依法进行突击检查!”

李梅想上来撒泼,直接被两个女警拦住。

防疫人员冲进他家后院,直接将那三条还在狂吠的德牧用麻醉枪放倒,然后用专业的密封袋装走了院子里所有剩下的“特制肉”作为样本。

高天龙眼睁睁看着他那三条“镇宅神兽”像死狗一样被拖走,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

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市场监管局的人,根据我举报信里提供的面包车特征,顺藤摸瓜,当天下午就端掉了那个生产“特制肉”的地下黑作坊。

那地方,简直就是个病毒培养皿。肮脏的地面上堆满了腐烂的动物内脏,苍蝇乱飞,恶臭熏天。执法人员在现场查获了大量违禁的动物药品和激素。

铁证如山。

当天晚上的电视新闻里,专家对着镜头,表情凝重地说:“这种非法狗粮,不仅对犬只有害,其携带的病菌和病毒,完全有可能通过犬只的唾液、排泄物传染给人类,后果不堪设想!”

“公共安全隐患”这顶大帽子,死死地扣在了高天龙头上。

一夜之间,高天龙从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变成了“威胁全小区居民生命安全的无良狗主”。

他被处以五万元的高额罚款,三条狗因为检验出携带多种传染病菌,被依法进行了“无害化处理”——说白了,就是人道毁灭。

他那三条比人还金贵的“镇宅神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从窗户里,看到高天龙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可他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他失去了他的“神兽”。

接下来,我要毁掉他的“江山”。

08

狗没了,高天龙消停了一阵子。

但他这种人,不会反思自己,只会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他开始怀疑是哪个对头在整他,整天疑神疑鬼,公司的生意也懒得管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高兴。

一个失去理智的敌人,最好对付。

我打开了那个加密的移动硬盘。里面,是我这两个月来,用那个伪装成电表的摄像头,拍下的所有视频。

我挑了几个最精彩的片段。

视频里,高天龙每周二、周五的深夜,都开着他的奔驰S级,去往南郊的“山水居”农家乐。然后,一个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会出来迎接他,两人举止亲昵,一同走进农家乐深处的一栋独立小楼,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出来。

我还把老赵给我的资料里,那个女人的身份信息,以及高天龙送给她的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的照片,都放在了一起。

所有东西,我存进一个U盘。

然后,我用一个新手机号,给李梅发了一条短信:

“想知道你老公每晚不回家的秘密吗?想知道你的爱马仕包,是用什么换来的吗?去问问‘山水居’的老板娘吧。”

短信的最后,我附上了一张高天龙和那个女人在农家乐门口拥抱的高清截图。

做完这一切,我关机,拔卡,把手机卡冲进马桶。

接下来,就是欣赏一场好戏。

当天晚上,我们整个小区都“热闹”起来了。

晚上十点多,高天龙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人嘶吼,紧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家具被推倒的声音,以及男女的对骂声。

“高天龙!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你居然敢在外面养狐狸精!”

“你疯了吗!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你自己看!这女的是谁?你给她买玛莎拉蒂,就给我买个破包?你不得好死!”

“你他妈敢查我?反了你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后,李梅的哭嚎声变得更加凄厉。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这场家庭战争,从楼上打到楼下,从屋里闹到院子,吸引了半个小区的邻居出来看热闹。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看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女人,如今像个泼妇一样,披头散发,涕泗横流。

高天龙也被彻底激怒了,一把将李梅推倒在地,指着她鼻子骂:“不过一个玩物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给我滚!”

这场闹剧,直到警察来了才收场。

但夫妻间的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粘不回去了。

从那天起,高天龙和李梅的战争,成了小区的日常节目。李梅开始疯狂地查高天龙的账,转移家里的财产,两人为了钱,天天吵得不可开交。

高天龙被搞得焦头烂额,公司的事务更是无心管理。

而我之前埋下的那颗种子——那个关于他建材质量和资金链的“谣言”,也在这场家庭内乱的催化下,迅速发酵。

之前还在观望的周老板等人,一看高天龙后院起火,哪还敢跟他合作?纷纷找借口撤单,上门催讨货款。

银行也嗅到了风险的味道,开始收紧对“天龙建材”的贷款。

高天龙的商业帝国,外有客户流失,内有妻子反目,资金链,眼看就要断了。

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网里的野兽,疯狂挣扎,却只能让那张网,越收越紧。

而我,正准备给他这头困兽,送上最后一击。

收到老板!最终一击,马上安排!我们不仅要让他输,还要让他输得明明白白,输得心服口服!

09

高天龙的世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生意一落千丈,老婆闹着要离婚分割财产,他每天不是在应付追债的,就是在跟律师吵架。往日里前呼后拥的“朋友”,现在见了他都像躲瘟神。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高天龙来说,这根稻草,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高飞。

他把所有翻盘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高飞身上。

他卖掉了名下的一套公寓,凑了五十万现金,塞给高飞。

那天晚上,我通过那个伪装的摄像头,清清楚楚地看到,高天龙拍着高飞的肩膀,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儿子,爸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这五十万,是你最后的本钱。北环那场赛车,你必须赢!把那一百万奖金拿回来,我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记住,只能赢,不能输!”

我看到高飞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巨大的压力让他眼神里透着一股疯狂。

“爸,你放心,我一定赢!”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再次登录了汽修厂的电脑,进入了高飞那辆保时捷的行车记录仪云端后台。他一直没发现这个秘密。

我看到,他为了这次比赛,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联系了改装圈里一个以“不要命”闻名的地下技师,对他的车进行了极限改装,甚至拆掉了刹车助力系统,以减轻车重,换取零点几秒的加速优势。

这已经不是赛车了,这是在开一辆装在轮子上的棺材。

比赛前一天,我做了两件事。

第一,我用公共电话亭的电话,匿名打给了110。我告诉接线员:“我举报,明晚十点,在废弃的北环高架桥,有一场大规模的地下飙车赌博活动,赌注高达上百万。他们为了逃避检查,会在高架桥的东西两个入口,派人望风。”

第二,我给那个曾经和我联系过的老战友老赵打了个电话。

“老赵,帮我最后一个忙。明晚北环高架有行动,我需要你的人,帮我盯住一个人。他叫高飞,开一辆绿色的保时捷911。我不要他被警察当场抓住,我要他在逃离的时候,‘恰好’撞上点什么。”

老赵沉默了几秒,说:“建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在替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老赵叹了口气:“地址、车牌号发给我。记住,事成之后,把我的联系方式删掉,我们以后,还是战场上一起扛过枪的兄弟。”

“谢谢你,老赵。”

挂了电话,我删掉了所有通话记录和联系方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10

那个夜晚,北环高架桥下,阴风阵阵。

我没有去现场,但我仿佛能看到那里的一切。数十辆改装过的豪车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刺眼的车灯划破黑夜,空气中弥漫着金钱、荷尔蒙和汽油混合的疯狂味道。

高飞,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油门上。

十点整,比赛开始。

绿色的保时捷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比赛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高架桥的东西两头,突然亮起了无数闪烁的警灯。早已埋伏好的警车,像一张巨网,瞬间封死了所有的出口。

人群大乱,赌徒们和赛车手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高飞也慌了。他猛打方向盘,放弃了赛道,直接冲向旁边一条尚未完工的匝道,企图从工地上逃走。

他太想赢,也太怕输了。

他忘记了,他的车,刹车系统几乎是残废的。

就在他驾车疯狂冲下匝道,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的时候,一辆早就“恰好”停在工地出口的、满载着钢筋的重型卡车,突然亮起了大灯。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夜空。

绿色的保时-捷,像一个被捏扁的易拉罐,整个车头都钻进了卡车底下,瞬间变成一堆废铁。

高飞被当场抓获。

人没死,但两条腿,粉碎性骨折。

更致命的是,警察从他的车里,搜出了他用来提神、从地下渠道购买的少量违禁药品。

非法赛车、聚众赌博、危险驾驶、还沾了毒。

数罪并罚。

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他。

消息传到高天龙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家里跟闹离婚的李梅打架。他听到电话里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天龙建材,因为法人代表高天龙涉嫌多起经济纠纷,资产被冻结,很快就宣布破产清算。

李梅跟他离了婚,分走了仅剩的一点财产,带着行李不知去了哪里。

高天龙那栋引以为傲的别墅,也被法院查封拍卖,用来抵债。

开庭那天,我去了。

我坐在旁听席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高飞坐着轮椅,被法警推上被告席,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当法官宣判他十年有期徒刑时,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高天龙,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旧西装,头发花白,像个流浪汉一样坐在旁听席前排。

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他再也撑不住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法官的方向,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错了!我错了啊!是我害了我儿子!是我害了我们全家!我才是那条狗!我才是那条没人性的畜生啊!”

他一边哭,一边用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响。

整个法庭,都回荡着他绝望的哭嚎。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庭审结束,我走出法院。阳光刺眼,我眯起了眼睛。

我掏出手机,给我女儿婷婷发了条信息:“婷婷,都结束了。”

几秒钟后,婷婷回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用那只曾经受伤的右手,虽然还不太灵活,但稳稳地握着一支画笔。画纸上,是一幅刚刚勾勒出轮廓的向日葵,朝着太阳,生机勃勃。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爸,我们回家。”

我看着那行字,眼眶一热,积攒了半年的冰冷和坚硬,瞬间融化。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

“好,爸爸来接你,我们回家。”

11

高天龙后来怎么样,我没再关心。听说他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了疗养院。

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暴发户,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们的小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婷婷的右手,在积极的康复治疗下,恢复得很好。虽然再也无法达到巅峰时期的水准,但她没有放弃。她开始尝试用左手画画,风格变得更加坚韧、更有力量。

第二年,她考上了她心仪的美术学院。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她说:“爸,谢谢你。”

我摸着她的头,笑了。

那天,我带她去了郊外。我们找了一片空地,我把我那个藏着所有秘密的移动硬盘,还有那部用来联系老赵的旧手机,一起扔进火堆。

看着它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我感觉自己身上那副沉重的盔甲,也随之卸下了。

我还是那个在工厂拧螺丝的技术员王建华。

一个老实本分、邻居眼里的“老好人”。

一个,深爱着自己女儿的,普普通通的父亲。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们。

因为他们或许会听说过一个传说:很久以前,这小区里有个老实人,当他决定不再老实的时候,天,就塌了。

有人问过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总是笑笑,点上一支烟,看着远方,淡淡地说: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来源:过期的誓言253514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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