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不去的故乡,回得去的乡愁”,用这样一句话开始,貌似与我现在的生活是冲突的,我的故乡现在还在,至少我离它也并不远,它只是位于县境南乡的一个小村庄,驱车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回不去的故乡,回得去的乡愁
作者 | 吴文亮
“回不去的故乡,回得去的乡愁”,用这样一句话开始,貌似与我现在的生活是冲突的,我的故乡现在还在,至少我离它也并不远,它只是位于县境南乡的一个小村庄,驱车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远离城市的喧嚣让故乡得以在城镇化的今天保留下来,也因为远离城市,所以才落得如今的人烟稀少,年轻一代都去了向往的城里,村里大多只剩老弱病残、鳏寡孤独,偶有在家劳作从事农业的年轻人,少的可怜,路上也没几个跑来跑去撒欢的小娃娃,也许再过一代人,故乡不知还在否?
在我人生短短的四十余年里,前面的十七年我在家乡度过,仅仅只是在大学时候离开过五年,抛去寒暑假,也就不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故乡就是这一千多日夜的念想。
大学毕业后在县城工作谋生,工作虽不是很繁忙,终归是离家略远,也不方便,还得坐客运车回家,到了邻村,甚至还要步行数里才能到家,时间也不赶巧,于是故乡对我而言,便是节假日的归宿。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心事也越来越多,怀念也与日俱增,这便是中年人的日常了,总是回忆这回忆那的,似乎有些后悔当年颇想重活一世的念头。
前些年,有相近村庄清泉村吴氏宗亲倡议续修家谱,故建有微信群。而我比较在意这些同宗辈分之论,无意中结识一本家族叔,便拖我入群。从此跟随群里诸位宗亲,探讨家谱及清泉吴氏渊源,于是乎,便结识了更多热心博学的宗亲,吴氏群一个一个的加,天南海北,大有人在,乐此不疲。
南方人宗族观念是比较强的,族群聚居,宗祠繁多,修谱也多且早,从始祖泰伯以后传承一百余世系,我们北方尤其是山东,你看家谱所载,大多是在明初移民而来,往上就像无根之浮萍,断了线的风筝,不知祖上具体是何处何人。
家谱看多了,也就发现问题,古人繁衍子孙多了,也是在周边搬迁,少有跑到外地很远的地方,除非确实谋生困难或是躲避战乱等。古人不论在外经商还是做官,大都在老家留有夫人子嗣,在一定的时候告老还乡或告病还乡,家乡总是一个底牌,是落叶归根的地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总有故乡在等着你。
从某种角度讲,古代的“告老还乡”对于“从人才资源流出到人才资源流入”的良性循环,带动农村经济、文化交流和发展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而如今的城镇化,彻底掏空了农村的人才,没有人,何以聚而为村。
走进如今的村庄,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令人心酸的真实景象。城市化的浪潮如同一台巨大的抽水泵,无情地抽干了村子的人力资源,使得曾经生机勃勃的村庄陷入了空心化的困境。
曾经村里是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地方。岭上树木葱葱郁郁,田地里麦浪翻滚,农舍间炊烟袅袅,孩童们的欢笑和大人们的劳作声交织成一曲和谐的乐章。那时候,土地是农民的根,是生活的保障,也是希望的田野。勤劳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耕耘不辍,春播秋收,用汗水浇灌着每一株庄稼,期待着丰收的喜悦。
如今的村里,到处是人去房空的景象。破旧的房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除了逢年过节,村里返乡的人和车辆来来去去,增添不少的生机,其余时候村庄里的道路冷冷清清,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位老人,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很长。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如今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前些天,本家一位大娘去世,我随父母回家奔丧,看着帮忙的大多是自家的长辈,同我年龄相仿的回来的就几个,闲谈中,数算数算,本家里我爷爷那一辈人就剩下三人,两个还是在城里退休的。
冬天的风冷飕飕的,沿着去往南岭的路,一路向南,来到儿时游玩的天堂,山沟沟里满是枯萎的杂草,攀爬过的山头也残破不堪,再也没有小时候仰望的高度,远处树梢上孤零零的鸟窝和光秃秃的枝桠,在凛冽的北风里摇晃着,那曾经伸手可触水面的古井堆满碎石,长满青苔。
那些坚守在村里的老人们,用他们弯曲的脊梁和蹒跚的脚步,支撑着村里最后的烟火。他们守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却无奈地看着村庄一天天衰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因为他们深知,如果这一代老人逝去,农村可能就真的破败凋零了。
我们该如何才能留住农村的美丽与乡愁,让农村不再是被遗忘的角落,而是成为我们心灵的归宿和希望的田野。
悉达多说:“我不再将这个世界与我所期待的塑造圆满世界比照,而是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
如果我们接受了,总有一天,回不去的故乡,回得去的乡愁会成为现实。
吴文亮,现就职于昌乐县人民医院肿瘤微创外科。身为一名医生,平日喜爱阅读,偶尔写写诗和散文。
来源:玩转临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