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渗进陈炜的私人书房，在名贵地毯上投下几道昏沉的光带。
林柚的摄像头对准沙发时，录下的不只是姑父陈炜的出轨现场。
那个陌生女人的锁骨上，与姑姑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
“保密可以，”她晃着手机轻笑，“我要你名下所有姑姑的股份。”
姑父咬牙签字时，林柚却将视频发给了胃癌晚期的姑姑。
“股份早转到我名下了，”姑姑短信惊醒陈炜，“包括你那份。”
葬礼第二天，林柚坐在总裁办公室轻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01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渗进陈炜的私人书房，在名贵地毯上投下几道昏沉的光带。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雪茄的余烬和一种隐秘的躁动，林柚斜倚着冰凉的红木书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柜门，发出极轻的嗒嗒声。
她看着沙发上那对纠缠的男女，眼神平静得像在观赏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
她的姑父陈炜，平日里那个衣冠楚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正忘情地埋首在一个陌生女人雪白的颈窝。
那女人的上衣半褪，眼眸迷离，红唇溢出断续的呻｜吟。
林柚的视线掠过姑父急促起伏的脊背，精准地落在那女人裸露的锁骨下方，她的指尖顿住了。
那里，一只振翅欲飞的蓝色蝴蝶胎记，栩栩如生。
她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
这只蝴蝶印记她太熟悉了。
每一个夏日，姑姑总穿着优雅的露肩连衣裙，俯身给她冰淇淋时，那只同样的蓝色蝴蝶就会在她同样位置的锁骨下方悄然显现，美得惊心动魄。
世界上绝不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巧合，林柚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玩味的弧度。
她悄无声息地举起手机，调整焦距，屏幕上的画面清晰得连那蝴蝶翅膀上的细微纹路都捕捉无疑。
录像模式的红色指示灯微弱地亮着，沉默地记录下这香艳而诡异的一切。
几分钟后，沙发上的陈炜似乎终于感知到这房间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人。
他猛地抬起头，汗湿的额头下，那双欲望迷蒙的眼睛对上了书柜旁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眸子。
所有的动作瞬间僵死。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冲上他的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即化为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林……林柚？”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破碎惊骇的低吼，几乎是触电般从那女人身上弹开，狼狈地拉扯着自己散乱的衣裤。
那个女人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忙脚乱地遮掩自己，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旁观者。
林柚缓缓放下手机，按下了停止录制键，清脆的“咔哒”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02
她没说话，只是隔着那几道光带，平静地看着她的姑父手忙脚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惊恐转向慌乱，再一点点沉淀为一种强自镇定的扭曲。
他胡乱挥挥手，示意那个吓坏了的女人赶紧离开。
女人抓起自己的手袋，衣衫不整，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书房门。
沉重的木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雪茄的灰烬味道混合着男女交媾后的特殊气息，沉闷得令人窒息。
陈炜深吸了几口气，试图找回平日里一家之主的威严，但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小柚……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看到……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柚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拙劣的辩解。
几秒钟后，她踱步上前，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微响。
她在陈炜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视频预览的画面，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和那只诡异的蝴蝶清晰可见。
“姑父，”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陈炜的耳膜，“高清的，连蝴蝶的品种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炜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所有苍白的辩解在那段铁一般的视频面前都显得可笑至极。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开始游移，最终沉淀为一种商人的精明算计。
“说吧，”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你要怎么样才肯删掉？或者你想要多少钱？还是你想要哪款新车？”
顿了一下，他继续往下说：“我听说最近刚出的保时捷跑车，不管是性能还是颜色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我可以给你提一辆。”陈炜试图扯出一个长辈般温和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林柚轻轻笑了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走到书桌后那张宽大的真皮转椅前，慢条斯理地坐下，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椅背很高，衬得她有些纤细，但她的姿态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她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放在光洁的桌面上。
“车？”她挑眉，像是听到了一个无聊的笑话，“姑父，我已经不是那个得到一颗糖就能高兴半天的小女孩了。”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装饰奢华的书房，掠过墙上价值不菲的油画，最后落回陈炜那张强作镇定却难掩恐慌的脸上。
“保密可以。”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我要你名下，‘启明科技’所有属于我姑姑的股份。全部。”
空气彻底凝固了。
03
陈炜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沙发扶手，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破了音，“林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姑姑的，是‘启明’的根基，你简直是疯了！”
启明科技，那是他和妻子一手创立的心血，从一个小小的实验室做到如今行业的巨头。
虽然公司早已壮大，但最初的核心股权一直牢牢握在他们夫妻手中，那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更是难以估量的财富。
他名下的那一部分，正是妻子当初出于信任和爱意，转让到他名下的。
林柚对他的暴怒视若无睹，她甚至悠闲地转了一下椅子，目光投向窗外被窗帘挡住大半的风景。
“姑姑当年带着技术和初始资金下嫁给你，这份股份，本就是她的。”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剐在陈炜最心虚的地方，“放在你名下，是情分，现在，我觉得你不配拥有这份情分了。”
她转回身，双臂交叠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他：“姑父，是选择身败名裂，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家庭、社会地位、以及姑姑娘家的支持……还是选择安静地签个字，保住你最后那点体面？”
她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砸得陈炜心头发颤：“视频如果我心情好，可能会删，当然，你也可以赌我不敢发出去。”
陈炜的脸色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死死盯着林柚，眼神里翻滚着愤怒和羞辱，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总是安静微笑着的侄女。
书房里落针可闻，只有陈炜粗重的喘息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
许久，那根绷紧着几乎要断裂的空气，骤然一松。
陈炜挺直的脊梁垮了下去，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他颓然地抬手捂住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
他输了，输得彻底。他无法想象视频曝光的后果，那将是彻头彻尾的毁灭。
“好……”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林柚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她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面无表情地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连同一支钢笔，轻轻推到他面前。
“签吧，姑父，流程我会让律师尽快走完。”
陈炜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歪歪扭扭的名字，不像签名，更像是一道屈辱的疤痕。
最后一笔落下，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水晶吊灯。
04
林柚拿起协议，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签名，确认无误后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陈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坐直身体，嘶声道：“你答应删掉的！”
林柚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冰冷的笑容。
“哦，这个啊，”她晃了晃手机，“我只是说‘可能’会删，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在陈炜骤然缩紧的瞳孔注视下，她的拇指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收件人：姑姑。
“不！！！”陈炜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像一头被刺穿心脏的野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扑向书桌，试图抢夺手机。
但他太晚了。
信息已发送的提示清晰可见。
几乎就是在同一瞬间，陈炜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手机不是普通的铃声，而是特设的专属于他妻子的铃声，那铃声此刻听起来如同丧钟。
陈炜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他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眼球剧烈颤抖着，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仿佛那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
他不敢接。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撕扯着书房里死寂的空气。
终于，铃声停了。
紧接着，死一样的寂静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叮——”的短信提示音。
是林柚的手机。
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她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蕴含的东西让偷瞥到这一幕的陈炜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然后，她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陈炜，让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条刚刚收到，来自他妻子的短信：“小柚，做得漂亮，所有股份，包括你姑父代持的那部分，早已通过遗嘱和私下协议全部转至你名下，律师稍后会联系你，爱你的姑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陈炜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他彻底傻了。
05
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像是无法理解那短短几行字所传达的，足以将他彻底碾碎的信息。
早已……全部转至你名下
包括你姑父代持的那部分……
早就……转好了？
原来他刚才挣扎、痛苦、屈辱签下的那份协议，根本就是一张废纸。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一无所有，而他出轨的视频，却被他病入膏肓的妻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简直就是对他不忠的报复。
“啊……啊啊啊—……”陈炜喉咙里终于发出一种破碎不似人声的嚎叫，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崩溃。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坚硬的红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指节瞬间破裂鲜血淋漓。
林柚冷漠地看着他崩溃发狂，如同欣赏一幕期待已久的高潮剧目。
她慢慢站起身，将那份他刚刚签好。实则毫无意义的股权，以及转让协议仔细折好放进口袋。
她转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和包，步履从容地绕过书桌，向书房门口走去。
经过浑身颤抖濒临疯狂的陈炜身边时，她脚步未停，只是极轻地丢下一句话，如同拂过一丝尘埃：“姑姑说，游戏结束了。”
门打开，又轻轻合上。
06
一个月后，林棉的葬礼低调而隆重。
墓园里青松翠柏，细雨霏霏，空气湿冷得能拧出水来。
黑伞攒动，人们低声交谈，言语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惋惜和对陈炜的安慰。
陈炜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站在人群最前方。
他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灵，依靠着一种惯性勉强维持着姿态。
他对每一个前来致哀的人机械地点头回礼，眼神却空洞地落在那个新立的墓碑上，神情恍惚。
林柚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撑着一把黑伞，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让她看起来格外苍白和脆弱。
她安静地看着仪式进行，看着棺木缓缓降入墓穴，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有紧抿的嘴角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没有人注意到，她平静的目光偶尔掠过失魂落魄的陈炜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冰封般的寒意。
葬礼结束，人群逐渐散去。
陈炜被人搀扶着，踉跄着走向等候的黑色轿车，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林柚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林柚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才缓缓走上前，将一束纯白的百合轻轻放在姑姑的墓碑前。
雨水迅速打湿了花瓣，凝聚成晶莹的水珠滚落下来。
她伸出手指，极轻地抚过墓碑上姑姑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微笑着，优雅依旧，锁骨下方的蝴蝶胎记被摄影师巧妙处理过，并不明显。
“晚安，姑姑。”她低声说，声音融在雨声里，几不可闻。
然后，她转身，离开墓园，没有丝毫留恋。
07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穿透城市的高楼大厦，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启明科技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进来，将室内照得一片通透明亮。
空气里弥漫着新煮咖啡的香气和新家具淡淡的味道。
一切都已经变了。
原本属于陈炜的私人物品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简洁利落的新陈设。
办公室正中央，那张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宽大办公桌后，林柚坐在那张崭新符合人体工学的总裁椅上。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静的眉眼。
她微微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俯瞰着脚下渺小的车流人海。
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端起手边洁白精致的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恰到好处的暖意。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进。”她没有回头。
首席律师和一名助理恭敬地走进来，将几份需要签署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林总，这是股权变更的最终确认文件，已经全部办妥。”
“林总，这是今天上午的会议提纲，几位董事已经到了。”
林柚缓缓转回椅子，目光扫过文件，拿起笔流畅而坚定地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一种新的秩序正在被确立。
律师和助理拿起签署好的文件，无声地鞠躬，退出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林柚没有立刻投入工作。
她再次转向那片广阔的落地窗，目光悠远地落在天际线上。
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她微微勾起唇角，那是一个极其清浅，却冰冷彻骨，甚至带着一丝残酷玩味的笑容。
她拿起手机，屏幕解锁，背景是她和姑姑多年前的一张合影。
两人笑得灿烂，姑姑锁骨上的蓝色蝴蝶清晰可见。
她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一点，仿佛敲下了又一个无声的指令。
“游戏……”
她对着窗外明媚的天空，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这才刚刚开始。”
08
林柚刚挂断律师的电话，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秘书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烫金信封：“林总，陈先生的律师送来的，说是和解协议。”
“和解？”林柚指尖摩挲着信封边缘，轻笑一声拆开。
里面的条款简单直白，陈炜愿意放弃所有上诉权利，只求林柚不追究他家人的连带责任，再给他留十万块生活费。
末尾附着一张照片，是陈炜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孩子眉眼像极了年少时的他。
“他倒会打感情牌。”林柚把协议扔在桌上，想起姑姑临终前说的话：“小柚，做事留三分余地，但别让自己受委屈。”
她按下内线，“让律师回复，十万块可以给，但要他把当年转移资产的明细全部交出来，包括给那个女人买的房产和股份。”
三天后，陈炜的律师送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林柚翻到最后一页，看见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名下，果然有一套临江公寓。
而那套别墅正是姑姑当年说“想退休后住”的那套。
她指尖一顿，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苏晴的声音疲惫又沙哑：“林总？我知道你会找我。”
“公寓和股份，你打算怎么处理？”林柚开门见山。
“我……”苏晴沉默片刻，“陈炜早就没钱了，那套公寓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我带着孩子没地方住。”
“姑姑的病历，你看过吗？”林柚忽然问。
她点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去年冬天姑姑化疗后掉光了头发，裹着毛毯坐在窗边，手里还拿着启明科技的研发报告。
“她知道你存在后，没找过你麻烦，反而让我查你是不是被陈炜骗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有孩子压抑的啜泣。
过了很久，苏晴才低声说：“我明天就去办过户。
陈炜说他和陈曼没感情，说我是他的真爱……原来都是骗我的。”
林柚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夕阳。
09
姑姑说过，苏晴的母亲是陈炜的初恋，她母亲逝世后陈炜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看见苏晴锁骨上的胎记，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他从来没问过，苏晴带着孩子有多难，更没管过病床上的妻子。
一周后，启明科技的“曼蝶”新药研发启动会召开。
林柚站在台上，身后的屏幕播放着姑姑当年的研发笔记，字迹娟秀却有力。
台下坐着国内外的医药专家，当她说出“姑姑的目标是让癌症患者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时掌声雷动。
散场时，一个戴眼镜的老教授拦住她：“林总，我是陈曼女士的大学同学。她当年为了研发这个项目，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他递来一个笔记本，“这是她当年的草稿，或许对你有用。”
林柚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给小柚：如果我走了，启明就交给你。
别学我太心软，也别学陈炜太自私。”字迹晕开了一点，像是当年落过泪。
她攥紧笔记本，眼眶发热。
这时手机响了，是警局的电话：“林总，陈炜因挪用资金罪被判三年，他托我们转话，说对不起你姑姑。”
“知道了。”林柚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的广场上，有人在放风筝，蝴蝶形状的风筝飞得很高，在蓝天上飘着，像姑姑从未离开。
晚上，林柚回到姑姑的老房子，她打开书房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个木盒，里面是姑姑的首饰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时的姑姑和陈炜站在启明科技的旧办公室前，两人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1998年，和阿炜一起创业。”
林柚轻轻抚摸着照片，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
开门一看是苏晴，怀里抱着孩子，手里拎着个袋子：“林总，这是陈炜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带来了。还有……”
她递过一个小盒子，“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当年你姑姑送他的第一块手表。”
林柚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旧手表，表盘上刻着一只小蝴蝶。
她想起小时候，姑姑指着手表说：“这是你姑父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说要戴一辈子。”
“我要带孩子回老家了。”苏晴抱着孩子，“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林柚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如果遇到困难，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苏晴脚步一顿，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房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报道启明科技的新药进展。
她拿起手机，给姑姑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姑姑，‘曼蝶’项目很顺利，我会让它早点上市，你放心，我没心软，但也没学他的自私。”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茶几上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姑姑笑得温柔，锁骨上的蝴蝶胎记，像是要从照片里飞出来。
林柚拿起手表，戴在手腕上，表盘转动的声音轻轻响着，像是姑姑在说：“小柚，做得好。”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笑了。
游戏还在继续，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完成姑姑的心愿，让启明科技，真正成为能帮到人的公司。
来源：黄小乖的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