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俺叫李国强，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汉子，1970年出生在河南省的杨柳村。那会儿俺们村还是个穷乡僻壤，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现在想想，还真是沧海桑田啊！

■作者：夏天里的冰雹■素材：李国强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俺叫李国强，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汉子，1970年出生在河南省的杨柳村。那会儿俺们村还是个穷乡僻壤，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现在想想，还真是沧海桑田啊！

俺们杨柳村坐落在豫中平原，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每到夏收时节，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好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壮观。村子西边有条小河，河边种着一排排水柳，村子的名字就是从这来的。

说起来，俺们村和隔壁的杏花村本来是一家，后来人口多了才分成两个村。两个村子离得近，来往也多。俺从小就认识杏花村的张小梅，她比俺小两岁，是个漂亮又能干的姑娘。

张小梅长得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里透红，就跟村口那棵老杏树开的花一样好看。她不光长得俊，还特别能干。种地、做饭、缝补衣服，样样都拿得起来。村里人都说，谁要是能娶到张小梅，那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俺从小就喜欢张小梅，可俺心里也明白，像她这么好的姑娘，肯定看不上俺这个庄稼汉。俺家里条件不好，老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娘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俺从小就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不轻。

每次看到张小梅，俺心里就美滋滋的，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那点美好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俺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喜欢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她会成为俺的媳妇。

哎呀，说起这些往事，俺这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啊！要是当初俺能鼓起勇气，或许现在的日子会不一样吧？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反正呢，就这么着，俺和张小梅一起长大了。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俺心里的那份喜欢也越来越深。可俺就是个怂包，连句甜言蜜语都不敢说，生怕被人笑话。

谁能想到，到头来，反倒是张小梅主动向俺表白了呢？这事儿说来话长，还得从1993年那个夏天说起。。。

青春往事

1993年那个夏天，俺刚满23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时候，村里的年轻人还没有大规模外出打工的风潮，大家伙儿都在地里忙活。

俺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挂在天上，晒得地里的庄稼都蔫头耷脑的。俺和其他年轻人一起在地里干活，汗水浸透了衣服，晒得皮肤黝黑。

张小梅也常在地里帮忙。她穿着一件花布衫，头上扎着两条麻花辫，戴着一顶草帽，在田埂上来回走动，给大家送水。每次她走近，俺就觉得心跳加速，连喝水都差点呛着。

有一天，俺正在地里插秧，张小梅突然走过来，说：“国强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俺赶紧直起腰，接过她递来的水瓢，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张小梅就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俺。那一刻，俺觉得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国强哥，”张小梅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啥以后的事？”

“就是。。。成家的事啊。”张小梅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拨弄着衣角。

俺的心跳得更快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成家？俺。。。俺还没想过呢。”

张小梅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俺的眼睛，说：“国强哥，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娶我吗？”

这下可把俺吓坏了。俺做梦都没想到，张小梅会喜欢俺。俺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

张小梅见俺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轻声说：“国强哥，你。。。你不喜欢我吗？”

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摆手说：“不是不是，俺。。。俺很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张小梅问。

俺深吸一口气，说：“小梅，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俺。。。俺配不上你。”

张小梅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谁说的？我觉得你很好。”

俺摇摇头，苦笑道：“俺家里穷，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你要是嫁给俺，得跟着俺吃苦。俺不能耽误你。”

张小梅急了，说：“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俺心里既感动又难过。俺知道张小梅是真心喜欢俺，可俺更知道，如果俺接受了她，可能会毁了她的前程。

最后，俺狠下心来，对张小梅说：“小梅，你还年轻，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俺更好的人。俺。。。俺只能做你的大哥。”

说完这句话，俺转身就走，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俺听到身后传来张小梅的啜泣声，心里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那天之后，俺和张小梅就很少说话了。每次在村里碰到，她都会低着头快步走过去。俺知道，俺伤了她的心，可俺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谁能想到，这一别，竟然是二十多年。。。

从那天起，俺和张小梅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俺继续在村里种地，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们。张小梅却走上了不一样的路。

俺听说，张小梅考上了县里的高中，然后又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村里人都说，张小梅是杏花村出了个大学生，可有出息了。每次听到这些，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俺呢，就像个老黄牛一样，日复一日地在地里耕作。春天播种，夏天除草，秋天收获，冬天休整。俺的生活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平淡无奇。

有时候，俺会想起张小梅，想起她灿烂的笑容，想起她对俺表白时的害羞模样。每次想到这些，俺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村里人都说俺傻，年纪不小了还不找个媳妇。俺爹娘也着急，常常给俺介绍对象。可俺就是提不起兴趣，总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张小梅。

就这样，俺的青春慢慢流逝，转眼间就到了而立之年。俺的两个弟弟也长大了，先后成家立业。俺爹娘看着小儿子抱上孙子，眼里满是欣慰。可每次看到俺，他们眼中就会闪过一丝失望。

俺知道，俺让他们失望了。可俺就是没办法忘记张小梅，没办法接受其他姑娘。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心里永远装着那个夏天，那个穿着花布衫的姑娘。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俺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可俺知道，张小梅的人生一定精彩得很。俺常常想象她在大城市的样子，或许穿着漂亮的衣服，或许有了体面的工作。有时候，俺会偷偷打听她的消息，但都是只言片语，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俺就这样，在对张小梅的思念和自责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有一天，命运给了俺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岁月如水，悄然流逝。转眼间，20多年过去了。俺们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地里干活。现在呢，大多数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村里剩下的多是些老人和孩子。俺呢，还是守在这片土地上，种着庄稼。

这些年，俺也没闲着。靠着勤劳和智慧，俺把家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俺学会了种植反季节蔬菜，又养了些鸡鸭。虽然比不上城里人，但在村里也算是小康之家了。

可惜啊，俺爹娘没能看到这一天。他们在前几年相继去世了，临走前还念叨着要俺赶紧成家。每次想起他们，俺心里就一阵难过。

俺的两个弟弟都在外地发展得不错，常常劝俺去城里享福。可俺就是舍不得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更舍不得这里的回忆。

村里人都说俺傻，大好的年华都耽误了。可俺心里明白，俺是在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人。

就在俺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的时候，老天爷给俺开了个玩笑。

那是2015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俺刚从地里回来，就听到村口有人在吵闹。俺赶紧跑过去看，原来是个小男孩被人欺负了。

那孩子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俺二话不说，把那几个欺负人的熊孩子赶走了，然后蹲下身子问那个小男孩：“娃啊，你叫啥名字？家在哪里？”

小男孩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叫周小川，我。。。我没有家。”

俺一听，心里一揪。原来这孩子是个孤儿，是从邻县的福利院跑出来的。

俺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俺鬼使神差地说：“要不。。。你跟俺回家吧？”

就这样，俺收养了周小川。村里人都说俺疯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带孩子。可俺觉得，这或许是老天爷给俺的一个机会，让俺这颗干涸的心重新焕发生机。

周小川很懂事，也很聪明。他很快就适应了村里的生活，还帮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俺感觉自己的生活又有了意义。

可俺怎么也想不到，周小川会给俺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

时光飞逝，转眼间周小川已经上初中了。那天是开学的日子，俺骑着摩托车送他去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俺叮嘱道：“小川啊，好好学习，有啥困难就跟老师说，知道不？”

周小川点点头，笑着说：“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学习的。”

看着他背着书包走进校园，俺心里满是欣慰。谁能想到，俺李国强也有当爹的一天呢？

正当俺准备骑车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李国强？真的是你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俺转过头一看，差点没从车上摔下来。

站在俺面前的，竟然是阔别多年的张小梅！

她还是那么漂亮，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更显成熟韵味。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手里拿着教案，看样子是个老师。

“小梅。。。你。。。你怎么在这儿？”俺结结巴巴地问道，心跳得厉害。

张小梅笑了笑，说：“我是这里的英语老师。你呢？来送孩子？”

俺点点头，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嗯，俺。。。俺养了个孩子，叫周小川。”

张小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原来如此。那。。。你结婚了？”

“没。。。没有。”俺低下头，有些尴尬地说。

张小梅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也是。”

俺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小梅看着俺，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张小梅匆匆说了句“回头见”，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俺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张小梅的样子，还有她说的那句“我也是”。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俺知道，俺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俺常常借着接送小川的机会，想要再见到张小梅。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学校通知要开家长会。俺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小梅。

家长会那天，俺特意换上了最好的衣服。进了教室，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讲台上的张小梅。她正在讲话，声音温柔又有力。

等到会议结束，其他家长都走了，张小梅叫住了俺。“李国强，能聊聊吗？”

俺点点头，跟着她走到了操场边的长椅上坐下。

“小川是个好孩子，”张小梅开口道，“很聪明，学习也很用功。你把他教育得很好。”

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沉默了一会儿，张小梅突然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俺深吸一口气，说：“就那样吧，种种地，养养鸡鸭。你呢？”

张小梅苦笑了一下，“我啊，读完大学就出国了。在国外读了研究生，后来在那边工作。去年才回国的。”

“那。。。你怎么没结婚呢？”俺鼓起勇气问道。

张小梅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其实。。。我结过婚。但是。。。没多久就离婚了。”

俺心里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小梅继续说：“他是个商人，很有钱。我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错了。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俺看着张小梅，她的眼里有泪光闪烁。俺多想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可俺不敢。

“国强，”张小梅突然叫俺的名字，“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吗？”

俺点点头，心跳加速。“记得，当然记得。”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答应了我，我们的life会是什么样的。”张小梅说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对不起，小梅。是俺不好，俺太傻了。”

张小梅握住俺的手，轻声说：“不，你没有错。你只是想给我更好的生活。可是你不知道，对我来说，最好的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

俺的心狂跳不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梅，你的意思是。。。”

张小梅点点头，眼里闪着光芒。“国强，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头。就在俺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张小梅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挂了电话，她对俺说：“对不起，国强。我。。。我得走了。我妈生病了，我得马上回去照顾她。”

俺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小梅匆匆站起来，说：“国强，给我点时间，好吗？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就回来找你。”

俺点点头，看着张小梅急急忙忙地离开。俺的心里既甜蜜又苦涩，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俺每天都盼望着张小梅的消息。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俺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张小梅遇到了什么困难。俺试着给学校打电话，可他们说张小梅已经辞职了。

就在俺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天，俺收到了一封信。是张小梅写的。

信中说，她妈妈的病很严重，需要长期照顾。她决定留在老家，照顾妈妈。她说她很抱歉，不能履行诺言。她希望俺能原谅她，也希望俺能好好生活。

俺看完信，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俺明白张小梅的选择，可俺还是忍不住难过。

就这样，俺和张小梅又一次错过了。生活还得继续，俺还得照顾小川。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川就要高中毕业了。有一天，他兴冲冲地跑来告诉俺，他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俺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小川有出息了，难过的是俺又要一个人了。

送小川去大学的那天，俺站在校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俺突然感到一阵孤独，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夏天。

俺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喊俺的名字。俺回头一看，竟然是张小梅！

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看起来和小川差不多大。

“国强，”张小梅微笑着说，“这是我女儿，小雨。她也考上了这所大学。”

俺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小梅继续说：“我妈妈去世了，所以。。。我回来了。”

俺看着张小梅，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俺想说很多，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小川突然跑了回来。“爸，我忘了拿。。。咦，这位阿姨是？”

张小梅笑着介绍：“我是你爸爸的old friend。这是我女儿小雨，和你一样，也是大一新生。”

小川和小雨互相打了招呼，很快就聊起来。看着他们，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张小梅。

张小梅看着俺，轻声说：“国强，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俺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虽然俺和张小梅错过了，但也许通过小川和小雨，我们的故事还能继续下去。

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俺和张小梅相视一笑。虽然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但生活还在继续，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也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的另一种补偿吧。

来源：一生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