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偷瓜被抓 罚我给她家挑三年水 三年后她说:水缸满了 你留下吧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3 20:10 2

摘要:关中平原的夏天,热得像一口密不透风的蒸锅。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毫不留情地将光和热倾泻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庄稼人多半躲在树荫下或屋檐里歇晌,狗也趴在泥地上吐着舌头,只有不知疲倦的蝉,在枯黄的树叶间声嘶力竭地叫着,扰得人心烦意乱。

第一章 夏日躁动

一九七五年,夏。

关中平原的夏天,热得像一口密不透风的蒸锅。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毫不留情地将光和热倾泻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庄稼人多半躲在树荫下或屋檐里歇晌,狗也趴在泥地上吐着舌头,只有不知疲倦的蝉,在枯黄的树叶间声嘶力竭地叫着,扰得人心烦意乱。

我叫高卫国,那年刚满十六岁。人如其名,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皮肤是那种长期在太阳底下暴晒出来的黝黑色,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粗糙感。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生产队里出死力,挣那微薄的工分,养活我们一家五口——爹、娘、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年到头,白面馒头是稀罕物,填饱肚子主要靠红薯和玉米。

家里穷,我心里也憋着一股劲。总想着能给家里分担点什么,可我年纪小,力气也有限,重活干不了,只能拾拾柴火,或者去田埂上、沟边挖点野菜。眼看着同龄的伙伴们,有的跟着大人下地,有的已经能帮着家里挑水、喂猪,我心里就一阵阵发急。

这天晌午,日头正毒。娘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着做午饭,锅里煮着能照见人影的稀粥,灶膛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了。爹躺在里屋的土炕上,鼾声如雷,大概是累坏了。两个妹妹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笑声清脆,但很快就被蝉鸣淹没了。

我坐在院门口的一块青石板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地里的高粱穗子红得像火,玉米叶子卷着边,无精打采。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有几个人在乘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声音懒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植物混合的闷热气味。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早饭是玉米面糊糊,午饭又只有稀粥,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很。我偷偷瞄了一眼厨房,娘正背对着我,似乎在忙着什么。我想起昨天在生产队地里看到几株西瓜秧,绿油油的叶子下面,应该结了小瓜了吧?也许……就一个,小小的,摘回来给娘尝尝?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我知道偷瓜不对,是贼。爹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拿别人家的东西。可肚子饿得难受,家里实在太穷了。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院子。

我先是在村里转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然后凭着记忆,摸到了村西头王老汉家的瓜地。王老汉是个老实人,平时话不多,种了几亩西瓜,是村里有名的“瓜把式”。他的瓜地用篱笆围着,上面爬满了牵牛花。我扒开篱笆的缝隙,悄悄钻了进去。

瓜地不大,但瓜藤长得非常茂盛。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滚在草丛里,有大的,有小,墨绿色的外皮上布满了深绿色的条纹,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叶子,寻找着目标。我想找一个最小的,最好只有拳头那么大的,这样损失也小一点。

终于,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西瓜,大概只有三四斤重,颜色青中带黄,应该已经熟了。我心中一喜,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便伸手去摘。手刚碰到瓜蒂,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不好!瓜蒂断了,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响亮。

我吓得心脏怦怦直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我抱着那个小西瓜,缩在瓜秧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打鼓一样。我不敢跑,怕被人发现,只能寄希望于王老汉没听见,或者就算听见了,也以为是风吹断了什么东西。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谁在那里?干什么呢?”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我知道,被发现了。我慢慢地转过身,看见王老汉正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把锄头,眉头紧锁,一脸怒容。他年纪大约六十多岁,身材不高,但很结实,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

“王……王大爷……”我声音发颤,抱着西瓜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渴了,想……想摘个瓜解解渴……”

“解渴?”王老汉冷笑一声,一步步朝我走过来,“饿了就偷东西?你这娃娃,胆子不小啊!我家可不缺你这点吃的!”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害怕、委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大爷,对不起,我错了……我……我给您干活抵……”

“干活?”王老汉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你会干什么?你会挑水吗?”

挑水?我家离村头的公共水井有二里多地,要挑水,得先去井边摇辘轳,把水桶打上来,再挑回家,倒进水缸。这活儿我家偶尔也会干,但我爹心疼我,不让我挑重的,一般都是我和娘一起抬水。一个人挑水,对我来说,还真有点吃力。

“会……会一点。”我硬着头皮回答。

王老汉叹了口气,把锄头往地上一顿。“也罢,看你也不是惯犯。今天这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得给我个交代。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家挑满三缸水,就算抵了你偷瓜的错。挑不满,别想再来我家,更别想再进这个瓜地!”

三缸水?我心里一沉。我家自己挑水都费劲,别说给别人家挑三缸了。一缸水,少说也得一百多斤重,挑着走上二里地,一天能挑两趟就算快的。三缸水,得挑多少天?可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认栽。

“好,大爷,我挑!我一定挑满!”我连忙点头答应。

“哼,记住你说的话。”王老汉又瞪了我一眼,转身扛起锄头,慢悠悠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那个还带着泥土的小西瓜,心里五味杂陈。它本来是想孝敬娘的,现在却成了我犯错的罪证。我看着那个西瓜,又看了看王老汉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把它轻轻放在了田埂上,没有拿走。错了就是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天色越来越热,蝉鸣也越来越刺耳。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夏天,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第二章 挑水的日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娘看我起得这么早,有些奇怪。“国儿,这么早干嘛去?”

我低着头,不敢看娘的眼睛,含糊地说:“娘,我去村头井边帮……帮李婶家挑水。”

娘没多问,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别磕着碰着,早去早回。”

我点点头,拿了家里那副最小的水桶和扁担,悄悄溜出了门。

村头的老井,青石砌的井沿,被井绳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凹痕。此时,天边才泛起鱼肚白,井边静悄悄的。我走到井边,放下水桶,摇起辘轳。辘轳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在寂静的清晨传出很远。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圈一圈地摇着,汗水很快就浸湿了我的旧汗衫。好不容易把一个水桶摇到井沿,我赶紧用扁担钩住,然后是第二个。挑起这副沉甸甸的水桶,我感觉肩膀像被针扎一样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

水很沉,每走一步,脚下的土路都仿佛在跟我较劲。扁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涩得难受。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从村头到王老汉家,平时走路也就十分钟,那天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王老汉家住在村子东头,靠近一片坟地,显得有些偏僻。他家是两间土坯房,院墙是用土坯垒的,低矮破旧。院门虚掩着。我走到院门口,放下水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警惕。

“我……我是高卫国,王大爷让我来挑水的。”我小声回答。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王老汉的老婆,我叫她王婶。王婶看起来比王老汉年轻一些,但也四十出头了,脸色蜡黄,眼角有很多皱纹,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褂子。她看到是我,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侧过身,让我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院子中央,摆着三口半人高的大水缸,都空着,缸沿落了些灰尘。王婶指了指水缸,又指了指院角的水桶和扁担,淡淡地说:“水井在那边,你自己去挑吧。挑满了这三缸,就算完事。”

“哎,我知道了,谢谢王婶。”我应了一声,赶紧拿起水桶和扁担,又朝井口跑去。

第一天挑水,我累得够呛。从井里打上水,挑到王老汉家,倒进水缸,再回去挑,如此反复。一缸水,我足足挑了五趟才满。三缸水挑完,已经是中午时分。我累得瘫在地上,腰都直不起来了,肩膀被扁担磨得红肿,起了好几个血泡,火辣辣地疼。

王婶默默地看着我把水挑满,递过来一条旧毛巾和一碗凉白开。“喝口水,歇歇吧。”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接过水碗,一口气喝了下去,甘甜的井水滋润了我干渴的喉咙。“谢谢王婶。”

“以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吧。”王婶说完,转身回屋了。

我默默地收拾好水桶扁担,离开了王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心里却 strangely (奇怪地) 有了一丝踏实感。虽然累,虽然苦,但我用自己的劳动,一点点在弥补之前的过错。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准时出现在王家院子里。挑水,倒水,再挑水。王老汉和王婶对我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冷淡,渐渐变得平和了一些。王老汉话不多,偶尔会指点我怎么摇辘轳更省力,怎么走路才能让水晃得少一点。王婶则依旧是沉默寡言,只是每天中午,她会给我留一碗她家自己做的黑面馍馍,或者一碗菜粥。在当时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我开始留意王家的情况。王老汉年轻时也是个庄稼好手,但因为家里穷,娶了王婶后,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王婶据说原来是邻村的地主家丫鬟,解放后才嫁给了王老汉。他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王秀莲。

秀莲比我小两岁,那年十四岁。她很瘦弱,皮肤白净,不像农村孩子那样风吹日晒。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很少出门。偶尔在院子里碰到,她会低下头,匆匆避开我的目光。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这个“挑水的”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有一次,我去井边挑水,看到秀莲正蹲在井台旁,用一个破旧的瓦罐接水,准备洗衣服。她看到我,吓了一跳,瓦罐差点掉在地上。我赶紧放下水桶,想帮她,但她却往后缩了缩,小声说:“不……不用你,我自己来。”

我有些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秀莲低着头,飞快地把瓦罐接满水,提起来就往家跑,脚步慌乱。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怕我。是因为我是偷瓜贼?还是因为我是个穷小子?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夏去秋来,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我每天挑水,肩膀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结了痂,然后脱落。我的身体也因为每天高强度的劳动,变得越来越结实,皮肤晒得更黑,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

一开始,我觉得这三年的期限无比漫长,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但渐渐地,挑水这件事仿佛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挑水,吃饭,睡觉,偶尔帮王家干点别的零活,比如劈柴,喂鸡。王老汉和王婶看我勤快老实,也很少再对我说重话。王婶有时会跟我念叨几句家常,抱怨天气不好,或者家里的柴火不够用。我默默地听着,偶尔应和一两句。

我发现,王婶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虽然家里穷,但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从不抱怨。她也疼爱女儿秀莲,只是不善于表达。秀莲很懂事,很小就开始帮家里干家务,洗衣服做饭,样样都会。只是她性格内向,很少说话,总是默默地做事。

有一次,天下大雨,我担心井边路滑,提前去挑水。到王家时,看到王婶正拿着塑料布在院子里盖晾晒的粮食。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却浑然不顾,专注地盖着那些救命的粮食。我赶紧跑过去帮忙。我们一起把粮食盖好,回到屋里。王婶看着我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干衣服让我换上。“快换上,别着凉了。”

那是我第一次穿别人的干衣服,虽然有些不合身,但心里却感到一阵暖意。

还有一次,我不小心在挑水的时候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王婶知道了,找出一些草药,捣烂了敷在我的脚踝上,又熬了姜汤给我喝。她的手法很轻柔,嘴里还念叨着:“叫你小心点,偏不听。看,受伤了吧?”

那一刻,我看着王婶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沉默寡言、饱经风霜的女人,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冷漠。她身上有一种朴素的善良和韧性,像这片贫瘠土地上的野草,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却依然努力地生长着。

我知道,我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一开始的愧疚和赎罪心理,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愫所取代。我开始习惯了每天去王家挑水,习惯了王婶的沉默和王老汉的偶尔指点,也习惯了秀莲那怯生生的眼神。

三年的期限,过了一半。

第三章 无声的情愫

时间如同院子里那口老井里的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在悄无声息地悄然流逝。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高卫国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冒失的少年了。两年的挑水生涯,磨练了他的意志,也强健了他的体魄。他个子长高了不少,肩膀也宽阔了,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有力。常年的日晒雨淋,让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眼神也变得更加沉静和坚定。他话不多,但做起事来,踏实肯干,从不偷懒。

王老汉和王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们对高卫国的态度,早已从最初的戒备、冷漠,变成了现在的信任和依赖。王老汉有时会把高卫国叫到屋里,递上一袋旱烟,和他聊聊农事,说说外面的世界。王老汉虽然只念过几天书,但走南闯北做过点小生意,见识比一般的庄稼人要广一些。他会给高卫国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比如“人勤地不懒”,“为人要正直”等等。这些朴实的话语,深深地印在了高卫国的心里。

王婶对高卫国,则更是关怀备至。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比如过年时才能吃到的饺子,或者腌的咸萝卜,她总会悄悄地多留出一份,让高卫国过来吃。有时高卫国挑水累了,在院子里歇脚,她会拿出针线,默默地纳鞋底,或者缝补衣服。高卫国偶尔会帮她干些家务,劈柴、担水、扫院子,只要是她需要的,他都尽力去做。两人之间,虽然交流不多,但一种默契在无声中逐渐形成。

而秀莲,也长大了不少。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穿着朴素,但眉眼清秀,皮肤白皙,透着一股江南女子般的秀气。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是感受到了高卫国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他了。偶尔在路上碰到,她会抬起头,对他羞涩地笑一笑,然后匆匆走过。有时在家里,如果高卫国也在帮忙,她会鼓起勇气,小声地问一句:“水……够吗?”或者“要不要……歇会儿?”

高卫国的心,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圈圈涟漪。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秀莲的目光,越来越喜欢听她那轻柔的声音。秀莲的羞涩和温柔,像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原本有些灰暗单调的生活。

他开始在挑水的间隙,偷偷地观察秀莲。看她坐在窗前,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低头绣花;看她帮着王婶烧火做饭,灶膛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看她在院子里,喂那只老母鸡和小鸡崽子,动作轻柔。这些细微的日常,都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曾经偷瓜的穷小子,一个靠出卖力气换口饭吃的挑水工。而秀莲呢?虽然家里穷,但她毕竟是王老汉和王婶唯一的女儿,是这个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和高卫国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每次看到秀莲,他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会想起秀莲那羞涩的笑容,想起她说话时轻柔的声音,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善良和体贴。这些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却又被他强行压抑下去。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自己家冰冷的土炕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迷茫和苦涩。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三年的挑水合同,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合同期满后,他该怎么办?是回自己家,继续帮着爹娘种那几亩薄田,还是……

他想都不敢想下去。

有一次,村里来了个收药材的货郎。秀莲跟着王婶去赶集,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颜色鲜艳的头绳。她把头绳珍藏在一个小木盒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嘴角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高卫国看到了,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失落。

还有一次,邻村的一个年轻后生,托媒人来说亲,对象是秀莲。王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高卫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连走路都似乎轻快了许多。那天,高卫国去挑水,心不在焉,差点把水桶掉进水井里。王老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高卫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奢望什么。他和秀莲之间,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把这份朦胧的情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更加努力地干活,挑水的时候,把水桶装得更满一些,脚步迈得更快一些,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才能排解心中的那份苦闷和无奈。

日子就在这无声的情愫和沉重的劳作中,一天天过去。秋天,院子里的枣子成熟了,红彤彤的挂满枝头。王老汉让高卫国帮忙打枣子。高卫国拿着长竹竿,用力敲打树枝,红枣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秀莲和王婶在下面捡枣子。阳光透过稀疏的枣叶洒下来,照在秀莲的脸上,她的笑容比枣子还要甜。高卫国看着,心里也暖暖的,但随即又被一阵苦涩所取代。

冬天来了,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挑水的路变得更加难走,井沿上结了冰,稍不注意就会滑倒。高卫国的手冻得通红,开裂,满是口子,每次握住冰冷粗糙的扁担,都疼得钻心。但他咬牙坚持着,一天也没有耽误。

王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会给高卫国准备一副厚厚的棉手套,或者在他挑水回来后,端上一盆热腾腾的热水,让他泡泡脚。这些细微的关怀,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高卫国冰冷的心。

三年的期限,越来越近了。高卫国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一方面,他渴望着合同期满的那一天,渴望着自由,渴望着不再受这份契约的束缚。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舍。他不知道合同期满后,他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当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每天来挑水的“高卫国”时,他和王家,和秀莲之间,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那个承诺,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他。而那个承诺的发出者——王婶,却似乎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苍老。高卫国常常看到她对着远方发呆,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

第四章 水缸满了

时间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留。

一晃眼,又是半年过去了。高卫国在王家挑水的第三个年头,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一年,关中平原遭遇了罕见的旱情。夏天的雨水稀少,地里的庄稼都快干死了。河沟干涸,井里的水位也下降了很多。挑水变得越来越困难。每天天不亮,高卫国就要起床,匆匆赶到村头井边。井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家家户户都要排队等水。

摇辘轳变得更加费力,打上来的水,分量也少了许多。有时候,摇上大半天才勉强装满一桶。挑着半桶水,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稍有不慎,就会洒掉一半。高卫国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知道,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坚持。这是他和王家之间的约定。

王老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无法再去远处的河边挑水。家里的水缸,就全指望高卫国了。王婶更是常常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家里的米缸眼看就要见底,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秀莲也懂事地帮着家里做各种家务,节省每一粒粮食。她看到高卫国日渐消瘦和疲惫,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有时,她会在高卫国挑水回来时,默默地递上一杯热水,或者一个热乎乎的红薯。那眼神,那举动,让高卫国的心里,既感到温暖,又充满了苦涩。

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天。这是他的承诺。

秋末的一天,天气格外晴朗,但空气却异常干燥。高卫国像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挑着水桶出发了。井边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轮到高卫国时,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摇上一桶水。

一桶,两桶……他默默地数着。今天他必须把家里的水缸都挑满,这是最后一次了。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高卫国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嘴唇干裂,喉咙像火烧一样。但他没有停下来休息,只是默默地挑起水桶,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王家走去。

把最后一担水倒进第三口大缸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院子,将水缸里的水染成了金黄色。高卫国放下扁担和水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看着那三口都满满当当的水缸,心里百感交集。

三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用汗水,用青春,用不懈的坚持,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国儿……”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传来。

高卫国回头,看到王老汉拄着拐杖,站在屋门口,正望着他。王老汉的脸色蜡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显然身体已经非常糟糕了。

“王大爷,水……挑满了。”高卫国走过去,轻声说道。

王老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欣慰,也有不舍。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屋了。

高卫国的心猛地一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王婶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有高粱面饼子,还有一小碟咸菜。这是高卫国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王婶不时地给高卫国夹菜,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国儿,这几年……真是难为你了。”王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发红,“你是个好孩子,老实,肯干。我们……我们知道,你家也不容易。这三年,让你受苦了。”

高卫国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声音有些哽咽:“王婶,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王婶重复了一句,眼神有些迷离,“可是,我们家……实在是对不住你。我们老两口,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这房子和这几亩地……”

高卫国连忙打断她:“王婶,您别这样说。我帮您挑水,不是图什么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婶点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是,国儿,你有大好的前途,你不该被困在我们这……这破屋子里。我们……我们家秀莲……也该嫁人了……”

提到秀莲,王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本来……本来想等你合同满了,跟你提提……把你留下……可是……可是老头子他……他身体不行了……家里这光景……唉……”

高卫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婶,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默默流泪的秀莲。

“王婶,您……您的意思是?”

王婶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地说:“国儿,我们……我们商量过了。老头子这病……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家里的债,还有秀莲的婚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我们想……想招你做上门女婿。一来,你可以留在我们家,给我们养老送终,二来,也能帮衬一下秀莲……当然,我们家现在啥也没有,只能是……只能是一句空话……”

高卫国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婶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招他做上门女婿?让他留下?这……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看向秀莲。秀莲也正看着他,她的眼睛红肿,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有羞涩,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看到高卫国的目光,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高卫国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做上门女婿?留在王家?这似乎是他曾经不敢奢望的事情。可是,现在,王家已经衰败了。王老汉病重,家里一贫如洗,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妹妹需要照顾。他如果留在这里,拿什么来支撑这个家?他拿什么来面对秀莲?更何况,他心里清楚,秀莲或许对他有好感,但他们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不,不可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王婶,”高卫国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您……您别说了。我知道您的好意。可是……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一个穷小子,他又能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是水缸!

高卫国和王婶、秀莲都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看。

只见院子中央,那三口刚刚被他挑满水的大水缸,其中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里面的水正汩汩地往外流,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水洼。

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裂开?

高卫国走过去,蹲下身查看。水缸的裂缝很深,从缸口一直延伸到缸底。是冻裂的吗?可是今天的天气明明很好,秋末的阳光暖暖的,并不冷啊。

他抬头看了看另外两口水缸。那两口水缸看起来完好无损,里面的水满满的,清澈见底。

王婶也围了过来,看着裂开的水缸,脸色煞白,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秀莲也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高卫国的心,却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

他看着那裂开的水缸,又看了看王婶和秀莲惊慌失措的脸,忽然释然地笑了。

是啊,水缸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裂开呢?或许,并不是水缸自己裂开的。或许是……是有人,不希望他留下。

是谁?

他没有深想。他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王婶说:“王婶,您别担心。这水缸裂了,我再挑水就是了。”

王婶愣住了,看着高卫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国儿,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留下。”高卫国抬起头,迎向王婶和秀莲的目光,眼神坚定,“王大爷的病,需要人照顾。王婶,您和秀莲也需要人照应。这地里的活,我也帮得上手。至于工钱……我可以不要。等我将来有能力了,再想办法报答您们的恩情。”

王婶和秀莲都惊呆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国儿,你……你不是说……”王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王婶,”高卫国打断了她,语气诚恳,“以前,我是为了还债,为了赎罪。但现在,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来,陪着王大爷,陪着您和秀莲。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

他的话语很朴素,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王婶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好孩子,好孩子啊……”她一边哭,一边拉着高卫国的手,“是婶子不好,是婶子没用……连累你了……”

秀莲也哭了,她走到高卫国身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

高卫国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也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他的一生。但他并不后悔。

窗外的夕阳,将整个小院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裂开的水缸还在不停地淌着水,但高卫国的心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或许,真正的圆满,并不在于水缸是否装满。而在于,当那个曾经被罚挑水三年的少年,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当那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妇人,和那个羞涩内敛的少女,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水缸满了,你留下吧。”

这句话,王婶并没有说出口。

但高卫国知道,她想说。

而他,也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第五章 新的开始

高卫国最终还是留下了。

他的决定,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小小的王家村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说高卫国傻,放着自家的田地不种,要去给寡妇家当“上门女婿”,简直是丢人现眼。也有人说高卫国老实,是真心想报答王家的恩情。还有人猜测,是不是秀莲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高卫国充耳不闻。他依旧像以前一样,每天早早起床,下地干活,挑水,劈柴,照顾王老汉。只是,他的肩上,似乎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王老汉的病情时好时坏。高卫国四处求医问药,虽然家里拮据,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从不放弃。他跟着村里的老郎中学了些简单的推拿、针灸手法,每天给王老汉按摩,希望能缓解他的病痛。王老汉看着这个比自己儿子还亲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感激,时常拉着他的手,说些知心话。

王婶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常年操劳加上心力交瘁,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高卫国便主动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重活累活,不让王婶再操心。他学会了做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王婶和秀莲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他还学会了缝补衣服,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总能把破洞补上。

秀莲的变化最大。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她开始主动和高卫国说话,问一些关于农活、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她会帮着高卫国洗衣服,做饭时也会主动打下手。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温柔和依赖。

高卫国和秀莲之间的感情,也在这种平淡而真实的生活中,慢慢滋生,逐渐明朗。他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承诺,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相伴,是默默的关心和支持。

农忙时节,他们会一起下地收割庄稼。高卫国挥舞着镰刀,秀莲则在一旁帮忙捆扎。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泥土沾满了他们的手脚,但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干劲和喜悦。休息的时候,高卫国会拿出怀里揣着的、用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来的糖块,塞给秀莲。秀莲会羞涩地接过来,然后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晚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王老汉和王婶早已睡下。高卫国和秀莲会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低声说着话。秀莲会给高卫国讲她小时候的事情,讲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高卫国则会给她讲他听来的故事,讲他对未来的打算。

“卫国哥,”秀莲抬起头,望着高卫国在月光下棱角分明的脸庞,轻声问道,“等……等爹爹的病好了,我们……我们能有个自己的家吗?”

高卫国的心猛地一颤,他握住秀莲放在膝盖上、微微有些冰凉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秀莲,会的。等爹爹的病好了,等我们攒够了钱,我们就盖一间大房子,院子里种上你喜欢的花,养上几只小鸡。到时候,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秀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用力地点点头,把头轻轻靠在高卫国的肩膀上。

虽然生活依旧清贫,未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此刻,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和憧憬。他们相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迎来属于他们的幸福。

高卫国的决定,也渐渐得到了村里一些人的理解和尊重。尤其是看到他任劳任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病重的王老汉和孤儿寡母的母女俩时,许多人开始对他改变了看法。邻里之间,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喊上他一声。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唾弃的“偷瓜贼”,而是变成了一个勤劳、善良、有担当的年轻人。

王老汉的身体,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弥留之际,他把高卫国和王婶、秀莲叫到床边,紧紧握着高卫国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好……好孩子……我……我放心了……秀莲……以后……就交给你了……要……要对得起她……”

高卫国泣不成声,重重地点头:“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对秀莲好,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安葬了王老汉,家里的重担,就完全落在了高卫国和王婶的肩上。虽然日子更加艰难,但一家人守在一起,互相扶持,倒也充满了温暖。

几年后,秀莲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高卫国也长成了一个强壮、可靠的男人。他们在村里人的祝福中,简单地操办了一场婚礼。没有热闹的酒席,没有华丽的服饰,但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却比任何东西都要耀眼。

婚后,高卫国和秀莲夫妻同心,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他们起早贪黑地劳作,开垦荒地,种粮种菜,还养了几头猪,几只羊。高卫国凭着一股子韧劲和聪明劲,不仅学会了祖上传下来的农活手艺,还琢磨出了一些新的种植方法。他们家的粮食产量,渐渐超过了村里许多人家。

他们没有忘记王老汉的恩情,每年清明节,都会去给王老汉上坟,清理坟茔。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誓言。高卫国用自己攒下的积蓄,加上向亲戚朋友借的一些钱,盖了三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院子里,种上了秀莲喜欢的月季和向日葵,养了几只咕咕叫的母鸡。

秀莲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贤惠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高卫国则在外面奔波,农活、做生意,什么能挣钱就干什么。他们的日子,虽然依旧忙碌,但却充满了甜蜜和希望。

几年后,秀莲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高建国。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家增添了无尽的欢乐。高卫国抱着儿子,看着身边温柔贤惠的妻子,心里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那个因为偷瓜被抓、罚挑三年水的少年。那段经历,虽然苦涩,却也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让他懂得了责任,学会了担当,也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常常会带着儿子,来到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指着远处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给儿子讲起过去的故事。

“你看,儿子,那就是我们以前的家。”他会指着王家旧址的方向,虽然那里已经盖起了新房,但他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两间破旧的土坯房,那个摆着三口大水缸的院子。

“那时候啊,你爹我,还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因为嘴馋偷了人家的瓜,被罚给你现在的奶奶挑了三年的水。”

小建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拽着高卫国的衣角。

高卫国会笑着摸摸儿子的头,继续说道:“那时候啊,日子过得苦,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活着,不能只想着自己,要懂得感恩,要脚踏实地。你看,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你,过上了好日子。”

阳光洒在高卫国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过去的苦难已经过去,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那句“水缸满了,你留下吧”,早已成为了他们家一段温馨的传奇,被一代代地传颂下去。它告诉我们,生活或许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磨难,但只要我们心存善念,脚踏实地,勇于担当,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晴空,迎来生命中的那份圆满。就像那口曾经裂开的水缸,虽然经历了破损,但最终,它被爱和责任所填补,再次盛满了生活的甘泉。

来源:幽默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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